智喜春
摘要:在舞臺美術設計中,明確性與含蓄性是其兩大表現(xiàn),但話劇舞美設計話語體系中的含蓄性與明確性,與我們常說的寫意、寫實不是對應關系,更不是同一回事。如果在我們?nèi)粘1磉_中,含蓄性與明確性肯定不會被誤解為寫意與寫實。不過,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這種“誤用”卻是真是存在的。只是,無論舞臺美術設計是寫意還是寫實,其實他們都是既含蓄又明確的,這是一種舞臺藝術設計共性的審美要求。
關鍵詞:含蓄性與明確性;話劇舞臺美術設計;具體表現(xiàn)
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我們經(jīng)??吹健凹芍辟F曲”,其內(nèi)涵就是說話劇舞臺藝術設計忌諱“直”而貴在“曲”,這個“曲”就是含蓄性。如果深入研究,所謂含蓄性就是在話劇藝術舞臺設計中要深刻、內(nèi)斂,也是文學理論中“含蓄不盡”“意不盡”的境界。不過,也不能過度強調(diào)含蓄,尤其是不能把含蓄當成隱晦。隱晦與含蓄除詞義不同,而且隱晦更多的是指欣賞者,就是說人們無法體會或者無法準確把握話劇創(chuàng)作想要表達的思想情感,也或者說要費盡心力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意義。但如果需要費盡心力才能體會創(chuàng)作者的意圖,那就失去了感人的內(nèi)涵。所以,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不能把含蓄與明確絕對對立。明確是指話劇舞臺美術設計的具體和形象,觀眾看到就能一目了然,不會存在似是而非的感覺。
一、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的含蓄性和明確性
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如果簡單的把明確性歸結(jié)到現(xiàn)實主義表現(xiàn)手法,或者把含蓄性歸結(jié)到寫意表現(xiàn)手法中去,就過于膚淺了,也不符合話劇舞臺美術設計的基本準則。在話劇中,藝術形象的塑造如果僅強調(diào)含蓄性,其形象就會過于抽象,給觀眾造成理解上的困難,如果僅強調(diào)明確性,又會過于直觀,失去了內(nèi)涵。所以,任何成功的話劇作品,都必須兼具明確性與含蓄性,如此才能相得益彰。
話劇舞臺美術設計的本質(zhì)是造型藝術,也就是說,話劇舞臺美術設計的明確性與含蓄性都是造型的藝術。不過,話劇演員作為舞臺美術設計的主體性因素,加上其他演員的協(xié)同配合,往往會兼具含蓄性與明確性。如在《霓虹燈下的哨兵》中,對于部分戲劇情節(jié)采取含蓄性的處理手法,為后面(第八場)舞臺美術設計提出了較為特殊的要求。如果舞臺美術設計人員沒有考慮到這一特殊要求,那么,第八場戲的舞臺環(huán)境就會演變成普通醫(yī)院的“圖示”了,舞臺美術設計也就失去了本應有的含蓄。
二、含蓄性與明確性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的表現(xiàn)
如果直接論述含蓄性與明確性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的表現(xiàn),會過于生硬,我們就以《蔡文姬》為例,來拋磚引玉。作為人民藝術劇院設計演出的話劇作品,在舞臺美術設計上尤其講究明確性與含蓄性的表現(xiàn)。如在第二場第三幕的“蔡邕墓畔”中,正是因為正確處理了明確性與含蓄性的關系,才被人們所稱頌。比如在構(gòu)建單于王宮的美術設計上,由于不能直接把蒙古包搬上舞臺,所以,只是在舞臺上裝飾了些許道具來營造單于王宮的情景,給觀賞者宏偉壯麗的“單于王宮”情景。這種以典型道具代替整體環(huán)境,以要點代替全景的手法,借助人們豐富的想象,給人們更多的體驗。人們在欣賞作品時,雖然只是些許重要點綴,人們卻能以點帶面,利用自己的生活體驗,將整個單于王宮富麗堂皇的大穹頂印在腦海當中。
雖然在現(xiàn)實的舞臺美術設計中沒有進行全景式展現(xiàn),但在人們腦海中形成的“全景式”聯(lián)想,給整臺話劇帶來了無窮的意境。這其實就是話劇舞臺美術設計含蓄性的表現(xiàn)。不過,這種含蓄性是在道具點綴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說是建立在明確性上的含蓄性。如果不是在舞臺上進行了匈奴特有的道具和宴會條案,以及手持旄羽儀杖衛(wèi)士,觀眾又怎么能聯(lián)想到單于王宮的大穹頂呢?也正是這種明確的存在,既激發(fā)了群眾的聯(lián)想,又限制了人們不至于胡思亂想,而是按照舞臺美術設計的思路進行聯(lián)想。
含蓄性在舞臺美術設計中的表現(xiàn)就如上述,而明確性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的表現(xiàn)也基本如此。就好像在《東進,東進》中,在總政文工團的舞臺設計中,就是寫實的。在冀小秋(《東進,東進》的舞臺設計)的精心處理下,成功的處理了含蓄性與明確性在舞美設計中的表現(xiàn),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如在第三場大渡河口的舞臺美術設計中,在本場結(jié)束后出現(xiàn)了帆船的形象,這是送軍東渡的船,既暗合了主題,也給人直觀的理解,這就是舞美設計的明確性。雖然這樣處理看似簡單,實際上以寫實手法表現(xiàn)明確性并不是那么容易。當然了,也不能以偏概全,就如兒童藝術劇院編排的《童心》,我們在欣賞第三場劇的時候,就會發(fā)展在舞臺煙囪上有一顆小樹的幼苗,有的觀眾認為這是神來之筆的點綴,而有的觀眾卻認為是畫蛇添足。姑且不論為什么會這樣設計,單就一個細節(jié)的設計就引發(fā)如此多的評論,我們就可以說《童心》這部劇在舞臺美術設計上還存在一定的不足,至少在明確性的表現(xiàn)上還有瑕疵。
就舞臺美術設計中明確性的表現(xiàn)來說,也不單單只是表現(xiàn)了明確性,其中還兼有含蓄性。如剛才我們舉的《東進,東進》中,在第三場戲的表現(xiàn)中除了明確性,還有含蓄性的表現(xiàn)。其含蓄性主要表現(xiàn)在,在帆船出現(xiàn)后,舞美設計者并沒有安排人馬直接上船,也沒有直接開船進發(fā),而是在帆船的桅帆露出三五支的時候,大幕就落下了,人們雖然有意猶未盡之感,就仿佛三五桅帆的之后有千萬桅帆一般,在觀眾心中就有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和表現(xiàn)。這正是含蓄性的合理表現(xiàn)。
三、結(jié)束語
總而言之,通過上文論述,在話劇舞臺美術設計中,含蓄性與明確性是兼而有之的表現(xiàn),也是不可偏廢的兩種屬性。明確性是含蓄性表現(xiàn)的起點和出發(fā)點,而含蓄性則是明確性的重點和歸宿點,只有二者相互融合,才能將舞臺美術設計的藝術內(nèi)涵發(fā)揮出來,也才能增強舞臺美術設計的藝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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