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靜，趙小東

(大連海事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6)

短語動詞廣泛存在于英語口、筆語中，在英語學習者的寫作和聽說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英語學習者平均每接觸150個詞就會遇到一個短語動詞[1]。短語動詞可以分為及物性短語動詞和非及物性短語動詞。及物性短語動詞可以和小品詞搭配，構成動詞小品詞結構(VPC)，且小品詞既可以出現(xiàn)在直接賓語的左側(VPO)，也可以出現(xiàn)在其右側(VOP)，這就是所謂的動詞小品詞置位[2]。動詞小品詞結構被認為是英語語言學習中最難掌握的結構之一，因為對于一些英語學習者來說，他們的母語中并不存在這樣類似的結構，二者差別很大。

英語中小品詞置位并不是任意的，而是受一系列變量的影響，例如：音系、形態(tài)句法、語義和語篇分析等[2-5]。

對于中國英語學習者而言，漢語中缺乏像小品詞這樣的結構，中國學生在英語短語動詞學習過程中受母語的副遷移作用強[6]，所以在學習短語動詞和小品詞搭配時，常會遇到一些困難。盡管有很多學者[2,7-8]對英語本族語者短語動詞小品詞位置變異進行過研究，但很少有學者對中國英語學習者小品詞位置的選擇進行相關分析。

一、文獻綜述

動詞小品詞置位問題很早就受到學者的關注，最早可以追溯到1712年關于英語語法的研究[9]。從形態(tài)句法角度看，F(xiàn)arrell[10]和Zwart[11]曾依據(jù)句法對小品詞置位進行過闡述；Rodríguez[12]認為句法變量是影響小品詞置位眾多變量中最大的因素。認知功能變量在研究小品詞置位的研究中也很流行[3-4,13-14]。苗興偉、劉理花[15]從認知的視角對英語及物性短語動詞的語義機制進行了全新的闡釋。從語義角度上看，F(xiàn)romkin et al.[16]根據(jù)成分結構分析法，按照小品詞位置的不同將動詞短語結構分為結構0和結構1，他認為這兩種結構有著相同的深層結構。根據(jù)Chen[17]的研究，短語動詞的習語意義是首要考慮的第一個語義變量。如果短語動詞的意義是字面意義，則偏向于采用結構0，也就是小品詞位于賓語之后；如果短語動詞的意義偏向于習語意義，則更多的是選擇結構1，也就是小品詞位于賓語之前。綜上所述，已有不少學者對英語本族語者的動詞小品詞置位問題進行過研究，但是鮮有學者對中國英語學習者使用動詞小品詞情況進行探究。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問題

本文從形態(tài)句法層面的相關變量對小品詞置位進行單因素分析，研究中國學習者學習英語的過程中，形態(tài)句法因素中不同變量對小品詞置位的影響。根據(jù)Gries[2]的研究，影響小品詞置位的形態(tài)句法變量主要有：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直接賓語的長度、直接賓語的復雜度、賓語的限定詞、句尾是否存在表示方向性的介詞短語這五個因素。本文主要探討前四個因素，將中國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本族語者小品詞置位情況進行對比，旨在為二語學習者學習短語動詞和小品詞置位提供更有效的學習方法。具體研究問題如下：

①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作文中的小品詞使用情況如何？

②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作文中小品詞的使用與英語本族語者有何異同？若有差異，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造成差異的原因有哪些？

(二)語料來源

本研究采用中國英語學習者語料庫(CLEC)。該語料庫收錄了包括高中生以及大學非英語專業(yè)、大學英語專業(yè)低年級和高年級在內的5種學生的語料，共100多萬詞，并對言語失誤進行了標注[18]。本研究從CLEC中選取ST5和ST6兩個子庫進行研究，主要是大學英語專業(yè)的學生作文，總形符數(shù)為440 616。

參照庫采用LOCNESS語料庫。該語料庫由比利時魯汶大學Granger[19]3-18主持建設，收錄了英國和美國高中生和大學生的寫作語料，總形符數(shù)為30多萬詞。本研究從該語料庫中選取英國和美國大學的大學生作文語料，總形符數(shù)為264 095。

(三)語料處理

首先，基于Gries對小品詞置位的研究可知，有14個短語動詞可以和小品詞搭配，分別為：put，take，bring，come，go，turn，give，get，look，cut，call，set，pick和make。我們先利用Antconc檢索這些動詞的頻率(包括原形、過去式、單三等形式)，決定對其中8個低頻動詞bring、give、call、set、pick、turn、get和cut不做研究。此外，若使VOP和VPO兩個結構能相互轉換，短語動詞必須具有及物性，所以去除go、come和look。最終選取剩下的3個高頻動詞：put、take和make進行研究。

然后運用Antconc軟件分別檢索CLEC和LOCNESS兩個語料庫中這三個動詞和小品詞的搭配情況。之后對檢索進行去噪，手動剔除不符合要求的檢索行：如動詞未和小品詞搭配、動詞采用被動形式而使賓語提前等。最后在CLEC和LOCNESS中分別得到的有效檢索行共有786個和285個。

接著在符合要求的檢索行中對形態(tài)句法的四個變量進行人工標注，數(shù)字0代表VPO結構，數(shù)字1代表VOP結構。具體標注要求參照Gries[2]。首先是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分為：名詞短語(NP)、所有格代詞(POP)、從句(C)、指示代詞(DEP)、不定代詞(INP)、疑問代詞(ITP)、人稱代詞(PEP)、反身代詞(REP)和半代詞(SEP)；賓語的長度，分為短賓語(S)和長賓語(L)，總音節(jié)數(shù)大于等于9的為長賓語，而小于9的為短賓語；直接賓語的復雜度則分為簡單賓語(SP)、一般賓語(IM)和復雜賓語(CP)。簡單賓語是由有限定詞或無限定詞的簡單名詞組成，而一般賓語是由帶有形容詞修飾詞或屬格詞的名詞短語組成；復雜賓語是由帶有限定從句或非限定從句的名詞短語組成；賓語的限定詞類型分為定冠詞(DAT)、不定冠詞(IAT)、不定形容詞(IAJ)、物主形容詞(PAJ)、指示詞(DE)和無限定詞情形(Z)。為了保證標注的準確性，本研究的標注工作由兩名已掌握基本標注技巧和熟悉標注原則的研究生一起完成，最后經(jīng)導師審校。

標注完成后利用Antconc 3.2.0對代碼進行檢索統(tǒng)計，然后用Chi-Square Calculator[20]對數(shù)據(jù)進行卡方檢驗，以判斷中國學習者和英語本族語者在使用動詞小品詞結構時不同變量間是否存在顯著差異。

三、結果與討論

(一)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

當賓語類型為代詞賓語時，句子通常采用VOP格式，但當這個代詞賓語強調對比含義的時候除外。例如：TheyrangupME，but apparently nobody else.此例中，ME為重讀，用于強調對比，因而并未采用VOP結構。語料觀察發(fā)現(xiàn)，兩個語料庫中均沒有出現(xiàn)賓語類型為疑問代詞和半代詞的情況，所以本文僅分析除這兩個類型以外的變量對小品詞置位的影響。下表是CLEC和LOCNESS中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分布狀況(表1)。

從表1可以看出，CLEC和LOCNESS語料庫中所有的不定代詞和指示代詞都是以VOP形式出現(xiàn)的，這說明當直接賓語為這兩種類型時，中國大學生小品詞使用情況和本族語者并無異同(見下例)，這與之前Elenbaas[21]的研究結果相一致。

(2)Then I try toputtheseintothe song that like T.(LOCNESS)

表1 CLEC和LOCNESS中依據(jù)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動詞小品詞分布

在兩個語料庫中，名詞短語、人稱代詞既可以用VOP結構，也可以選擇使用VPO結構，但是選擇使用VOP結構的情況更多。其它類型分布則有不同，當賓語類型為從句時，中國大學生更傾向于選擇使用VPO結構，但仍存在使用VOP結構的情況，而LOCNESS中出現(xiàn)的所有賓語類型為從句的句子都選用了VPO結構；當賓語類型為所有格代詞和反身代詞時，CLEC中這兩種結構都有使用的情況，但LOCNESS中全部使用了VOP結構。

但是由于選取的CLEC和LOCNESS語料庫中，賓語類型為不定代詞、指示代詞、所有格代詞和反身代詞的例子較少，不能充分證明得到的結論，所以本研究再次選用本族語者語料庫FLOB和中國英語學習者語料庫TECCL進行研究，來再一次驗證結論是否準確。所得到的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TECCL和FLOB中四種名詞短語類型動詞小品詞分布

從表2可知，當賓語類型為不定代詞、指示代詞和反身代詞時，所得結論與之前一致。但當類型為所有格代詞時，表2中FLOB中存在使用VPO的情況，而在LOCNESS中本族語者全部使用了VOP結構?？赡芤驗長OCNESS語料庫中的例子過少導致。這說明中國大學生和本族語者遇到當賓語類型為所有格代詞時，都存在使用VOP和VPO格式的情況。

造成差異的原因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首先，依據(jù)“尾重原則”，單詞數(shù)量較多的結構傾向于出現(xiàn)在句子的末尾。因此在LOCNESS中，所有含單詞數(shù)多、以從句形式出現(xiàn)的賓語都放在了小品詞之后；而在CLEC語料庫中，中國大學生有將從句放到動詞和小品詞之間的情況，這與本族語者習慣相悖。同樣，賓語類型為名詞短語時，英語學習者和本族語者都傾向于將名詞短語放在動詞和小品詞之間，因為名詞短語包含的單詞數(shù)量通常較少，結構簡單，這一點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做得較好。其次，根據(jù)前人的研究，當句子中出現(xiàn)this、that等指示代詞和anything、something等不定代詞以及人稱代詞的時候，通常要選擇使用VOP結構[17]，但在CLEC和LOCENESS中，我們發(fā)現(xiàn)很多句子并沒有將人稱代詞放在小品詞之前，而是使用了VPO結構，經(jīng)過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不管在CLEC還是LOCNESS語料庫中，當小品詞后有介詞的時候，名詞短語通常都放在小品詞之后，如下例：

(1)She couldn’t have time toputonher glasses in a second to see clearly who was the murderer.(CLEC)

(2)The Joy Luck Club:a club in which they could unite and form a very special and peaceful bond，andbringoutthe joys out of unfortunate situations.(LOCNESS)

因為英語中小品詞和介詞一起連用的情況并不多見，這與Gries[2]之前對句尾是否存在表示方向性的介詞短語而影響小品詞置位問題的研究結果相符，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在兩個語料庫中賓語為人稱代詞的時候，都既有VOP的情況也有VPO的情況。

教師提出問題：血紅蛋白的結構有什么特點，具有哪些特性？并組織學生閱讀教材中血紅蛋白結構的相關文字。教師繼續(xù)設問：了解了血紅蛋白的結構，應該選擇什么樣的實驗材料提取血紅蛋白？為什么？選好材料以后，如何從中分離出血紅蛋白呢？首先應該了解血液中除血紅蛋白外還含有哪些成分？教師利用一系列問題，引導學生分析血液的成分，尋求獲得血紅蛋白的思路。最后，學生閱讀教材并思考：若整個實驗按照上述思路完成，實驗分為幾個環(huán)節(jié)？從而過渡到“樣品處理”環(huán)節(jié)。

為了探究直接賓語的名詞短語類型中不同因素對中外大學生選用小品詞結構的影響程度，本研究采用卡方檢驗對不同變量進行差異顯著性測試。結果表明，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和本族語者對VPO和VOP結構的選擇與直接賓語是否為從句類型、人稱代詞、所有格代詞、反身代詞并無顯著差異(p>0.05)，但當直接賓語為名詞短語時，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過度使用VPO和VOP結構，差異顯著(VPO，x2=7.32，p<0.05；VOP，x2=42.80，p<0.05)。

(二)直接賓語的長度

長賓語往往出現(xiàn)在VPO結構中，而較短賓語出現(xiàn)在VOP結構中[2]。直接賓語的長度可以用音節(jié)數(shù)[2，17]或者單詞數(shù)量來衡量[8]。本分析既考慮了名詞性賓語，也考慮了小句型賓語的情況。雖然一些學者認為小句型賓語總是以VPO順序出現(xiàn)，與音節(jié)數(shù)或單詞數(shù)無關[12]，但是考慮到英語學習者有時會將小句型賓語放到小品詞之前，本研究將小句型賓語也納入研究范圍之內。賓語的總音節(jié)數(shù)可以用來表示賓語的長短，總音節(jié)數(shù)大于等于9的為長賓語，而小于9的為短賓語[2]。根據(jù)這一原則和檢索結果，可以得到表3。

表3 CLEC和LOCNESS中依據(jù)直接賓語音節(jié)數(shù)量的動詞小品詞分布

從表3可知，中國大學生和英語本族語者在遇到長度較短的賓語時，都傾向于選擇VOP結構，而遇到較長賓語時，傾向于選擇VPO結構。這一結果和Gries[2]對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本族語者的研究得出的結論相一致。直接賓語越長，依照“尾重原則”，越傾向于位于句子的末端，即使用VPO結構，這與直接賓語為從句類型的變量有一定的重合。

卡方檢驗結果表明，當賓語類型為短賓語時，中國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本族語者對小品詞位置的選用具有顯著差異(VPO，x2=7.26，p<0.05；VOP，x2=49.28，p<0.05)。中國大學生有過度使用VOP結構的傾向。Rodríguez[12]認為，“信息論”原則也會影響對小品詞置位。英語本族語者在選用VOP或者VPO結構的時候，往往會從“信息論”的角度來考量。也就是說，當出現(xiàn)的名詞短語類型為新信息的時候，依照“信息論”的原則，會傾向于使用VPO的結構，因為新信息的重要性更高，所以放在句子的末尾，而當名詞短語為已知信息時，會將其放在句子中靠前的位置，即使用VOP結構。如下例(1)中的名詞短語“his victim”是一個已知信息，所以英語本族語者將其放在了小品詞之后。但是中國大學生遇到名詞短語時，無論其為新信息還是舊信息，都傾向于使用VOP結構。如下例(2)中，前半句已提到“his crime”，該信息在句中為舊信息，依照“信息論”原則，應位于小品詞之后，中國大學生卻將其放在了小品詞之前。

(1)This idea is based on the “two wrongs don’t make a right” principle.Simply putting the murderer to death will notbringbackhis victim.(LOCNESS)

(2)What a criminal gets from his crime is temporary，but he should use a very long time tomakehis crimeup[cc3，3-]if he wants[vp1，-5]be a respectable person again.(CLEC)

(三)直接賓語的復雜度

大部分研究都認為直接賓語越復雜越傾向于使用VPO結構[7，17，22]。很明顯，直接賓語復雜度這一因素和直接賓語長度這一因素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因為賓語越復雜，其單詞數(shù)量或者音節(jié)數(shù)就越多。為了衡量復雜度這一因素，Gries將直接賓語復雜度分為三類：簡單類、中間類和復雜類。簡單類是指由一個簡單名詞組成，這個簡單名詞可以有抑或沒有限定詞(例(1))；中間類是指名詞短語中包含形容詞修飾詞、屬格或并列的名詞短語(例(2)、(3))；復雜類是指直接賓語中包含限定或非限定小句(例(4))。

(1)If a parent did not want their children to view a particular show it would seem logical for the parent to simplyturnthe televisionoff.(LOCNESS)

(2) He said that he intended tocarryoutthe role of president to the full extent of his powers and that he considered himself as ‘guardian’ of the constitution.(LOCNESS)

(3) He refuses totakeonthe values and traditions of his own town.(LOCNESS)

(4) He tries tomakeoutthat he is completely indifferent to everything but is shaken into a sense of awareness.(LOCNESS)

本文按Gries的分類方案研究兩個語料庫中的小品詞分布。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CLEC和LOCNESS中依據(jù)直接賓語復雜度小品詞分布

表4顯示，當直接賓語為簡單類型或中間類型時，中國英語專業(yè)大學生和英語本族語者都傾向于使用VOP結構；當直接賓語為復雜類型時，Gries[2]認為，直接賓語越復雜越傾向于使用VPO結構，所以英語本族語者全部使用了VPO結構，而中國大學生既有使用VPO結構也有使用VOP結構的情形。這表明即使賓語含有小句，中國大學生還是會有使用VOP結構的情形。當直接賓語為復雜型時，賓語內包含小句，這與名詞短語類型為從句的情況相類似，二者都符合“尾重原則”。LOCNESS中，英語本族語者遇到名詞短語為從句和賓語內含小句時，都會將直接賓語放在小品詞之后，而中國大學生不管遇到長賓語還是短賓語，總是習慣將賓語放在動詞和小品詞之間，選用VOP結構，這并不符合英語習慣。

觀察表4的比率可知，當賓語復雜度為簡單類型時，中國學生和英語本族語者相差較大。為了進一步驗證這一推論，進行卡方檢驗，結果表明當賓語為簡單類型的時候，中國英語學習者使用的VOP結構(x2=12.38，p<0.05)和VPO結構(x2=42.06，p<0.05)與英語本族語者間存在顯著差異，中國大學生有過度使用的傾向。

(四)賓語的限定詞

有研究表明，當限定詞為定冠詞的時候通常使用VPO結構，而不定冠詞傾向于出現(xiàn)在VOP結構[3-2，17]。

本研究對賓語中含定冠詞(例(1))、不定冠詞(例(2))、指示詞(例(3))、不定代詞(例(4))、物主形容詞(例(5))和無限定詞(例(6))的情形進行了對比研究，結果見表4。

(1)They prepare topickupthetable，which is round.(CLEC)

(2)Wait，now，till you will hear myselfgivingoutatune on the flute.(CLEC)

(3)Unfortunately，there are two factors at least whichsmoothoutthesechanges or “kinks” in the curves.(CLEC)

(4)Schmidt had picked himself up，slowly and painfully，sobbedoutsomeinarticulate threat，and limped away downstairs.(CLEC)

(5)Takeyourclothesoff，Sonny.(CLEC)

(6)Their presumption is so notorious，that，either by disgust or alarm，itkeepsoffreprehension.(CLEC)

表4 CLEC和LOCNESS中依據(jù)賓語限定詞類型的動詞小品詞分布

例(1)中，“the table，which is round”屬于賓語限定詞為定冠詞的類型，雖然表4顯示當賓語限定詞類型為定冠詞時，大部分情況使用VOP結構，但是因為其后跟了定語從句，所以選擇使用了VPO結構。例(2)和(3)中，“a tune”和“these changes”是限定詞類型為不定冠詞和指示詞的情況，但其后有一個介詞。根據(jù)3.1討論的結果，當小品詞后有介詞的時候，名詞短語通常都放在小品詞之后。例(4)和(5)中的限定詞分別屬于不定代詞和物主形容詞類型，前者使用了VPO結構，后者則使用了VOP結構，這和表4的結果一致。而在例(6)中，“reprehension”沒有限定詞，并且其屬于簡單名詞的類型，但是使用了VPO結構，這是因為根據(jù)Fromkin[16]的研究，小品詞的置位還受語義因素的影響，并且當形態(tài)句法變量和語義變量同時存在時，語義變量會更多地影響小品詞置位，這涉及到小詞置位的多因素分析。

表4顯示，除了當賓語限定詞類型為不定代詞之外，通常情況下，英語本族語者和中國英語學習者都更傾向于使用VOP結構，這一結果和Rodríguez[12]的研究結果不一致。該研究顯示，當賓語限定詞類型為定冠詞、指示詞和物主形容詞時，英語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VPO結構。這可能是因為本研究與Rodríguez的研究語料不同有關。Rodríguez研究的對象是古英語時期小品詞置位的情況，而本研究所采用的語料為當代英語語料。

卡方檢驗結果表明，當賓語限定詞類型為定冠詞和不定冠詞的時候，中國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本族語者選用VPO和VOP結構具有顯著差異(定冠詞：VPO，x2=7.47，p<0.05；VOP，x2=8.55，p<0.05；不定冠詞：VPO，x2=5.89，p<0.05；VOP，x2=6.15，p<0.05)，通常當賓語中含有定冠詞或不定冠詞的時候，中國大學生會過度地使用這兩種結構；當賓語中無限定詞時，中國大學生和英語本族語者選用VOP結構具有顯著差異(VOP，x2=8.55，p<0.05)，前者有過度使用VOP結構的傾向。

四、結語

直接賓語的類型、長度、復雜度以及限定詞類型都會影響二語學習者對動詞小品詞結構的選擇，但是每個變量對小品詞置位的影響程度不同。

從理論上來說，目前基于用法的研究有助于更深地了解語法的本質，尤其是短語動詞和小品詞置位的問題。小品詞位置的變異是由多種因素共同決定的，比起規(guī)定性的原則，語境更能影響小品詞位置的選擇。從方法上來說，基于語料庫的研究更能反映出學習者小品詞位置的選擇，語料庫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真實可靠的文本。本研究對英語語言的學習和教學實踐都有一定的啟示。動詞小品詞置位的選擇是由多種因素共同決定的，掌握小品詞置位對中國大學生來說具有一定的難度。本研究結果為教師教授學生小品詞位置選擇時提供了一定的幫助。

但本文的局限性在于僅研究了書面語體(作文)中的三個高頻動詞put、make和take，而沒有對其他語體或更多的短語動詞進行分析。此外，本文只是研究了形態(tài)句法這一變量下不同的單因素對小品詞置位的影響，多種因素共同對小品詞置位的影響仍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