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磊
曲阜師范大學文學院
我國古代植根于傳統(tǒng)文化基因中的管理思想,其中的精華部分直到今天仍然具有指導意義,站在提升國家戰(zhàn)略的角度,我國若想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需要從民族根基中找尋答案,而站在企業(yè)管理的角度,則是更具有啟發(fā)意義的回歸元素和新鮮血液。
先秦管理思想主要集中在諸子學派中。儒家認為管理者具有道德上的示范作用?!罢?,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論語。顏淵》),這基于性善論的理想型管理學說。同時,儒家學派是最注重人本的學派。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保ā墩撜Z·衛(wèi)靈公》)以人為出發(fā)點是儒家所有目標達成的起點,無論是修身還是治國都是如此,固有了“為政在人”這一主張。道家主張的無為,不是指不為,而是順其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自然而為。在治國理念方面,反對以繁復苛重的法律手段治理國家,主張與民無爭,自由發(fā)展,莊子是老子哲學思想的繼承者和發(fā)展者,莊子強調自然,“知天人之所為者,皆自然也”。從管理角度來說,是組織成熟后具良性運行的結果。法家的理論主張隆禮重法的外控式治國方略,嚴刑厚賞的治國理念,“賞厚而信,刑重而必”(《商君書·修權》)。他們認為“仁義不足以治天下”(《商君書》),“圣王者,不貴義而貴法”(《商君書·畫策》),和儒家一樣,法家同樣重農抑商,主張“富國以農”的國家管理思想。墨子思想中的利益相關原理具有超前性,對現(xiàn)代管理具有深刻的啟發(fā)意義?!吧型笔悄拥闹匾枷?。但過度的“尚同”,也使墨家學派帶有一種宗教色彩。墨家對于生活中的物質享受是反對的,在人才管理上,墨子提出“尚賢”。墨子認為,尚賢乃是為政之本,主張尊重賢才,任用能人。
儒家和法家在對于國家治理方面的主張趨于兩個極端。二者的結合符合歷代統(tǒng)治者的利益訴求,再加上道家,整個國家的統(tǒng)治思想便成為霸王道雜糅,儒學為主,道法相輔,既包括軟性的道德約束,又包括硬性的法律約束,道家起到潤滑與平衡,立足于人性善惡具存的觀念,看似軟性的道德約束和硬性的法律約束是對立的,但是能夠很好的有機結合,漢武帝時期基本定型的內仁外禮的社會組織和管理方式,簡單來說是一種禮法并用的綜合治理模式,并為后世所沿用。儒家雖然積極入世,但是在經濟制度上一味以復古為目標,幾乎沒有太多的系統(tǒng)性思考,董仲舒更提出“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漢書·董仲舒?zhèn)鳌罚?。不求功利的思想原無所謂好壞,但是到了治國的層面上,卻顯得非??尚???鬃诱驹诘赖碌闹聘唿c上,對于經濟規(guī)律是持有蔑視態(tài)度的。在先秦時期,諸子百家往往把商品的價值與價格相混淆,這段對話也從另一個方面表明了,在中國人民心中中植根長達兩千年之久的儒家思想,在經濟理論上過于理想和淡化,并且異常的蒼白無力。相反,法家的管仲十分看重經濟,“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管子、國蓄篇》五谷食米,民之司命也。黃金刀幣,民之通施也,故善者執(zhí)其通施以御其司命。管仲深知民生和經濟是國家的命脈。
禮法是周公創(chuàng)制并由儒家完善并遺留下來的寶貴遺產,克己復禮為仁,仁是主觀的道德修養(yǎng),禮是客觀的制度規(guī)范。在當今社會,弘揚優(yōu)秀的儒家文化,弘揚符合社會規(guī)范與倫理道德的禮法,對于今天構建和諧社會,誠信社會能夠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
法家思想中的法制思想為歷代統(tǒng)治階級所推崇,健全的法制,對于社會的有序運行是根本保障,儒家思想千百年來帶來的詬病就是把家庭宗法制無形中引入到了國家管理中,這阻礙了社會的進步,而一個現(xiàn)代社會從原始走向現(xiàn)代的標致便是從血緣走向契約的過程。
在如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聯(lián)系變得越來越緊密,在當今社會,無論是企業(yè)還是個人都需要依靠聯(lián)系,才能獲得信息與資源共享,這需要墨子所倡導的兼相愛,交相利的主張,因為以后的世界越發(fā)變成一個無縫連接的整體,只有互利互助,才能實現(xiàn)國家企業(yè)甚至個人的生存。
道家所主張的無為并不是不作為,而是盡量減少對于事物發(fā)展的干預并適當引導,對于國家管理來說,這是在社會制度健全,人民道德水平較高條件下的必然和自然的治國模式,“治大國若烹小鮮”我國正大力簡政放權,取消和下方行政審批事項,構建服務型政府,這都是管理趨于自然化的良性開端。
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之路,必然要從古代治國之道與管理思想中汲取經驗。選擇本民族最具優(yōu)勢和競爭力的民族優(yōu)秀管理思想和傳統(tǒng),汲取其中的寶貴經驗,這是順應國家發(fā)展與民族奮斗的客觀需要與必然趨勢,也是歷史文化反哺華夏文明歷史規(guī)律的時代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