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 楓

《武漢之戀》是作家閻志的首部長篇小說，全書共五卷，以一眾畢業(yè)于武漢大學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為原型，勾勒出一代武漢學子的青春奮斗經歷，塑造了跨越三十余年的企業(yè)家群像：創(chuàng)辦現代企業(yè)的田路、創(chuàng)辦拍賣公司的陳東明、從事地產行業(yè)的吳愛軍、研發(fā)手機的雷華、制作智能汽車的林靜……小說以飽含情感的筆觸再現了20世紀80年代的大學生在歷史發(fā)展巨浪中奮勇而進又夾雜失意的真實身影。作品沒有過多的人性分析，也不旨在表現大變革的沉重歷史性，而是落腳于大時代下的先鋒者，田路等人甘愿舍棄國家所分配的穩(wěn)定工作，投身于時代浪潮，帶著敢為人先的精神走遍大江南北。書中充滿個體奮斗的蓬勃精神，個人理想的實現熔鑄進了對社會發(fā)展的關注和參與，青年才俊對社會責任的承擔，武漢學子的相互影響與幫扶，共同譜寫出一曲青春和時代的贊歌。

一、 個體奮斗與時代精神的融合

《武漢之戀》以田路、陳東明、雷華等武漢學子的大學生活為起始，落腳于眾人以著名企業(yè)家身份的回漢重聚，這一代學生出生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從邁進大學到功成名就回漢，三十余年的時間基本與祖國改革開放的發(fā)展和深化重合，胸有成竹的田路，沉穩(wěn)向上的陳東明……這些武漢學子雖性格各有不同，但具有相同的奮斗精神和志趣追求，他們的成長經歷與20世紀80年代勇于開拓的時代精神匯成了一曲青春贊歌。

改革開放之初，關于市場經濟、個體經濟的爭論等重大發(fā)展問題成為時代焦點，作為恢復高考后最早幾批的大學生，田路、陳東明、林靜等人在大學時期已表現出非凡的社會參與感與責任感：定時舉辦讀書沙龍，討論經濟發(fā)展等國家大事，甚至依靠自己的力量赴北京邀請知名經濟學家舉辦討論會，一代青年的神采飛揚正如毛主席在《沁園春·長沙》中的名句——“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其后，眾人的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經歷始終激揚著對時代的關注。20世紀80年代是國家探索發(fā)展道路的重要時期，經濟尚不繁榮，“下海”成為一個時髦詞匯，然而人們對于發(fā)展個體經濟的觀念尚未完全轉變：“整個20世紀80年代，在很多城市，到民營工廠上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而自己開一個小鋪子做一點小生意，就會被蔑稱為‘個體戶’?！痹凇懊^過河”的年代里，田路、陳東明等人先后辭去國家分配的穩(wěn)定工作，毅然決定創(chuàng)辦企業(yè)。事實上，田路的創(chuàng)業(yè)團隊眾人專業(yè)不一，確定為生物化學方向后仍缺乏具體產品，陳東明、吳愛軍、鄭華三人創(chuàng)辦的是國內第一家拍賣公司，但經驗的缺乏并未阻礙武漢學子的創(chuàng)業(yè)激情，敢為人先的舉動和勇于開拓的時代精神相吻合，是對他們曾舉辦的經濟改革討論會的呼應和實踐。

面對開荒般的創(chuàng)業(yè)，田路、陳東明、雷華等人的成功可以總結為三個方面：國家政策支持，自我價值追求和校友互助。20世紀40年代美國人本主義心理學家馬斯洛提出著名的“需要層次論”，1954年在著作《動機與人格》中將這一理論具體表述為生理、安全、愛與歸屬、尊重以及自我實現等五個層次，“自我實現”位于其“需求層次論”的最高層次，指人對于自我完成和發(fā)展的欲求。1988年，王朔的《頑主》《浮出海面》等四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一眾“玩世不恭，被人愚弄也愚弄他們”的“新型冒險家、野心家”登上文壇，昭示著一種對現實的嘲弄感，與《頑主》等作品所體現游戲人間態(tài)度不同，《武漢之戀》中的主人公們具備高度的“自我實現需求”：田路拒絕教學工作；陳東明辭去機關工作；張中羽離開美國的安逸生活重回祖國，站在蘇格拉底的經典名言“認識你自己”下駐足長思；雷華在大學時期已下定決心投入計算機行業(yè)……盡管眾人對于時代發(fā)展具有強烈的參與感，成為全書透露出的積極向上的基本精神基調，但因前途和人生的不確定性，即便具備強烈的個人理想意識，也難免經歷迷茫和失意：田路在情感失意時也曾陷入挫敗，雷華與同學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實踐以失敗告終，張中羽辛苦研發(fā)的軟件因資金缺乏轉賣他人。但與新寫實主義所寫的庸常人生不同，田路等人在陷入迷茫時，并非從根本上消解理想，而是在理想的支撐下重新煥發(fā)出新的生命力，低谷期的失落被熱情所驅逐。在表現這些動態(tài)的情感和思想時，作者的敘事節(jié)奏舒緩，即便是敘述緊急的狀態(tài)，仍舊保持弛張有度，沒有大難臨頭的絕望和窒息，而帶著寬闊的、能夠重新出發(fā)的精神力量。第一卷中田路因情感失意和“中國人完成長江首漂”的祖國榮譽感完成漂流，第二卷中面對迷茫的前途，漂流長江的勇氣再度浮現，漂流成為田路證明自我的信心來源，第四卷中決心赴美尋找林靜同樣因為想起兩度漂流的勇氣。雷華在初入大學時已經受到《硅谷之火》的鼓動，在中國的計算機行業(yè)尚未發(fā)達的年代，這位年輕的學子已經在心里燃燒起追逐計算機夢想的火焰，其后的創(chuàng)業(yè)經歷、辭職進公司的經歷，不可否認潛藏內心的計算機火種所給予的力量。

第一卷中出場的田路、陳東明、林靜、吳愛軍等人入學較早，其后的雷華、張中羽等人稍晚一步，但年齡差距并不大，可以稱為一代人。這一代武漢學子的創(chuàng)業(yè)念頭相互影響，人生經歷相互交織，書中的主人公界限并不明晰，引人注目的是一群尋求實現自我價值的青年先鋒。全書共五卷，第一卷講述田路、陳東明、林靜、于真等人的大學生活；第二卷采用三線并行結構，分別講述雷華等人的初次創(chuàng)業(yè)經歷，田路再度漂流長江并與團隊創(chuàng)辦現代生物化學研究所，鄭華等人在海南公司的經歷；第三卷沿著三線并行結構，講述田路公司的上市經歷，陳東明等三人創(chuàng)辦拍賣所，雷華入北京后的工作，吳愛軍從陳東明團隊分化出來后創(chuàng)業(yè)；第四卷講述田路辭職赴美、張中羽重回祖國研發(fā)軟件，雷華辭職，吳愛軍繼續(xù)發(fā)展順勢地產；第五卷講述雷華與張中羽的手機博弈，武漢以“資智回漢”為契機召回卓有成就的田路等人，眾人攜手走過激蕩的青春歲月和搏斗年華再次落腳于武漢。小說塑造的是人物群像，自第二卷起基本按照三線并行的結構分頭敘述，畢業(yè)后眾人各奔東西，但不難發(fā)現，小說的前兩卷中所有主要人物已經出場完畢，畢業(yè)之后的武漢學子工作在五湖四海。隨后的三卷將人物之間的聯系和創(chuàng)業(yè)的推進緊密結合在一起，主要依據企業(yè)的發(fā)展而帶動人物的再次出場。無論是田路與于真、田路與林靜等情感聯系，或是鄭華與陳東明、張中羽與雷華的再次相遇，其背后推動力都是為了創(chuàng)業(yè)者所投入企業(yè)的發(fā)展。作為一部洋溢著青春氣息的作品，書中不乏對于愛情的描寫，田路和林靜，田路和于真，田路和馮遙，林靜和陳東明，馮遙和吳愛軍等故事占據了相當的篇幅，但這僅僅是為了豐富和還原真實的成長經歷，而非推進情節(jié)的主要動力。田路和于真相隔十年后的重逢，原因是田路為公司上市請于真幫忙，田路和林靜的再次重逢同樣是因為現代公司的官司，以企業(yè)發(fā)展為眾人相遇的推動力，這樣巧妙的安排一方面體現著諸位學子的相互影響、相互幫扶；另一方面，因企業(yè)發(fā)展而聯系的人物相逢方式更有助于擺脫因情感等因素反復糾葛的庸俗套路。此外，作為稍早幾年進入社會的田路、陳東明對雷華、張中羽等人影響至深：陳東明宣布下海經營拍賣公司激勵著雷華辭職，田路舍下企業(yè)獨身赴美國旁聽也給予了張中羽遠離平常生活的勇氣。至此，這群學生的奮斗精神、在全國各地擔任重要職位的成就、學子之間的深厚情誼體現得淋漓盡致。

描寫某一時期的文學作品反映著特定時代部分的精神面貌，20世紀八九十年代處于中國社會轉型時期，社會的價值觀念從凝聚的集體逐漸轉向對新時期個體的關注，文學快速向本位收縮，80年代產生了強調人的精神活動，甚至脫離生活處境抽象地描寫精神世界的現代派小說，90年代有完全排斥人的精神活動，將精神消融于日常生活瑣屑的新寫實主義，這些作品中呈現的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面貌集中于個人化的精神和庸常的社會生活?！段錆h之戀》中出現的一群80年代大學生則帶著清新自然、質樸剛勁的精神面貌奏響時代之歌，集合青春與創(chuàng)業(yè)、失意與迷茫、個人理想與社會責任于一身。如果說田路等人的創(chuàng)業(yè)舉動是對國家政策的響應，那么具體創(chuàng)辦的企業(yè)類型是對社會責任感的延續(xù)，他們的動機并非只是促進國家經濟發(fā)展，而是融合了個人價值、社會責任形成的敢為人先的開拓精神：田路等人的現代生物化學研究所生產的是國家缺乏的尿霉素；陳東明等人在北京創(chuàng)辦的是新中國第一家拍賣公司，舉辦了新中國成立以來全國第一場規(guī)范的拍賣會；雷華在四十歲重新創(chuàng)業(yè)，立志于振興國產手機。反觀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初期，田路集合的團隊成員專業(yè)各異，陳東明毫無拍賣經驗，雷華從事的手機行業(yè)競爭激烈，偉大的動機往往不限于個人的得失，而是站在更為宏闊的立場，“以市場手段將海外文物迎接回祖國”“讓中國人買得起自己的蘋果手機”成為支撐他們創(chuàng)業(yè)的信念之一，正如第一卷結尾處陳東明在珞珈山上刻下的“始”字，也如田路在兩度長江漂流中受到的鼓舞和感動，激烈的競爭和對未知領地的探索并未成為絆腳石，這一種無經驗反而成為推動開創(chuàng)者創(chuàng)業(yè)的極大動力。其中還有一個核心人物：王慈，王慈是各路創(chuàng)業(yè)者的“及時雨”，他接過熊志一、簡威、文濤三人的文創(chuàng)店，開辦等候書屋，在等候書屋雷華和張中羽兩位年輕人一拍即合研發(fā)軟件，精益工作室陷入危機時期王慈售賣小說幫助其渡過難關，田路等人的失意與得意也常在等候書屋覓得身影。盡管時間跨度有三十余年，但每位創(chuàng)業(yè)者的精神發(fā)軔都始于祖國開始蓬勃發(fā)展的時代，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精神，其后的發(fā)展態(tài)勢是這一時期的精神延續(xù)。

二、 “集體故事”的情感敘事

小說的敘述自第二卷起基本按照三線并行結構進行，人物的經歷真實而豐滿，創(chuàng)業(yè)途中的得志與失意塑造得跌宕起伏，符合人性事實和歷史事實。作者的敘述并不以完全融入歷史、極具意義的口吻呈現，而是自然而然地延伸開來，將時代脈搏體現于一代大學生的集體故事中。作品沒有避諱20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的歷史現實，具備對知青下鄉(xiāng)、計劃生育等事件的書寫，但不帶任何復雜糾結的態(tài)度。表達的重點不在于這些事件隱含的意義，而是以溫和的態(tài)度將其作為敘述主人公生活的日常事件組成之一，將政治的態(tài)度消融于情節(jié)的發(fā)展，如第二卷中老潘妻子為延續(xù)香火要求他回家生孩子，田路等人對老潘家人的勸說。整體敘述不乏簡略部分，但情感的鋪墊和流轉都十分到位，因此能以五十萬字容納數十位武漢學子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歷。陳東明等人決心創(chuàng)辦中國第一家拍賣公司，并無過多鋪敘，而是在以雷華為主要敘述對象參與同學聚會時公布于眾，看似突然，實際上符合陳東明作為經濟系畢業(yè)生對國家經濟發(fā)展的高度關注；田路和林靜二人畢業(yè)后十余年未見，從再度相遇，到結婚，再到二人分手，只用了第三卷中第9、12、13短短三節(jié)，但二人再度重逢時的原因、分手的理由表現得起承轉合，林靜驕傲、倔強、充滿自我獨立精神的形象躍然紙上，情節(jié)轉變雖然快但足以使人信服。

值得注意的是，全書采用非限制性的第三人稱視角敘述，除去第一卷由田路漂流長江為開頭，逐漸回溯漂流長江的緣由，從而引出諸位主人公的大學生活，剩余四卷基本按照正常的敘述時間展開敘事。但從細節(jié)可以看出，作者并非構建史詩般沿著時間從頭到尾講述故事，以引起歷史的震撼感和變遷感，而是以一種回望的目光飽含情感地展開敘述，且在部分細節(jié)放棄了全知全能視角，轉為旁觀者身份觀察場景。第四卷開頭寫道“多年以后，當吳愛軍的順勢地產躍升世界五百強、公司市值也一舉超過三千億元的時候，都沒有二○○七年秋天帶給他的幸福感來得真切實在，印象深刻”。這一敘述顯然立足于現在的時間段，由此表明全書敘事的回望姿態(tài)：回望在激情飛揚的時代里那一代年輕人的故事。事實上，《武漢之戀》中的許多人物擁有企業(yè)家原型，如雷華深受《硅谷之火》的影響，僅用兩年時間完成大學學業(yè)來自雷軍的真實經歷。因此，當作者勾勒場景時，將敘事者作為旁觀者看待場景，這一場景就脫離了作者的虛構，“書店五樓的燈徹夜未熄。不時有歡笑聲，有哼唱聲，有杯子碰上杯子的聲音，再后來，應該是有人喝醉了，在江城武漢春天的一個黎明里，醉了”。這一段結尾極具詩意，作者并未采取全知視角交代清楚場景，超越了“保護江豚”等現實事件的討論，而營造出一種和諧的、朦朧的、若隱若現的、帶著醉意和喜悅的氛圍。一個喝醉酒的夜晚可能有人醉了，也可能沒有人喝醉，事實上透露出作者在看的態(tài)度：對這一段故事的懷念，對這一場景的塑造，不忍心點破，不忍心準確到每一個人，點破后這一種朦朧的美感將不復存在，讀來仿佛穿過時間，三十年前的青年再現于眼前，作者和讀者悄然無息地站在醉酒的夜晚欣賞一場友誼和時代的盛筵。書中不止一次提到“要將這一代人的故事寫成書”，在結局處落腳于王慈計劃寫一本《武漢之戀》，眾人從武漢走出又回到武漢，帶來的是奮進人生和發(fā)展武漢的張力。兩者交織出的不僅是對一代人故事的難以忘懷，更是對自我生長之地、生長之時代由衷的熱愛和贊揚。

三、 現實意義下的人性至純

孔子評論《詩經》時說道：“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關于“思無邪”的含義后世學者多做闡釋，包括本義、詩學內涵等方面，在此采用的意義是鄭玄所注的“思想不邪僻”，指作品思想沒有邪念。文學作品中對人性的揭示和思考體現著作家的人生態(tài)度，如果以作品中展現的人性區(qū)分是否有邪念，那么《武漢之戀》在某種程度上是對于《詩經》作品“思無邪”的呼應。除去內在的積極奮進的時代精神，還體現著人性的至純之美，至純并不代表神性，而是一種面對生活苦難后所選擇的始終充滿斗志、充溢著良善的人生態(tài)度。

生活絕不是一帆風順，小說并未避諱主人公之間產生的摩擦，但這些摩擦最終都得到了消解，背叛得到了原諒，懲戒得到了自省，書中的主人公形象激揚著人性之善。書中出現幾次主人公的背叛現象，但作品始終圍繞著一股激情和人性的良善，沒有產生麻木、陰暗等人性負面特質。雷華團隊出售殺毒軟件但遭技術剽竊，吳愛軍為了回報父母拍賣假文物，這兩處背叛實際上源于另一種善意；陳寶林因奪走熊志一女友與后者結下矛盾，但矛盾最終在田路橫渡長江時化解于同窗情誼；書店老板王慈辭去鐵飯碗工作陪伴女友讀書，最終遭到女友拋棄，具備詩人氣質的王慈并不因此憤恨，而是獨自租下小店鋪，以“等候”命名書屋，在漫長的等待中期待對方的回心轉意；曾為陳東明創(chuàng)業(yè)團隊一員的吳愛軍在售賣贗品古董后被舉報坐牢，對陳東明的鐵面無私雖有短暫責怨，但最終明白了自我的錯誤所在。另一條能夠體現人性至純的線索是田路的兩次漂流，田路三次上岸都遇到了沿岸居民的熱心援助，在馮遙家居住的時光透著牧歌般寧靜祥和的情調。面對人生，他們在自覺不自覺的選擇中流露出人性的純潔一面。

《武漢之戀》可以看作一部對武漢、時代、青春歲月的致敬之作，文學史中一部分作家鐘情于表現某一個地區(qū)或者一座城市，如北京之于老舍，湘西之于沈從文，商周之于賈平凹?！段錆h之戀》是一部能體現武漢城市精神的作品，無論是110年前作為辛亥革命開端的武昌起義，或是這一代勇于開拓的年輕人，都體現著敢為人先的精神氣質，正如卷首語所說：“感謝武漢！并以此書懷念那些青蔥、飛揚、迷茫、深情的歲月。”但全書并未停留在對過去的懷念和回望，而是落腳于個體和城市、時代的共同繁榮：以切實的行動推動武漢發(fā)展。小說結尾處眾人因“資智回漢”返回武漢，代表著這座城市面向未來形成生生不息的動力，而武漢，也成為這代學子永遠的精神家園。

注釋：

①吳曉波：《激蕩三十年：中國企業(yè)1978～2008》(上)，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3頁。

②胡家祥：《馬斯洛需要層次論的多維解讀》，《哲學研究》2015年第8期。

③陳曉明：《中國當代文學主潮》，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373頁。

④陳思和：《1997年小說創(chuàng)作一瞥》，《鐘山》1998年第6期。

⑤閻志：《武漢之戀》第四卷，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第1頁。

⑥閻志：《武漢之戀》第五卷，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第141頁。

⑦孫欽善：《論語本解》，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3年版，第11頁。

⑧向熹、唐智燕：《淺談“詩三百思無邪”》，《詩經研究叢刊》第二十二輯，學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4頁。

⑨閻志：《武漢之戀》第五卷，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扉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