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近日光學領域權威專家顧敏院士接受了訪談。訪談中,顧院士首先分享了自己在國內和國外的英語學習經(jīng)歷,強調了目標導向及用心提升的重要性;其次,顧院士講述了學術英語寫作及發(fā)表在澳洲的變遷,指出國際學術界對英語非母語作者的語言包容度提升;之后顧院士分析了上理工研究生在英文寫作和口頭表達方面存在的問題,并討論了相關問題的改進方法與途徑;最后顧院士對上理工師生提出了建議與期望。
關鍵詞: 科技英語; 英語寫作; 國際發(fā)表
中圖分類號: H 31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9-895X(2021)03-0207-05
DOI: 10.13256/j.cnki.jusst.sse.2021.03.002
Scientific Publishing and English Teaching and Learning Guided by
the Talent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y:
An Interview with Academician Gu Min
ZUO Xiuyuan, LIU Qi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reports an interview with Academician Gu Min,a world-leading expert on optics.Academician Gu first shared his English learning experiences in China and abroad,emphasizing the importance of goal orientation and intensive engagement for English learning.Then he elaborated on his academic writing and publishing history in Australia,admitting more tolerance of non-native English writers’ language use by 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a.Next,he analyzed the graduates’ problems in English writing and oral presentation,providing suggestions for English teaching in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USST).Academician Gu concluded the interview with high expectations for teachers and students at USST.
Keywords:
English for scientific research; English writing; publishing internationally
顧敏院士1960年出生于上海,是光學領域的國際權威專家,現(xiàn)任上海理工大學校務委員會執(zhí)行主席、教授,曾任澳大利亞斯威本科技大學副校長及杰出教授、澳大利亞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副校長和澳大利亞研究委員會桂冠教授。顧敏院士主要致力于現(xiàn)代光子學、光電子學成像和物理光學領域的研究,在三維光學顯微成像和多光子納米光子學的基礎研究及數(shù)據(jù)存儲、生物醫(yī)學工程應用中做出了創(chuàng)造性貢獻。他出版了4部專著,并在國際公認權威雜志(Nature,Science,Nature Photonics,Nature Com-munications,Light:Science amp; Applications等)上發(fā)表納米/生物光子學領域論文500余篇。他是澳大利亞科學院院士、澳大利亞技術科學與工程院院士、中國工程院外籍院士。他先后被選為國際電氣與電子工程師學會(IEEE)會士、國際光學工程學會(SPIE)會士、美國光學學會(OSA)會士、英國物理學會(IOP)會士、澳大利亞物理學會(AIP)會士等。他曾擔任國際光學生命科學學會主席、國際光學委員會(ICO)副主席及評獎委員會主席、美國光學學會(OSA)顧問委員會主任以及國際委員會主席。顧敏院士還是中國科學院愛因斯坦講席教授,澳大利亞Beattie Steel獎、澳大利亞科學院Ian Wark獎、澳大利亞物理學會Boas獎等多項榮譽的獲得者。2019年獲國際光學及光子學學會丹尼斯·加博爾獎(Dennis Gabor Award)。
在我國建黨100周年暨上海理工大學建校115周年的背景下,為推動外語學院公共英語教學更好地服務于學校的人才培養(yǎng)目標,本文作者對顧敏院士進行了專訪,訪談主要圍繞顧院士的英語學習經(jīng)歷、對學術英語寫作及國際發(fā)表規(guī)則的看法、對研究生英語寫作和口語表達存在的問題與解決途徑的分析以及對上理工師生的建議等問題展開,具體內容如下。
一、國內英語學習經(jīng)歷
左秀媛、劉芹(以下簡稱左、劉):顧院士您好!非常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受我們的專訪。為了更好地為我們學校培養(yǎng)工程型、創(chuàng)新性、國際化人才,外語學院正在進行新一輪的公共英語教學改革。您雖然是光學領域的專家,不教英語,但英語在您和您學生的研究中應該起著重要的作用。首先,想請您談一談您在各個教育階段是如何學習英語的?
顧敏(以下簡稱顧):我記得大概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開始學習英文。當時一個星期就上一兩節(jié)課,主要學習內容與當時的社會生活息息相關。
左、劉:您是在上海上的小學對吧,那個時候三年級就開始學英語了嗎?
顧:是的,很早就開始學了。我記得那時我母親也在學英語,因為毛主席強調要大家多掌握一門外語,為國家多做貢獻。我的運氣比較好,我當時的班主任畢業(yè)于師范學校。她教我們語文,英語也非常好,我們的英語課最早也是她教的。
左、劉:那么說您的小學班主任就是您的英語啟蒙老師?
顧:是的,那時學的英語有很強的時代烙印,比如,會學如何用英語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覺得還挺好的。任何一門語言的學習都要與日常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不過當時的英語學習很少強調語法,系統(tǒng)性不是很強。中學時英語學習就正規(guī)一些,中學學了4年,每星期兩節(jié)英語課。
左、劉:中學讀了4年是嗎?
顧:當時我初中高中加在一起一共就4年,叫高一、高二、高三、高四,小學5年半,中學4年,9年半中學畢業(yè)。中學的化學、物理不是單獨開設的課程,內容包含在工業(yè)基礎和農(nóng)業(yè)基礎里,英語和語文、數(shù)學是單獨開設的必修課。中學的英語老師教得挺正規(guī),正式開始講語法,如主、謂、賓之類的內容。
左、劉:當時有教材嗎?
顧:有教材的,小學教材比較簡單,就是像“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這類宣傳語加配圖,中學教材包含語法內容。1977年恢復高考時,我記得只考了數(shù)學、語文,還有物理、化學,英語好像沒考。進上海交通大學以后重新考了一次英語,學校根據(jù)成績把我們分成快班和慢班??彀嗟膶W生都是畢業(yè)于上海中學那些好學校的學生,我被編在慢班里。慢班老師的教學跟著教學大綱走,快班的老師則主要根據(jù)各個班的程度來授課。
左、劉:您還記得大學里面用的是什么教材嗎?
顧:交大用的是自編教材,內容主要是科技英語,鼓勵學生去讀專業(yè)的東西。所以大一時還是很具挑戰(zhàn)性的。從上海郊縣考進交大,我的數(shù)學、物理、語文還有英語水平和上海中學畢業(yè)的那些人相比差距太大。他們會自覺去讀英語教材,而我們當時能把中文看好已經(jīng)不錯了。到了大二以后英語的學習就變成了以托??荚嚍轵寗印?/p>
左、劉:是為了出國,對嗎?
顧:是為了出國。當時英語學習情況基本上是課上老師正常教自編的教材,然后老師要求學生自己去讀對應專業(yè)課程的英文參考書。如果決定將來要出國,那就去聽聽新概念英語,背背托福的單詞。
左、劉:這個時候應該是上世紀80年代初,對吧?
顧:差不多,因為我1978年入學。那時的英語學習就是這么過來的,但我總覺得大學時的英語學習不是生活的一部分,而是為了學習而學習。直到我考碩士研究生的時候,我腦子里面想的就是做科研,覺得英語與我要做的科研沒有很大的關聯(lián),我不用花很多時間去學它。后來去中國科大進修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英語是個很大的問題,一方面需要讀大篇幅的英文文獻,另一方面導師讓我們寫英文文章,所以說如何閱讀英文文獻和如何用英語撰寫論文是我研究生階段英語學習面臨的主要問題。
左、劉:您在研究生階段英語有了比較大的提升,是嗎?
顧:是的。當時讀了一本叫《新美國的科學家》的冊子,這本書主要記敘了富蘭克林、愛因斯坦等名人和他們的發(fā)明。我們就從讀這些名人傳記,然后過渡到讀那些大篇幅的科技文獻,感覺自己的英語水平滿足不了需求。研究生階段有論文發(fā)表要求,我們的論文都是先寫好中文,然后再翻譯成英語,但這樣肯定達不到國外期刊的要求,所以很多都被拒稿了,當時投英文期刊感覺很難?,F(xiàn)在看來,寫英文文章不能先寫中文再翻譯,而是要用英語思維來寫。博士生學習期間,英語老師開始教科技英語,他會非常詳細地幫我們分析科技英語的特點,比如說:每一段話的第一句話和最后一句話都非常重要;一段話不能超過10句;句與句之間的銜接要符合邏輯。他那些像口訣一樣的東西還是挺管用的。
二、國外英語學習經(jīng)歷
左、劉:您博士畢業(yè)之后就出國讀博士后了,能談談在國外做研究和工作期間的英語學習進展情況嗎?
顧:出國以后感覺在英語方面還是存在一些問題,首先是如何能寫出有說服力的論文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另外一個主要問題就是與導師的溝通。一開始總覺得講英語之前要想好,想得很標準了才去講,但其實不需要這么做。讀也很重要,但在生活中可以反復讀。所以主要的問題還是講和寫,講決定你的日常表達,寫直接關系到業(yè)績產(chǎn)出。我運氣比較好,博士后遇到的導師對提升我的英語水平有很大的幫助。我出國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表了20多篇英語論文,他看了之后,說這些文章都是翻譯過來的。
左、劉:這個他能看得出來嗎?
顧:對,他說很明顯是翻譯過來的,然后告訴我一定要轉型,要真正做到用英語思考和寫作。這位導師是奧地利人,他從德語到英語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他當時指定了一本書要我好好讀,告訴我這本書會指導我如何用英語思考和寫作。
左、劉:您還記得這本書的書名是什么嗎?
顧:好像是《科技寫作》。他希望我通過讀這本書克服先想好中文再翻譯的問題。我覺得讀這本書很有用,為我后來的英語寫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礎。我在澳洲的第二個老板,就是我找到工作以后的老板,是個英國人,生在倫敦,說一口標準的倫敦音。我跟了他5年半時間,一起做博士后、研究員,一起寫了大約七八十篇文章。
左、劉:這么高的科研產(chǎn)出?
顧:他當時下的指標是大約一個月要寫一到兩篇文章,產(chǎn)出率這么高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質量。我的英語水平在撰寫這七八十篇文章的過程中得到了質的提升。那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寫文章時要用英語思考,但寫出的內容還是不太符合外國人的習慣,這位英國老板就會幫我改。我做的一件事就是他改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找他弄懂為什么要那么改,他會說“English people never say that.”(英國人不這么說),這就是語感。這七八十篇文章的寫作修改過程讓我受益匪淺,等于把英語寫作重新學了一遍。早期投稿,編輯部會修改我的語言,到后來我基本上就不再有這個問題了。
三、學術英語寫作及發(fā)表在澳洲的變遷
左、劉:您在國外呆了那么多年,您覺得國內和國外的研究生英語教育有什么異同呢?
顧:早期的時候澳洲的留學生是沒有英語課的,學校不提供任何的語言幫助,只能自學。過去10年里,各個學校為了推動教育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開始提供一些英語課程,會為研究生開一些課,教授如何用英語寫作。但最終文章的規(guī)范與定稿都是導師負責的,學校不管。
左、劉:導師有很大的壓力。
顧:導師的負擔很重,因為很多學生進校時英語都存在很大的問題。現(xiàn)在學校為了減輕導師的負擔,出臺了一些新的政策。以前在澳洲除了導師和合作者,其他人不允許修改論文,語言也被視為論文的一部分,但近幾年開始允許學生去找外面的機構潤色語言。導師只需把學生的論文內容弄好,語言上的問題學校會提供大概三四個網(wǎng)站輔助學生去修改。慢慢地,大家對語言不完美這個問題的接受度也提高了,將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專業(yè)內容上,除非影響了專業(yè)內容,否則語言問題基本不被作為主要問題了。
左、劉:您是怎么看待這種變化的呢?
顧:我覺得這樣的話,學術規(guī)范的邊界就有點變得不那么清晰了?,F(xiàn)在經(jīng)常說不能讓人家?guī)湍銓懻撐模惆褦?shù)據(jù)給別人,讓別人幫你寫和你寫得很差,讓別人幫你改,這二者之間的邊界變得越來越模糊了。然而,這種變化確實減輕了我的指導壓力,我開始帶研究生的那5年,從1998年開始,每個研究生的學位論文我大概要改七八稿。后來一方面沒那么多時間,另一方面有人來幫忙修改語言的問題,就不用修改那么多稿了。
左、劉:那您對學生國際期刊論文的發(fā)表有要求嗎?
顧:我的第一個博士生畢業(yè)前發(fā)表了13篇文章,第二個學生發(fā)表了9篇,第三個學生大概是7篇。一般我們控制在5到7篇。大概有5年左右的時間,學生都能夠寫5到7篇文章。學校規(guī)定必須要發(fā)表3篇,比方說我們研究光學的,以第一作者發(fā)表3篇美國光學學會的文章就可以畢業(yè)。但現(xiàn)在強調內容決定一切,必須要保證送審專家認可他們的學位論文。
左、劉:那您帶的研究生當中有沒有沒發(fā)表論文最后通過的例子?
顧:有的,我有一個學生一篇文章都沒發(fā)表。我還是挺緊張的,但是我對他的博士論文內容非常有信心,論文其中有一部分內容就決定了他可以拿到博士學位,我就是要看評閱人是不是也能看到這點。評審意見返回來以后,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評閱人非常專業(yè),他說論文的這部分內容絕對是創(chuàng)新的,但是語言上沒有表達得特別清楚,需要修改語言。
四、英文寫作問題與技巧
左、劉:您在我們學校也帶研究生,您覺得他們的寫作有問題嗎?
顧:我來到上海理工大學兩年多,我們的團隊開始有自己的研究結果了。之前我以為有團隊就可以直接產(chǎn)出,但實際情況是他們的英語寫作還存在一些問題,我現(xiàn)在還需要親自去寫、去修改,又回到20年、30年以前的那個狀態(tài)了。
左、劉:那太辛苦了。
顧:不僅是學生,目前博士后也存在同樣的問題??萍加⒄Z實際上有一個范本,需要按照特定的邏輯去正確使用那些關鍵詞、轉折詞。另外,像冠詞、單復數(shù)這樣的細節(jié)也要處理好,但我們的學生在這方面常常犯錯。所以我經(jīng)常要打印出他們的稿子幫他們修改,我不太愿意在計算機上改,計算機上的修改他們理解得不太好,同樣的錯誤他們下次還會犯。比方說我有一個博士后,他的稿子我在計算機上幫他改,等到他第二稿過來之后還有錯誤,我就覺得不行,我還是得手改,而且把他叫來當面改,這樣他更能明白為什么那樣改,以后類似的錯誤可能就不容易再犯了。
左、劉:博士后也還存在這樣的問題嗎?
顧:是的,有些人盡管出過國,但不曾有意識地去提高自己的英語寫作水平,不知道哪些地方會犯錯誤以及錯誤的原因,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表達方式,而且會屢次犯錯,所以有意識地去改變很重要。
左、劉:您能結合自己的經(jīng)驗總結一些科技英語寫作的技巧,分享給我們的研究生嗎?
顧:我覺得真正要把科技英語寫好,需要找一些英語為母語的作者寫得非常標準的論文,把里面一些特定的句型背誦出來,在自己的寫作中依葫蘆畫瓢。我當時寫那七八十篇文章的時候,幾乎是每一篇文章中的每一個標點符號該怎么用,單詞該選擇美式拼寫還是英式拼寫,都要弄得清清楚楚。如果是投給澳大利亞的期刊,我就必須用英式英語去寫,因為澳大利亞使用的是英式英語,若不那么用的話,他們會認為表達不到位。同樣,如果文章要投給美國的雜志,就要使用美式英語。只要我?guī)н^的學生,我都要求他們按照這個文化慣例去做。如果要寫Nature、Science的文章,那又是一個比較高的境界,又有不一樣的寫法。另外,我覺得要用心對待那些雜志審稿人給出的意見,一定要認真弄清楚他對文章語言的修改以及修改原因。
左、劉:除了用英語寫期刊論文之外,您還用英語寫過其他類型的文本嗎?技巧上有什么不同?
顧:我寫過新聞報道,主要用于宣傳,達到處理公共關系的目的??萍夹侣剤蟮缹懽鞯年P鍵在于要落地,會更多地用到類比和比喻等修辭手法。寫新聞稿沒有人教我,我就很細心地看人家怎么寫。寫完后,和記者溝通,記者幫我改,然后我就看看都改動了什么地方,弄清楚他為什么那樣修改,幾遍以后我就知道該怎么寫新聞稿了。
五、英語口語表達的提升方法與途徑
左、劉:除了您剛剛講到的英語寫作的問題,您覺得學生在英語口語表達方面表現(xiàn)怎么樣?
顧:口語也是存在問題的。目前國內新冠疫情得到了控制,很快就會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狀態(tài),學生們會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會議。他們碰到的問題一方面就是摘要的撰寫,另一方面就是PPT的展示。PPT該怎么組合,如何設計能夠更加吸引聽眾都是有講究的,這些需要通過練習來掌握。現(xiàn)在我們的學生還沒有掌握PPT陳述技巧,有些學生在講的時候還是會膽怯,有時陳述不清楚。
左、劉:那么您對學生如何改善英語口頭陳述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顧:我覺得多練、多講很重要。我在國外的時候主要通過給學生上課來提升英語口頭表達能力。我曾經(jīng)一個星期上11堂課,在講課的過程中就鍛煉了自己用英語控班、吸引聽眾的能力。作為一個非母語國家的人,剛開始講課也肯定有很多困難,但從小課到大課的講授都是一個學習過程,用心去學,就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當時上過一門200名學生的大課——公共物理,為了上好這門課,我專門去請教之前上過那門課的老師,他就跟我講控班是怎么回事,要站在怎樣的位置,各種教具該如何使用,還有該如何處理一些頑皮學生提出的問題。所以我從做初級講師時的講課,到后來做教授在科學會議上去講,這些對提升口語都非常有幫助,我會觀察我的聽眾,根據(jù)他們的反應去調整自己講述的內容。
左、劉:所以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作為英語老師去指導研究生英語口語的話,要讓他們多練、多講,對嗎?
顧:另外還要讓他們去主導談話。像今天我們開會,有二十幾個人,我講了一個半小時,我就跟他們說下次我會一個個點名讓大家講。我們團隊現(xiàn)在有3個外國人,開組會的時候大家講英語,但我覺得效果還不是很好,有些人在語言表達和接受方面都還存在一定的障礙。
六、對上理工師生的建議與期望
左、劉:最后請您談談對我們上理工師生有哪些建議或期望好嗎?
顧:我覺得英語特別是科技英語還是要與時俱進,教師的選材可能要跟現(xiàn)在熱門的話題如區(qū)塊鏈、人工智能這些內容相關聯(lián)。教學內容最好也與學生的生活、上海的文化結合起來。今年是建黨100周年,這些東西也值得放到教學里面,畢竟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另外,上理工是理工科院校,英語教學還是需要從理工這方面去切入,前面說到的科技論文的語言結構問題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變化的,作為老師,我們需要幫助學生一起去梳理清楚。
左、劉:所以我們外語學院可以和光電學院一起合作來幫助學生提升科技英語寫作能力。
顧:你們可以和學生講講英語科技論文的框架,很多學生不知道這個基本的框架。
左、劉:可以給研究生講這些科技論文的寫作技巧,但本科生可能會覺得比較難、比較枯燥,您覺得有什么方法可以調動他們的學習積極性?
顧:本科生的詞匯量可能還達不到那個程度,但是我們帶的一個大三的學生,他寫的文章也在英文期刊上發(fā)表了。建議你們去找這位學生聊一聊,看他是如何掌握科技文章寫作的。
左、劉:嗯,好的。我們學校一直想要沖進世界一流大學,您覺得在這個方面我們還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顧:我們可能還需要在提升影響力方面下功夫。上理工現(xiàn)在碰到的一個問題是沒有辦法把我們的研究成果推向國際舞臺,和國外媒體的關系幾乎是切斷的。我們想做世界一流,也需要加大宣傳力度,需要國際媒體這個平臺,不能閉門造車。
左、劉:在將成果推到國際舞臺的過程中,我們兩個學院的師生可以互動合作。
顧:是的,可以采取雙導師制,就是外語學院的老師和我們學院的老師共同來指導學生的英語寫作。學生們也可以互動起來,外語學院的學生可以幫助我們學院的學生提高英語水平,反過來我們學院的學生也可以幫助外語學院的學生擴大科技視野。
左、劉:這個建議非常好,您的視野非常新。后續(xù)您這邊有什么需要,我們的老師都可以提供支持。今天我們就聊到這里,非常感謝您給我們提供了這么多寶貴的意見和建議!
(編輯: 朱渭波)
收稿日期: 2021-06-06
作者簡介: 左秀媛(1983-),女,副教授。
研究方向: 學術寫作、外語教學。
E-mail:zuoxiuyuan@usst.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