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確實珍存有一瓶最古老的葡萄酒做例證,它是1540年的德國施泰因(Steinwein)葡萄酒,這就是我講故事的基礎。我們也有不少1914年和1915年的“ 血色年代”(blood vintages)香檳酒,正當葡萄收獲時,德國炮彈雨點般落在周圍;我們還有世界上最昂貴的葡萄酒,例如修女們釀造的萊茵白葡萄酒 (Blue Nun Liebfraumilch)( 又 稱“ 藍仙姑”)和蒙大拿(Montana)州的新西蘭白蘇維農(nóng)(Sauvignon Blanc)。這些酒之所以位列首位,是因為它們代表著葡萄酒世界的重要足跡。
然而也還有一些其他足跡,不管它們是前進或者后退的,這時某一瓶酒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故事必須講。諸如19世紀摧毀了歐洲葡萄園的葡萄根瘤蚜蟲(phylloxera aphid)、雪莉酒(sherry)或叫薩克(Sherris sack)葡萄酒的起起落落;據(jù)說莎士比亞筆下的喜劇人物福斯塔夫(Falstaff)能以加侖為單位地喝酒;沉醉在葡萄酒中的龐貝(Pompeii)古城被毀滅;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帶來的科學革命,以及諾亞在大洪水之后著手重新繁衍世界時的暢飲之酒。這些故事都無須出示具體的酒瓶,但是我很想講述這些故事,那是由一個酒瓶或者一個壺罐所帶來的美好圖景。
所以我說這是一部葡萄酒史。我毫不謙虛地說,這是我的版本的歷史,我找到了有趣的或好玩的人與事,或兩者兼而有之。可能在本書中遺漏了某瓶酒而你恰恰需要它,請?zhí)岢鲆庖?,我會欣然接受。坦白地說,我可能羅列了二百瓶葡萄酒的歷史,但我仍然可能錯過了一些寶石。這些寶石不僅僅是我要贊美的葡萄酒的重要時刻,也許還是古怪的、平凡的或是高調的。你真的認為贊美第一瓶白仙芬黛(White Zinfandel)、第一瓶萊茵白葡萄酒(Liebfraumilch)或者第一個“盒裝酒”(bag-in-box)是重要的事情嗎?實際上是的,我喜歡。此類事件對于我們將葡萄酒文化廣泛地傳播到世界各地具有重要意義。
要是能夠說清何處是釀酒開始的地方就好了。但這是一場移動的盛宴。長期以來,似乎沒有太多人關心在古希臘人和古羅馬人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但在過去的十年中,人們對于高加索地區(qū)(Transcaucasus)的格魯吉亞(Georgia)、亞美尼亞(Armenia)和阿塞拜疆(Azerbaijan),以及土耳其的南安納托利亞(Southern Anatolia)和伊朗的扎格羅斯(Zagros)山區(qū),興趣大增。
我之所以選擇格魯吉亞作為起點,是因為在作為研究對象的所有釀酒國家中,格魯吉亞珍存的酒文化比其他國家更緊密地與它的過去連接著。其純粹的葡萄酒口味,完全與任何現(xiàn)代葡萄酒飲用者的普遍經(jīng)驗和認知不同。他們使用的釀酒方法,是你無法在現(xiàn)代世界里發(fā)明出來的,你只能穿越時光去繼承它們,也許要回溯到早在有人類記錄之前。我曾喝過幾瓶格魯吉亞葡萄酒,其中有些酒令我想要感謝過去8000年中科學的進步,但也有一些酒使得我停下腳步,丟下筆記本,洗刷掉我頭腦中的預想和偏見,盡管自己在品酒圈中浸淫多年,這些令人興奮的全新發(fā)現(xiàn)依然令我驚嘆又眩暈。在此我僅舉一個例子,就是我在2011年喝到的基西(Kisi)白葡萄酒,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它。它的制作過程是:把葡萄的皮和莖葉及其一切,裝入一個土罐中置于水下六個月,然后形成明亮的橙色果醬,帶有甘菊、稻草和桃子的味道,口感與其他紅葡萄醬一樣黏稠,還有點種植地的泥土味道,仿佛他們沒把葡萄洗洗就入罐了。那口感苦如帆布,烈如橘皮,濃如無花果。你問我想要再來一杯嗎?當然,我絕對會再來一杯。難道你不想通過第二杯,使自己與8000年前的風味葡萄酒更接近一些嗎?
愛好飲酒的人都喜歡令人眩暈的故事,這并不奇怪。有一些關于葡萄酒的發(fā)現(xiàn)和葡萄園的種植傳說,也許能反映出一些關于它們的真實情況,也許不能,此乃一己之見。
它們肯定有一點點合理性,最古老的故事暗示葡萄酒不是由人類發(fā)明的,而是在一個快樂的日子里天賜瓊漿。畢竟,野生葡萄在數(shù)不清的歲月里一直生長在廣袤的大地上,酵母菌也一直在葡萄皮上,至少與葡萄一起生長,等待著一個幸運的偶然,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于是酒漿誕生了,好像魔術一樣,你也可以視為有神的介入。
《圣經(jīng)》給我們講述了第一個葡萄園主諾亞(Noah)的故事。在《創(chuàng)世紀》篇(Book of Genesis)中,當大洪水消退后,諾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開辟了一個葡萄園,那是在公元前 2350 年左右。他第一次試喝了他的酒并喝醉了,男人總是這樣。傳說中,諾亞方舟最終停泊的地方是在高 加 索 山 脈(Caucasus) 的 阿 勒 山(Mount Ararat),位于土耳其 - 亞美尼亞(Turkish–Armenian)邊界。這不只是個傳說,根據(jù)聲波探測考古結果證明,不僅是這一地區(qū),而且再往北一點,在格魯吉亞,也許就是第一個葡萄酒廠的所在地。人類從那兒開始開墾土地并移植野生葡萄藤,他們的葡萄可能已存在了一百多萬年。
據(jù)說無須喝太多,我們便會迷醉在古希臘葡萄酒的風味中,那兒的每一個事件都使我們難以置信,然而希臘依然很重要,部分原因是它確實是我們可以追溯的第一個飲酒的社會。
羅馬人在建立葡萄園方面比西班牙、法國、德國甚至英格蘭可能更有名氣。但是誰讓羅馬人這么做的?是希臘人。他們也有一個酒神,名字聽起來很有趣,叫作狄俄尼索斯(Dionysus)。他開始并不是作為葡萄酒神出現(xiàn)的,植物繁育是他的第一責任。但是你可以從中想象到這個工作最終會過渡到葡萄酒和酒事:植被,葡萄樹,葡萄,葡萄酒,酒會,失去自制力,繁殖問題。但是,停一下,葡萄酒和神學是怎么糾結在一起的?關于葡萄酒,沒有人知道如何以及為什么會發(fā)酵。是魔法嗎?還是有神的介入?如果你喝了酒,你的精神狀態(tài)會被改變,你的禁忌消失了。是酒神創(chuàng)造的這種效應嗎?還是說神實際上就在酒里面?我們是在喝一個神仙嗎?對于古希臘人來說,也許是這樣的。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因為總體來說希臘人不是酗酒者。當他們飲酒時,經(jīng)常要把酒稀釋得很淡。詩人赫西奧德(Hesiod)飲酒時是按照一份酒加入三份水的比例勾兌他的杯中物。
希臘葡萄酒可分為兩種類型:早熟品種又瘦又澀,很快變酸,是普通大眾喝的酒;甜葡萄酒則由完全成熟的葡萄釀造,把覆蓋著蘆葦葉的成熟葡萄晾在太陽下的框架中,直到它們萎縮,水分散發(fā),糖分提高。然后它們進入到陶土罐中與甜葡萄汁混合,一周后再進行壓榨和發(fā)酵。由此產(chǎn)生的酒是甜的,可以長久存放。這一工藝經(jīng)過羅馬人的改造而更上一層樓。 ?發(fā)酵。是魔法嗎?還是有神的介入?如果你喝了酒,你的精神狀態(tài)會被改變,你的禁忌消失了。是酒神創(chuàng)造的這種效應嗎?還是說神實際上就在酒里面?我們是在喝一個神仙嗎?對于古希臘人來說,也許是這樣的。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因為總體來說希臘人不是酗酒者。當他們飲酒時,經(jīng)常要把酒稀釋得很淡。詩人赫西奧德(Hesiod)飲酒時是按照一份酒加入三份水的比例勾兌他的杯中物。 :minor-bidi; 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羅馬人在建立葡萄園方面比西班牙、法國、德國甚至英格蘭可能更有名氣。但是誰讓羅馬人
希臘葡萄酒可分為兩種類型:早熟品種又瘦又澀,很快變酸,是普通大眾喝的酒;甜葡萄酒則由完全成熟的葡萄釀造,把覆蓋著蘆葦葉的成熟葡萄晾在太陽下的框架中,直到它們萎縮,水分散發(fā),糖分提高。然后它們進入到陶土罐中與甜葡萄汁混合,一周后再進行壓榨和發(fā)酵。由此產(chǎn)生的酒是甜的,可以長久存放。這一工藝經(jīng)過羅馬人的改造而更上一層樓。
墳墓,它們可不是你樂意了解一個國家酒文化的第一個地方。但埃及的墳墓不是常見的地下六尺殯葬,國王和高級官員的墳墓大多以繪畫為裝飾,看到那些壁畫是每一位考古學家的夢想。
這些墳墓中裝進了大量的酒罐。最著名的是圖坦卡蒙(Tutankhamun)( 大約公元前 1341—前 1323 年) 的墳墓,里面共有 36 罐不同種類的葡萄酒,并且清晰地標注了年份、產(chǎn)地和生產(chǎn)者的名字。有趣的是,是那些尊貴人物的墳墓給了我們對埃及葡萄酒最深切的認知,他們證明了葡萄園管理和酒廠技術在那時已是高度發(fā)達。首先,尼羅河三角洲西部被認為是最好的葡萄產(chǎn)地,緊挨著地中海(Mediterranean)的馬里奧特湖(Lake Mariout)地區(qū)的葡萄酒備受稱贊。大部分的葡萄品種在大棚里種植,后來這些墳墓又展示出了葡萄藤蔓攀援在作為支持物的木桿或蘆葦叢上。
葡萄被運送到酒廠,然后放在一個淺槽內(nèi)由人工踩踏。踩踏工人用從上方的柱子垂下的繩帶來穩(wěn)定他們的身體,這是多么好的想法:因為踩踏葡萄這個工作很容易滑倒。葡萄汁隨后轉移到雙耳細頸瓦罐中靜置發(fā)酵,通常在封罐前經(jīng)過高溫消毒,然后貼上封簽,詳細標明產(chǎn)地和釀酒師。一切工作完成,沿著尼羅河直接運輸?shù)侥硞€家伙的墳墓里。其他墳墓的壁畫也有展示葡萄榨汁的過程:初步過濾后,葡萄汁用火煮成甜葡萄糖漿,這是羅馬人最喜歡的甜味葡萄酒的添加劑。
升起的火山灰在空中形成了數(shù)英里的塵云,然后向下飄落,像一件恐怖的斗篷覆蓋在窒息的生靈之上。巖石和灰燼蕩滌了方圓數(shù)英里的土地,大地在抽搐震顫
這是16世紀版普林尼(Pliny)的《自然歷史》(Natural History)的插圖。上面的這個家伙正在往一個桶里倒東西,這對于羅馬人有點兒新奇;下面的兩個家伙正在壓榨麻袋里的葡萄。將麻袋作為初步的過濾器,真是個不錯的方法。
公元前800年-前300年腓尼基(敘利亞古國)發(fā)明喝酒的玻璃容器
腓尼基人(Phoenician)最出名的是作為第一個使用非暴力手段實現(xiàn)領土擴張的民族,其原則是不通過掠奪和屠殺去征服別人,而是提供和平的、蔑視暴力的交易關系。
腓尼基人也很重要,盡管與其他候選人,譬如敘利亞人(Syrians)和埃及人相比,他們只是被提及發(fā)明了喝酒的玻璃容器,但事情并非這么簡單。然而,玻璃瓶子確實很重要。有一些證據(jù),說明玻璃是青銅時期(Bronze Age) 在 埃 及 和 美 索 不 達 米 亞(Mesopotamia)制造出來的,當然,考古學家認為,中空玻璃器皿是在公元前 1500 年左右出現(xiàn)的,但這項技術失傳了,再度出現(xiàn)則是在公元前 8 世紀的同一地區(qū),以及附近的腓尼基(Phoenicia),主要是在現(xiàn)今的肥沃飛地——黎巴嫩(Lebanon)。這并不是一個玻璃吹制技術,這項技術是后來的事。腓尼基人的發(fā)明,或者說是重新發(fā)現(xiàn)或是繼承的方法,是在熔融態(tài)玻璃中浸漬一袋沙子,再把它在平坦的石頭上來回滾動使其成型,表面玻璃冷卻后,清空里面的沙子,然后你就有了一個飲酒器皿。吹玻璃技術也源于這個區(qū)域,也許是敘利亞,也許是腓尼基,大約是在公元前 1 世紀,從那里開始,隨著羅馬帝國的擴張,傳播到歐洲各地。
腓尼基人本身也是大葡萄園主和釀酒師。腓尼基北方一個小鎮(zhèn)出產(chǎn)的比布魯斯(Byblos)葡萄酒聞名全希臘。典型的貿(mào)易模式是把葡萄酒賣給當?shù)厝?,使他們喜歡上它,然后建立葡萄園,再生產(chǎn)出更便宜和更有利可圖的酒作為后續(xù)供應。羅馬人極度忌妒他們的葡萄園技能,導致卡托(Cato)發(fā)出命令“迦太基必須被摧毀”。他們的葡萄園一直開拓到葡萄牙的杜羅河(Douro)、塔霍(Tagus)河和西班牙的瓜達爾基維爾(Guadalquivir)、埃布羅(Ebro)等河流。在埃布羅(Ebro)河域,他們最遠到達了里奧哈(Rioja)。所以當羅馬人到達時,那里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初步繁榮的酒文化,靜待繼續(xù)開發(fā)。
羅馬人還為我們做了什么?公元 5 世紀,在羅馬帝國崩潰的時候,他們制定了許多專業(yè)的葡萄酒生產(chǎn)規(guī)則,現(xiàn)在我們?nèi)詫⑵湟暈闃藴省?/p>
很明顯他們沒有現(xiàn)代機械,但他們就像是羅馬時代多產(chǎn)的作家那般,為我們留下了葡萄酒世界的眾多資料。羅馬人從希臘人那里得到了葡萄酒技術,那些希臘人將意大利南部開辟成他們的殖民地,范圍之大以致這一區(qū)域被稱為“大希臘”(Greater Greece)。但是,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在公元前 4 世紀創(chuàng)建起的龐大帝國,卻成了希臘最后的絕唱。在公元前 1 世紀中葉,希臘的力量消退,精明實際的羅馬人取而代之,成了新主人。
他們有很多葡萄酒作家,例如卡托(Cato)、霍勒斯(Horace)、維吉爾(Virgil)、奧維德(Ovid)、普林尼(Pliny)以及蓋倫(Galen),每個人似乎都奮發(fā)向上。他們都想要告訴我們運營一個葡萄園和釀造葡萄酒的最佳方法以及如何品賞?;衾账垢嬖V我們隨著年份的增加如何改善葡萄酒;維吉爾告訴我們晚熟葡萄的優(yōu)點以及在潮濕的葡萄園如何安裝排水裝置。但是卡托和一個叫科魯邁 拉(Columella)的家伙才真正為釀酒師做了啟蒙??ㄍ袨榇笠?guī)模的葡萄酒廠制定了效率規(guī)則,而科魯邁拉則描述了剪枝、搭架的方法,另外關于產(chǎn)量、收獲日期等內(nèi)容,直到今天還能與現(xiàn)今社會產(chǎn)生共鳴。普林尼把葡萄酒分為不同的等級,他也是第一個對葡萄品種進行分類的人。他認為在意大利有八十個優(yōu)良品種,其中一些品種可能仍然存在。托福格來克(Greco di Tufo)是使用一種在那不勒斯(Naples)附近的格來克(Greco)葡萄釀造的酒,當?shù)厝苏J為它是古羅馬品種之一。斐亞諾(Fiano)可能是另一個,如同派迪洛索(Piedirosso)( 又稱“紅腳”)仍然在維蘇威火山(Mount Vesuvius)附近茁壯生長著。
一個龐貝人的雙耳細頸陶土罐商店。這些應是放在吧臺后面裝滿酒的陶土罐。
公元79年8月24日,當維蘇威火山(Mount Vesuvius)猛烈噴發(fā)時,從頂部噴發(fā)的熔巖涌向大海,升起的火山灰在空中形成了數(shù)英里的塵云,然后向下飄落,像一件恐怖的斗篷覆蓋在窒息的生靈之上。巖石和灰燼蕩滌了方圓數(shù)英里的土地,大地在抽搐震顫。
就葡萄酒而言,龐貝古城是幾個故事的組合。這里曾是一個重要港口,主要是為當?shù)氐钠咸丫瓶才聊醽啠–ampania)提供水上運輸,目的地不僅到羅馬,甚至遠至西班牙和大西洋海岸的法國波爾多。因為海灣的柔潤氣候,龐貝古城周圍的山坡上星羅棋布的不僅有農(nóng)場,還有富人的休閑別墅。在這兒建葡萄園不是以盈利為目的,而是用別墅來炫耀你的財富。這可能在公元 79 年是一個新的想法,但在 17 世紀及其后的世紀中,卻是波爾多貴族常做的事情。他們建造城堡,在梅多克(Medoc)半島上揮霍他們的財產(chǎn)。所以龐貝古城是一座貿(mào)易之都,那里有許多葡萄園地產(chǎn)和浮夸的別墅,當然也有著飲酒淫樂。這已被挖掘出來的大約 120 個酒吧可以證實這一切。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這些雙耳細頸陶土罐。這些都是用于酒類出口和日常服務的。其中一些是在酒吧后面被發(fā)現(xiàn)的,它們的用途類似今天的生啤酒桶,有些則是準備裝船出口。龐貝古城的商人在這些陶罐的雙耳把手上方貼一張封條。在現(xiàn)存的封條樣本上,載有清晰可辨的龐貝古城印章,同樣的封條在遙遠的西班牙和法國西部也有發(fā)現(xiàn)。帶有封條的這些陶罐會被裝上船,每條船所載多達 2000~3000罐。
你讀過的關于香檳之王唐·培里儂的每一個故事都與他的實際作為有少許的視角偏差。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并沒有發(fā)明香檳酒。事實上,他的大部分職業(yè)生涯花費在試圖保持他的葡萄酒泡沫不滅。
在馬恩河谷(Valley of the Marne)和蘭斯山(Mountain of Reims)周圍,至少從公元 5 世紀起就建立了葡萄園。但那里的葡萄酒卻沒有耀眼的光芒,至少沒有人們所期待的那樣。因此國王不喜歡它們。一般來說,用黑皮諾(Pinot Noir)葡萄釀制的酒應該具有淺粉色。當沒有陽光的時候,葡萄酒呈現(xiàn)為蒼白、寡淡、味酸,而且從木桶里舀出時起泡很沉悶。在香檳地區(qū)每三年中會有兩年是這種情況。
發(fā)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法國北部的秋天往往氣溫很低。可能酒開始發(fā)酵了,但隨后酒窖里的寒冷使得發(fā)酵停止,直到溫暖的春天的再次開始,于是就產(chǎn)生了這種寡淡毛糙、略帶粉紅、帶有泡沫的葡萄酒,沒有人想要喝它們,尤其是守舊的路易十四王宮。
1668年,唐·培里儂(Dom Pérignon)被任命為埃佩爾奈(?pernay)郊外奧特韋勒大修道院(Abbey of Hautvillers)的酒窖管理員。修道院的葡萄酒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唐·培里儂就是奉命改變它們的那個人,而且他改變了香檳地區(qū)所有的葡萄酒。他最初的兩個任務是要找到一種方法,把這個地區(qū)用紅葡萄釀的酒變成清澈透明的無色酒,有可能的話,也把酒變成深紅色。他承認釀出高質量紅酒的機會并不是年年都有,只有使用黑皮諾老葡萄藤結出的熟透的黑色的果實才行。通過去除掉一些不成熟的葡萄串,把葡萄皮浸軟和發(fā)酵,他果真造出了適當?shù)募t色。他還了解到在每一個葡萄采摘期,不同的地區(qū)和不同的葡萄園會產(chǎn)出不同品質的葡萄酒。香檳現(xiàn)在是一種著名的“混合”葡萄酒,通過長期研究香檳地區(qū)葡萄園的氣候情況,以及那些年長、無病害且有活力的葡萄藤及其收獲期的成熟度,每年唐·培里儂都可以生產(chǎn)一批特釀葡萄酒,或者混合酒之類的好東西。當然,他似乎具有極其出色的味蕾。
但是香檳酒的泡沫怎么樣了呢?到了 17 世紀末期,起泡酒成為了流行,所以,憑借著他的良好判斷力,他不得不努力在奧特韋勒(Hautvillers)把釀酒完美化。由于法國的玻璃太脆弱,無法應對酒瓶內(nèi)的氣壓,于是他在1690年代引進了堅固的“英國玻璃”酒瓶,以及使用軟木塞封口的工藝,這在法國許多世紀后都沒有采用。唐·培里儂明白,如果你想要葡萄酒保持可預見的、細膩的泡沫,就需要一個足夠低溫的地下室讓酒瓶得到休息。所以他在修道院后面較軟的白堊巖丘陵上挖了幾個洞穴。幸運的是,香檳地區(qū)有大量的白堊巖石,現(xiàn)在所有最棒的香檳酒窖都在白堊巖石洞穴中。
以“奧德賽”為設計靈感,葡萄正在富饒的白堊土上成長,小型銅制蒸餾器內(nèi)葡萄酒液經(jīng)過二次蒸餾化為精粹,裝入生命之水的橡木桶在酒窖里靜靜陳釀。
經(jīng)過時光賦予,一滴滴生命之水最終轉變?yōu)殓晟?/p>
干邑中心大、小香檳區(qū)所孕育的優(yōu)質葡萄成就了每一滴佳釀的馥郁芬芳
1724年,出身在法國干邑地區(qū)的葡萄農(nóng)家雷米·馬丁(Rémy Martin),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酒品貿(mào)易公司。1738年,由于Rémy Martin的酒品質出色,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特許其在新開墾的土地上種植用來釀酒的葡萄。
Rémy Martin只選取法國干邑地區(qū)最中心地帶——大、小香檳區(qū)的葡萄,珍貴稀有且極具陳釀潛質,才保證了Rémy Martin優(yōu)質香檳區(qū)干邑無與倫比的濃郁芬芳。經(jīng)過近三個世紀的時光荏苒與積極探索,最終成就了Rémy Martin優(yōu)質香檳區(qū)干邑芬芳濃郁、口感醇厚、回味悠長的獨特品質?,F(xiàn)任首席釀酒大師——巴蒂斯特·盧瓦索(Baptiste Loiseau)傳承了Rémy Martin對品質的不懈追求,為干邑愛好者們帶來誠意佳釀。
當傳承近三百年的法國優(yōu)質香檳區(qū)干邑專家Rémy Martin穿梭至不同國度時,法式匠心不變,但會以不同創(chuàng)意形式傳達心意。近期,Rémy Martin打造沉浸式快閃體驗展——人頭馬邑站(Le Rendez-Vous),赴一場與深圳的早秋之約。開放式設計的人頭馬邑站,無論從任何區(qū)域進入,都能即刻步入干邑世界,開啟精彩之旅。在“干邑之心”區(qū)域,法國干邑地區(qū)中心地帶大、小香檳區(qū)的地圖緩緩轉動,帶領來賓穿越至這片人頭馬所根植的自然風土,在這里獨特的白堊土孕育出了優(yōu)質的白玉霓葡萄,此刻葡園內(nèi)的人們正忙碌于修剪工作,為即將到來的收獲季節(jié)悉心準備;相對而立的是“生命之水(Eaux-de-vie)墻”,無色透明的生命之水在橡木桶里經(jīng)歲月賦予一步步逐漸變?yōu)樯铉晟?,向每一位來賓講述窖藏時光的故事;向左繼續(xù)前行,光影更迭間一段段關于匠心工藝的影片與撰寫在墻上的大事記讓來賓更進一步了解Rémy Martin。
來自法國的Rémy Martin會如何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碰撞?Rémy Martin會如何與我們共度中秋節(jié)?Rémy Martin中秋節(jié)限量版禮盒以“奧德賽”為設計靈感,浪漫而絢麗地描繪出人頭馬莊園里的精彩故事,葡萄正在富饒的白堊土上成長,小型銅制蒸餾器內(nèi)葡萄酒液經(jīng)過二次蒸餾化為精粹,裝入生命之水的橡木桶在酒窖里靜靜陳釀……傳奇的“史詩”故事遇上中華傳統(tǒng)節(jié)日,品酒之余也能感受文化交織的獨特魅力。
每一滴無色透明的生命之水,都將在橡木桶里靜靜沉睡,等待時光的賦予。當時光流轉,芬芳的液體逐漸轉變?yōu)殓晟?,然后?jīng)過調配,匯聚成一瓶瓶卓越佳釀。
當直身模制瓶變得普遍時,酒壺就失去了其作為一個簡單的葡萄酒分配器的作用,而成為餐桌上的一件華麗奢靡的裝飾
林業(yè)工人砍伐樹木制作軟木塞。這種工藝至今變化不大。
一只16世紀70年代末的美麗的喬治·羅文斯克羅夫特玻璃水瓶標本。這是古典“長頸球”形狀,但是風格過于奢靡。
至少有 2000 年了,在一種合適的葡萄酒瓶被發(fā)明出來之前,人們偶爾試圖陳化葡萄酒,因為人們確實了解到葡萄酒暴露在空氣里會殘酷地加速向醋的轉化。希臘人和羅馬人知道軟木并偶爾用它做酒瓶封口,但通常使用一層油膜或者瀝青或者石膏來隔離空氣。如果一個罐子或早期的瓶子需要一個塞子,它可能只是一塊扭結的衣料,可能是一團紙或抹布,可能是皮革,也許覆蓋上密封火漆。17 世紀,當唐·培里儂在處理保存香檳泡沫時,通常是用油浸泡過的麻裹上一塊木頭。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它們無法做到完全密封。 然而,是羅馬人和希臘人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種完美的密封。軟木橡樹在地中海沿岸的許多地方都有生長,密集種植在葡萄牙南部和西班牙西南部。
17 世紀末開始,特別是在 18 世紀,當更多的葡萄酒使用玻璃瓶和軟木塞以便陳化時,戲劇性的變化開始發(fā)生了。特別是在 18 世紀 40 年代,當直身模制瓶變得普遍時,酒壺就失去了其作為一個簡單的葡萄酒分配器的作用,而成為餐桌上的一件華麗奢靡的裝飾。其設計變得不那么像酒壺了,17 世紀中常見的瓶頸把手不見了,除非刻意保持“復古”風格的葡萄酒壺?!熬茐亍币辉~現(xiàn)在一般被“醒酒器”所替代。
在古埃及(Egyptian)和羅馬(Roman)時期,酒一般就是以通用名稱銷售,例如萊茵(Rhenish)酒、薩克(sack)酒、克萊特(claret)酒和香檳(champagne)酒,沒有任何關于葡萄園或經(jīng)營者的信息。只有個別的葡萄園往雙耳細頸陶罐(不是酒瓶)上貼紙條。這是因為當時的酒既不供船運也不裝瓶出售。在 1636 年的英格蘭,出售瓶裝酒是非法的。這種情況直到 1860 年《銷售日用品授權法案》(GrocersLicensing Act)發(fā)布才改變,從而開啟了一個大眾市場。葡萄酒才可以裝在木桶里運輸,并用桶在酒館、客棧和私人住宅里零售。那時桶裝酒沒有嚴格的名簽,一切取決于你信任供貨商與否。但是事物總在改變。例如,頂級波爾多葡萄酒變得更加出名,然而它們更可能通過有品牌標志的軟木塞來識別,而不是僅僅看貼在酒瓶上的標簽。在 19 世紀的標簽上你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但是它不是準確的;直到進入 20 世紀后,你才可以相信標簽信息是準確的。
但是事物總在改變。例如,頂級波爾多葡萄酒變得更加出名,然而它們更可能通過有品牌標志的軟木塞來識別,而不是僅僅看貼在酒瓶上的標簽。
各式各樣的美國葡萄酒標簽。一個現(xiàn)代美國標簽必須顯示生產(chǎn)者、年份、原產(chǎn)地和葡萄品種。
我喝的第一款袋裝葡萄酒。它來自保加利亞(Bulgaria),是天竺葵(Geraniums)的味道。天竺葵在花園里挺好,但天竺葵在酒里一點兒都不好。這相當令人作嘔的天竺葵味道來自乳酸菌和山梨酸(sorbic acid)的化合反應,目的是以防止葡萄酒里的真菌生長。在某些市場中,瑞典就是一個例子,他們獲得了高達 50% 的銷售量。保加利亞的原料也許是生長條件惡劣,生產(chǎn)方式肯定非常粗放,而且缺乏妥善的護理。它永遠不會比垃圾味道更好。然而袋裝這個概念卻是不錯的。 用袋子可以比用玻璃瓶裝入更多的葡萄酒,占用的空間卻少得多,重量更輕,也不易碎。
這就是一套盒袋囊包。想象一下,裝滿冰鎮(zhèn)的白葡萄酒,你可以直接倒入口中;當酒被喝空后,吹起這個袋子變成一個枕頭,你便可舒適地躺在邦迪海灘。
盒子之外的思考。對于這種盒中有袋的包裝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需要:左圖是一個麥肯維爾紐斯(McCann Vilnius)油漆桶;右圖則是一個設計師參加酒會開幕日時用的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