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明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樣子
梁思成在清華大學任教時,收藏有一只神秘的小陶豬,他曾對學生說:“什么時候能欣賞到這只陶豬的妙處,你們就可以從建筑系畢業(yè)了?!边@只陶豬是什么樣子,大多數(shù)學生都沒看到過。
一天,梁思成要給建筑系的研究生做學術報告,系里派學生胡紹學和魏大中去梁家拿教具和模型,在看到書架上有個像豬一樣的灰黑色小物件時,胡紹學好奇地問梁思成:“這就是那只陶豬吧?”梁思成說:“是的,把它也帶上,小心別摔壞了,這可是寶物呢?!辈⒄襾硪粋€小紙盒,把陶豬裝進去,交給胡紹學。
胡紹學說:“您放心吧,我們不騎車,步行去系館,不會摔壞的。梁先生,這只陶豬在系里可有名呢?好多人都知道,就是沒人見過?!?/p>
梁思成問道:“你們覺得它好在哪里?”
魏大中說:“如果是出土文物,那就挺有歷史價值的?!?/p>
胡紹學也說:“陶豬胖乎乎的,看上去有點傻,挺可愛的。”
梁思成笑了:“你們沒真看懂。這只陶豬的妙處,就在于一個‘拙字,而我就樂意做個‘拙匠?!?/p>
關于陶豬,梁思成說:“我只用一個‘拙字形容它的藝術價值,‘拙是一種藝術境界。雖然陶豬看上去很不起眼,造型上卻準確表達出豬的根本特征,做陶豬的匠人,也許不是大藝術家,卻憑借生活中的直覺抓住豬的本質(zhì)特征——笨拙,如果你們都能夠達到‘拙這個層次,樂意做個‘拙匠,就領悟到了陶豬的妙處,也就達到了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責任編輯/劉大偉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