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軍

（赤峰學院 學報編輯部，內蒙古 赤峰 024000）

16世紀蒙古察哈爾部東遷，蝴蝶揮動的翅膀，震動了赤峰地區(qū)，開啟了此后四百年間蒙古諸部駐牧赤峰的篇章。四百年來，地處北疆的赤峰，成為移民的天堂。伴隨著“闖關東”“跑口外”的內地農民而來的不僅僅是種植技藝，也不僅僅是熙熙攘攘的塞外商貿，除了揮之去的鄉(xiāng)愁和難以磨滅的鄉(xiāng)音，還有耳邊熟悉的旋律……于是，草原上既有源自悠久歷史的蒙古民族傳統(tǒng)吟唱，也出現(xiàn)了推陳出新的帶有地域特色的多種戲劇藝術，成為絢爛多姿的赤峰文化的一部分。

一、雕形弄影舞草原——巴林皮影戲

皮影戲，舊稱“影子戲”或“燈影戲”，這種中原地區(qū)的民間藝術形式有著悠久的歷史?！稘h書·外戚傳》中記漢武帝曾借方士齊人李少翁的明燭望影以解對已逝李夫人的相思之苦。北宋張耒在《續(xù)明道雜志》中記“京師有富家子，少孤，專財，群無賴百方誘導之。而此子甚好看弄影戲，每弄至斬關羽，輒為之泣下，囑弄者且緩之。”[1]20可見，北宋時期已經(jīng)有了專門的弄影者，而且有演出三國故事的完整劇目，應該是經(jīng)歷一定發(fā)展歷程的皮影藝術形式的成熟形態(tài)。關于表演形式，南宋耐得翁在《都城紀勝》中記到：“凡影戲乃京師人初以素紙雕鏃，后用彩色裝皮為之。其話本與講史書者頗同，大抵真假相半。公忠者雕以正貌，奸邪者與之丑貌，蓋亦寓褒貶于市俗之眼戲也?！盵2]590-599可見，至晚到宋時，已經(jīng)具備完整劇本和程式化的表演形式，皮影的造型已經(jīng)模式化，用美丑的形象來指代角色的善惡。因其表演形式獨特，內容題材豐富，皮影戲成為中原地區(qū)喜聞樂見的傳統(tǒng)民間藝術形式。

皮影戲（赤峰市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提供）

皮影戲進入草原的歷史要追溯到17世紀中期。清初統(tǒng)治者在對待東北以及東蒙地區(qū)的政策上存在矛盾，既有柳條邊、長城關口的人口流動的嚴格控制，同時又有招民開墾的鼓勵性政策。尤其是東蒙地區(qū)，清政府對蒙古王公招民墾植的行為也采取了適當限制的政策，并未完全禁止。正是在政府的默許之下，內地漢民流入東蒙的行為一直禁而不止。對于內地貧苦農民來說，在生活無以為繼的時候，紛紛出邊口以謀生，從順治時期開始，就有大量河北、山東、山西等地的漢族農民開始移入赤峰地區(qū)。晉、冀等地商人，也不斷往來貿易。

乾隆八年(1743年)，天津、山東、河南發(fā)生災荒，災民紛紛流往口外，清政府也放松邊禁，《清高宗實錄》乾隆八年六月載當時清政府下令“如有貧民出口者，門上不必攔阻，即時放出”。[3]508由于害怕災民大量涌入，實際上這一政策是以密諭的方式下達的。但是，此后內地民眾不斷涌入蒙地，從位于長城沿邊的喀喇沁、土默特一帶，逐漸向北推進。與此同時，蒙古王公、貴族、喇嘛等，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開始把好的草場作為內倉地、小倉地、胭脂地、公爺?shù)?、廟地等名目繁多的吃租地，開始招募內地流入的農民招佃耕種。正是伴隨著此一時期大量的中原人口流動，皮影藝術也由山東、河北等地傳入赤峰南部地區(qū)，當時多為外班流動演，初稱“溜口影”。光緒六年（1880年）河北灤州皮影藝人徐萬明來到翁牛特旗賣藝，收山嘴子鄉(xiāng)李秀豐為徒，后成立“秀豐皮影班”，傳樂亭影。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寧城大雙廟村民李萬春組成皮影班，演出《天陣》《鎖陽關》《西游記》等七八部皮影戲。清朝末期，玉田、樂亭、唐山各地皮影相繼傳入，并逐漸向境內北部發(fā)展。

20世紀30年代初皮影戲進入巴林草原，在吸取了唐山和東北地區(qū)的皮影特點的基礎上，當?shù)貜乃囌邆儾粩鄤?chuàng)新加工，融入了地方特色如北方民族“好來寶”等說唱技藝元素，最終形成了以東北皮影唱腔為基礎，并融合其它派系的皮影，吸取多種曲藝形式的具有獨特唱腔的巴林皮影戲。這是一種以唱腔為主的皮影藝術形式，其中男女兩種唱腔均有，念白和唱腔風格獨特，曲調和板風極富地方特色。初期的皮影戲，唱腔簡單，節(jié)奏舒緩，尾音平板，后逐漸吸收當?shù)孛窀?、大小調及其他曲藝，形成了調口優(yōu)美、旋律豐富的板式唱腔系統(tǒng)。上個世紀初巴林皮影仍以“溜口影”為主[4]16，伴奏樂器單調，演唱曲調隨機自由，通常不跑轍就可以達到演出要求。演唱語言也比較規(guī)律，演繹方式比較靈活，藝人也可以隨機抒發(fā)情感。后隨著皮影戲的發(fā)展，也由原來的“溜口影”演變成唱翻影卷的皮影。

巴林皮影題材廣泛，歷史人物、民間傳說、神話故事、英雄事跡應有盡有，宣揚社會正義、公平、孝道、禮儀、愛國、行善、誠信等優(yōu)良社會傳統(tǒng)。其劇目類型十分豐富，具有時代氣息，其中保留有《五鋒會》《青云劍》等傳統(tǒng)劇目，也有《周振江立功》《打奸商》等50年代的新編曲目，還有新時代創(chuàng)新的新編劇目。巴林左旗皮影用透明且光澤度好的上等驢皮制作而成。影人比一般皮影高大、形象刻畫細膩，刀法精湛。影人頭部線條優(yōu)美，表情豐富而夸張，立體感強。特別是男女人物發(fā)式、特色服裝，層次分明，帶有濃厚地域文化特征，極富寫實性。經(jīng)過許多藝人的鉆研和探索，在表演中巴林皮影中影人行當分為生、旦、凈、髯、丑。在保留傳統(tǒng)藝術特色的同時，也積極融入北方游牧民族文化因素，在唱腔、行當、曲風、唱念做打表演形式等各個方面，都結合傳統(tǒng)皮影技藝并融合草原民族多種藝術形式，有厚重的巴林皮影的地域文化特色和群眾基礎。

巴林皮影因其表現(xiàn)形式靈活多樣，題材廣泛內容豐富等特點，在上個世紀60年代興盛一時。但是隨著信息化社會高速發(fā)展，作為傳統(tǒng)民間藝術形式的巴林皮影也迎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面臨著從藝者年齡偏大，年輕人缺乏關注等困境。2005年，為了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力度，巴林左旗成立了“皮影研究協(xié)會”和皮影劇團，致力于傳統(tǒng)藝術形式的保護和傳承。2011年巴林皮影入選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擴展項目名錄。

二、長袖盈風歌塞外——寧城評劇

最早在赤峰地區(qū)傳唱的戲曲表演劇種是源自山、陜一帶的梆子戲，以乾隆年間晉地商人經(jīng)營的敖漢旗下洼鎮(zhèn)“咸興廣”晉劇班（陜西梆子）為最早，此后逐步被河北梆子所取代。清末以敖漢、喀喇沁、寧城南部旗縣為重點的搭班梆子戲在赤峰地區(qū)已十分活躍。直到30年代，受到評劇傳入的影響，才逐漸遭到冷落。

評劇是20世紀初，在冀東蓮花落發(fā)展基礎上發(fā)展形成的。蓮花落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民間說唱藝術，也稱“平腔梆子戲”“唐山落子”等。1908年經(jīng)成兆才改革脫胎于蓮花落的評劇形成于河北唐山一帶[5]70，在表演上吸收了包括冀東民歌、民謠、民間故事以及秧歌、皮影、大鼓等多種藝術形式中的內容，經(jīng)過不斷的改造、創(chuàng)新，最終發(fā)展成為一個新的劇種。

赤峰地區(qū)的評劇表演是在清代末期，伴隨著移民的腳步由河北、東北傳入的。初稱“蓮花落”“蹦蹦戲”“大口落子”等。因曲調活潑，表演自然，深受民眾喜愛，演出初以“打地攤”為主，多為折子戲。1918年寧城大豐收，借助各廟會慶典，評劇和河北梆子戲藉此進入，并流行。[6]800

20世紀30年代，赤峰的戲劇活動主要場所即為赤峰大戲院，當時正值外地評劇興起，因而大量評劇演員流入赤峰，來往戲院的演員多達六十余人次。當時邀來的主要評劇演員有：桂云舫、柴桂霞、胡瑞琴、金玉霞、愛月樓、愛小樓、石鴻林等旦角和小生。評劇演出劇目有：《杜十娘》《獨占花魁》《桃花庵》《蘇小小》《馬寡婦開店》等，評劇上演的劇目新穎、通俗，深受廣大觀眾的喜愛，特別是吸引了大量堂客（當時稱婦女觀眾為堂客）和外地商販，他們競相搶購戲票，一時轟動了赤峰。

1938年，為了活躍經(jīng)棚街市面，經(jīng)棚商會主持從東北請來評劇演出團體，就地表演，1939年開了“洛子園”。40年代以后，隨著各旗縣“戲園子”相繼成立，評劇更是興旺一時，受到赤峰各階層人民的喜愛。因此，多個地方都紛紛編排大型劇目，輪番上演。寧城地區(qū)最具盛名的就是宋廉銘戲曲流動組。

新中國成立之后，旗縣戲班先后納入各地文化部分管理，改為集體演出團體。50年代初，專唱評劇的宋廉銘戲曲流動組，改造成寧城縣國有評劇團（烏蘭牧騎評劇團），至此評劇在寧城縣正式落腳扎根。在河北、遼寧和赤峰北部旗縣等周邊地區(qū)都很有名氣。每年評戲演出都在200場以上，其觀眾人數(shù)和規(guī)模在北方地區(qū)都是空前的。寧城評劇在表演中汲取地域文化營養(yǎng)，不斷推陳出新。將評劇藝術與草原文化、地域文化有機結合，對評劇藝術進行了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形成了獨特的“草原風評劇”。2016年，寧城評劇入選第五批內蒙古自治區(qū)區(qū)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

三、馬背胡韻傳漠南——烏力格爾（胡仁烏力格爾）

烏力格爾，漢語意為“說書”，是一種蒙古族的曲藝形式。因采用蒙語進行說唱表演，又被稱作“蒙語說書”，說唱烏力格爾的藝人被稱為胡爾奇，廣泛分布在內蒙古各地及相鄰的黑龍江、吉林和遼寧等省的蒙古族聚居地區(qū)。蒙古族民間烏力格爾因表演形式有分為只講故事而無樂器伴奏的 “雅巴干（呼瑞）烏力格爾”；用朝爾伴奏的烏力格爾，被稱為“朝仁烏力格”。后在流傳過程中胡爾奇?zhèn)兏鶕?jù)說唱體裁的需要，改造創(chuàng)新出使用四胡伴奏說唱表演的烏力格爾，即“胡仁烏力格爾”。[7]

烏力格爾的表演形式主要可以分為全用散文體的進述、以唱為主的韻文體和說唱結合三種。其中胡仁烏力格爾在表演時一般由一人完成演出，采取配樂說唱結合的形式，類似于中原地區(qū)流行的大鼓書。配樂一般使用中音四胡伴奏，也有使用馬頭琴伴奏的情況。音樂用來烘托說書內容的氣氛和調整語言節(jié)奏，此外還有用來伴奏唱腔其他形式。胡仁烏力格爾以語言生動、形象見長。胡爾奇?zhèn)冊谥覍嵱谠鞯闹饕楣?jié)和人物性格的前提下，往往在表演中進行很大幅度的加工和改編，在刻畫人物形象、性格、心理活動和表現(xiàn)戰(zhàn)爭等各種生活場景時，常以大量生動的比喻和排比的手法來加以渲染。韻文的唱調是根據(jù)書中的感情氣氛的需要而隨時變換的，曲調極為豐富。說白也有一定的音調和節(jié)奏。唱詞長短不一,一般以蒙語三至五字為一句，四句一節(jié)，每句都押韻。

烏力格爾（赤峰市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提供）

胡仁烏力格爾最初說唱內容都取自蒙古族古老的傳說和歷史故事，如《格薩爾》《江格爾》《烏巴什洪臺吉》《阿拉坦汗傳》《降服蟒古斯》《青史演義》等等。因其表演形式和故事題材、內容，受到廣大牧民的歡迎。清朝時期隨著朝廷對內蒙古地區(qū)丈地開墾，農業(yè)滲入，遷徙而至的漢族居民也帶來了內地漢民族文化，蒙漢民眾的雜居更加速了民族文化間的交流和融合。在蒙古族社會中，出現(xiàn)了大量精通蒙漢語言的知識分子，在從事漢蒙文獻轉譯時也將中原地區(qū)的歷史傳說、古典文學著作，諸如《春秋戰(zhàn)國故事》《隋唐演義》《三國演義》《西游記》《封神演義》等等翻譯成蒙文，并被編譯成烏力格爾。如備受牧民歡迎的經(jīng)典烏力格爾作品《唐五傳》就是形成于咸豐年間，一位名叫丹森尼瑪?shù)臑趿Ω駹査嚾藭渌娜艘黄饘⒘餍杏谡褳踹_、卓索圖草原的蒙古語《說唐》《隋唐演義》等評書精心改編而推出的。

1927年，科爾沁東部一帶，當時的圖協(xié)吐王府邀集百余位遠近聞名的烏力格爾沁舉辦一次盛大獻藝競爭，場面恢宏。最終，金寶山等四位烏力格爾沁斬將過關，脫穎而出，享譽旗內外。而大多數(shù)烏力格爾藝人依然是一個人，背一把胡，行走在無垠的草原上，四處漂泊，以說唱養(yǎng)家糊口。新中國成立以后，烏力格爾藝人的社會地位提高，生活境遇改善，各級政府的文化部門重視烏力格爾，積極扶持。但是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后，伴隨許多知名的藝人相繼去世，胡仁烏力格爾的傳承出現(xiàn)了新的傳人嚴重不足的問題。再加上社會生活方式發(fā)生變化，群眾娛樂方式豐富多樣，傳統(tǒng)的烏力格爾藝術形式生存和發(fā)展都面臨著危機。為了使這項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得到很好的傳承和保護，眾多學者和烏力格爾的傳承人作出了巨大的努力。繼中國社科院民族文學研究所在扎魯特旗提出和實施了“胡仁烏力格爾說唱月”活動，赤峰市阿魯科爾沁旗建成并開放了全國唯一一家胡仁烏力格爾展覽館，推動了這項民間口頭傳統(tǒng)藝術形式搶救工作的進展。2013年烏力格爾入選第三批內蒙古自治區(qū)區(qū)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

四、聯(lián)韻伶俐唱鄉(xiāng)間——好來寶

此外，赤峰地區(qū)還有特色傳統(tǒng)劇種——蒙古劇。它是集蒙古族歌、舞、扮詩于一體的綜合藝術。源于宗教傳統(tǒng)儀式，風格獨特，極富民族特點，屬于民間歌舞劇類型的少數(shù)民族劇種。在赤峰地區(qū)流傳廣泛的有歌舞劇《好德格沁》（又名《呼圖格沁》）、舞劇《米拉查瑪》這兩種古老的劇種，它們在赤峰地區(qū)已經(jīng)有了近300年的歷史。蒙古劇中大量采用好來寶、安代曲、民樂曲等，優(yōu)美的民間音樂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民樂連綴體系，在主旋律的基礎上根據(jù)人物性格和情節(jié)的感情色彩而起伏，變化無窮。語言上開始采用蒙古族諺語、格言以及漢語成語、歷史典故和歌謠等民間文學優(yōu)美詞匯，形成了獨特的語言風格。

其中的好來寶，屬于蒙古族曲種，用蒙古語演唱。好來寶在蒙古語中意為“聯(lián)韻”，即各句唱詞的頭一個音節(jié)諧韻，故又稱聯(lián)頭韻。有的則將好來寶譯為“連起來唱”或 “串起來唱”。大約形成于公元12世紀前后，最初的表演形式為即興吟唱，后來由一些民間藝人如毛依罕、琶杰、色拉西等進行改造、創(chuàng)作，形成了有固定的曲調和一定的韻律的民間藝術形式。

好來寶在表演時一般采用四胡伴奏，坐著用蒙語進行說唱。表演者根據(jù)演出類型有一人自問自答、兩人對唱或多人共同演唱等不同的組合。演唱時，演員每人拉一把馬頭琴或四胡，自拉自唱，邊唱邊表演。唱詞為四句一節(jié)，押頭韻。或四句一押韻，或兩句一押韻，也有幾十句唱詞一韻到底的情形。表演的節(jié)目，篇幅可長可短，藝人們往往即興現(xiàn)場編詞演唱。節(jié)目內容既可敘事、又可抒情，有贊頌，也有諷刺。修辭手法包括比喻、夸張、排比、反復等。從而使其表演具有風趣幽默，節(jié)奏明快，又酣暢淋漓的特點。好來寶題材多樣，除一般的兒女風情、世態(tài)變化和知識性的內容外，還有許多民間長篇故事以及改編的古典章回小說。其代表性傳統(tǒng)曲目中除了表現(xiàn)本民族生活的節(jié)目如《燕丹公主》《富饒的查干湖》《還是當藝人好》之外，漢族的歷史故事如《王昭君的故事》《水滸傳》和《三國演義》等內容也被好來寶藝人進行編演。

好來寶（赤峰市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提供）

好來寶因其曲調簡潔、形式多樣、內容豐富幽默，作為赤峰地區(qū)民眾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有著深厚的群眾文化基礎。其藝術形式既保留了蒙古族傳統(tǒng)說唱的特色，同時也吸收了中原漢族娛樂文化的優(yōu)點，并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不斷推陳出新。如60年代烏蘭牧騎根據(jù)傳統(tǒng)好來寶的演唱特點創(chuàng)作的群口好來寶，就是在傳統(tǒng)表演方式上的大膽革新。采用了4到6人齊唱、領唱、對唱等形式，并增加了揚琴、三弦、笛子、鼓等多種樂器伴奏。幾個人你一段我一段邊拉邊唱，或數(shù)人同奏，同唱一曲，使獨唱、重唱、輪唱、合唱等交替使用，使吟詩、敘事、詠唱、舞蹈等揉為一體，令觀眾耳目一新，人稱“乃日勒好來寶”或“交響好來寶”，充分發(fā)揮了好來寶的藝術魅力。2013年好來寶入選赤峰市第三批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

綜上可見，自明朝末期因天災人禍頻頻，為了生存的大批中原居民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向北尋求新的居住之地以來，四百年間，地處北疆的赤峰，成為移民的天堂。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彈指一揮間古老的赤峰在新世紀中煥發(fā)了青春，而那些當年移民們的鄉(xiāng)音曲調也已經(jīng)與草原古韻相和，并推陳出新地在赤峰大地上演繹出一曲曲動人的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