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丁零 ——丁零丁零 ——”

深夜，藍鯨飛飛偵探事務所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喂 —— 誰呀？”

“我沒有殺人！不是我殺的！不是……”

“請冷靜一下！您在哪里？”

“珊瑚路13 號，海星公寓……”

“海星公寓？”

“對，就是大家說的……蛇發(fā)女妖公寓。”

一

自從暖流經過之后，深海才算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冬天。

不論白天還是傍晚，街上都少有居民出來散步，飯館和咖啡廳里也很冷清。到了深夜，海水更冷，如果沒有家家戶戶窗戶上那一點兒燈光，整片深海就如同沉浸在黑暗的深淵里一樣。此時，飛飛和小五正在這樣的“深淵”中游動著。不到十分鐘，他們就來到了珊瑚路13 號的蛇發(fā)女妖公寓。

事實上，蛇發(fā)女妖公寓原本叫海星公寓。它和深海里的其他公寓一樣，都是為方便深海居民生活而建造的中長期出租房。但自從籃子海星古德曼奇女士住進去之后，海星公寓就披上了一層神秘又可怕的面紗。近年來，公寓里的住戶陸續(xù)搬走，整座公寓顯得更為凄涼。

“老大，你知道蛇發(fā)女妖的傳說吧？”在公寓門口，小五憂心忡忡地問道，“一會兒你可千萬別直視古德曼奇的眼睛！”

“誰？”

“就是蛇發(fā)女妖呀！”小五壓低了聲音，“《陸地生物百科全書》里說過，人類世界曾經出現(xiàn)過一種妖怪，叫美杜莎，她頭頂長的不是頭發(fā)，而是盤踞著一條條小蛇。凡是看見她眼睛的人，都會變成石頭！”

“這和古德曼奇有什么關系嗎？”

“美杜莎后來被英雄波爾修斯砍下了腦袋……”

“所以呢？”

“哎呀！”小五急得大叫起來，“你總該知道古德曼奇是籃子海星吧？他們的每一條腕都會分出很多小腕來，看上去密集似籃子，又好像是陸地上的蛇類動物?！?/p>

“所以呢？”

“所以他們被認為是蛇發(fā)女妖的后裔！當然，這些傳說一般都是以訛傳訛的啦！可是魚亨瑞先生就因為被古德曼奇討厭，居然徹徹底底地消失了！”說到這里，小五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據(jù)說古德曼奇把他變成了海底的石頭！”

“喂——”螳螂蝦雅各警官從樓上伸出頭來，“怎么還不上來？”

二

“我認為本案事實清晰，證據(jù)確鑿，已經沒什么好調查的了?！北曝频目蛷d里，雅各警官揮舞了一下鉗子，“眾所周知，魚桑迪女士和古德曼奇一直關系不佳。桑迪女士出現(xiàn)在這里本身就已經很不正常了，更何況是在三更半夜?！?/p>

“你們看，桑迪女士全身無明顯外傷，房間里也沒有打斗的跡象，但她口鼻出血，這是典型的中毒癥狀。這茶幾上還擺著咖啡壺和松餅呢?！毖鸥骶傩赜谐芍竦卣f道，“當然，具體是什么毒藥還要等進一步的檢驗報告出來才能確定?！?/p>

“另外，我懷疑古德曼奇采用暴力方式阻止了桑迪女士的呼救。桑迪女士鰓蓋下面有缺失的皮肉，看上去像是被硬生生割下來的。而古德曼奇的這一條腕是斷裂的，雖然目前沒有出血，但很可能是在我來之前就已經處理好了。”

“警官，我的腕是前幾天覓食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如果是我的話，我為什么還要報警呢？”

“哼！這還不簡單？就是為了洗脫嫌疑唄！賊喊捉賊，誰會想到這個喊捉賊的人是真的賊！”

“繞口令說得還挺好……”小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找警察就算了，找我們來干嗎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的意思是警察沒你們聰明嗎？”雅各警官十分生氣，“我早就說要取締你們這些所謂的偵探！也不知道深海事務管理委員會是怎么想的，還要給你們這些家伙什么調查權！”

“我們這些家伙至少也知道疑罪從無！”小五的聲音高了起來，“就算她真的是蛇發(fā)女妖，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你也不能認定她就是兇手！”

“古德曼奇小姐，”飛飛在屋內巡視了一圈后，終于停了下來，“我想聽聽您的解釋?！?h3>三

“其實，我和桑迪的關系，并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惫诺侣娴耐笪⑽⒂行┌l(fā)抖，“我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好朋友了。也正因為她的陪伴，我才有勇氣離開原來的海域，來到這里開始自己的新生活?！?/p>

“當然，事實證明，在這里我的生活也并沒有重新開始?！惫诺侣婵嘈α艘幌?，“蛇發(fā)女妖的名字如影隨形，我想我大概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它了。不過也是因為桑迪，我才沒有完全活在女妖的陰影中?！?/p>

“我們一直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直到桑迪碰到亨瑞那個無賴……對不起，這一部分涉及桑迪的私事我就不方便多說了。

“自從亨瑞消失以后，我和桑迪的確有很久不見了。我很少出門。桑迪不來，我和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也就斷了。所以，當她今晚來找我的時候，我實在太高興了！我煮了咖啡，還做了很多她最愛吃的松餅。我們倆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聊天兒。可誰知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桑迪的口鼻突然開始流血，一會兒工夫就不省人事了！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打了電話給警察局，他們派來了雅各警官。雅各警官一來就認定我是兇手，所以我只好向您求救了。請幫幫我吧！飛飛探長！”

“嗯……”飛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看著警員們進進出出。魚桑迪女士的尸體被送到警察局做進一步檢驗，灑落在地板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