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 張宇婕 杜丙旭

XU Hao＊，ZHANG Yu-jie，DU Bing-xu

清朝我國古典園林進入成熟階段，建造活動頻繁，造園技藝精湛?？登瑫r期，皇家園林的建設達到高潮，以圓明園、清漪園為代表的北京西北郊皇家園林集群，是我國古代皇家園林的集大成者。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人口增多以及民間財富不斷積累，清代私家造園活動遍及全國，尤以揚州、蘇州為代表的江南地區(qū)為盛。同時，各地風景資源也得到大量地開發(fā)，如杭州西湖、南京棲霞山、揚州蜀崗三峰等，均成為當?shù)刂娘L景名勝。

在政治和文化思想的影響下，清朝繪畫活動較為活躍。清廷設置了如意館、武英殿等專事生產(chǎn)宮廷繪畫和版畫的機構(gòu)，廣招人才，奉旨作繪。各地方文人畫家創(chuàng)作熱情高漲，民間刊刻技術(shù)發(fā)展成熟。基于上述原因，清朝以風景園林為主題內(nèi)容的繪畫作品大量涌現(xiàn)。這些作品描繪精細、內(nèi)容多樣、形式不一，記載、表現(xiàn)、傳播了清朝園林名勝的地理環(huán)境、景觀面貌、空間格局等內(nèi)容，具有十分珍貴的史料與藝術(shù)價值。

目前，已有學者利用各類型園林繪畫開展園林史的相關(guān)研究。高居翰[1]、許浩[2]等分別以《止園圖》《環(huán)翠堂園景圖》等古代園林繪畫個案為例，對圖中的園林進行了解讀與分析；黃曉[3]以《寄暢園五十圖》為例，探討了園林繪畫對于園林史研究的價值及應用；王毅[4]從古典工藝美術(shù)作品的角度展開，探討了其與古典園林的關(guān)系；許浩[5]梳理了江蘇地區(qū)園林圖像并提煉了其風格特征。但相關(guān)研究多為園林繪畫的個案研究，尚缺乏對于清朝園林繪畫整體性、系統(tǒng)性的梳理與探討。本文根據(jù)繪畫的主題內(nèi)容、材料與來源不同，將清朝風景園林繪畫分為宮廷園林繪畫、地理志插圖、民間園林水墨繪畫、游記類園林繪畫4 種類型，從發(fā)展變化、主題內(nèi)容、媒介材料等方面展開分析，初步梳理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發(fā)展脈絡，并進一步探討了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價值。

1 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發(fā)展

清朝風景園林繪畫數(shù)量龐大、內(nèi)容與形式多樣。根據(jù)各階段風景園林繪畫的數(shù)量、媒介材料、主題內(nèi)容，大致可將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發(fā)展分為3 個階段。

1）清初至康熙、雍正時期是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發(fā)展階段。在這一時期，宮廷畫師創(chuàng)作的園林繪畫以皇家園林為主題，盡管數(shù)量不多，但是描繪細膩、技法精湛，保存了當時宮廷造園的景觀特征?？滴醭跄暧蓛?nèi)務府下武英殿造辦處承擔刻書任務，康熙十九年（1680 年）始設武英殿修書處，掌管刊印裝潢書籍之事，殿版書插圖逐漸成為重要的宮廷園林繪畫類型[6]。地方上，私家造園與公共園林營造較為活躍。文人畫家因景作繪，創(chuàng)作有以私園與公共園林為主題的園林繪畫作品。

2）乾隆時期，園林繪畫發(fā)展達到鼎盛階段。這一時期，皇家園林建設到達了高潮。乾隆元年（1736 年）清廷設置如意館專職受詔作繪，武英殿也迎來其發(fā)展繁榮期。私家園林的營造與風景名勝的開發(fā)愈發(fā)興盛，江南地區(qū)揚州、蘇州、杭州等地成為園林名勝薈萃之地。地方民間文人畫家和書坊刻工以水墨畫和木刻版畫插圖為媒介，繪制了眾多以江南園林名勝為主題的風景園林繪畫。

3）嘉慶時期至清末，園林繪畫逐漸進入衰退階段。這一時期，皇家園林的營造較少。嘉慶之后，殿版畫逐漸走向衰落，宮廷繪畫和版畫的質(zhì)量與數(shù)量大幅下降，沒有出現(xiàn)代表性的宮廷園林繪畫作品。杭州、揚州、蘇州、金陵等地造園依舊興盛，廣東、上海等地的風景名勝得到開發(fā)，地域畫派主導了地方園林名勝繪畫的創(chuàng)作。隨著人口增加、交通發(fā)展，出現(xiàn)了一批帶有自傳、游記性質(zhì)的版刻園林名勝插圖。

2 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類型

2.1 宮廷園林繪畫

清代康乾時期，皇家園林的建設成就突出，宮廷畫師以皇家園林為主題繪制了一批宮廷園林繪畫。清朝最早的宮廷園林繪畫當屬以避暑山莊為主題的一系列作品?？滴跄觊g，內(nèi)閣學士沈崳受詔繪制避暑山莊三十六景圖。在康熙五十年（1711 年）內(nèi)務府將畫作刊印成上下兩冊的《避暑山莊圖詠》，之后又刊刻木版畫《御制避暑山莊三十六景圖》；意大利傳教士馬里奧·里帕將其鐫刻成銅版畫《御制避暑山莊三十六景詩圖》[7]。此外，王原祁、張若靄、方琮、錢維城、冷枚等宮廷畫師和翰林畫家按詔命以“康熙三十六景”“乾隆七十二景”為主題創(chuàng)作了多幅避暑山莊繪畫作品（表1）[8]。

表1 避暑山莊繪畫作品

圖1 《御制圓明園四十景詩圖》—《坦坦蕩蕩》

隨著北京西北郊的皇家園林集群的建設，出現(xiàn)了一批以“三山五園”①三山五園：一般指圓明園、暢春園、萬壽山頤和園、玉泉山靜明園和香山靜宜園。為主題的宮廷園林繪畫。其中，以圓明園為主題的繪畫作品最具有代表性。圓明園原為雍正皇帝作為皇子時的賜園，其即位后對圓明園進行大規(guī)模擴建。之后，乾隆皇帝繼續(xù)營造圓明園，并選擇其中具有代表性的40個景點，分別賦詩。冷枚、唐岱、沈源先后受命繪制圓明園景圖，于乾隆九年（1744 年）完成四十景圖的繪制。畫作配以雍正皇帝所書《圓明園記》和乾隆皇帝所書《圓明園后記》，以及汪由敦所書的乾隆皇帝御制《四十景題詩》，合成《圓明園四十景圖詠》。全冊為左詩右圖的形式，畫幅為64 cm×65 cm，絹本彩繪，采用工筆界畫技法，對園內(nèi)的格局、建筑、植被、水體、筑山置石等要素表現(xiàn)得非常細致。乾隆十年（1745 年）武英殿刊刻了《御制圓明園四十景詩圖》，由沈源、孫佑繪制底稿，收錄乾隆皇帝所作的詩文，由鄂爾泰、張廷玉等作注[9]。該圖的構(gòu)圖、視點與《圓明園四十景圖詠》相同，建筑物也基本類似，唯有背景山脈有所不同（圖1）。乾隆四十六年（1781 年）如意館畫師伊蘭泰等以長春園西洋樓景區(qū)為主題，繪制了西洋樓圖畫底稿。五年后由內(nèi)務府造匠處將其鐫刻刊印成銅版畫，總計20幅，稱為《西洋樓銅版圖》。圖中內(nèi)容為西洋樓立面透視圖，對建筑細部刻畫入微（圖2）[10]。

由于清代前期營造的皇家園林面積廣闊、景點眾多，宮廷園林繪畫大多采用多景圖繪制的方式，每圖圍繞一個景點而作。然而也有采用全景式構(gòu)圖的長卷繪制形式。例如乾隆年間張若澄奉詔繪制的《靜宜園二十八景圖》，圖卷縱28.7 cm，橫427 cm，紙本設色，筆法兼工帶寫，有一定的水墨寫意畫趣味。

康熙、乾隆皇帝都曾數(shù)次南巡，并命宮廷畫師繪制長卷《康熙南巡圖》與《乾隆南巡圖》各12 卷，記錄清帝出京巡幸的盛況和沿途的景觀與風土人情。《康熙南巡圖》由王翚、楊晉等畫師于康熙三十年（1691 年）繪制，每卷縱67.8 cm，橫15.55~26.13 m，絹本工筆設色，描繪了南巡途中的園林名勝景色（圖3）?！肚∧涎矆D》由畫師徐揚繪制，先后繪有絹本、紙本各12 卷。這一系列長卷，描繪了康乾南巡所經(jīng)過的城池、河湖、名勝、山川、私家園林、寺廟等，筆法細膩，場景宏大，刻畫精微，是宮廷畫中的巨制，具有珍貴的園林史料價值。

2.2 地理志插圖

清廷重視地理志的編篡與刊刻工作，以各地方名勝山水為主題，刊刻了一批地理志書插圖[11]。其中，由武英殿刊印的風景園林版畫插圖被稱為“殿版畫”，刻繪精細生動，是清朝宮廷版畫精品。

雍正年間最重要的宮廷園林版畫是刊刻于雍正四年（1726 年）的《古今圖書集成》插圖，該志由陳夢雷、蔣廷錫等負責編纂，銅活字印本。其中《山川典》收錄有山水風景輿圖多幅，手法寫實，刻工精湛，是當時的山水名勝版畫精品。

乾隆時期，清廷刊刻的地理志書數(shù)量較多，其中有一批以離宮、行宮建筑園林為表現(xiàn)對象的版刻插圖。乾隆三十五年（1770 年）刊刻的《欽定盤山志》中，有四十余幅木刻版畫插圖描繪了盤山風景和盤山行宮建筑；乾隆四十六年（1781 年）刊刻的《欽定熱河志》中，不僅有避暑山莊總圖和七十二景分圖，還包括承德的寺廟、城隍、行宮等128 幅木刻版畫（圖4）；乾隆五十年（1785 年），武英殿刊有《欽定清涼山志》，其中的版畫插圖以五臺山園林名勝為主題，鐫刻技藝高超。

各地方官府編纂的地理志書旨在表現(xiàn)地方山川勝景、園林名勝和風土人情。浙江巡撫李衛(wèi)于雍正九年（1731年）篡修《西湖志》，內(nèi)含四十余幅以西湖景觀為主題的木刻插圖。乾隆時期趙之璧撰有《平山堂圖志》，其中有132 幅圖版，描繪了揚州蜀崗至瘦西湖沿岸的園林名勝[12]。乾隆四十一年（1776 年）陜西巡撫畢沅編篡《關(guān)中勝跡圖志》，其中木刻插圖描繪了陜西的山川名勝景觀風貌[13]。

圖2 《西洋樓銅版圖》—《海晏堂西面》

圖3 《康熙南巡圖》中的金陵名勝弘濟寺

2.3 民間園林水墨繪畫

2.3.1 私家園林繪畫

清朝揚州因漕運、鹽業(yè)的發(fā)展，大量鹽商在此定居經(jīng)商，爭相營造私宅園林。這也催生了一批圍繞揚州私家園林而創(chuàng)作的繪畫作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道光二十七年（1847 年）由晚清揚州畫家王素所作的《棣園全圖》（又名《棣園十六景圖冊》）。其紙本設色，包括了《絜蘭稱壽》《沁春尋景》《玲瓏拜石》等16 幅以棣園內(nèi)不同景致為主題的水墨畫，畫風較為寫實，兼有文人畫用筆的意味，格調(diào)清秀典雅。

清朝蘇州的私家造園活動十分普及，風景名勝眾多?？登涎簿緩教K州，不僅促進了蘇州的風景開發(fā)，還提升了蘇州園林名勝的知名度。蘇州私園在園主的營造下，成為文人墨客相聚交往之處。圍繞歸園田居、滄浪亭、繡谷等私家園林，產(chǎn)生了許多具有強烈文人色彩的私家園林繪畫?？滴跄觊g，柳遇應邀以歸田園居主堂蘭雪堂為焦點而創(chuàng)作的《蘭雪堂圖》，風格瑰麗，色彩明快，刻畫細微；蘇州畫家上睿以繡谷為主題，采取了工整嚴謹?shù)慕绠嫯嫹ㄗ鳌独C谷送春圖》；王翚繪有《滄浪亭圖》，畫面采用高視點全景式構(gòu)圖，用墨主次分明、層次豐富，充分發(fā)揮了淺絳山水畫的特色（圖5）[14]。這些畫作多以橫卷為主，絹本或紙本上色，以園內(nèi)主體建筑為焦點展開，不僅呈現(xiàn)了園林空間構(gòu)成，同時渲染了園林的人文氛圍，烘托出園主的精神追求，且各具風格特色。

道光年間，張崟贈與園主潘曾沂的畫作《臨頓新居第三圖》為此時期蘇州園林的代表性繪畫長卷。該圖以鳳池園園景為主題，紙本設色，縱24 cm，橫200.5 cm，采取高視點和散點透視的方法，將鳳池園的建筑、池沼、山坡等巧妙搭配組合進長卷的畫幅之中。

2.3.2 風景名勝繪畫

清朝江南地區(qū)的揚州、常熟、杭州是風景名勝薈萃之地。作于乾隆四十九年（1784 年）左右的工筆設色水墨畫《江南園林勝景圖》共計42 幅，均以揚州名勝景點為主題。晚清時期，以瘦西湖一帶名勝集群為題材的創(chuàng)作成就比較突出：畫家裴愷作有圖軸《熙春臺消夏》，楊昌緒作有橫披《邗溝昏月圖》，李墅作有團扇頁《五亭橋圖》，陳康侯作有扇頁《大虹橋圖》。揚州園林繪畫形式進一步多樣化。

常熟境內(nèi)的虞山風景秀美，清初大畫家王鑒作有《虞山十景冊》，紙本冊頁，共有十開，每幅縱18 cm，橫25.6 cm，筆法圓渾有古意，是清初山水畫中的精品（圖6）[15]。清中期以后，虞山十景擴大為十八景。清末畫家吳谷祥繪有《虞山十八景冊》十八開，每幅縱27.2 cm、橫28 cm，用筆用色有清逸之感。光緒年間刊刻的木刻版畫《虞山十八景畫冊》，除個別名稱有所變化外，繪制技法和刻工也較為粗糙。

清朝杭州的園林名勝繪畫圍繞西湖景觀和人物活動展開。雷峰塔是西湖邊重要的制高點與視覺焦點，更容易成為創(chuàng)作的主題。以其為主題的水墨繪畫有劉度《雷峰塔圖》、藍深《雷峰夕照圖》及施文錦《雷峰夕照圖》[16]。

2.4 游記類園林繪畫

清中后期，隨著交通的發(fā)展，一些文人仕宦喜好游歷山川風景，并以其經(jīng)歷寫作游記自傳，創(chuàng)作成一種新的風景園林繪畫類型—游記類繪畫?！而櫻┮蚓増D記》為清朝內(nèi)務府旗人完顏氏麟慶編纂，刊刻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 年），主要是記錄其身世和游歷見聞。全書分三集，每集80 幅插圖，由汪春泉等人繪制，畫面為各地的園林名勝，畫風較為寫實，是重要的園林史料(圖7）?！斗洪秷D》始刊于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由金陵張寶以其一生游歷為線索繪圖并編纂。該圖集為紀游體圖記，前后共編有6 卷，繪圖103 幅，由上古齋張?zhí)喷澘獭欣L圖以所見山川名勝為主題，仿照名家筆法，構(gòu)圖絕妙，畫藝精湛，鐫刻手法高明，是當世代表性的山水木刻版畫。《西樵游覽記》為晚清劉子秀所撰，全書共9 卷，為道光年間刊印，主要記錄西樵山的山川名勝景點和劉子秀的游覽感受。其中刻繪有大科峰圖、東四峰圖、獅子洞圖等木刻插圖多幅，多為雙面連式，描繪了西樵山各個名勝的山脈走向、建筑形態(tài)、瀑布流水、植被田野等景觀面貌（圖8）。

圖4 《欽定熱河志》—《水心榭》

圖5 王翚《滄浪亭圖》局部

圖6 王鑒《虞山十景冊》—《西城樓閣》

3 清朝園林繪畫的價值

圖畫是歷史信息記錄的主要手段，同時也是文化信息傳播的主要載體。陸機（261—303 年）曾言：“宣物莫大于言，存形莫善于畫?！逼湔撌霰砻?，文字與圖畫互補，方能傳達完整的意義。清朝風景園林繪畫對研究清朝園林歷史有3個方面的意義：1）園林繪畫是園林營造相關(guān)信息的主要載體，繪畫作品作為具象的圖示，反映清朝園林的地理環(huán)境、布局結(jié)構(gòu)、空間要素和活動場景等內(nèi)容。2）園林繪畫本身既具有客觀性，又具有主觀性?？陀^性反映園林客體對象的信息，而主觀性則是由文人或畫師，通過繪畫體現(xiàn)出藝術(shù)表現(xiàn)、精神寄托和情緒趣味等特征。3）清朝風景園林繪畫是當時園林信息傳播的主要手段與載體，是不同園林地域文化相互影響與傳承的手段。對其進行梳理與研究，可以極大地促進學界對清朝園林歷史的認知。

此外，清朝風景園林繪畫在園林景觀遺產(chǎn)的傳承與保護中也具有以下兩方面價值：1）在歷史園林景觀的呈現(xiàn)方面，有助于建立更加完整的風景園林圖像呈現(xiàn)系統(tǒng)，給我國古典園林保護注入新的活力。2）繪畫視覺呈現(xiàn)方式折射出社會對園林與景觀的觀念與認知，對園林繪畫的分析有助于深入挖掘古代風景園林景觀及地域文化脈絡特征，促進園林傳統(tǒng)藝術(shù)的傳承和發(fā)揚。

圖7 《鴻雪因緣圖記》—《康山拂槎》

圖8 《西樵游覽記》—《觀翠喦圖》

4 結(jié)語

本文聚焦于清朝風景園林繪畫，按照4 種類型進行了梳理，系統(tǒng)呈現(xiàn)了其總體脈絡與主要內(nèi)容。清朝風景園林繪畫的發(fā)展與園林發(fā)展趨勢基本一致，呈現(xiàn)為發(fā)展、鼎盛及衰退3 個階段。在描繪內(nèi)容方面，既有位于京城內(nèi)外的皇家園林，亦包括巡幸路線上的行宮園林，以及眾多的私家園林和風景名勝。清朝風景園林繪畫涉及水墨、版畫兩大類媒介材料，大多散見于圖詠、方志、書籍中。作為單個的作品，這些歷史繪畫大多不具備重大的藝術(shù)典型性，甚至也不是作者代表性的作品。然而，作為歷史園林的記錄，其呈現(xiàn)出豐富的景觀圖景，反映了鮮明的園林營造技藝與時代特征。

由于清朝園林數(shù)量眾多，內(nèi)容龐雜，本文僅列舉出各類型較為典型的案例進行梳理。隨著典籍史料的進一步挖掘，將會有更多的園林繪畫被逐漸公開。對其進行系統(tǒng)的梳理與分析，將極大地推進我國古代園林史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