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奇 吳秋明

（1.閩南師范大學商學院，福建 漳州 363000；2.福州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福州 350000）

文化自信是黨的十九大提出的文化戰(zhàn)略，大力弘揚我國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是新時代中國文化建設的首要任務。紅色文化基因（以下簡稱“紅色基因”）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形成的紅色文化傳統(tǒng)，是中國先進文化的代表，理應被傳承。2013年，習近平首次提出紅色基因，此后又在不同場合多次強調對紅色基因的傳承。然而，在紅色基因傳承研究和實踐中，多將紅色基因傳承界定為文化教育、政治教育問題，對紅色基因傳承的理解比較局限，導致紅色基因傳承實踐中出現(xiàn)諸多問題，如不夠重視、走形式、實際效果差等[1]。究其原因，是對紅色基因傳承的本質、紅色基因傳承效率和紅色基因傳承效果缺乏系統(tǒng)性認知。本文基于跨學科思維，對基因理論進行移植創(chuàng)新，首次提出了紅色基因傳承的系統(tǒng)性認知框架。以物理—事理—人理系統(tǒng)方法論（WSR）為指導，分析紅色基因傳承中的“物理”“事理”“人理”問題，構建紅色基因傳承的遺傳和變異機理，提出戰(zhàn)略、戰(zhàn)術層面的實現(xiàn)路徑和基于利益相關者的傳承策略。這一研究有助于啟發(fā)紅色基因研究的創(chuàng)新性思維，引導研究走向深入，拓展WSR系統(tǒng)方法論在社會科學中的應用范圍，為政府、高校等傳承主體在開展紅色基因傳承活動中提供有價值的指導。

一、文獻回顧和問題提出

紅色基因作為一種文化基因，其傳承機理和實現(xiàn)模式遵循文化基因演化路徑。文化基因概念源于生物基因理論在文化系統(tǒng)中的應用。英國著名生物學家和行為生態(tài)學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1978年首次提出文化也有類似于生物基因的復制特點，并創(chuàng)造了“meme”（譯為“謎米”或“模因”）一詞來解釋文化復制行為[2]。道金斯的學生蘇珊·布萊克摩爾（Susan Blackmore）則進一步提出了“謎米學”（memetics），認為人既是生物基因的機器，也是文化“謎米”的機器，只有基于遺傳的基因復制和基于模仿的文化復制共同存在才可以構成完整的“人”[3]。 “謎米學”理論假設文化要素由“謎米”（或“模因”）構成，文化變化的本質是“謎米”（或“模因”）經常和持續(xù)的變化?！爸i米”（或“模因”）作為一種信息單位，以模仿的方式進行社會傳播，實現(xiàn)復制過程。

目前，國外的“模因論”研究朝著傳統(tǒng)意義上的傳播學路徑和當前的管理學路徑2個方向發(fā)展。傳統(tǒng)上以傳播學范式為指導，在文化交流和傳輸路徑上，圍繞文化復制和傳播機制展開[4]。但是，有些學者認為模因論是建立在許多準生物學術語的基礎上，只是一種隱喻和類比[5]；模因在傳播過程中經常被系統(tǒng)地轉化，這一過程與自然選擇完全不同[6]；沒有系統(tǒng)闡述模因的獲得方式和模因的行為，更沒有說明模因如何形成系統(tǒng)結構的任何方法[7]。盡管如此，更多學者進一步推進了模因論研究，認為歷史、文化和社會學家需要應用模因論探究文化演化規(guī)律[8]；將符號學作為2門學科的跨學科方法論，試圖借助符號學中更為基本的概念來重建模因論，提出一個將遺傳學和模因學相結合的綜合概念框架[9]；以模因作為分析單元，分析社會經濟系統(tǒng)中的敘事方式，研究社會經濟大系統(tǒng)變革的前景[10]。新的研究以管理學范式為指導，提出組織模因論（Organizational memetics），揭示組織文化的演化機制。組織擁有復雜的模因圖譜，模因之間相互作用，推動組織文化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11]。

國內學者喜歡將“謎米”理解為文化基因，從傳播學意義和文化結構意義上展開研究。目前的研究有2條路徑：一條是“謎米”的路徑，以哲學家為主體，注重思維模式研究；另一條是以民族學家和文化人類學家為主體，探尋文化中的基因結構[4]。

盡管國內外對文化基因研究的路向不同，但是均認為文化基因是對某種文化和歷史產生過深遠影響的心理底層結構和思維方式，是該文化特殊性的重要標志。文化基因作為長久地、穩(wěn)定地、普遍地起作用的思維方法、思維習慣、對待事物的審視趨向和公認的觀點而存在[12]。習近平借助學界和公眾熟知的“基因”范疇來論說紅色文化，實際上是在對紅色文化深刻理解的語境下，點明了紅色文化發(fā)展演變過程中穩(wěn)定性和變異性的統(tǒng)一[13]。但是，如何進一步探索紅色基因的穩(wěn)定和變異的內部機制，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紅色基因作為人類歷史上的獨特文化基因，必須遵循馬克思主義、人類心理或者人類意識的歷史發(fā)展邏輯和演化規(guī)律，發(fā)掘其內在機理和運行模式。系統(tǒng)理論是對辯證唯物主義的補充[14]，以系統(tǒng)理論作為透視紅色基因傳承的理論基礎，體現(xiàn)了辯證唯物主義哲學精神。紅色基因傳承是一個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涉及到人、事、物等多個層面，需要采用系統(tǒng)方法論。物理—事理—人理系統(tǒng)方法論（WSR）則把系統(tǒng)中的物、事、人看成一個動態(tài)交互的整體，并重視人在系統(tǒng)動態(tài)、交互平衡過程中的協(xié)調作用，是整體、局部與細節(jié)的有機融合。該方法自1994年提出以來，已經成為具有東方特色的系統(tǒng)方法論，在社會系統(tǒng)中得到較為廣泛的應用。物理—事理—人理系統(tǒng)方法論從物理、事理、人理3個層面構建出人類認知世界,改造世界的系統(tǒng)認知思維，既簡明又清晰地回答了事物“是什么”“怎么做”“最好怎么做”的問題。本文以WSR方法論為基礎，從物理、事理、人理3個層面探索紅色基因傳承的內在機理和實施路徑。

二、紅色基因傳承中的物理、事理、人理問題

物理—事理—人理系統(tǒng)方法論中，“物理”指涉及物質運動的機理，通常運用自然科學的知識回答“物”是什么；“事理”指做事的道理，主要解決如何去安排所有的設備、材料和人員，回答“怎么去做”；“人理”指做人的道理，在處理物和事的時候，考慮人的利益和價值觀等問題，通?；卮稹皯斣趺慈プ觥盵15]。

物理—事理—人理系統(tǒng)方法論起源于系統(tǒng)工程領域，在系統(tǒng)工程領域，“物理”當然是自然界中存在的物質的機理；但是在人文系統(tǒng)中，“物理”應該理解為分析對象的內在本質。紅色基因傳承中的物理、事理、人理問題之間的關系如圖 1 所示[16]。

（一）紅色基因傳承的“物理”分析

紅色基因傳承本質的分析，首先要從紅色基因談起，然后才能剖析紅色基因傳承問題。紅色基因是一種文化基因，而文化基因又是生物學基因理論在人文系統(tǒng)中的應用，因此紅色基因及其傳承本質應該以生物基因理論作為基礎展開。

1.紅色基因的概念、特征和功能

（1）紅色基因的概念。有關紅色基因的定義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定義是2014年強衛(wèi)在《求是》上首次提出的[17]。他認為紅色基因是一代一代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和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偉大實踐中形成和發(fā)展起來的，并用以指導廣大黨員、干部社會行動和政治實踐的先進本質、思想路線、光榮傳統(tǒng)和優(yōu)良作風。這一定義事實上概括了紅色文化的內容。而在現(xiàn)有的紅色基因研究中，更多的是談論紅色文化，尚未觸及紅色文化的內核——紅色基因。著名的文化研究者霍夫施泰德（Greet Hofstede）指出，文化的內核是價值觀。但是，依據文化模因論，文化的內核是基因[18]。因此，也可以認為紅色文化的內核是紅色基因。因此，紅色基因的內涵應該界定為價值觀范疇，紅色基因的本質是一種價值規(guī)定性。

圖1 紅色基因傳承的系統(tǒng)認知

紅色基因是中國共產黨人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領導人民革命、建設、改革和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偉大實踐中形成的獨特價值觀體系。這一價值觀體系包括3個層面：一是中國共產黨人改造客觀世界追求共產主義理想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哲學價值觀；二是以實事求是、群眾路線和獨立自主為核心的實踐價值觀；三是以艱苦奮斗、清正廉潔、先鋒模范為代表的道德價值觀。紅色基因是中國人民在黨的領導下形成的獨特價值體系。這一獨特的價值體系不僅成功指導了中國人民翻身解放，更成功指導了中國的改革開放和民族復興之路。

2016年4月，習近平在安徽考察時指出，老區(qū)精神積淀著紅色基因?？梢姡t色基因有著廣闊的外延。紅色基因的外延是中國共產黨人帶領人民在近百年的歷史實踐中形成的各種革命精神，如紅船精神、西柏坡精神、延安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蘇區(qū)精神、老區(qū)精神、瑞金精神、遵義會議精神、抗戰(zhàn)精神、呂梁精神、沂蒙精神等。

（2）紅色基因的特征。紅色基因是中國共產黨人領導人民長期革命、建設、改革和實現(xiàn)中國夢的偉大實踐中形成的，實踐性是紅色基因的第一個特征。紅色基因的第二個特征是文化性。紅色基因是馬克思主義思想、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中國共產黨實踐文化相互作用的結果。中國共產黨人結合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尊重當地老百姓的生活習慣，和當地老百姓一起創(chuàng)造性地選擇實踐的方式方法，形成了既有黨性特征、又有當地文化特征的紅船精神、西柏坡精神、延安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等。紅色基因的第三個特征是遺傳性。生物學基因理論認為，基因是決定生物體性狀的本質要素?；蚍€(wěn)定地在親代和子代之間遺傳，基因的結構不會輕易改變。同理，紅色基因是中國共產黨永葆生命力的本質要素。紅色基因作為一個價值觀系統(tǒng)，只有以整體方式穩(wěn)定地進行代際傳承，才能確保共產黨人的純潔性、先進性和生命力。紅色基因的第四個特征是變異性。繼承和創(chuàng)新是辯證統(tǒng)一的關系，紅色基因只有依據環(huán)境的變化進行適度創(chuàng)新，才能保持中國共產黨持續(xù)的生命力。

（3）紅色基因的功能。首先，紅色基因具有價值導向功能。從中國共產黨誕生開始，紅色基因就發(fā)揮著價值導向功能。毛澤東等老一輩共產黨人在各種思想斗爭激烈的時期，果斷選擇了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人民的革命實踐活動，完成了中國共產黨人的建國使命。在此后的建設和改革開放實踐中，中國共產黨人同樣面對各種敵對思想的侵入。中國共產黨人始終以紅色基因為價值導向，抵御各種錯誤思想，確保共產黨人的紅色本質。在新的歷史時期紅色基因將繼續(xù)發(fā)揮價值導向功能。新時期全體共產黨人以紅色基因作為理想信念和價值追求，繼續(xù)發(fā)揮紅色基因的價值導向功能，應對各種思想的挑戰(zhàn)，完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實現(xiàn)“一帶一路”倡議愿景，和全世界人民一起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其次，紅色基因具有黨性提升功能。紅色基因是每一代共產黨人的精神內核，是每一代共產黨人的黨性特征。2013年7月，習近平在西柏坡指出：“對我們共產黨人來說，中國革命歷史是最好的營養(yǎng)劑。多學習多重溫，心中會增添許多正能量?！痹谛聲r代，提倡紅色基因，就是要讓全體黨員回歸紅色的黨性身份，告誡全體黨員“不忘初心，繼續(xù)前行”，繼續(xù)為社會主義事業(yè)奮斗。最后，紅色基因還具有人心凝聚功能。紅色基因是團結廣大人民群眾的有力武器。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只有像老一輩共產黨人那樣，堅定紅色信念，繼續(xù)發(fā)揚紅色精神，成為人民群眾的模范，以實際行動繼續(xù)履行老一輩共產黨人的諾言，才能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2.紅色基因傳承的特性

紅色基因傳承的一般特性表現(xiàn)為更替性、階段性、情景性、多樣性、互動性，本質特性表現(xiàn)為遺傳和變異的對立統(tǒng)一。

（1）紅色基因傳承的一般特性。紅色基因代際傳承主導國家政治系統(tǒng)狀態(tài)從舊的狀態(tài)向新的狀態(tài)轉變。紅色基因傳承順利與否決定國家政治系統(tǒng)更新的效果。如果紅色基因傳承中，只是局部或者少數幾個要素的傳遞成功，只會引發(fā)系統(tǒng)舊狀態(tài)的局部調整。只有紅色基因要素均傳遞成功，系統(tǒng)新狀態(tài)才會出現(xiàn)。紅色基因傳承引發(fā)的國家政治系統(tǒng)狀態(tài)更新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只有劃分為幾個階段，才能認識其傳承特征。無論哪種劃分方式，每個階段都應該具有自身的顯著特征，并受到情景因素的影響。紅色基因傳承發(fā)生于具體情景中，有關的情景因素均會制約和影響基因傳承。紅色基因傳承還具有多樣性特征。多樣性既指參與基因傳承的主體是多樣的，又指基因傳承模式是多樣化的。紅色基因傳承涉及政府、高校、企業(yè)、師生、大眾等多個主體，紅色基因傳承活動是不同主體實踐行為的產物。在傳承實踐中，主體要素和客體要素相互融合，合規(guī)律性與合目的性相互融合。因為傳承主體的能動性和情景因素的差異，傳承主體可以創(chuàng)造出各種合適的傳承模式。紅色基因傳承是主體之間通過互動完成，主體之間的互動效果直接決定基因傳承的準確性?；有Ч艿絽⑴c主體個人特質、互動情景、關系質量等多種因素的影響。

（2）紅色基因傳承的本質特性。本質特性“被設定為與其他所有事物相關且又使一事物區(qū)別于其他所有事物的東西”[19]，并且一個個體的起源（或構成的材料）對于該個體是本質的。因此，紅色基因傳承的本質特性應該回到紅色基因特性本身去分析。紅色基因兼有可遺傳性和可變異性特征體現(xiàn)了紅色基因傳承的獨特性，因此，紅色基因傳承的本質體現(xiàn)為紅色基因在代際間的遺傳和變異過程。

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共存的特性體現(xiàn)了事物的對立統(tǒng)一關系。紅色基因傳承在遺傳和變異過程中走向統(tǒng)一。遺傳和變異是對立統(tǒng)一體，遺傳是紅色基因特性的留存和傳遞，確保國家政治系統(tǒng)的穩(wěn)定；變異是紅色基因要素的變化，力求國家政治系統(tǒng)的更新。遺傳和變異是對立的，但又是可以相互轉化的，某個變異因素成為遺傳因素傳承下去，兩者統(tǒng)一于紅色基因傳承的實踐。紅色基因變異是一種繼承基礎上的創(chuàng)新過程。繼承是一種“取舍”，接續(xù)原有事物中合理部分；創(chuàng)新是一種“揚棄”，否定原有事物中的不合理部分，引發(fā)舊事物向新事物轉變，兩者之間是既對立又統(tǒng)一的關系。繼承和創(chuàng)新相互依存、相互作用，并在一定條件下相互轉化。通過繼承—創(chuàng)新—再繼承—再創(chuàng)新的循環(huán)往復，使國家政治系統(tǒng)實現(xiàn)穩(wěn)定發(fā)展。

3.紅色基因傳承的內在機理

紅色基因傳承機理由遺傳和變異2個機理構成。紅色基因傳承是實現(xiàn)國家政治系統(tǒng)舊結構向新結構轉變的過程。紅色基因經過復制、表達、重組和突變4個過程，分別履行傳承、促進、創(chuàng)新和破壞功能，實現(xiàn)系統(tǒng)舊結構向新結構的轉變。紅色基因復制、表達和重組機理必須有序完成，并抑制基因突變行為，才能促成政治系統(tǒng)新結構的產生。如果紅色基因的復制和表達能正常履行傳承和促進功能，基因順利重組，政治系統(tǒng)形成新的結構和發(fā)展模式。如果紅色基因復制和表達能正常進行，而基因的重組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問題，無法完成創(chuàng)新功能，則政治系統(tǒng)維持現(xiàn)有的系統(tǒng)結構和既定的發(fā)展模式。如果紅色基因的復制和表達不能正常完成，會導致基因無法重組或基因突變，從而導致現(xiàn)有的系統(tǒng)結構就會難以為繼，失去調整機會；基因突變則會破壞現(xiàn)有結構，系統(tǒng)存在失去發(fā)展根基。

紅色基因的遺傳是一種文化傳承，其復制和表達過程主要借助信念、符號和實踐來實現(xiàn)。共產黨干部通過不斷學習，增強自身的紅色黨性身份，以身示范，影響周圍的普通黨員，并借助教育系統(tǒng)和媒體系統(tǒng)傳播紅色的理想信念、價值觀和精神。各地政府需要利用現(xiàn)代化的技術手段和表達符號來設計互動性、體驗性強的旅游產品，激活紅色基因，讓廣大黨員和人民群眾身臨其境地體驗紅色基因的力量。2005年，習近平指出，要在新的實踐中繼承和弘揚“紅船精神”[20]。2016年4月，習近平在安徽考察時指出，在今天奔小康的路上，老區(qū)人民同樣展現(xiàn)出了強烈的奉獻奮斗精神[21]。因此，要用紅色基因指導新的實踐，在實踐中傳承紅色基因。

紅色基因變異有2個方向：一個是基因結構內部的變化；另一個是改變基因結構。后一種情況稱之為基因突變，即外部環(huán)境的變化引起基因結構的變化，造成政治系統(tǒng)性狀發(fā)生根本變化，失去原有的特性。紅色基因的變異當然不能選擇后一種變異方式，而應該選擇第一種變異方式，這種變異是一種拉馬拉式的主動性變異過程。中國共產黨人可以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重新激活紅色基因各要素，賦予紅色基因新的內容，而不是完全改變紅色基因，失去中國共產黨的核心價值觀。歷代中國共產黨人在傳承紅色基因的同時賦予了紅色基因新的時代內容。例如，針對毛澤東提出“實事求是”的實踐價值觀，鄧小平認為，“實事求是”必須要與“解放思想”相聯(lián)系，“實事求是”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做到“解放思想”；江澤民則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之后增加了“與時俱進”，豐富了黨的思想路線的內容；胡錦濤又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之后增加了“求真務實”。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是科學發(fā)展觀最鮮明的精神實質。紅色基因歷經幾代共產黨人的不斷傳承和創(chuàng)新，讓中國共產黨保持了長期的生命力。

（二）紅色基因傳承的“事理”分析

紅色基因傳承中的“事理”是指如何配置各種資源，實現(xiàn)紅色基因傳承的效率。主要包括戰(zhàn)略層面的頂層設計和戰(zhàn)術層面的微觀運作。

1.戰(zhàn)略層面的頂層設計

紅色基因傳承是一場意識形態(tài)的持久戰(zhàn)爭。要想打贏這場戰(zhàn)爭，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將紅色基因傳承作為一個系統(tǒng)工程來看待，堅持長期持久的投入，方能達到效果。黨和國家相關部門需要做好頂層設計。

（1）價值定位。紅色基因內核是價值體系，外層以文化形態(tài)表現(xiàn)出來。紅色基因要發(fā)揮價值導向、黨性提升和人心凝聚功能，必須轉變其傳統(tǒng)的思想教育定位，將紅色基因傳承定位為價值重塑。在紅色基因傳承中，凸顯紅色資源的多樣化文化形態(tài)，提煉價值內核。

（2）傳承戰(zhàn)略。紅色基因傳承戰(zhàn)略確定協(xié)同與產業(yè)化運作思路。發(fā)揮教育、文化旅游、宣傳等部門的協(xié)同作用，確定紅色基因傳承目標，并進行產業(yè)化制度設計。在組織方面，關鍵是明確學校尤其是高校、企業(yè)等參與主體在紅色基因傳承中的角色和定位。高校是培養(yǎng)社會主義事業(yè)接班人的主要陣地，理應擔任紅色基因傳承的重任。但是高校在紅色基因傳承的定位還是比較模糊的。目前，大多數高校在傳承紅色基因時，只是將紅色文化作為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一部分，將紅色文化局限在課堂教學上，實際效果并不好，也不利于紅色文化的廣泛傳播。在領導方面，關鍵在于以高校為主導力量，從事紅色基因產學研活動，包括紅色資源的挖掘、整理和基因要素提取，構建紅色基因庫，研究紅色基因傳承模式和產業(yè)化實踐方法等。在控制方面，需要制訂紅色基因傳承的考核指標。

（3）創(chuàng)新導向戰(zhàn)略。傳承戰(zhàn)略的實施確保紅色基因傳承實踐不能偏離價值內核。但是如前所述，紅色基因傳承是遺傳和變異的統(tǒng)一，除了完成遺傳，還需要為紅色基因變異創(chuàng)造條件。需要制定創(chuàng)新導向的戰(zhàn)略，引導和激勵參與紅色基因傳承實踐的各個主體進行多樣化創(chuàng)新；并吸納創(chuàng)新成果，豐富紅色基因內涵。

2.戰(zhàn)術層面的微觀運作

紅色基因傳承活動最終改變的是人們的價值觀。而紅色價值觀的接受、同化和內化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不是一兩次紅色文化比賽就能輕易讓人感受到紅色文化的價值，就能輕易將紅色基因植入人們的大腦中，而是要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長期運作。依據紅色基因的遺傳機理，紅色基因傳承機制應該包括復制路徑、表達路徑和重組路徑，可分別采取相應策略。

（1）復制策略。紅色基因傳承貫穿每個人的生命周期，針對不同的生命周期采取不同的復制策略。對于處在價值觀形成初期的青少年，以引導方式復制紅色基因，培養(yǎng)其國家使命感。從歷史情景和現(xiàn)實情景出發(fā)制定培養(yǎng)策略。對于成年人，要結合其思維方式，價值觀、利益訴求等因素，制定差異性的復制策略。紅色基因復制活動是一種傳播者主導，受眾服從的過程，但也是受眾創(chuàng)造性發(fā)揮的過程。這導致雙方之間產生隱性價值沖突，需要注意對隱性沖突進行管理。最后需要對紅色基因復制效果進行評估，確保紅色基因成功植入受眾的大腦中。

（2）表達策略。紅色基因作為一種價值體系，是一種無形的存在，需要通過符號表達，并通過認同轉化為組織行為。通過對受眾的價值引導、教育，改變受眾的價值觀，形成一種體現(xiàn)國家意識的組織文化。組織文化的領導者應該具有堅定的國家意志、強烈的使命感、正直誠信、言行一致、自信、開放等領導品質。組織文化領導者還應該具有較大的職位權力，但是這種職位權力主要不是來源于法定性權力，而是感召性權力。組織文化領導者的感召性權力越大，追隨者遵從指導的程度就越高。

紅色基因的符號表達形式包括故事、儀式、物質象征、語言。組織機構在不脫離紅色歷史真實性的基礎上，以較為通俗的語言、生動的形象、容易傳播的象征物表達紅色基因的價值內涵。通過價值轉化策略，實現(xiàn)受眾的價值認同。個體的價值觀只有在需要驅動和自我意識引導下，在實踐活動基礎上形成。沒有經過實踐活動的內化和吸收，社會所提供的價值觀對于個體來說僅僅是外在的規(guī)范，還不能成為其自覺的價值意識。因此，紅色基因要內化為個人的價值觀，基于組織內的交互關系，引導個體自主參與文化活動實踐，通過比較和選擇，主動選擇和內化組織的價值觀。個體的價值轉換需要從文化投入、文化歸屬、文化統(tǒng)合等3個維度展開。

（3）重組策略。紅色基因的重組式創(chuàng)新需要分析組織結構、組織學習、中介物等3個因素。由于機械式結構具有嚴格的信息控制和中心化的決策機制，因此組織成員個體的行動更容易受到規(guī)則和流程的引導和制約。有機式結構則相反，因為組織對靈活性和適應性的需求使得組織成員個體不斷改變行動，組織規(guī)則和流程的約束作用減少，組織的決策和信息控制處于分散化狀態(tài)。組織選擇哪種組織結構取決于環(huán)境、任務和工作流程之間的關系。

紅色基因重組是一種以堅守組織傳統(tǒng)基礎上的行為模式改變過程。組織機構一方面應該依賴組織成員個體的知識和經驗，遵循已有的知識轉移和擴散路徑維持組織的慣例；另一方面需要借助新技術、新知識來修正已有的組織慣例，或者擺脫已有的知識轉移和擴散路徑，創(chuàng)造新慣例。

人工器物是人行動的產物，在推廣后會被固化，成為客觀情境中的一部分。在客觀情景中，人工器物作為一種中介物，會傳遞和表達特定的思想，會承載文化中的信息。紅色基因重組應該有目的地使用中介物，發(fā)揮中介物的作用。組織機構既可以選擇會說話的中介物，如報告、技術圖紙、流程、手冊、視覺原型等，也可以選擇安靜的中介物，如工具、家具、衣服等。

（三）紅色基因傳承的“人理”分析

紅色基因傳承中，各個參與主體的利益訴求是“人理”分析的核心。如高校主導的紅色基因傳承模式中，主要參與主體包括當地政府、高校、企業(yè)、師生、大眾等。針對不同的參與主體，制定不同的激勵措施，提高其參與紅色基因傳承的主動性，增強其對紅色基因的認同，激發(fā)其對紅色基因創(chuàng)新實踐。一般行為過程規(guī)律認為，主體的行為是一個由意愿、努力、績效、滿意為主要階段的變化過程，每個階段受到不同因素的影響。同樣，紅色基因參與主體的行為也遵循同樣的規(guī)律。

1.提高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的傳承意愿

地方政府、高校、師生、企業(yè)、大眾等主體參與紅色基因傳承的意愿受到主體效價（valence）和實現(xiàn)手段的影響。效價是指行為目標對于滿足個體需要的價值，即個體對行為結果的重視程度。目前，師生、企業(yè)、大眾并沒有非常重視紅色基因傳承，他們認為紅色基因傳承不能給其帶來更大的價值。與此相反，地方政府和高校已經認識到紅色基因傳承的價值，并開始探討各種實現(xiàn)路徑。地方政府認識到紅色基因傳承是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關鍵任務，愿意投入資源參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高校認識到培養(yǎng)社會主義事業(yè)接班人必須以紅色基因為價值導向。但是政府和高校還缺乏紅色基因傳承的有效實現(xiàn)手段。一是因為紅色基因傳承需要投入額外的資源；二是因為紅色基因傳承正在推行中，國家和高校正在探索傳承機制，并沒有形成有效的傳承模式。因此，為了提高地方政府、高校、師生、企業(yè)、大眾等主體參與紅色基因傳承的意愿，必須從滿足參與主體的需要出發(fā)，給出具體的傳承目標和實現(xiàn)手段。

2.提高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的努力程度

只有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有了傳承意愿后，才能進入傳承行為第二階段，即愿意付出努力參與傳承。著名心理學家和行為科學家維克托·弗魯姆（Victor H．Vroom）提出個體行為積極性的大小或者努力程度（motivation）取決于行動結果的價值評價（即“效價”，valence）和其對應的期望值（expectancy），表示為M=V*E。期望值是指一個人對某個目標能夠實現(xiàn)的可能性大小（概率）的估計。國家層面需要制定紅色基因傳承相關政策，加大對紅色基因傳承的資源投入，提高地方政府、高校和企業(yè)參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的期望值，兼顧多方的利益。針對高校師生，以需要—動機理論、組織認同理論等作為理論依據，分析高校師生的需求，激發(fā)參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的動機，增強組織歸屬感；然后將紅色基因內化為自身的價值觀，最終增強對黨和國家的認同感。

3.增強紅色基因傳承績效

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的能力和角色定位影響傳承績效。因此，需要明確地方政府、高校、師生、企業(yè)、大眾等紅色基因傳承的參與主體的角色，提高其能力和角色認知。地方政府是紅色基因傳承的引導者和控制者。高校是紅色基因傳承的價值主導者，高校教師既是紅色基因傳承的對象也是重要參與者。學生和大眾既是紅色基因傳承的對象也是參與者。企業(yè)是紅色基因傳承的產業(yè)化運作的主導者。各個參與主體在明確角色定位的基礎上，需要培養(yǎng)其完成傳承活動所需要的能力。地方政府要發(fā)揮政策引導功能，為紅色基因傳承的順利實施制定系列標準和支持政策。高校需要重新認識思想教育的價值，提升自身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領導力。高校教師不僅要注重專業(yè)知識的傳授，也要參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企業(yè)則要提升其在紅色文化產業(yè)化運作方面的能力。

4.提高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的滿意度

地方政府、高校、師生、企業(yè)、大眾只有在紅色基因傳承中獲得滿意感才能起到強化作用，激發(fā)其再次參與傳承活動。組織行為學研究表明，主體的滿意感受到公平規(guī)則的影響。地方政府、高校和企業(yè)等紅色基因傳承參與主體應該擁有對紅色資源公平的使用權、共享權和收益權；在運營層面擁有同等的參與權、決策權。

三、基于WSR系統(tǒng)方法論的紅色基因傳承路徑：以高校主導為例

遵循WSR系統(tǒng)方法論，以紅色基因和紅色基因傳承的本質特性作為紅色基因傳承的“物理”，以基因提取、遺傳路徑和變異路徑作為紅色基因傳承的“事理”，以利益相關者的吸收和創(chuàng)新作為紅色基因傳承的“人理”，構建紅色基因傳承路徑。依據WSR系統(tǒng)方法論中的工作程序，紅色基因傳承中的基因提取、遺傳和變異路徑都可以從理解意圖、制定目標、調查分析、構造策略、選擇方案、協(xié)調關系、實現(xiàn)構想等7個步驟展開。每個步驟中都包含物理、事理、人理，都需要進行協(xié)調[22]。

（一）理解意圖

物理方面。高校盡可能了解基因提取、遺傳路徑和變異路徑的實施意圖、意義及所需資源。中國當前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社會主義事業(yè)接班人更需要政治立場堅定，才能承擔開創(chuàng)社會主義事業(yè)新局面的歷史責任。高校作為社會主義事業(yè)接班人的主要培養(yǎng)單位，其辦學宗旨要符合國家大局。高校決策層需要充分領悟國家倡導紅色基因傳承的意圖，從基因提取、遺傳和變異3個路徑明確實施意圖；充分認識到紅色基因傳承對高校師生價值觀培養(yǎng)的重大意義，對紅色基因傳承所需的科研教學資源進行分析。

事理方面。制訂紅色基因提取、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的實施計劃。高校在制訂和實施計劃時，要擺脫單純依賴馬克思主義學科的做法，應將高校所有學科納入實施對象，實施課程思政，全方位育人。實施計劃要嚴格遵循基因提取、遺傳和變異的學理邏輯進行制訂，不可在沒有搞清楚紅色基因及其構成要素，就制訂一套實施計劃。

人理方面。各個利益相關者的溝通機制，確保每個利益相關者都能準確理解基因提取、基因遺傳和變異的意義和自身角色。如高校主導的紅色基因傳承模式，包括教師、學生、企業(yè)和大眾等4類利益相關者，其中，教師和學生屬于內部利益相關者，企業(yè)和大眾屬于外部利益相關者。從各個利益相關者中，依據黨性修養(yǎng)、品德等方面擇優(yōu)選出代表，明確每個代表在紅色基因傳承中的角色，并建立一個定期溝通平臺，交流紅色基因傳承的意義。

（二）制定目標

物理方面：高校要理解項目運作的工作邏輯，編制紅色基因提取、基因遺傳和變異的項目計劃書。在編制紅色基因傳承項目計劃書時，以基因提取、基因遺傳和變異作為3個子項目，明確每個子項目的實施主體單位，并盡可能對各子項目的工作任務進行量化分解，讓該項目成為管理者進行指揮的抓手，便于進行控制，及時修正、調整計劃。

事理方面。對實施基因提取、基因遺傳和變異項目所需要的資源進行合理配置。高校需要將馬克思主義學院或學科師資力量、其他學院或學科師資力量、校外相關資源進行對接，組建跨學科的項目團隊，建立團隊運作機制并給予經費支持和激勵措施。

人理方面。針對參與主體的差異，對制定的目標進行靈活調整。一般來說，高校的馬克思主義學院或者學科的師資力量是從事紅色基因要素提取研究的主要參與者，其他學科師生是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活動的主要參與者。因為所在學科或者專業(yè)的不同，不同師生對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活動有著自己的理解和認知，高校在制定目標時，要有靈活性。

（三）調查分析

物理方面。在紅色資源、紅色文化傳承活動、紅色文化產品調查過程中，要尊重由于紅色資源分布不均導致的紅色文化傳承效果不好這一客觀事實，有針對性地提出開發(fā)建議。一方面，將紅色資源開發(fā)和當地民間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拓展紅色文化的內涵，圍繞當地紅色文化和傳統(tǒng)文化，開發(fā)出融合性的紅色文化產品；另一方面，跳出紅色文化的地理空間，圍繞紅色資源的共同特征拓展紅色文化產品的開發(fā)邊界。

事理方面。了解現(xiàn)有紅色基因傳承活動的運作模式，分析存在的問題。基于圖3紅色基因傳承“事理”的分析，高校要對自身的紅色基因傳承情況進行摸底，從戰(zhàn)略和戰(zhàn)術2個層面對紅色基因復制、表達和重組問題進行分析，明確問題所在。

人理方面。分析現(xiàn)有紅色基因傳承活動中利益相關者投入程度，并找到原因。通過實地調查和深度訪談等科學方法，高校要對教師群體、學生群體、外部企業(yè)、外部公眾對紅色基因傳承活動的投入意愿、投入途徑、投入資源等方面進行分析，并找出相應原因。

（四）構造策略

物理方面，依據相關理論，構造紅色基因傳承策略。高校要根據紅色基因的遺傳機理、學科特性和價值觀理論，構造紅色基因傳承策略。事理方面，整合傳承參與主體的資源，擬定紅色基因提取、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的策略初稿。無論是哪種策略，都需要以傳承效率為導向，明確每項活動的目標、資源需求和工作步驟。人理方面，尊重傳承參與主體的利益需求，爭取實現(xiàn)共贏。無論在紅色基因傳承的哪個階段，無論采取什么策略，都不可采取強壓手段完成目標任務。紅色基因作為一種價值觀，對各個參與主體的影響是無形的、潛在的。要想紅色基因傳承有效果，必須尊重參與主體的利益需求，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與參與主體的需求相結合，實現(xiàn)共贏。

（五）選擇方案

物理方面，針對制定的紅色基因傳承策略初稿，進一步收集數據和證據，分析其方案的優(yōu)劣。高校將制定的紅色基因傳承策略初稿下發(fā)給各個學院或學科組并開始實施，半年或者一年后，收集相關數據，邀請專家分析實施結果，判斷方案優(yōu)劣。事理方面，根據傳承目標，進一步分析備選方案的實施效率。高校根據專家評估的紅色基因傳承策略初稿的實施結果，比對備選方案的措施，分析其實施效率。人理方面，分析備選方案的傳承效果。高校對紅色基因傳承策略初稿的實施結果進行調查分析，獲取各個參與主體的吸收效果，并預判備選方案的傳承效果。

（六）協(xié)調關系

物理方面，在紅色基因提取、遺傳和變異項目實施的整個過程中，始終協(xié)調各種關系，做好資源分配，提高傳承效率和效果。高校為紅色基因傳承工程成立一個專門的管理委員會，建立一種長效溝通機制，及時處理紅色基因傳承過程中出現(xiàn)的各種矛盾，提高傳承效率和效果。事理方面，根據傳承目標，協(xié)調每個傳承項目的所需資源。高校專門成立的紅色基因傳承委員會，在紅色基因傳承項目實施期間，要盡可能地將有限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源在各個參與主體間進行調配，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既定的傳承目標。人理方面，對每個傳承項目中的利益相關者進行協(xié)調。高校要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與課程學習、課程教學或科研活動相結合，針對參與傳承活動的教師、學生建立一套激勵機制。

（七）實現(xiàn)構想

物理方面，在傳承項目管理中，要采取科學的管理手段。高校可以參考目標管理方法，構建紅色基因傳承的目標管理體系，明確管理者和參與者的任務。事理方面，對各個傳承項目的實施情況進行監(jiān)督、評價和控制。根據建立的目標管理體系，編寫目標管理卡或稱為目標責任書，表明目標責任人的權限、目標名稱、目標值、完成期限，以及需要上級給予的權限和提供的保障條件及獎罰辦法。人理方面，做好利益分配。高校將紅色基因傳承活動納入各個院（系）管理者工作考核、教師年度考核和學生成績考核中，并做好獎懲評價。

四、結語

以WSR系統(tǒng)方法論對紅色基因傳承活動中的“物理”“事理”“人理”問題進行分析，獲得了紅色基因傳承的系統(tǒng)認知，包括紅色基因概念、特征和功能，紅色基因遺傳和變異的本質特性、內在機理，以此為基礎，從戰(zhàn)略層面的頂層設計和戰(zhàn)術層面的高校主導的微觀運作進行紅色基因傳承實踐。在傳承實踐中必須尊重利益相關者的主體能動性和利益訴求，根據紅色基因傳承的系統(tǒng)認知構建了紅色基因傳承路徑，包括基因提取、基因遺傳和基因變異路徑。每條傳承路徑均包括理解意圖、制定目標、調查分析、構造策略、選擇方案、協(xié)調關系、實現(xiàn)構想等7個工作步驟，而每個工作步驟中均有其“物理”“事理”和“人理”問題。

這些研究結論既有理論層面的分析，又有實踐層面的分析，對我國實施紅色基因傳承工程具有普遍的理論意義和應用價值，能夠用于指導紅色基因傳承實踐活動。政府機關、高校等在研究紅色基因傳承活動時，必須做到“通物理、明事理、知人理”；在設計紅色基因傳承策略時，必須做到“明物理、通事理、知人理”；在管理紅色基因傳承活動時，必須做到“知物理、明事理、通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