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寅瀟

(陜西省社會科學(xué)院 文化與歷史研究所，陜西 西安 710065)

繼《〈三國志集解〉勘誤舉隅》《〈三國志集解〉勘誤(卷31-32)》等文①完成后，筆者在閱讀學(xué)習(xí)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標(biāo)點整理本《三國志集解》(下稱“《集解》”)時，發(fā)現(xiàn)仍有不少值得商榷之處，現(xiàn)以2012年出版的精裝本《集解》②為底本，對卷35《蜀書·諸葛亮傳》中的一些疑誤之處進行辨析，不當(dāng)之處還請方家指正。

一、句讀之失

1.《蜀書·諸葛亮傳》：“(諸葛)玄卒，(諸葛)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1](卷35，P2437)《集解》引《史記·秦始皇本紀(jì)》：“二十八年，禪梁父。”《正義》曰：“父，音甫?！盵1](卷35，P2439)

按：《集解》引《史記正義》“父，音甫”中“父”與“音甫”間無須斷開，逗號宜刪去，中華書局1959年點校本《史記》作“父音甫”[2](卷6，P243)，是也。

2.《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諸葛)亮友善?！盵1](卷35，P2437-2438)

按：“徐庶元直”與“與亮友善”間無須斷開，逗號宜刪去，中華書局1982年點校本《三國志》(以下簡稱“點校本”《三國志》)作“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3](卷35，P911)，是也。

3.《蜀書·諸葛亮傳》注：“按《崔氏譜》：(崔)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盵1](卷35，P2438)《集解》引《后漢書·崔骃傳》：“(崔)骃字亭伯，涿郡安平人。子瑗孫實，……(崔)鈞少交結(jié)英豪。有名稱，為西河太守?！盵1](卷35，P2441)

按：據(jù)《后漢書·崔骃傳》可知，崔實為崔骃之孫，而非崔瑗之孫，故應(yīng)在“子瑗”與“孫實”間加逗號以隔開。

又“鈞少交結(jié)英豪”與“有名稱”語義相關(guān)，中間句號應(yīng)改為逗號，中華書局1965年點校本《后漢書》作“鈞少交結(jié)英豪，有名稱”[4](卷52，P1732)，是也。

4.《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荊州北據(jù)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盵1](卷35，P2442-2443)

按：“民殷國富”與“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與“思得明君”之間均無需斷開，中間逗號應(yīng)刪去。“點校本”《三國志》作“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3](卷35，P913)，是也。

5.《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nèi)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1](卷35，P2445)

按：“申生在內(nèi)而?！迸c“重耳在外而安”語義相連，中間句號應(yīng)改為逗號?！包c校本”《三國志》作“君不見申生在內(nèi)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3](卷35，P914)是也。

6.《蜀書·諸葛亮傳》：“(建安)二十六年，群下勸先主稱尊號，先主未許。(諸葛)亮說曰：‘昔昊漢、耿弇等初勸世祖即帝位，……’?！盵1](卷35，P2450-2451)

按：“先主未許”與“亮說曰”語義相連，中間句號宜改為逗號?！包c校本”《三國志》作“先主未許，亮說曰”[3](卷35，P916)，是也。

7.《蜀書·諸葛亮傳》：“建興元年，封(諸葛)亮武鄉(xiāng)侯開府治事?！盵1](卷35，P2454)

按：“封亮武鄉(xiāng)侯”與“開府治事”之間應(yīng)用逗號斷開，“點校本”《三國志》作“封亮武鄉(xiāng)侯，開府治事”[3](卷35，P918)，是也。

8.《蜀書·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曰：“(諸葛)亮笑，縱使更戰(zhàn)，七縱七禽，而亮猶遣(孟)獲，獲止不去，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復(fù)反矣！’”[1](卷35，P2457)

按：“公、天威也”中的頓號應(yīng)改為逗號。

9.《蜀書·諸葛亮傳》：“(建興)五年，(諸葛)率諸軍北駐漢中，臨發(fā)，上疏曰：‘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至于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郭)攸之(費)祎(董)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討賊興復(fù)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責(zé)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盵1](卷35，P2457-2459)《集解》注曰：“《文選》此句上‘有若無興德之言則’七字。本志《董允傳》同。”梁章鉅曰：“《文選》初本亦闕此七字，后李善補足之。注云：‘無此七字，于義有闕?！w據(jù)《董允傳》補之也?！盵1](卷35，P2464)

按：文中兩處“攸之祎允”指郭攸之、費祎、董允，“攸之”“祎”后應(yīng)用頓號斷開。

《集解》“此句上‘有若無興德之言則’七字”中“有”字前的單引號應(yīng)置于其后，作“此句上有‘若無興德之言則’七字”。

《蜀書·董允傳》云：“若無興德之言，則戮(董)允等，以彰其慢”[1](卷39，P2606)，聯(lián)系上下文來看，《諸葛亮傳》所載《出師表》的確缺字，“點校本”《三國志》增作為“﹝若無興德之言，則﹞責(zé)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3](卷35，P920)，是也，《集解》應(yīng)據(jù)此補之。

10.《蜀書·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曰：“(諸葛)亮聞孫權(quán)破曹休，魏兵東下，關(guān)中虛弱。十一月，上言曰：‘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yè)不偏安，……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之；委夏侯，而夏侯敗亡?！缓笙鹊蹡|連吳、越西取巴、蜀，……臣鞠躬盡力，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谑怯猩㈥P(guān)之役。此表《亮集》所無，出張儼《默記》?！盵1](卷35，P2466-2467)《集解》引沈家本曰：“《隋志》：《嘿記》三卷，吳大鴻臚張儼撰，亡?！盵1](卷35，P2471)

按：“先帝慮漢賊不兩立”中“漢賊”間應(yīng)當(dāng)用頓號斷開，“先帝東連吳越”與“西取巴蜀”間應(yīng)當(dāng)用逗號斷開。

“任用李服”與“而李服圖之”、“委夏侯”與“而夏侯敗亡”、“非臣之明”與“所能逆睹也”間均無須斷開，中間逗號宜刪去。

另，據(jù)“任用李服”可知，“委夏侯”之“委”后疑脫“任”字。

沈家本所言“《隋志》：《嘿記》三卷”中《嘿記》應(yīng)為《默記》之誤，《隋書·經(jīng)籍志》云：“《默記》三卷，吳大鴻臚張儼撰?！盵4](卷34，P1006)中華書局1982年影印本《三國志集解》(以下簡稱“影印本”《集解》)同誤。

11.《蜀書·諸葛亮傳》：“詔策(諸葛)亮曰：‘街亭之役，咎由馬謖，……今歲爰征，郭淮遁走。降集氐、羌。興復(fù)二郡，威震兇暴，功勛顯然。’”[1](卷35，P2472)

按：“降集氐、羌”與“興復(fù)二郡”間句號宜改為逗號。

12.《蜀書·諸葛亮傳》：“(建興)十二年春，(諸葛)亮悉大眾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jù)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于渭南?！盵1](卷35，P2476)

按：“以流馬運”與“據(jù)武功五丈原”語義相連，中間句號宜改為逗號。

13.《蜀書·諸葛亮傳》：“臣(陳)壽言：‘臣前在著作郎，……(諸葛)亮深謂(劉)備，雄姿杰出，遂解帶寫誠，厚相接納?！盵1](卷35，P2487)

按：“亮深謂備”與“雄姿杰出”間不應(yīng)斷開，中間“逗號”應(yīng)刪去。

二、專名之失

1.《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字孔明，瑯邪陽都人也。漢司隸校尉諸葛豐后也?！盵1](卷35，P2437)《集解》注引錢大昕曰：“……《魏志》，鐘繇與子會各有傳，……”[1](卷35，P2438)

按：錢大昕所言“鐘繇與子會各有傳”中“鐘繇”為人名，不應(yīng)加波浪線表書名，而應(yīng)加下劃線表人名。

2.《蜀書·諸葛亮傳》：“(諸葛)玄卒，(諸葛)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盵1](卷35，P2437)《集解》引何焯曰：“蔡中郎《琴頌》(弼按：當(dāng)作《琴賦》)云：‘梁父悲吟，周公越裳?！溧l(xiāng)之志，其有取于此乎？今所傳之詞，蓋非其作?！盵1](卷35，P2439-2440)引梁章鉅曰：“此吟雖傳自唐以前，別無深意，諸葛公何取此乎？可氏所疑，殆不虛也?！盵1](卷35，P2440)

按：梁章鉅所言“此吟”指《梁父吟》，為專有名詞，應(yīng)在“吟”字下加波浪線表示專名。

又“可氏所疑”中“可氏”不知何人，應(yīng)為“何氏”之誤，指何焯。“影印本”《集解》作“何氏”[5](卷35，P755下欄)，是也。

3.《蜀書·諸葛亮傳》：“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諸葛)亮友善?！盵1](卷35，P2437-2438)《集解》引《水經(jīng)·沔水注》：“沔水又東合檀溪水，溪之陽有徐元直、崔州平故宅，悉人居。故習(xí)鑿齒與謝安書云：‘……。’”[1](卷35，P2441)

按：《集解》所引《水經(jīng)·沔水注》“習(xí)鑿齒與謝安書云”中“與謝安書”為專屬書信名，不應(yīng)在“謝安”下加下劃線表人名，而應(yīng)在“與謝安書”下加波浪線表示書信名。

4.《蜀書·諸葛亮傳》注引《魏略》曰：“(劉)備性好結(jié)眊”[1](卷35，P2443)。《集解》引潘眉曰：“……甘寧負(fù)毦帶鈴，武侯與吳主書：‘所送白毦薄少’，與兄瑾書：‘先主帳下白毦?！且?。”[1](卷35，P2445)

按：潘眉所言“武侯與吳主書”“與兄瑾書”中“與吳主書”“與兄瑾書”均為專屬書信名，不應(yīng)在“吳主”“瑾”下加下劃線表人名，而應(yīng)在“與吳主書”“與兄瑾書”下加波浪線表示書信名。

5.《蜀書·諸葛亮傳》注引《零陵先賢傳》曰：“(諸葛)亮?xí)r住臨蒸。”[1](卷35，P2448)《集解》引趙一清曰：“……又《紀(jì)要》卷七十八：萬乘湖在荊州石首縣東四十里，相傳武侯屯兵處?！盵1](卷35，P2450)

按：“萬乘湖”為專屬地名，應(yīng)加下劃線表專名。中華書局2005年點校本《讀史方輿紀(jì)要》作“萬乘湖，在縣東四十里，相傳諸葛武侯屯兵處”[6](卷78，P3669)，是也。

6.《蜀書·諸葛亮傳》注引《漢書·地理志》曰：“瀘惟水出牂柯郡句町縣。”[1](卷35，P2458)《集解》引應(yīng)劭曰：“故句町國?！盵1](卷35，P2464)

按：“句町國”為專屬國名，應(yīng)加下劃線表專名。

7.《蜀書·諸葛亮傳》：“(建興)十二年春，(諸葛)亮悉大眾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jù)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于渭南。”[1](卷35，P2476)《集解》引《水經(jīng)·渭水注》：“渭水又東逕五丈原北……諸葛亮與步騭書曰：‘……。’”[1](卷35，P2479)

按：《集解》所引《水經(jīng)·渭水注》“諸葛亮與步騭書”中“與步騭書”為專屬書信名，不應(yīng)在“步騭”下加下劃線表人名，而應(yīng)在“與步騭書”下加波浪線表示書信。

8.《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言教書奏，多可觀，別為一集。”[1](卷35，P2483)《集解》引《新唐書·藝文志》：“諸葛亮《論前漢事》一卷，又音一卷?！盵1](卷35，P2484)

按：“又音一卷”中的“音”指書名，應(yīng)在其下加波浪線表示專名。

9.《蜀書·諸葛亮傳》注引《袁子》曰：“或問諸葛亮何如人也？袁子曰：‘……行法嚴(yán)而國人悅服，用民盡其力，而下不怨?！鬃釉唬河阂部墒鼓厦妗?，諸葛亮有焉。’”[1](卷35，P2496-2797)

按：根據(jù)上句“行法嚴(yán)而國人悅服”可知，“用民盡其力”與“而下不怨”之間亦無需斷開，中間逗號宜刪去。

“雍也可使南面”中的“雍”指孔子的弟子冉雍，應(yīng)在其下加下劃線表人名?！坝阂病迸c“可使南面”之間應(yīng)用逗號斷開。

10.《蜀書·諸葛亮傳》注引《蜀記》曰：“晉永興中，鎮(zhèn)南將軍劉弘至隆中，觀(諸葛)亮故宅，立碣表閭，命太傅掾犍為李興為文曰：‘天子命我于沔之陽，聽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遺光，登隆山以遠(yuǎn)望，軾諸葛之故鄉(xiāng)……。’”[1](卷35，P2499)《集解》引《晉書·孝友傳·李密傳》：“(李)密字令伯，犍為武陽人。二子賜、興。興字雋石，亦有文才。……興之在(劉)弘府，弘立諸葛孔明、羊叔子碣，使興俱為之文，甚有辭理?！盵1](卷35，P2503)

按：“沔之陽”指沔水的北邊，“陽”非地名，故其下專名號應(yīng)刪去。

“隆山”蓋指隆中山，故應(yīng)在其下加下劃線表地名。

“使興俱為之文”中的“興”為李興，應(yīng)在其下加下劃線表人名。

三、注說之失

1.《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字孔明，瑯邪陽都人也。”[1](卷35，P2437)《集解》曰：“也字衍?！盵1](卷35，P2438)

2.《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荊州北據(jù)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1](卷35，P2442-2443)《集解》引胡三省曰：“吳會者，言吳為東南一都會也?！盵1](卷35，P2444)

按：胡三省認(rèn)為“吳會”意指“吳縣這一東南都會”，不確，荊州與吳縣并不相連，語意不通，“吳會”當(dāng)指包括吳郡、會稽郡在內(nèi)的江東區(qū)域，這樣解釋方才與“東連吳會”相合③。

3.《蜀書·諸葛亮傳》：“然(諸葛亮)連年動眾，未能成功，蓋應(yīng)變將略，非其所長歟？”[1](卷35，P2496)《集解》引王鳴盛曰：“《晉書》稱陳壽作《三國志》，善敘事，有良史之才?！?諸葛)亮六出祁山，終無一勝，則可見為節(jié)制之師，于進取稍鈍，自是實錄?！卞霭矗骸拔浜钤俪銎钌剑嗽屏?，誤?！盵1](卷35，P2501)

按：關(guān)于“六出祁山”一說，學(xué)界向有爭議，或云五次，或云六次，王鳴盛述諸葛亮“六出祁山，終無一勝”也未嘗不可，然盧弼言“六出”乃“再出”之誤，則匪夷所思，疑“再”為“五”字之誤。上海書店2005年點校本《十七史商榷》亦作“(諸葛)亮六出祁山，終無一勝”[7](卷39，P278)。

四、字詞之失

1.《蜀書·諸葛亮傳》：“(建安)二十六年，群下勸先主稱尊號，先主未許。(諸葛)亮說曰：‘……耿純進言曰：如不從議者，士大夫各歸求主，無為從公也?！盵1](卷35，P2451)《集解》引《史通·正史篇》述后漢諸史云：“會董卓作亂，大罵西遷，史臣廢棄……?！盵1](卷35，P2453)

按：《集解》所引《史通》“大罵西遷”中“罵”字顯為“駕”字之誤，董卓入京掌權(quán)后，關(guān)東諸侯組成“反董卓聯(lián)盟”，董卓不得已遷都長安，以避鋒芒。

2.《蜀書·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曰：“(建興九年)五月辛巳，(司馬懿)乃使張郃攻無當(dāng)監(jiān)何千于南圍，自案中道向(諸葛)亮?！盵1](卷35，P2475)《集解》注曰：“宋本‘千’作‘平’，《通鑒》同。胡三省曰：‘無當(dāng)蓋蜀軍部之號，言其軍精勇，敵人無能當(dāng)者。使平監(jiān)護之，故名曰無當(dāng)監(jiān)?！盵1](卷35，P2478)

按：何千，未聞何人，應(yīng)為“何平”，即王平?！妒駮ね跗絺鳌吩疲骸巴跗阶肿泳?，巴西宕渠人也。本養(yǎng)外家何氏，后復(fù)姓王。……(建興)九年，(諸葛)亮圍祁山，平別守南圍。魏大將軍司馬宣王攻亮，張郃攻平，平堅守不動，郃不能克?！盵1](卷43，P2738-2739)據(jù)此可知，建興九年(公元231年)守南圍、為張郃所攻者正是王平，因其曾被養(yǎng)于外家何氏，故又稱“何平”，“點校本”《三國志》作“攻無當(dāng)監(jiān)何平于南圍”[3](卷35，P925)，是也。

綜合以上幾種錯誤來看，整理本《三國志集解》雖然為學(xué)界對《三國志》及《集解》的研究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但在句讀、專名號標(biāo)注、字詞校對等方面尚有不盡完善之處，本文即以卷35《蜀書·諸葛亮傳》為例，針對其中疑誤之處進行了盡可能準(zhǔn)確的考辨和分析，以期為《集解》的進一步整理研究略盡綿薄之力。

注釋：

①拙文《〈三國志集解〉勘誤舉隅》，《成都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8年第4期；《整理本〈三國志集解〉標(biāo)點勘誤——以〈蜀書·后主傳〉為例》，《湖北文理學(xué)院學(xué)報》2018年第12期；《〈三國志集解〉勘誤(卷31-32)》，《成都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9年第1期；《整理本〈三國志集解〉專名號標(biāo)注識誤——以〈蜀書·先主傳〉為例》，《內(nèi)江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2019年第5期。

②上海古籍出版社于2009年和2012年分別出版了整理本《三國志集解》的平裝本與精裝本，經(jīng)過對比，二者無本質(zhì)差別，本文采用的是2012年出版的精裝本。

③關(guān)于兩漢三國時期“吳會”的具體所指，可參見拙文《兩漢三國“吳會”考論》，《地域文化研究》2019年第2期，第20-2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