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
“女權”遭遇了流量的反噬,原因是“清華學姐”事件。
一名清華的女學生,在食堂里覺得被學弟摸了屁股(后來監(jiān)控顯示就是對方書包蹭到了她),然后這個女生就發(fā)作了,在保衛(wèi)處答應第二天就查監(jiān)控的情況之下,就在朋友圈揚言要讓對方“社死”(社會性死亡),大肆傳播男生的姓名、院系等個人信息,一開口,就是對方“小東西”、“不能暴打你”。等監(jiān)控還了學弟清白之后,清華學姐一點沒有過意不去,只淡淡說一句“我們要互相道歉”,就沒了!
當下女權被越來越多打上負面的標簽,甚至直接污名為“女拳”,也是有其原因。
摸屁股的烏龍,本來不算大事,女生在現(xiàn)場哪怕“反應過度”,公眾也是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是這位清華學姐站在女性優(yōu)勢上的“雙標”:事情沒有弄清事實就要求對方“社死”,開出對方必須書面道歉,通知院系、通知家長的條件,然后發(fā)現(xiàn)搞錯了之后,卻是“我傷害了你,再一笑而過”。
輿論被這個清華學姐的霸道言行惹怒了,事件很快升級到“女權”之爭。儲殷教授直接挑明,這是激進女權塑出一批無視法律、毫無理性、對男性充滿仇恨的“新女性”。之后,又有女性系博主回應稱:不要因為一件事就否定女權主義。
近年高歌猛進的女權話語在清華學姐那里遭遇“社死”了。老實說,這個事件跟真正意義上的女性權利沒什么關系,烏龍事件其實根本不是女性對于男性的戰(zhàn)爭,是心胸狹隘的精致利己主義者的拙劣表演,捆綁上女權符號,企圖占領道德高地。
當下女權被越來越多打上負面的標簽,甚至直接污名為“女拳”,也是有其原因。
一者,精致利己主義一直盜用這個符號,盜取近年男女平權、反對職場性騷擾的成果,用性別符號為自己謀取不當的利益,利用網絡暴力企圖讓對方“社死”。開創(chuàng)“社死”先例的是“羅冠軍事件”,原來就是分手情侶之間的矛盾,女方曾寫成小黃文風格的網絡大字報,意在徹底搞臭對方。因為保護女性、防性侵的政治正確,輿論當然會站在女性一邊,甚至在事實未必得到證實的情況之下,參與對被指控者的“人肉搜索”和網絡暴力。
這些年來,很多勇敢的女性站出來,訴說在職場遭遇的性騷擾、性歧視,提升了全社會保護女性權利的意識,近期,山東虐待死兒媳婦的案件、安徽工程大學教師郭春牛誘騙、殺害女學生等極端個案,也引發(fā)網絡的公憤,也說明公眾是明辨是非的。但是,如果這些文明進步成果被那些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竊用,那么將產生災難性后果。比如,“清華學姐”事件當中,如果沒有監(jiān)控,而輿論又濫用“有罪推定”,被誣陷者可能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更會成為一些女性濫用身份優(yōu)勢綁架輿論、誣陷他人的利器。
二者,近年來“女權”成為個別人顯示自身優(yōu)越感的道具,脫離了中國國情,一些激進女權者戴著外國的眼鏡、手拿著錘子到處找釘子,不是尋求憲法意義上的平等權,而是又將矛頭直接指向男性,挑起性別戰(zhàn)爭。一出現(xiàn)女性權益被侵害的事件,就把它歸結到玄之有玄的“男權主義”之上,在輿論場里煽動恨男、仇男情結,這也讓一些女權走上了“女拳”的歪路。
其實,要彰顯的不是仇男恨生的“女權”,而是憲法意義上的男女平等權?!芭畽唷钡姆柛粦蝗吮I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