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曉
(四川省成都市龍泉中學校 四川 成都 610100)
羅曼·羅蘭說:“音樂最大的意義就在于它純粹地表現出人的靈魂,表現出那種在流露出來之前長久地在心中積累和動蕩的內心生活秘密”,那么這種人內心深處所蘊藏的觀念意識、審美情趣、思維方式以及對真善美的追求,對假惡丑的攻擊,則為我所理解的人文精神。音樂作為人類精神活動的載體,作為一種人文的藝術,無論是創(chuàng)作者用音樂表達情感,或是鑒賞者要從音樂中獲得情感的體驗都避免不了人的色彩,都脫離不開人與音樂的關系。為了創(chuàng)作一首優(yōu)秀的小夜曲、奏鳴曲、協(xié)奏曲、交響曲,不論作者自覺與否,在音樂作品中必定反映出作者的文化修養(yǎng)、精神品格(包括信仰)、民族社會風尚、情趣愛好、音樂素養(yǎng)、形象邏輯思維能力、靈感的萌發(fā)和有深度的發(fā)揮力、對某事物的激情程度,以及作曲技能水平等等。所以我們在音樂鑒賞的過程中要為之人所感、所悟、所樂、所動,就必須深究其音樂所蘊含的人文性。那么,如何讓中學生從音樂的鑒賞中獲得對生活和人生的感悟,真正發(fā)自內心地去關照人的生存,關注人內心的感受,學會間接地與創(chuàng)作者在思想、情感上的交流,從而學會認識自身、改善自身、提高自身的人文素養(yǎng)呢?
優(yōu)秀的音樂作品可以幫助人們認識到它們所反映的不同時代、不同民族、不同階級、和不同地域的具體、真實丶生動的生活面貌、思想情感和精神風貌,廣泛地了解社會發(fā)展的脈絡,獲得豐富、生動的社會歷史知識和生活知識,擴大人們的生活視野,提高人們觀察生活、認識生活的能力。歌劇大師瓦格納說:“藝術永遠是社會制度的一面鏡子”。作為人的藝術—音樂,它不僅是作者精神理念的表現,更重要的是社會存在的再現,創(chuàng)作者要表達的思想主題、內容形式、風格特征以及抒發(fā)的情感都要感受時代的脈搏,都會受到當時社會的制約。
在西方,巴赫的《b小調彌撒曲》、柴可夫斯基的《主啊,拯救你的子民》等作品都彌漫著濃郁的宗教氣氛,那是因為當時的歐洲,人類尚處在混沌之中,有許多現象無法解釋,他們就把自己交給了上帝、神靈,就象宗教徒巴赫所認為的:“所有音樂的目的及其始終不變的動機,除了贊頌上帝純潔的靈魂之外沒有別的?!钡?,巴赫的《馬太受難曲》作品讓人們卻感受到他實際上已經超越了宗教的局限,將一股強烈的人文主義精神融入其中。他的音樂在描繪耶穌受難的背后,宣揚的是為拯救人類的苦難而用于自我犧牲的崇高道德,表現出來的是當時身處苦難境遇的德國民眾的情感。而十九世紀的法國,追求資產階級個性解放的思想在比捷的歌劇《卡門》中表現得如此的強烈,是因為當時的法國大革命正值風華正茂,奠定了他人生最后的人文哲學思想基礎。同樣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是資產階級反封建、爭民主的革命勝利,也是他畢生竭力追求“自由、平等、博愛“理想的勝利。他對19世紀以后歐洲音樂事業(yè)的發(fā)展有著深遠的影響。
在中國,幾千年的古代中華民族以儒、道傳統(tǒng)的文化精髓不僅滲透在杜甫的詩,韓愈的散文,辛棄疾的詞,顏真卿的字中,同樣也滲透在《高山流水》、《梅花三弄》、《春江花月夜》里,彈弦拂徽的古彥音樂行為,就是中國古代音樂文化的鮮明印證。在執(zhí)教高中音樂鑒賞“文人情致”部分時,為了讓學生更好地理解古琴曲《高山流水》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純凈、脫俗的意境,那種試圖將自我的心身往返于紅塵與彼岸之間的升華:我便有機地講解了一些儒家和道家的審美理念。如先秦的儒家學派強調“樂教”,倡導“禮樂思想”;老子崇尚樸素自然,追求中和;莊子追求人類平衡、和諧發(fā)展的思想。宋代以后,國中傳統(tǒng)美學思想受到佛教的禪家思想影響,道教追求的是體驗、意境等。同時還紿學生們朗讀了“幽林一夜雨,洗出萬山青”、“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灑下—斷腸人在天涯”的美妙詩句。學生的眼睛告訴我,他們從中領略到了文學、藝術是一脈相通的審美情趣。
環(huán)境是客觀的外部原因,不同的環(huán)境,由于地理的、氣候的各種形勢的差異,就會形成不同的地域,各自相異的文化形態(tài),精神世界,不是有句俗語“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嗎?為什么江南的民歌大多結構規(guī)整,音調平穩(wěn)、抒緩,風格柔美委婉,清麗優(yōu)雅?那是與南方碧綠的良田、充沛的雨水,幽曲的弄堂,魚鱗似的瓦檐,彎弓般的石橋,吳儂軟語的水鄉(xiāng)風情分不開。而陜北的“信天游”、青海的“花兒”、山西的“山曲”、四川的“晨歌”等山歌高亢、嘹亮、粗獷,無論是表達喜、怒、哀、樂的哪一種感情,在音樂表現中大都講求音域寬廣、音調高亢、旋律跌宕,給人以一種勇敢、堅韌、不屈不撓的征服精神,便是因為陜北那一道道山、一道道梁、一道道溝,還有那無邊無際廣漠荒涼的黃土以及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的地理環(huán)境所造就的。在“中國民歌”部分教學中,為了讓學生明了:為什么反映同樣愛情題材的南、北民歌《茉莉花》會在結構、音域、旋律起伏,內容形式的表達風格等方面相異那么大?就特以洋溢著異常鮮明的江南情致和地方特色的電視連續(xù)劇《褲襠巷風流記》和以突出表現“黃土地”的自然環(huán)境的電影《黃土地》為例,講了自然條件對人和社會生活、精神世界的限制和影響。從而讓學生從自然條件、地理環(huán)境的角度,領悟不同地域民歌的不同人文內涵。
我們接觸到的各種體裁的音樂作品,不難發(fā)現大都是反映人性的。如羅伯特彭斯《友誼地久天長》、貝多芬的《歡樂頌》、阿炳的《二泉映月》、馬思聰的《思鄉(xiāng)曲》,孟衛(wèi)東的《同一首歌》等,鑒賞這些作品都應該以人為本,通過對主人翁命運的關注和分析,自然地引發(fā)學生以人文思想去思考,培養(yǎng)學生的愛心與理性,讓學生真切地去感受人間真情。學習阿炳的《二泉映月》時,我們的老師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就會空洞地把阿炳的悲慘命運歸結到“黑暗的舊社會”,過分地激發(fā)了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