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紅敏

（廣州衛(wèi)生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廣東 廣州 510150）

傳統(tǒng)中國以孝治國。孝道確定了親屬的扶養(yǎng)義務，很好地解決了養(yǎng)老難題，形成了敬老的文化傳統(tǒng)?！靶ⅰ钡挠^念至今影響著國人的行為與相處模式。如今，我國提前進入人口老齡化社會，由于國情、社會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及踐行孝道的現(xiàn)實基礎等原因，家庭養(yǎng)老仍是主要的養(yǎng)老模式，傳統(tǒng)孝道仍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對“孝”的理解不同，導致其標準十分模糊，影響了代際對孝行為的期待和實施，易導致代際沖突。本課題用較科學的方法廓清孔、孟孝道觀，在傳統(tǒng)觀念與現(xiàn)代生活之間尋找新的契合點，無論對老年人身心健康、改善由于親子關(guān)系導致的心理社會問題，還是對建設和諧社會均有重要意義。

1 國內(nèi)外關(guān)于儒家孝道的實證研究

孝道是中國家庭文化的核心。但直到20世紀70年代，心理學家才開始對其進行實證研究。就地域來說，到目前為止，較為系統(tǒng)地對儒家孝道進行實證研究的以臺灣與海外華人學者為多。如楊國樞、黃堅厚、葉光輝、莊耀嘉等臺灣、美國學者就一直致力于包括儒家孝道在內(nèi)的本土心理學研究，成果頗豐。他們主要針對青少年群體對傳統(tǒng)孝道的態(tài)度進行考察，被試多為臺灣青少年（初、高中生和大學生），鮮有以已婚人士（尤其是與長輩同住的已婚人士或與已婚晚輩同住的老人）為主要研究對象的。而國內(nèi)研究者的研究多建立在對文獻資料的注疏、分析論證及個人的主觀理解上。筆者嘗試以實證研究來比較不同人群對儒家孝道觀的認同情況。

1.1 主要研究范式

孝道研究，目前主要采用兩種范式：

1.1.1 定性研究 用柯爾伯格式的兩難故事法，對被試進行個別訪談，了解其對孝道的認知結(jié)構(gòu)及類型。

1.1.2 定量研究 利用標準化的量表或問卷，考察被試的孝道態(tài)度及行為。后者多采用實證研究。內(nèi)容主要涉及：①用問卷和量表調(diào)查被試對傳統(tǒng)孝道的態(tài)度。黃堅厚先生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奉養(yǎng)父母、聽從父母意見、悅親、不惹父母生氣、顯揚父母被認為是較重要的孝行，這些孝行不因年齡、受教育水平而存在差異。絕對順從、傳宗接代、和父母同住、物質(zhì)方面的奉養(yǎng)等是孝行中青少年最不贊成的，也是青年認為不符合現(xiàn)代生活或不易實行的。青年們所列的重要孝行仍然保留傳統(tǒng)孝道的精髓——尊親、悅親及養(yǎng)親。絕對順從、傳宗接代及隨侍在側(cè)等傳統(tǒng)孝行則因不符合現(xiàn)代生活理念而不被接受。莊耀嘉等人的研究也再次證明了這種變遷。②探討孝道理念（孝知）與實踐行為（孝行）的一致性問題。研究發(fā)現(xiàn)，青年的孝道理念與實際行為間存在一定差異。青少年對自己認為應當做到的孝道，“孝行”不如“孝知”；而對認同程度較低的孝道，“孝行”卻略高于“孝知”。③比較孝道態(tài)度與行為的代際差異。鄧希泉、風笑天等大陸學者對青、中、老三代城市居民的孝道態(tài)度與行為進行比較，結(jié)果表明，年齡越小，對“順從父母”越趨于反對；就“悅親”而言，年齡越輕，越趨向于要求代際平等；而且隨著年齡的遞減，存在對金錢上資助父母贊同率逐漸增高，對常問候父母和加強精神溝通的贊同率降低的傾向。

1.2 目前研究中存在的問題

1.2.1 從研究方法上看 通過兩難故事對個體進行訪談，所獲得的個體對孝道問題的認知往往帶有直覺性，其內(nèi)部相關(guān)性不高，兩難故事的現(xiàn)實存在性也值得質(zhì)疑。通過問卷法或調(diào)查法所獲得的數(shù)據(jù)便于量化，統(tǒng)計方便，但不能窮盡被試對所調(diào)查問題真實全面的回答，被試的回答受到問卷或量表的限制。因此，尋找有效的研究方法研究孝道很有必要。

1.2.2 從研究對象看 青少年是未來的孝道踐行者，中年人是孝道最重要的踐行者。他們既是孝道的現(xiàn)行執(zhí)行者，（現(xiàn)在和今后）又是孝的受惠者。他們對孝的認知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所以，研究儒家孝道觀對代際關(guān)系的影響，應把老、中、青三個年齡段都括入被試范圍。尤應側(cè)重中年人與老年人的認知差異。

1.2.3 專門針對孔孟孝道觀對代際關(guān)系影響的研究十分罕見，特別是基于孝道對主要踐行者與受惠者對孝道的認知差異造成的代際困境尚未有專門的研究 由于許多研究的基礎資料來自“儒家”名下的眾多文獻著作，沒能區(qū)分清楚真正的“孔孟之道”與出于種種目的的“托古”之言、生硬教條的解釋甚至歪曲，對“孝”的概念缺乏科學、清晰、明確的認識，影響了所用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最終影響了研究的嚴密性。

2 方法

2.1 問卷的形成

2.1.1 初始項目 量表作為本研究的主要工具，其信度與效度會直接影響研究數(shù)據(jù)的可靠性。儒家思想形成于先秦，從漢代起，歷經(jīng)改造?！巴泄鸥闹啤笔侨寮艺嗡枷胫械闹匾M成部分。受其影響，凡事要“托古”幾乎成了中國古代多數(shù)政治家的習慣。所以盡管在其他書籍中多有“子曰”“孟子曰”之類的記載，但其中很多是后人把自己的觀點冠以孔子或孟子的名頭以增加權(quán)威性和說服力。即使其中有些確是孔孟的言語，為慎重起見，筆者也采取“闕疑”的態(tài)度，不予選取?！墩撜Z》是孔子的弟子和再傳弟子對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記錄，當是研究孔子思想、行為最直觀也最可靠的材料。《孟子》七篇則為孟子晚年與弟子萬章等人一起撰寫的，是其思想的最忠實記載，對后世影響極其深遠。為了確保問卷的每個觀點均出自孔孟，筆者選用《論語》和《孟子》為基本文獻，選出其中所有提及“孝”的語句作為量表的基本資料。為求文句概括的準確性，文句的選取采取先寬泛后概括的做法，參考各家譯本，經(jīng)過比較分析后，將類似的內(nèi)容合并，再概括成詞，形成初始詞表。

2.1.2 初始問卷 初始問卷分表A和表B兩部分。采用專家評定法選取問卷題目。表A的40道題來自《論語》，表B的60道題來自《孟子》，旨在測查對孔子、孟子孝道觀的認同情況。采用7點記分法（1-完全不同意，4-中立，7-完全同意），得分越高，表明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越高，得分越低，表明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越低。

2.2 初始問卷的評估

采用區(qū)分度和鑒別指數(shù)兩項指標對問卷題目進行初步項目分析。

2.2.1 被試 被試來自廣州市某護理學院及某集團公司離退休職工管理中心。發(fā)放問卷435份，回收有效問卷369份。其中男性48人，女性321人。年齡段分布：30歲以下261人，30～39歲14人，40～55歲48人，56～70歲35人，70歲以上11人。婚姻狀況：已婚105人（包括離異1人），未婚261人，其他3人。家庭結(jié)構(gòu)：與子女同住65人，與父母同住235人（其中未婚225人），與公婆同住49人，與岳父母同住11人，其他五種情況共9人。文化程度：高中以下17人，高中/中專42人，大專278人，本科18人，碩士2人，博士1人。

2.2.2 區(qū)分度 以每個項目得分與總分之間的積差相關(guān)系數(shù)作為區(qū)分度的指標。相關(guān)系數(shù)顯著說明該項目能夠代表所要測量的內(nèi)容或主題，相關(guān)系數(shù)不顯著說明該項目缺乏鑒別力。經(jīng)預測驗得出Pearson積差相關(guān)系數(shù)中，與總分沒有顯著差異題目僅有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予以刪除。

2.2.3 鑒別指數(shù) ①問卷題目采用正向計分，求出表A、B得分及總分。②將被試按各部分得分分別從高到低排序。③找出高低分組上下27%處的臨界分數(shù)。④依照臨界分數(shù)將觀察值在量表的得分劃分為高低分兩組。分別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顯示，高低分組在題目“娶妻非為孝”“不因孝違法”等5個題目上差異不顯著，即題目沒有鑒別力，予以刪除。

2.3 對問卷題目進行因素分析

2.3.1 對《論語》（表A）的39個項目進行因素分析 對結(jié)果進行分析，因素負荷低于0.3的項目和同時負荷在幾個因子上的項目——“兄弟和氣”“父母在，不遠游”等20個項目予以刪除。

2.3.2 對《孟子》（表B）的55個項目進行因素分析 對結(jié)果進行分析，因素負荷低于0.3的項目和同時負荷在幾個因子上的項目——“葬親以禮”“順從兄長”等徒具形式的27個項目予以刪除。

2.3.3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對問卷剩余題目進行因素分析 經(jīng)Quartimax旋轉(zhuǎn)后抽取4個因子。因子1：妥善安頓父母、體會親愛、喜親長壽等題目主要涉及孝順父母方面，將其定義為“孝順雙親”。因子2：顯揚親名、為親所喜、小過不怨等主要涉及如何使親人高興，定義為“順應悅親”。因子3：葬親以禮、祀親以禮，親自祭祀、事之以禮等涉及祭祀方面，定義為“敬愛祭念”。因子4：孝重于正直、待之以禮、孝是根本等主要涉及孝的認識，定義為“孝的觀念”。4個因子的累積解釋率為39.21%。

2.4 孔孟孝道觀認同度問卷信度評估

信度分析結(jié)果顯示4個因子（四個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依次為：0.871、0.738、0.800、0.697，整個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為0.917，表明此量表——孔孟孝道觀認同度問卷在本研究中具有較高的信度。

3 孔孟孝道觀認同情況研究

本研究數(shù)據(jù)采用SPSS 16.0統(tǒng)計軟件進行處理，涉及的統(tǒng)計方法有獨立樣本T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事后檢驗等。

3.1 孔孟孝道觀認同情況的總體特點

孔孟孝道觀認同度問卷各個因子得分及總體孝道觀認同度的平均分見表1。所有被試對項目進行從“完全不同意（1）—中立（4）—完全同意（7）”的7點評定，得分越高表示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越高，反之越低。將中立條件下的得分（4）作為對照條件（一般條件）。各因子及總體孝道觀得分（平均分）與對照條件分別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顯示，孝順父母因子得分最高，其他依次是敬愛祭念因子、順應親人因子、孝的觀念因子，各個因子得分都顯著高于對照條件，說明中國家庭對孔孟的孝道觀認同度較高。

表1 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總體特點（±s）

表1 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總體特點（±s）

t孝順父母因子順應父母因子敬愛祭念因子孝的觀念因子總體的孝道觀（平均）各因子平均得分情況5.89±0.60 5.05±1.05 5.53±1.03 4.81±1.01 5.32±0.70對照條件的參照值4.00 4.00 4.00 4.00 4.00 60.45 19.17 28.64 15.43 36.34

3.2 中國家庭對孔子孟子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

將孔子的孝道觀和孟子的孝道觀進行對比，發(fā)現(xiàn)中國家庭對孔子和孟子的孝道觀都比較認同，但對孔孟孝道觀的認知存在差異，表現(xiàn)為對孟子的孝道觀認同度更高（見表2）。

表2 孔子孟子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表2 孔子孟子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孔子孝道觀孟子孝道觀孔子—孟子題目平均得分情況4.73±0.52 5.23±0.81-0.50±0.63對照條件的參照值4.00 4.00 0 t 26.87 29.02-15.05

3.3 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性別差異

男女在總體孝道觀認同度上沒有差異（表3）。在因子2、因子3、因子4差異也未達到顯著水平，但在因子1差異顯著，表現(xiàn)為女性在孝順雙親這一因子上孝道觀認同度顯著高于男性，即女性比男性更孝順雙親，印證了俗話所說的“生兒子好聽，生女兒享?！?。

表3 男女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表3 男女對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t因子1因子2因子3因子4總體平均分男性（N=48）5.69±0.80 4.93±1.07 5.43±1.16 4.82±1.09 5.22±0.85女性（N=320）5.92±0.56 5.07±1.05 5.54±1.00 4.81±1.00 5.34±0.67-1.94-0.90-0.71 0.53-1.11

3.4 不同婚姻狀況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對比

本研究被試樣本中婚姻狀況處于“其他”情況的共5人，人數(shù)過少不予考慮。因此該研究只考慮“已婚”和“未婚”兩種情況的對比。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顯示（表4），已婚、未婚兩種婚姻狀況在因子1、因子2、因子3上差異均不顯著，在因子4和總體平均分上差異顯著，且已婚被試得分均高于未婚被試，說明已婚被試對孝道觀的認同度更高，對孝的觀念認識更加深刻。

表4 不同婚姻狀況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表4 不同婚姻狀況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t因子1孝順因子2順應因子3敬祭因子4觀念總體平均分已婚（N=104）5.96±0.56 5.14±1.06 5.56±1.15 5.37±0.93 5.51±0.72未婚（N=260）5.86±0.61 5.02±1.05 5.52±0.97 4.59±0.96 5.25±0.68 1.44 0.97 0.23 7.10 3.22

3.5 不同文化程度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

本研究被試樣本中，文化程度為“本科”“碩士”“博士”三種情況人數(shù)共21人，“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17人，這四種情況人數(shù)太少，不能單獨進行分析。因此將“高中以下”“高中/中?！焙喜椤案咧屑耙韵隆?，將“大專”“本科”“碩士”“博士”合并為“大專及以上”。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顯示（表5），“高中及以下”“大專及以上”兩種文化程度在因子1、因子2、因子3、總體平均分上差異均不顯著，在因子4上差異顯著，且“高中及以下”孝道觀的認同度要高于“大專及以上”，即前者對于孝觀念的認識要比后者更深刻。這一點似乎有悖于常理。通常人們認為文化程度越高對孝道觀的認同度會越高。

表5 不同文化程度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表5 不同文化程度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t因子1因子2因子3因子4總體平均分高中及以下（N=59）5.87±0.62 4.94±1.18 5.44±1.27 5.48±0.90 5.43±0.79大專及以上（N=299）5.89±0.61 5.07±1.03 5.56±0.98 4.68±0.97 5.30±0.68-0.31-0.83-0.68 5.78 1.32

3.6 不同年齡段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

本研究中各年齡段人數(shù)分布情況如下：30歲以下261人，30～39歲14人，40～55歲48人，56～70歲35人，70歲以上11人。和以上情況類似，每個年齡段的人數(shù)分布不均勻，且有些年齡段人數(shù)過少無法進行分析，故將“30～39歲”“40～55歲”合并為“30～55歲”，將“56～70歲”“70歲以上”合并為“56歲以上”。由此重新分為“30歲以下”“30～55歲”“56歲以上”三個年齡段。經(jīng)單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表6），三個年齡段在因子1、因子2、因子3、總體平均分上均沒有差異。在因子4“孝的觀念”上，孝道觀認同度出現(xiàn)差異，“30歲以下”和“30～55”差異顯著，P＜0.001，前者得分小于后者，“30歲以下”和“56歲以上”差異顯著，P＜0.001，前者得分小于后者。“30～55”和“56歲以上”沒有顯著差異，即30歲之前被試對孝觀念的認識不如30歲以后被試那么深刻。30歲之前和之后這種對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可以和結(jié)婚與否一并解釋：30歲之前未婚的較多，孝道觀認同度上對“孝的觀念”認識相對較低。這再次證明了上文3.4提過的已婚者比未婚者孝道觀認同度更高。

表6 不同年齡段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表6 不同年齡段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s）

因子1因子2因子3因子4總體平均分30歲以下（N=261）5.87±0.62 5.04±1.03 5.55±0.96 4.59±0.97 5.26±0.68 30～55（N=57）5.97±0.62 5.21±0.99 5.40±1.17 5.24±0.93 5.45±0.72 56歲以上（N=46）5.94±0.51 4.94±1.24 5.61±1.21 5.54±0.86 5.51±0.76

3.7 不同家庭結(jié)構(gòu)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

被試群體中家庭結(jié)構(gòu)的類型：“與子女同住”65人，“與父母同住”235人，“與公婆同住”49人，“與岳父母同住”11人，其他類型均為個位數(shù)不予考慮。本研究將四種類型歸為三類：“與子女同住”“與父母同住”“與公婆/岳父母同住”，具體得分見表7。單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在因子1上“與父母同住”和“與公婆/岳父母同住”差異顯著，P＜0.05，且“與公婆/岳父母同住”得分高于“與父母同住”，表現(xiàn)為與公婆/岳父母同住者對于孝順雙親的認同度高于與父母同住者。因子2、因子3上，三種家庭結(jié)構(gòu)間孝道觀認同度無顯著差異。因子4上，“與子女同住”和“與父母同住”間存在顯著差異，P＜0.001，且前者得分高于后者，表現(xiàn)為與子女同住者對“孝的觀念”認同度高于與父母同住者。在總體平均分上，“與子女同住”和“與父母同住”之間差異顯著，P＜0.05，且前者得分大于后者，表現(xiàn)為與子女同住者總體的孔孟孝道觀認同度要高于與父母同住者。

4 結(jié)論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孝順父母因子得分最高，其他依次是敬愛祭念因子、順應親人因子、孝的觀念因子，各因子得分均顯著高于對照條件，說明中國家庭對孔孟孝道觀的認同度較高。其中對孟子孝道觀的認同度高于孔子孝道觀，這可能與孟子在繼承孔子學說的同時，根據(jù)社會現(xiàn)實，靈活變通，使儒家孝道觀更立足于現(xiàn)實生活，更注重人性與理性的調(diào)和的緣故。而國人對孔子與孟子孝道觀的認知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孝的觀念上。影響這種差異的因素主要與年齡因素、婚姻狀況、家庭結(jié)構(gòu)等有關(guān)。

表7 不同家庭結(jié)構(gòu)下孔孟孝道觀認同度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