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峰
《唐大郎文集》
唐大郎著,張偉,祝淳翔編
上海大學出版社2020年8月
海派文化代言人都有誰?
上海是個海,真要挑選一下的話,也是掰著手指頭數(shù)不過來的。譬如老底子都有誰,現(xiàn)如今又有誰。還得算上各界的典型代表都有誰誰誰。然而,當我看到上海大學出版社新近出版的煌煌12卷的《唐大郎文集》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位生于1908年、卒于1980年的著名報人,還真稱得上是不可替代的一位海派文化代言人。
報人做到一定的份上,往往是雜家。盡管未必在所有涉獵的領域鉆研精深,卻有股子一通百通的勁道?!短拼罄晌募愤@500萬字,收錄了他一生所撰的主要代表性詩文。從中不難看出,當年有著“小報狀元”之稱的唐大郎,實在是一位當時時代的全媒體人。因為有了唐大郎的評論,當年的卡爾登大劇院能將廿多部評劇、灘簧等劇作改編成京劇。
《唐大郎文集》的出版,在兩方面體現(xiàn)了重要價值:一方面,這部書成為中國報業(yè)史史料的重要補充,充實了海派報業(yè)研究的資料;另一方面,這部文集提供了一個研究海派文化、市民文化的重要切入點,成為研究近現(xiàn)代名家的一個新視角。
然而,這又不是一部干澀的資料堆集。巴金故居常務副館長周立民認可張偉的看法,認為唐大郎先生比較可愛的一點,就是他的真性情。亦即,他要用他的筆,去保衛(wèi)世俗生活。在周立民看來,這些世俗生活,恰恰是海派文化最大的魅力所在。華東師范大學教授陳子善認為,沒有唐大郎的“催生”,就沒有張愛玲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十八春》?!疤拼罄蓪垚哿嵛膶W才華的推崇,不在傅雷、柯靈等新文學名家之下。”陳子善如是說。
那么,唐大郎是怎樣去推崇張愛玲作品的呢?短短一篇《見一見張愛玲》,發(fā)表在1944年12月2日的《海報》上,絕對的“豆腐干”文章——不滿500字。開頭寫到了當時海上風頭正健的兩位女作家——蘇青和張愛玲。說是“在太太的枕頭旁邊,我也翻來看了幾篇”。平淡的一句話,沒說蘇青、張愛玲的作品好,也沒說不好,可卻毫無疑義地反映了他們作品當時的流行程度。別以為唐大郎不會直截了當?shù)嘏u,接下來一句——“現(xiàn)在上海出風頭的許多男作家,他們這輩子就休想趕得上她們。”然而,唐大郎究竟是見或不見張愛玲呢?“《傾城之戀》在蘭心排戲了,聽說張愛玲天天到場,大中劇團為了她特地掛出一塊謝絕參觀的牌子。我從這里明白張愛玲委實不愿意見人,她不愿意見人,人何必一定來見她?我就不想再見一見這位著作等身的女作家了!”這段收尾,率真不率真?這才是真海派、真瀟灑??!
從20世紀30年代成為專業(yè)報人,“江南一支筆”唐大郎長期同時為多家小報撰稿,1949年上海解放后主持《亦報》,1952年后擔任《新民晚報》編委。如今翻看《唐大郎文集》,如煙往事歷歷在目。那些小品文、雜文、散文,可以幫助歷史學家還原歷史現(xiàn)場,而對于當代的新聞從業(yè)人員來說,從中又能體悟出許多來。譬如唐大郎“出沒”于小報。當年看小報的人非常多,整個社會階層都參與了進來。上海灘一些小報也辦得雅俗共賞。如今,無論是振興海派文化也好,打響上海文化品牌也罷,確實可以從當年海派文化中的杰出人物中發(fā)掘養(yǎng)分,傳承文脈。小報大郎,恰恰就是后來者可堪學習的對象之一。
天氣諺語其實源自生活中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天”,其中精彩的部分被記載、被檢驗,然后得以傳世。曾經(jīng)觀云相雨的俗諺,雖然未必能成為現(xiàn)代意義的卜天之術,但那些言語有性情,有妙趣,透露著先人看待世界的思想軌跡。《中國天氣諺語志》是中國氣象先生宋英杰潛心之作。憑借其多年強大的專業(yè)積累和知識功底,他從氣象大數(shù)據(jù)的角度,用生動通俗的語言,梳理和解讀了從古到今的氣象諺語,其中不僅蘊涵著千百年來積累的民間智慧,更含有豐富的科學知識。這本書將氣象科學與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讓我們從現(xiàn)代科學的角度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新穎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