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春

廣東省潮州市城東筆架山麓，有座著名的韓文公祠，它建于南宋淳熙十六年（公元1189年），是我國現(xiàn)存歷史最為久遠、保存最為完整的一座紀念韓愈的祠堂。韓愈是在唐憲宗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左遷來潮州當刺史的，他治理潮州只短短的八個月，卻政績昭彰，驅(qū)鱷釋奴、勸農(nóng)興學，特別是興學一事，對潮州影響至巨，潮州人為感念他，山水為之而改姓為韓，并為他建了潮州有史記載的第一座祠堂[1]。

潮州之有韓文公祠，由來已久。但潮州（注:舊時潮州府屬除現(xiàn)在的潮州市外，還包括汕頭、潮陽、揭陽、梅州、豐順等地，本文中的潮州為舊時大潮州概念。）的韓文公祠，卻遠不只筆架山祠一處。筆者查閱了潮州的府縣志等地方志籍，個中輯錄的韓祠條目就有十多處，為找尋潮汕地區(qū)韓文公祠遺跡，筆者按志籍所錄，到實地做了探訪。本文主要是把志籍輯錄的韓祠及保存現(xiàn)狀作羅列贅述，希望能略減有心者之翻檢之勞。

圖1 現(xiàn)今韓文公祠

一、地方志籍中輯錄的韓祠及保存情況

（一）現(xiàn)潮州市屬地的韓文公祠

1、宋咸平二年（公元999年）建于州治后之韓吏部祠

《永樂大典》卷5345·文章·陳堯佐《戮鱷魚文》并序：“已亥歲，余于潮州建昌黎先生祠堂?！?/p>

《永樂大典》卷5343·祠廟：“宋咸平二年，陳文惠公倅潮，立公祠于州治之后?！?/p>

《廿五史·宋史》卷二百八十四·列傳第四十三·陳堯佐傳：“通判潮州，修孔子廟，作韓吏部祠，以風示潮人?！?/p>

通判陳堯佐建于宋咸平二年（公元999年）刺史公堂后的韓文公祠，現(xiàn)已無存。但陳堯佐為韓愈立祠，為潮州開創(chuàng)了先例，“州之有祠堂，自昌黎韓公始?！薄ⅰ袄^是邦人或因守倅之美政，足于感人心；寓公之高行，足于激流俗，皆為立祠，以為后勸云。”（《永樂大典》卷5343·祠廟）可見影響之深遠。

2、宋至和甲午歲（公元1054年）建于金山之韓文公廟

清·光緒·盧蔚猷纂修·《海陽縣志》卷三十·金石略·《鄭伸文公祠記》：“至和甲午歲，建文公祠堂。知州事鄭伸、權(quán)監(jiān)押史、簽判陳、知縣歐陽景、推官雷應昌落成之，時十二月初吉記。”“右刻在金山南面獨秀峰前，正書?！?/p>

知州鄭伸建于金山麓的韓文公祠堂現(xiàn)已無存，鄭伸建祠石刻現(xiàn)也無存。

3、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建在州南七里之昌黎伯韓文公廟

《永樂大典》卷5343·祠廟：“元祐五年，王侯滌乃立廟于州城之南，榜曰：昌黎伯廟?！?/p>

蘇軾《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元祐五年，朝散郎王君滌來守是邦，……卜地于州之城南七里，期年而廟成?！?/p>

《永樂大典》卷5343·書院：“書院之創(chuàng)，地在州城之南，乃昌黎廟舊址也。淳熙已酉，丁侯允元遷其廟于水東之韓山，其地遂墟。淳祐癸卯，鄭侯良臣以韓公有造于潮，書院獨為闕典，相攸舊地而院之?！庠怀悄蠒f。后有堂扁曰泰山北斗，公之祠在焉，旁立天水先生趙德像?！?/p>

清·鄭昌時《韓江聞見錄》卷九·城南書院：“今之城南書院，……宋知州王公滌移刺史公堂后韓文公廟于此?！?/p>

知州王滌在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在州南七里處建昌黎伯韓文公廟，至淳熙已酉（公元1189年）太守丁允元將韓廟遷于韓山，淳祐癸卯（公元1243年）知州鄭良臣將城南祠改建為書院，但韓祠仍設其中。今廟亦無存。

城南韓祠改建書院，開了潮屬在書院中設韓祠之先河。自此之后，潮陽、揭陽、普寧、饒平、龍湖等地的書院，均在書院中別建韓祠，這也成為潮地書院的另一種風尚。

4、南宋淳熙十六年（公元1189年）建于水東韓山之韓文公祠

《永樂大典》卷5343·書院：“地在州城之南，乃昌黎廟舊址也。淳熙已酉，丁侯允元遷其廟于水東之韓山。”

清·順治·吳穎纂修·《潮州府志》卷十二·古今文章·郭子章《韓公二祠沿革》：“淳熙已酉，丁允元以溪東之山乃韓公登覽之地，植木在焉，乃建廟于其地?！?/p>

《永樂大典》卷5345·文章·邢世衡《思韓亭記》：“東于郡，山有韓名，唐潮州刺史昌黎伯韓文公廟焉?！?/p>

《永樂大典》卷5345·文章·何民先《重建水東韓廟記》：“嘗愛溪東山水之勝，公退之暇，時一游憩。亭下之木，所親植也。……廟舊在城南，宋淳熙已酉，丁侯允元不忍虛其勝，蔽茀甘棠，遷公廟鎮(zhèn)之，以天水趙君、文惠陳公配?！?/p>

清·乾隆·周碩勛纂修·《潮州府志》卷二十四·學校：“宋元祐五年，知潮州軍事王滌建韓昌黎廟在焉，有蘇文忠公碑記。淳熙十六年，知州軍事丁允元遷于河東雙旌山，即今韓山也。”

知州丁允元因東山（即韓山）曾是韓愈當年常游之地，親植橡木尚存，“不忍虛其勝”， 在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將城南祠遷建東山。由于新祠后倚韓山秀嶺，前臨碧水韓江，左右獅山、象山如屏障拱衛(wèi)，因而有“水色山光護古祠”之美譽。另外，祠前的橡木乃是韓愈親植手澤，足慰拜謁者思慕之至誠。因選址精當，韓山祠最終贏得了韓祠的“正統(tǒng)”地位，自此八百多年來再無他徒，且久而彌新。現(xiàn)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4A級景區(qū)、全國廉政教育基地。

5、明嘉靖年間建于龍湖書院之韓文公祠

清·光緒·盧蔚猷纂修·《海陽縣志》卷十九·建置略三：“龍湖書院在隆津都龍湖寨，建自前明。中為文起堂，祀韓文公。左為景賢祠，祀唐進士趙天水。右為報德祠，祀明副使周臺石、知府樊中虞、知縣李六恩、邑紳夏力庸。旁環(huán)齋舍，為隆津十五姓文士肆業(yè)之所。”

龍湖書院和韓祠建于明嘉靖年間，書院中建有文起堂，祀韓愈。民國二十六年（1937），潮安縣縣長林修、陳政等人對韓祠和書院進行了大規(guī)模整修和重建，辟為“潮安縣立第三初級中學”，后改為龍湖中學。

現(xiàn)龍湖中學中僅存三山大門及“龍湖書院”石匾，馀皆無存，但當?shù)剜l(xiāng)親至今仍稱龍湖書院（今龍湖中學）為“韓祠”。

6、康熙二十六年（公元1687年）建于饒平縣三饒之韓文公祠

清·康熙·劉抃纂修·《饒平縣志》卷之三·祀典：“韓文公祠，在明倫堂后（孔廟后），邑人買蘇舊宅為之，康熙二十五年夏傾圮，今重修?！?/p>

劉抃纂修之《饒平縣志》刊于清康熙丁卯，即康熙二十六年（公元1687年），重修饒平孔廟后之韓祠，當在修志之前。該祠重修后又倒塌，后改祀韓公于三饒義學中廳。韓公祠至民國初期改建為市亭，遷韓公神像于城東文昌廟。民國廿七年再遷移于饒平城隍廟右廳作為行祠，保留至今,“韓子行祠碑記”仍在廟內(nèi)。

（二）現(xiàn)汕頭市屬地的韓文公祠

1、明萬歷十二年(公元1584年)建于澄?？h城之韓文公祠

饒宗頤總纂·《潮州志·教育志·書院》：“景韓書院在縣前蔡家祠南、龍?zhí)端聳|，創(chuàng)自明攝縣事同知何敢復，清康熙間知縣王岱、樊永底相繼修建。乾隆七年……十四年攝縣事同知陸鏞因舊址拓之。三十年署縣事陳科鉽重修，中為講堂，堂后祀唐韓文公愈?！?/p>

澄海原縣城的韓文公祠在澄海市龍?zhí)端伦筮叄魅f歷十二年(1584），同知何敢復建造景韓書院?？滴醵哪?1685），由縣令王岱重建，在書院后堂祀韓文公。該祠現(xiàn)已無存，但其舊址前的路道今仍稱文祠路。

2、清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建于澄海樟林之韓文公祠

民國·陳汰余編纂·《樟林鄉(xiāng)土志·廟宇》：“蘇北文廟，明萬歷間建于樟林城內(nèi)，久為兵丁所踞。至清雍正元年，知縣奇齡清出，重修，祀文昌帝君，左右祀文公、朱文公。”

蘇北文祠，在樟林城內(nèi)。該祠建于明代。清雍正元年重修，中祀文昌帝君，左右配祀韓愈與朱熹?，F(xiàn)祠也已無存。

3、清光緒年間建于澄海荖巷之韓文公祠

民國·陳汰余編撰·《樟林鄉(xiāng)土志·廟宇》：“韓文公小廟宇，建于河尾郊外荖巷頭?！?/p>

民國·陳汰余編纂·《樟林鄉(xiāng)土志·建設》：“光緒十九年，樟林司俞旦建兩亭于荖巷頭韓文公廟右畔，勒聯(lián)于石柱曰：‘行路難無妨小坐，流光速勿誤前程?！?/p>

由上可知，澄海荖巷之韓文公小廟宇，在清光緒十九年之前就已存在。到上世紀六十年代，荖巷韓文公祠被毀，如今位于汕頭市澄海區(qū)樟林荖巷的韓祠，是1988年社會熱心人士籌資在原址上重建的，門匾曰“韓文公之祠”，柱聯(lián)上刻：“天惟陰騭下民止于孝止于敬，帝乃誕數(shù)文德作之君作之師。

4、明隆慶六年(公元1572年)建于潮陽東山之韓文公祠

明·隆慶·黃一龍纂修·《隆慶潮陽縣志》卷之十·壇廟志：“韓祠在靈威廟西即東岳廢址也，祠祀唐元和刺史昌黎韓公愈之神。隆慶六年知縣黃一龍創(chuàng)建，始公以刑部侍郎上表諫迎佛骨，謫刺潮州，兩至潮陽，有遷邑置校之功，祈靈禱雨之應，故祠祀之?！?/p>

《雍正廣東通志潮事選》卷五十四·壇祠志：“韓公祠在靈威廟右，祀唐臣韓愈。”

明·萬歷·陳天資撰修·《東里志》卷五·藝文志·《潮陽縣東門新建韓文公祠記》：“按潮志公刺潮閱八月，而至潮陽者再，……顧是邑而祠獨缺，余入境，即議鼎建，以時詘未果。居二載余，始卜地于東山。地既東岳廢址，其左為唐睢陽張、許二公廟，又左則宋丞相文公祠在焉。……庭之前為門樓、扁曰韓祠，……塑公像于堂中，春秋與三忠并祀，如時致祭，經(jīng)始于隆慶壬申初夏，落志于是秋之季?！保ㄗⅲ涸摋l目《隆慶潮陽縣志》卷之十五·文辭志·知縣黃一龍《新建韓祠記》亦有載）

明隆慶六年(1572年)，因郡城有韓祠，而縣城獨缺，為示崇重，知縣黃一龍于靈威廟西創(chuàng)建韓祠，供奉韓愈。嘉慶十九年（1814年），知縣唐文藻重修韓祠，為童生就讀之所，改為東山書院。光緒三十年（1904年）改辦為官立東山高等小學堂。1956年又拆建為潮陽縣高級中學校舍，現(xiàn)已更名為潮陽第一中學，而韓祠早已損毀無存。今在東山曲水流新雙忠祠前供奉有“東山四圣賢”，其中立有韓愈塑像。

（三）現(xiàn)揭陽市屬地的韓文公祠

1、明崇禎二年（公元1629年）建于揭陽古城區(qū)之韓文公祠

清·乾隆·劉業(yè)勤纂修·《揭陽縣志》卷之二·學校：“韓昌黎祠，在學宮之后，屋三楹，中祀文公，配以名臣。前為學射堂，后為文起書院?！?/p>

饒宗頤總纂·《潮州志補編》卷八·書院：“文起書院在韓祠后。明崇禎二年知縣馮元飚建?！?/p>

清·光緒·王崧復纂修·《揭陽縣續(xù)志》卷之一·壇廟：“韓文公祠在文廟之后南向，嘉慶十二年重修?！?/p>

揭陽古城區(qū)韓文公祠，始創(chuàng)于明崇禎二年（1629年），為揭陽縣令馮元飚所倡建。韓文公祠位于學宮之后，祀文公配以名臣?？滴跞辏ü?693年）知縣蔡瑞重建，嘉慶十二年（公元1807年）亦有修繕。

可惜，該祠今已無存，現(xiàn)存揭陽學宮內(nèi)的《重修魁星亭碑記》中仍有關(guān)于韓祠的記載。揭陽在韓祠遺址東側(cè)的一條馬路，今仍稱“韓祠路”。

圖2 揭陽韓祠路

2、清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建于普寧昆岡書院之韓文公祠

清·乾隆·蕭麟趾纂修·《普寧縣志》卷之二·廟祠：“韓祠在崑岡書院。乾隆八年，知縣蕭麟趾倡建書院于崑岡，前辟講堂，后筑高閣三層，祀韓文公于上?！?/p>

清乾隆八年（1743），知縣蕭麟趾在普寧創(chuàng)建昆岡書院，在后堂建八角三層高閣，樓上祀韓文公。光緒三十一年（1905）廢除廢科舉后，昆岡書院改為崑岡小學堂，現(xiàn)為洪陽鎮(zhèn)第二小學。

今祀韓文公之三層閣樓已無存，但洪陽鎮(zhèn)第二小學內(nèi)仍保存《昆岡書院碑記》、韓退之書“鳶飛魚躍”石碑、“洪陽勝地”和“小韓山”石刻等古跡。

圖3 小韓山

（四）現(xiàn)梅州市屬地的韓文公祠

1、豐順之韓文公祠

清·乾隆·葛曙纂修·《豐順縣志》卷之二·祠室：“名宦祠，在學宮大成門外左偏，唐潮州刺史昌黎伯韓公愈、宋潮州刺史通判閬州陳公堯佐……”

現(xiàn)豐順縣學宮、名宦祠皆已無存。名宦祠之修建年代亦無考，只知其址在豐順縣學左，今豐順縣博物館中保存《豐順縣學記》碑刻，被該館列為一級文物。

二、志籍無載之韓文公祠遺跡

（一）潮州市金沙溪龍門關(guān)之韓文公祠

龍門關(guān)之韓文公祠在潮州市磷溪后洋堤村與澄海交界處，建祠年代無考。該祠亦在文革前因修建堤壩時被拆，但祠石門匾今收藏在潮州市磷溪鎮(zhèn)饒砂村，石門匾為雙面石刻，正面榜書陽刻“韓文公祠”四字，匾后陰刻“千秋禋祀”四字。

龍門關(guān)韓祠的修建，據(jù)說跟韓愈在磷溪鎮(zhèn)鑿渠引水修金沙溪有關(guān)。相傳古時磷溪鎮(zhèn)一帶內(nèi)澇嚴重，韓愈親臨視察后，便率眾開鑿金沙溪排澇，并在下游建了龍門關(guān)水閘，“凡四墩，為門三，長六丈五尺，中廣一丈四尺，設閘板以備蓄泄?！?從而解決了八個村的水患之困。后來，為了紀念韓愈興修水利的功績，磷溪鎮(zhèn)山前片八個村便聯(lián)合在后洋堤村的堤頂（龍門關(guān)外）興建了韓文公廟以示緬懷，而金沙溪亦稱“韓公渠”。

圖4 九月初九磷溪鎮(zhèn)紀念韓文公民俗活動

盡管韓文公祠現(xiàn)已傾圯，但磷溪鎮(zhèn)美堤村、仙美村、古堤村、后洋堤村、內(nèi)坑村、饒砂村、寨內(nèi)村八個村莊，至今仍保留著每年九月初九日祭拜韓愈的習俗，用最淳樸的民俗形式來表達對韓愈深深的感激和緬懷。祭典當天，在外工作的村民都會趕回村里祭拜韓文公，場面相當?shù)臒狒[。

（二）汕頭市潮陽區(qū)湖邊之韓文公祠

湖邊韓文公祠位于汕頭市潮陽區(qū)海門鎮(zhèn)湖邊村大湖神廟右側(cè)。該祠是在原“湖邊韓祠”舊址上重新修建。而原“湖邊韓祠”修建年代無考，但韓祠前豎有四塊舊石柱及石碑，一石碑上《韓文公祭》四字碑額清晰，碑文因歲月侵蝕，略現(xiàn)模糊但仍依稀可辨。

三、結(jié)語

從以上資料可見，潮汕地區(qū)的韓文公祠修建數(shù)量之多，為它地所無，對韓公景仰之深，可推全國之首。反觀韓文公能得到潮州當?shù)孛癖娙绱诵叛?，從以上資料可窺探出兩個原因：一是韓文公的德政已廣為流傳、深入民心，特別是興學育才一事，潮人認為是因韓公辦學興教的措施得當，才使潮州的文化得以持續(xù)發(fā)展，至北宋時獲得“海濱鄒魯”[2]之美譽。因而韓文公祠的修建地點大部分是在當?shù)氐臅褐谢蚴菍W宮旁，在潮州尊崇地位僅亞于孔子。二是韓公德政得到當?shù)毓賳T首肯和推崇，并相繼效仿，慢慢演變?yōu)閺恼叩囊幻嫫鞄谩１彼瓮ㄅ嘘悎蜃粼谑捉n祠時作《招韓文》，并效仿韓公驅(qū)鱷，作《戮鱷魚文》，由此開始，開啟了當?shù)毓賳T“崇韓”“師韓”之風。“繼是邦人或因守倅之美政，足于感人心；寓公之高行，足于激流俗，皆為立祠，以為后勸云?！盵3]所以，潮汕地區(qū)的韓文公祠很大部分都是由官府主導修建的，“崇韓”也成了一種文化自覺。

潮汕地區(qū)對韓愈的尊崇既是官方的，又是民間的。如果沒有民眾為基礎，潮州不可能在北宋修建韓祠之前就有韓山、韓江的山水改姓，而沒有官府對民意的順應和推動，也不可能逐步形成這種潮州特有的“崇韓文化”，潮州“崇韓文化”深遠而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