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荊軻由歷史人物發(fā)展成一個具有典型意義的英雄符號,即是他個人魅力的彰顯,也是歷史和時代的選擇。荊軻的個人魅力不僅來源于他平易近人的形象,也來自于高漸離的襯托;而荊軻能夠被時代選中走向經(jīng)典化,則源于后人的心理需求和他刺殺的對象。
關(guān)鍵詞: 荊軻;經(jīng)典化;史記
一、《史記》中荊軻形象的特色
司馬遷在《史記·刺客列傳》中塑造了五個風格迥異的刺客形象。其中四位:曹沫勇力、專諸機警、豫讓忠誠、聶政壯烈,這四位或成事或敗事,都展現(xiàn)出極強的人格魅力。荊軻作為一個失敗的刺殺者,他的刺殺行動與其他四位相比也并無可圈可點之處。那么為什么衛(wèi)人荊軻能夠成為后代俠客的代表,甚至成為悲歌慷慨的代名詞呢?
(一)有瑕疵的英雄
司馬遷在《史記·游俠列傳》中對“俠”做了一個定義:“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身軀,赴士之困厄。”[1]司馬遷認為“俠”最主要的特質(zhì)是重義輕利,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承諾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這樣的人就可以稱作俠了。一般來說,刺客和游俠在精神氣質(zhì)上有相似的地方,比如重然諾、輕生死等。司馬貞認為:“游俠謂輕生死氣,如荊軻、豫讓之輩也。”[2]在司馬貞的觀念中,刺客和游俠是可以劃等號的,但是,司馬遷在《刺客列傳》后又列《游俠列傳》,可見,太史公認為俠士與刺客還有細微的區(qū)別,刺客具備俠的精神,但是他們展現(xiàn)這種精神的主要途徑是行刺,“刺”是一種非常規(guī)的政治手段,是戰(zhàn)爭形勢的一種,這就與游俠區(qū)別開來。
司馬遷在寫荊軻刺秦之前,還記錄了四位刺客。曹沫身在事成;專諸與聶政身死事成;豫讓身死事敗。這四場刺殺行動或成或敗,其精彩程度是絕不輸于荊軻刺秦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能夠完全超越“刺秦”這一事件。從刺殺前的準備來看,只有荊軻刺秦這一件事,在行動開始之前就已有兩人為此事喪命,田光和樊于期都為此事而自盡——刺秦的代價是最大的;從結(jié)果上看,曹沫、專諸和聶政都成功地完成了刺殺行動,只有豫讓與荊軻一樣,刺殺行動最終失敗了。但是豫讓與荊軻又有所不同,豫讓雖然失敗了,他的行為卻像一個道德標桿,受到了當時,包括被刺殺者趙襄子在內(nèi)的廣泛認可,這四位刺客或存或亡,都比較明顯地體現(xiàn)了重然諾、輕生死的游俠精神。荊軻身上雖然也體現(xiàn)出一部分游俠精神,但與這四位相比,他卻是一位最不像俠士的刺客。
荊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好讀書擊劍,但他以術(shù)說衛(wèi)元君,衛(wèi)元君不用;與蓋聶論劍,蓋聶怒而目之。他缺乏高尚的品德,也沒有高明的武藝,他的行刺是虛榮的作祟,是“不得已而為之”。太子丹“怨而亡歸”,一心要平自己心中的惡氣,荊軻尚未答應刺秦,田光已為此事而死 ,太子丹為了留住荊軻,花費了很多心思。荊軻對待太子丹的態(tài)度很值得玩味,拋開家國大義,太子丹只是催人赴死,他對荊軻的種種“優(yōu)待”,不過是希望荊軻能夠早日刺秦以平心中怨氣而已。荊軻應該明白,太子丹并非自己的知己,但是又無法完全拋棄太子丹給自己的地位和名利,田光和樊于期的死逼著他答應太子丹的請求,他是被動的,很難說有刺秦幾分是出自自己的本心,這也是他與其他幾位刺客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
荊軻是一個有瑕疵的刺客,也是最像普通人的英雄。他貪慕虛榮、他猶豫懦弱、他成事不足,刺激他決定動身的理由更像少年人的賭氣,“荊軻怒,叱太子曰:‘……今太子遲之,請辭決矣!”[3]他不是大義赴死,他與太子丹是不歡而散。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即使荊軻身上有這樣或那樣的弱點,他還是有資格被稱為英雄。十三歲就能殺人的秦舞陽,在面對強秦的時候都不免“色變振恐”,荊軻在同樣的情況下,卻能夠保持冷靜,直到事敗被擒,他依然選擇“箕踞以罵”,而不是為保命而求饒。
我們常常有一種誤解,英雄一定是完美的,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完美的人令人向往,卻離生活太遠,讓人很難產(chǎn)生“代入感”,這就難以對人產(chǎn)生實質(zhì)性的影響。其他四位刺客是被符號化的英雄,他們勇敢堅強,身上具備一切美好的品質(zhì),是值得我們欣賞的對象,但是就如同懸掛在天上的星星一樣,你可以做一個仰望星空的人,但沒有辦法讓自己變成一顆星星。荊軻是不一樣的英雄,也同我們一樣是仰望星空的人,他有弱點有缺陷,他臨行前的動搖十分生動,是常人面臨生死、名利的表現(xiàn)。他的出現(xiàn)讓我們相信,普通人也可以成為英雄,他的不完美,讓荊軻的形象更真實、立體,乃至成為主流文化中刺客的代表。
(二)荊軻的詩人氣質(zhì)
荊軻身上有很濃的詩人氣質(zhì)。與其說荊軻是“俠”,不如說他是“儒”,這或許與他“深沉好讀書”[4]有關(guān),其他四位刺客沒有像他這樣愛讀書,“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5],一個正經(jīng)的俠客應當把心思放在“武”,而不是“文”上。曹沫是本身是軍事家,是武將;專諸好與人斗,“其怒有萬人之氣,甚不可當”[6];豫讓更是屢次以武犯禁;聶政殺人避難,以屠為業(yè),也是典型的莽夫形象。對閱讀有興趣的人,大概率敏感而多情,這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荊軻在某些時刻優(yōu)柔寡斷,在某些時刻又體現(xiàn)出英雄主義,就像堂吉訶德,雖然常用騎士精神來標榜自己,以尚武為榮,卻沒有辦法完全擺脫文人的樊籠。這或許也是荊軻形象吸引后代文人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人們總是能在與自己相似的人身上找到共鳴,荊軻身上的文人氣,讓他不同于一般的武夫,好讀書,也給他的刺客身份帶上了一種浪漫主義色彩。
詩人氣質(zhì)往往又與“抑郁”有關(guān),荊軻的抑郁來自于“不得志”,即使面對田光和太子丹,他都不能像豫讓一樣坦然地說出“士為知己者死”,他唯二的知己是與他共同流落市井的燕地狗屠和高漸離,高漸離后來也以很決絕的方式回應了荊軻。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是人類永恒的矛盾,因此“不得志”就成為文學創(chuàng)作的常見主題。推己及人,荊軻的“不得志”,勾起了后代許多文人的同理心,他們從荊軻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荊軻形象的復雜性也給他們的創(chuàng)作帶來的不同的靈感,或借荊軻表達對權(quán)貴的蔑視——“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陳?!盵7]或表現(xiàn)自己的愛國情懷——“并刀昨夜匣中鳴,燕趙悲歌最不平。易水潺湲云草碧,可憐無處送荊卿?!盵8]他們用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拓展了“刺秦”這一事件的深度,就像枝與干的關(guān)系,以“干”為中心,又圍繞“干”延伸出更多“枝”,這讓荊軻形象不斷的適應新的社會要求,并且賦予了荊軻形象強韌的生命力。
(三)高漸離的襯托
在中國傳統(tǒng)的繪畫中有一種技巧叫做“烘云托月”,即用渲染云彩的方式來烘托月亮。在文學藝術(shù)中,這種方法被稱作“襯托”。“襯托”有“正襯”和“反襯”,或以“低”襯托“高”,或以“高”襯托“更高”。在《史記·刺客列傳》中有兩則故事運用了襯托的手法,一則是以聶政的姐姐襯托聶政,一則是以高漸離襯托荊軻,這兩處運用的都是“正襯”。
高漸離與聶政的姐姐是同一類人,他們看似屬于邊緣人物,卻又與刺殺行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聶政以身殉道,為了保護惟一的姐姐,不惜毀壞自己的容貌,卻沒想到姐姐的壯烈不在自己之下,寧可橫死韓市街頭,也不能辱沒賢弟的名聲。姐姐以一種相當激烈的方式成就了聶政的賢名,當時的人稱贊聶政姐姐:“非獨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9] 荊軻與高漸離也是如此。高漸離刺秦的時候,燕國已經(jīng)滅亡許多年了。刺秦相當于飛蛾撲火,于情于理高漸離都不應該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高漸離卻選擇忍辱負重,以樂器做兇器,在一個恰當?shù)臅r機砸向秦王嬴政。此時刺秦的結(jié)果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只是為了完成友人未竟的事業(yè),易水邊那首凄涼的歌,像是一個隱秘的約定,高漸離為這個約定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當然,同樣是襯托,聶政姐姐與高漸離又有一些不同之處,這些不同促進了荊軻形象經(jīng)典化的進程。其一,篇幅。描繪高漸離的篇幅要遠遠高于聶政姐姐,篇幅大意味著人物刻畫得更細致、情節(jié)內(nèi)容更豐富,這更容易為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其二,性別。在小農(nóng)經(jīng)濟的背景下,更適合從事重體力勞動的男性必然成為權(quán)力控制的主體。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歌頌女性俠義的作品雖時有出現(xiàn),卻難以成為主流,因此聶政姐姐的影響要遠低于高漸離。其三,兩者的行為。聶政姐姐是自刎于聶政身邊,高漸離是刺殺事敗后被害。同樣是以身證道,高漸離的籌謀顯然更長。他藏匿于宋子,忍辱負重多年,以琴藝換取接近始皇帝的機會,其間被熏瞎雙目,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只為實現(xiàn)自己的復仇計劃。與死相比,在這樣的境遇下活著,反而更難一些,人物形象也更高大一些,李白就曾稱贊高漸離“泰山一擲輕鴻毛。”[10]
“天臺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盵11]“正襯”的手法需要參照物夠高,才能凸顯出主體更高。聶政姐姐與高漸離雖然同樣是以“高”襯“高”,但高漸離顯然要更“高”一些。也因此在襯托的作用下,荊軻的整體形象比聶政更“高”一些。
二、后人的接受心里
(一)大眾的心理需求
一個形象能夠成為經(jīng)典并被后人接受,必然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綜合作用,荊軻形象也不例外。
那么經(jīng)典必須具備什么特征呢?詹福瑞先生認為經(jīng)典必須符合三個基本的規(guī)定條件:其一,經(jīng)典是指傳統(tǒng)的傳世精神產(chǎn)品。其二,經(jīng)典應該是杰出的精神產(chǎn)品。其三,經(jīng)典具有典范的文化價值和意義。
一個經(jīng)典形象首先應該是杰出的精神產(chǎn)品,這樣它才有機會成為傳世的精神產(chǎn)品,并在漫長的時間中逐漸具備相應的文化價值和意義。荊軻形象肯定是符合這三個特征的,歷史猶如大浪淘沙,為何留下了荊軻形象,這與后人的接受觀念有關(guān)。
雖然司馬遷將“游俠”和“刺客”做了明確的區(qū)分,但隨著時間的發(fā)展,特別是到了唐以后,傳奇小說中“游俠”與“刺客”常?;鞛橐徽劇_@就不難解釋,為何荊軻身為刺客,卻逐漸成為“俠”的代名詞。荊軻脫離了“刺客”本身,逐漸顯示出新的文化價值和意義。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有不公存在,普通人面對生活中的不平等,多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忍和讓積累到一定地步一定會反彈。千古文人俠客夢,大量的文學作品中出現(xiàn)的俠客形象恰恰就反映了這種不公。陳平原先生在他的著作中提到:“游俠精神本質(zhì)上與法律、秩序相抵牾?!?[12]當權(quán)者自然是不可能大肆提倡游俠精神的。上層的要求與底層的需求又有所不同,上層壓制的越嚴重,下層往往反抗的越激烈。后代的正史雖不為游俠單獨列傳,但詩歌作品,傳奇小說中的游俠形象卻層出不窮,這說明大眾在心里上是需要“俠”的。這種需求有點類似“阿Q精神”,大眾需要選擇一個獨特的俠客形象,做標桿,做符號,在這種前提下,荊軻被選中了。
拋開荊軻獨特的個人魅力,司馬遷在荊軻經(jīng)典化的過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荊軻形象是在《史記》中定型的,后代許多作品中的荊軻形象雖有創(chuàng)新,但終究跳不出《史記》中的荊軻形象。司馬遷為刺客做傳實在是一種明目張膽的“越界”,這種明目張膽基于他是一位很有特點的史學家。他曾因為太耿直被判處宮刑,他對當權(quán)者談不上多尊敬,自然也不在乎當權(quán)者的思想傾向。他本人沒有什么階級觀念,不會對游俠刺客一類的人物抱有偏見。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司馬遷筆下的刺客,或勇敢張揚,或忍辱負重,具有鮮活獨特的生命魅力。同時他又給予了荊軻最長的篇幅和最細致的刻畫,荊軻被歷史和時間選中也就不難理解了。
(二)荊軻的刺殺對象
荊軻形象能被后人接受,與他的刺殺對象也有關(guān)系。曹沫刺殺齊恒公,豫讓刺殺趙襄子,專諸刺殺吳王僚,聶政刺殺韓相俠累,這四位刺客刺殺的都是公侯王相一類,而荊軻刺殺的卻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皇帝。在學術(shù)研究中,研究小眾冷門的科目,雖然容易出成果,但是很難掀起大風浪,也難以評估價值。研究著名熱門的科目,雖然尋找問題和解決問題都很難,但是一旦有一丁點創(chuàng)新,都可能推動整個科學界的進程。荊軻刺殺秦王嬴政,就相當于學者研究熱門的科目,雖然失敗了,但談到秦始皇,荊軻總是一個逃不開的話題,這無形中增加了荊軻傳播的廣度,刺客是小人物,秦始皇卻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結(jié)束亂世,統(tǒng)一六國,秦始皇開創(chuàng)了歷史上許多“第一次”,這是一個注定要載入史冊的重要人物。這樣的一個重要人物,卻經(jīng)歷了一次驚心動魄的刺殺,無論是對于普通的民眾,還是專業(yè)的研究者來說,這次刺殺都有特殊的意義。以王立群教授為例,他在《王立群讀史記之秦始皇》一書中,開篇提到的不是秦始皇,卻是荊軻。能與秦始皇這樣的重要人物搭上關(guān)系,正是“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盵13]
荊軻作為一個不太能上得臺面的刺客,在后人眼中卻多以正面的英雄形象出現(xiàn),這與秦始皇的作為也有很大關(guān)系??陀^來說,秦始皇功過二分。但自漢以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儒家思想提倡“民本”、“仁政”,因此手段狠辣,偏愛法家的秦始皇就多被定義為暴君。賈誼曾直接指出,秦二世而亡的原因是暴政:“然秦以區(qū)區(qū)之地,致萬乘之勢,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為家,崤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盵14] 杜牧也有同樣的論調(diào):“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盵15] 同樣是刺殺,刺殺仁君是大逆不道,刺殺暴君則是替天行道。而荊軻刺殺的這位,又名氣極大,名聲極差,雖然刺殺最終失敗了,但這種行為卻能激起人們無限的同情與感動。
三、結(jié)論
綜上所述,荊軻形象能歷久不衰,在漫長的時間中保持著生機與活力,乃至成為后代俠客的代表,主要有以下幾個因素:
第一,荊軻形象鮮活、生動,與《史記》中其他四位臉譜化的刺客有明顯的不同,因而荊軻形象具有獨特的吸引力。
第二,荊軻形象恰好符合大眾的審美需求,同時他刺殺的對象又極有特點,因此被后人廣泛的接受。
中國是一個崇尚“俠”的國度,荊軻身上體現(xiàn)出的英雄主義與理想主義,符合中國傳統(tǒng)士人對人的道德品格的一種極高追求,也因此后代士人能夠從荊軻身上不斷的汲取力量、產(chǎn)生靈感,也讓荊軻形象能夠長久的存在人們的視野,并產(chǎn)生持續(xù)的影響。
注 釋
[1]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75年版,3181頁。
[2] 司馬貞《史記集解序·索引》,中華書局,1975年版,3頁。
[3]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75年版,2533頁。
[4]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75年版,2528頁。
[5] (戰(zhàn)國)韓非,張覺《韓非子校疏》,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1212頁。
[6] 趙曄《吳越春秋·王僚使公子光傳》卷三,明古今逸史本,17頁。
[7] 逯欽立《先秦漢魏南北朝史》,中華書局,1983年版,733頁。
[8] 陳子龍《陳子龍詩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586頁。
[9]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75年版,2526頁。
[10] (唐)李白,(清)王琦《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253頁。
[11] (唐)李白,(清)王琦《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705頁。
[12] 陳平原《千古文人俠客夢》,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年版,10頁。
[13] 曹雪芹《石頭記》,中華書局,1984年版,3058頁。
[14]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92年版,280頁。
[15] 杜牧《杜牧集系年校注》,中華書局,2016年版,9頁。
參考文獻
[1] (西漢)司馬遷著,夏松涼,李敏編.史記今注[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0.
[2] 孟蒙.論《史記·刺客列傳》中荊軻形象的復雜性[J].宜昌:三峽論壇,2014.
[3] 付春麗.《燕丹子》研究述略[D].青島:山東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8.
[4] 李振認.荊軻形象論[D].南寧:廣西民族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
作者簡介:牛孟超(1996-05-03),女,漢族,安徽省淮北市,碩士,單位:安徽師范大學,研究方向:古典文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