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宜慶

幸福的一家人

2020 年3 月26 日 那天，女兒對我說：“爸，今天要請媽和你吃飯。”

我一臉茫然：“為啥？”女兒不悅：“虧你還是老爸，我媽今天60 歲了，為我媽過生日啊。”

我恍然大悟，瞧我這不稱職的丈夫，連夫人生日這樣重要的日子都忘了，這么粗心，恨不得揍自己幾下。回過神，詳看老伴的臉龐，觸動了心扉，有點不忍，更是感嘆，皮膚少了光澤，脖頸有了明顯的頸紋，渾然不覺，三十五六年過去……

妻子小我8 歲，經(jīng)人介紹，傳統(tǒng)相親，相識相知，走到一起。

認識她之前，自以為有點文化，本想青春浪漫，自由地戀愛一番，但總是事與愿違，真是印證俗話：“高不成，低不就。”

那時，我個子較小，工人后代的我在企業(yè)干金加工車床，夢想有一天走出車間，改變?nèi)松?。唯有讀書才是出路。于是，他人花前月下，盡享人生快樂，我則艱辛努力，拿到了“五大生”文憑，離開了車間。但對談情說愛，因過了黃金年歲，少了青春的激情。

在母親催婚壓力下，我與她見了面。記得那天，我毫無修飾，也沒裝扮，沒把相親當回事兒，依然穿著平常的藍色舊中山裝。

其實，我在軍工企業(yè)工作，多少有點心高氣傲。她是地方小企業(yè)的工人，容顏樸素，矜持端莊。我們似乎門當戶對，她對我沒意見，我本能有不欺負人的心理，尤其背負心理“壓力”，也隨意認可了。盡管后來有機會，相識頗有文化的人，但是因不能腳踏兩只船、為人負責的傳統(tǒng)婚戀思想而放棄。我與她相識交往大半年后，走到一起，在僅10 平方米的單位宿舍蝸居。

我秉承著先結(jié)婚后“戀愛”的傳統(tǒng)，抱著成家過日子的想法，過起常人一樣的家庭生活。一年后，有了愛女，這倒理順了我的生活觀，特別是她善解人意，對我工作支持，打消了我的一些雜念。那時，我在企業(yè)黨委宣傳部，負責廣播站采編，兼做對外宣傳工作，寫稿熱情特高，凡是企業(yè)有新聞，特別是經(jīng)濟新聞，因時效性特點，常常是廢寢忘食，搶在當天截稿前發(fā)稿，待返回到家時，常常是夜里十來點。那時，沒什么夜生活，家屬區(qū)早已不見燈光星火，只有我家還亮著昏暗的白熾燈光。推開門，總見她在燈下等我。就是有了女兒后，她也是一如既往，一邊守著孩子，一邊等著我歸來。我歇著，她端出煲好的銀耳桂圓湯送到眼前，她沒有過多的甜蜜言語，但她辛勤的付出，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和慰藉。

貧寒夫妻，共渡難關(guān)。

當年心臟手術(shù)后全家合影

當時，我所在的企業(yè)研制出全國第一臺三樂全自動洗衣機，一時，國產(chǎn)三樂全自動洗衣機成了當年稀罕的家用電器。隔三差五，總有記者朋友托我購買洗衣機。上世紀80 年代的一個夏日，某電臺的一記者，托我購買洗衣機，將580 元現(xiàn)金交給我，我把錢放進隨身的拎包，準備第二天為其辦理購機。下班回到家，隨手將包放在窗前的寫字桌上。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寫字桌上的包不翼而飛了。再看，臨桌窗戶的紗窗翹起一角，明顯是竊賊從紗窗外伸手留下的，我的心一下涼到冰點。妻子明白一切，傷心哭泣。

那時，我倆的工資加在一起不過80 元，沒存款。巨款被偷，事還得辦，生活囧境顯現(xiàn)。我倆艱難地熬過半年難堪的苦日子，她贏得我的好感。

為了我、為了家，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唯我為上、不離不棄。

那是1995 年夏天，因奔波勞累，我風心病到了心力衰竭程度，只能坐臥，不能躺下，而且身邊只要聲響高一點，就會誘導心衰發(fā)生，若癥狀持續(xù)十來分鐘，就會喪命。某大醫(yī)院的專家斷言，此癥必須接受手術(shù)，但要保證3 個月內(nèi)心衰現(xiàn)象不復發(fā)，才能擇機手術(shù)。此言，實際上判了我“死刑”，因為有了心衰癥狀，再難確保不再心衰。即便不死，余生也只能與病床為伍。那年，女兒才10 周歲。

那天下午，我在家靜養(yǎng)，突然間心臟不適，氣喘吁吁，想拉開窗簾都辦不到。我知道又發(fā)心衰了，叫救護車已來不及了，她想都沒想，匆匆把女兒交給鄰居照看，立馬架起我。我無力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與其說她扶著我，不如說她在用弱小的身體，撐起癱倒在她身上的病軀。我感覺到她的氣喘，她憑神來的力氣，終于把我扶進了醫(yī)院，我得救了。后來，我經(jīng)過心臟手術(shù)根治了心臟病。是她，我的妻子，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后來，她又兩次救了我母親的命。一次是看望老人，突遇母親心臟缺血昏厥，立即送往醫(yī)院，做了心臟支架手術(shù)，挽回生命；一次是母親因服阿司匹林，突發(fā)胃大出血，又是她緊急送往醫(yī)院，使母親轉(zhuǎn)危為安。

母子的重生，燃起了我對她的感激，我們的情感得到質(zhì)的升華。為彌補年輕時的種種缺憾，我們帶著愛女，上北京，玩成都，游九寨溝，下三亞，到雁蕩山……享受生活的美好?，F(xiàn)在，我們有了小外孫，舉家幸福，我也實現(xiàn)了少年曾有的夢想，做起報社編輯，出版了幾本作品集，成為作家隊列中的一員……

今天，心細又孝順的女兒，早已把她媽媽的生日記在心里，只因受疫情影響，她沒有張揚，沒有進酒店，而是在家靜靜地操辦，給了她媽，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望著她們忙碌的身影，我打開了感情的閘門，品味著走過的坎坷人生，咀嚼著她為我付出的深沉愛意。今天生活的美滿、歡愉，有她超半的功勞。

隨著女兒點燃焟燭，燈光關(guān)閉，客廳響起“祝你生日快樂”的祝福聲，她微閉雙眼，靜靜地黙聲許愿。想什么？無人知道，但我看到她不再年輕的臉頰，在兒孫們喜悅的氛圍中，洋溢著心中的滿足，由此觸動我的情感，為她獻上一首歌：

……

我們不再年輕

度過半世人生長景

女兒為你親辦家宴慶喜

是她報恩的拳拳孝心

不忘你我無限兒女長情

青春已是久遠的步履

快樂成為今天的福幸

山誓海盟已無新意

白頭偕老才是真情

不會忘記當年的艱辛

今天摘下那顆閃亮的星——送給你

推理游戲答案：

一、房內(nèi)舊掛鐘要經(jīng)常上發(fā)條，報案人說出差一個月，掛鐘早停了，所以是謊報。

二、兇手是他弟弟。死者未穿上衣就去開門，所以兇手與他一定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