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倩玉,李 晉,劉振華 ,楊珍平 ,高志強
(1.山西農(nóng)業(yè)大學資源環(huán)境學院,山西太谷030801;2.山西農(nóng)業(yè)大學農(nóng)學院,山西太谷030801)
連作會導致土壤肥力下降、根系分泌物的自毒作用增強、病原微生物數(shù)量增加,致使作物生長受阻、產(chǎn)量下降[1-2]??茖W合理的輪作模式是解決連作障礙的有效措施[3],其可降低有害微生物在土壤中的累積[2],改善土壤微生態(tài)環(huán)境,促進農(nóng)作物高產(chǎn)穩(wěn)產(chǎn)[4],從而實現(xiàn)農(nóng)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潮土土壤有機質(zhì)含量普遍較低且難以積累、砂粒含量高、土壤結構差、養(yǎng)分普遍缺乏,其土壤質(zhì)量及土壤肥力的提升顯得尤為重要[5]。而土壤物理特性受土壤類型、土壤質(zhì)地、耕作方式以及種植模式等多種因素的影響[6]。有研究表明,輪作可降低土壤容重、增加土壤孔隙度[7]。
本研究以山西大同潮土土壤為研究對象,比較了不同輪作模式下土壤容重、總孔隙度及田間持水量的差異,旨在為選擇更有利于該研究區(qū)土壤結構改善的合理輪作模式提供理論依據(jù)。
試驗于2018—2019 年在山西省大同市新榮區(qū)破魯鄉(xiāng)高向臺村進行(112°55′E,40°13′N)。該區(qū)位于山西省最北端,年均氣溫5 ℃左右,年均降水量為350 mm,無霜期平均110 d。試驗地土壤類型為潮土。播前0~20 cm 耕層土壤基礎養(yǎng)分含量為:有機碳6.27 g/kg、全氮0.19 g/kg、硝態(tài)氮15.07 mg/kg、有效磷5.65 g/kg。
供試油菜為華油雜62,由華中農(nóng)業(yè)大學國家油菜改良中心提供;供試玉米為黑甜糯639,由山西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玉米研究所提供;供試馬鈴薯為晉薯16,由山西農(nóng)業(yè)大學馬鈴薯研究團隊提供;供試燕麥為冀張燕2 號,由國家燕麥蕎麥產(chǎn)業(yè)體系右玉試驗站提供;供試蕎麥為晉蕎麥2 號,由山西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作物科學研究所提供。
試驗共設5 個處理,即油菜—蕎麥(RB);玉米—蕎麥(CB);馬鈴薯—蕎麥(PB);燕麥—蕎麥(OB);蕎麥—蕎麥(BB,CK),每個處理重復 3 次,共計18 個小區(qū),小區(qū)面積為389 m2。其中,2018 年5 月 1 日播種玉米,5 月 3 日播種油菜、馬鈴薯,5 月25 日播種燕麥和蕎麥。油菜、燕麥和蕎麥播種行距為20 cm,玉米播種行距為50 cm,馬鈴薯播種行距為60 cm;播種量分別為油菜15 kg/hm2,玉米20.25 kg/hm2,馬鈴薯 1 500 kg/hm2,燕麥 60 kg/hm2,蕎麥30 kg/hm2;隨播種一次性基施NPK 復合肥600 kg/hm2(N∶P2O5∶K2O=18%∶18%∶18%,購于山西天脊煤化工集團有限公司)。于2018 年9 月19 日收獲上述作物,并粉碎秸稈全量翻壓還田,還田深度為25 cm。
2019 年在2018 年的基礎上,所有處理統(tǒng)一播種蕎麥,6 月30 日播種,行距12 cm,播種量22.5 kg/hm2,基施磷酸二銨 150 kg/hm2(N∶P2O5∶K2O=18%∶46%∶0,購于云南三環(huán)中化化肥有限公司)。2019 年9 月25 日收獲蕎麥,并粉碎秸稈全量翻壓還田,還田深度為25 cm。
土壤樣品于2019 年9 月蕎麥收獲后采集,各處理用環(huán)刀取0~20、20~40 cm 剖面土壤樣品,取回后立即進行土壤容重、總孔隙度、毛管孔隙度和田間持水量的測定。
土壤容重、總孔隙度、毛管孔隙度和田間持水量均采用環(huán)刀法進行測定[12]。
式中,W0為環(huán)刀質(zhì)量(g);W1為飽和質(zhì)量(g)(環(huán)刀內(nèi)土壤充分吸水直至飽和);W2為環(huán)刀內(nèi)土壤吸水至飽和排出重力水后質(zhì)量(g)(環(huán)刀內(nèi)土壤充分吸水至飽和后靜置12 h);W3為烘干土質(zhì)量+環(huán)刀質(zhì)量(g);V為環(huán)刀體積(cm3)。
采用Microsoft Excel(2016)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采用SAS v8.0 軟件進行one-way ANOVA 方差分析;采用Duncans 新復極差法進行多重比較。
由圖 1 可知,各輪作模式下(PB、OB 除外)土壤容重隨土層加深呈現(xiàn)出增加趨勢,與蕎麥連作(CK)相比,油菜—蕎麥(RB)、玉米—蕎麥(CB)輪作模式下0~40 cm 土層土壤容重降低,馬鈴薯—蕎麥(PB)、燕麥—蕎麥(OB)輪作模式下 0~40 cm 土層土壤容重增加。其中,在0~20 cm 土層中,與蕎麥連作(CK)相比,油菜—蕎麥(RB)和玉米—蕎麥(CB)輪作模式下土壤容重降低,但差異不顯著,馬鈴薯—蕎麥(PB)、燕麥—蕎麥(OB)輪作模式下土壤容重分別顯著增加12.41%和13.03%;20~40 cm土層中,與蕎麥連作(CK)相比,各輪作模式下的土壤容重無顯著變化,變化趨勢與0~20 cm 土層基本保持一致。說明油菜—蕎麥、玉米—蕎麥輪作模式可降低土壤容重,但由于輪作年限較短,土壤容重變化差異并不顯著。
從表1 可以看出,各輪作模式下(CB 除外)土壤總孔隙度隨土層加深而減小;總體來看,與蕎麥連作(CK)相比,各輪作模式下(OB 除外)0~40 cm土層土壤總孔隙度均增加。其中,在0~20 cm 土層中,油菜—蕎麥(RB)輪作模式下土壤總孔隙度顯著增加33.48%,其他輪作模式下無明顯變化;20~40 cm 土層中,與 CK 相比,除 OB 外,其余輪作模式土壤總孔隙度均有所增加,差異均呈顯著水平,以油菜—蕎麥輪作模式增幅最大。
表1 不同輪作模式不同深度土壤總孔隙度的變化 %
對不同輪作模式下不同土層土壤毛管孔隙度變化進行分析,結果表明(表2),土壤毛管孔隙度的變化趨勢與土壤總孔隙度基本保持一致。其中,在0~20 cm 土層中,油菜—蕎麥(RB)輪作模式下土壤毛管孔隙度較CK 顯著增加48.16%;20~40 cm土層中,油菜—蕎麥(RB)、玉米—蕎麥(CB)輪作模式下土壤毛管孔隙度分別較CK 顯著增加51.34%和50.25%。表明輪作可改善土壤孔隙狀況,有利于增強土壤通氣、通水和保水能力,以油菜—蕎麥輪作模式效果最佳。
表2 不同輪作模式不同深度土壤毛管孔隙度的變化 %
由表3 可知,各輪作模式下(PB 除外)土壤田間持水量隨土層加深呈現(xiàn)出降低趨勢,與蕎麥連作(CK)相比,各輪作模式下0~40 cm 土層土壤田間持水量均值均增加。其中,在0~20 cm 土層中,油菜—蕎麥(RB)、玉米—蕎麥(CB)輪作模式下土壤田間持水量分別較CK 顯著增加50.77%和18.73%;20~40 cm 土層中,油菜—蕎麥(RB)輪作模式下土壤田間持水量較CK 顯著增加61.01%。表明輪作可增加土壤田間持水量,有利于提高土壤保水能力以及作物對土壤水分的有效利用,其中,油菜—蕎麥輪作模式下土壤田間持水量增幅最大,對其改善效果最佳。
表3 不同輪作模式不同深度土壤田間持水量的變化 %
土壤容重是一定容積的土壤(包括土粒及粒間的孔隙)烘干后質(zhì)量與烘干前體積的比值,是最重要的土壤物理性質(zhì)之一,其不僅可以較準確地反映土壤物理性狀的整體狀況[8],還可有效地指示土壤質(zhì)量和土壤生產(chǎn)力[9]。其大小與土壤質(zhì)地、結構、有機質(zhì)含量、土壤堅實度、耕作措施等有關[10-11],土壤容重越小,土壤越疏松多孔;反之,土壤越緊實,其可較好地反映土壤結構狀況[12]。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土壤容重隨土層加深而增加,這與我國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土壤容重的垂直分布特征相一致,一方面是因為土壤容重受有機質(zhì)含量的影響,有機質(zhì)含量越低,土壤容重越高,隨土層深度的增加,土壤有機質(zhì)含量逐漸降低,土壤容重相應增加;另一方面,隨著土壤剖面深度的增加,土體由于超負荷的壓力而變得更加堅實,土壤容重增大[13]。本研究表明,油菜—蕎麥、玉米—蕎麥輪作模式下0~40 cm 土層土壤容重降低,表明這2 種輪作模式可增強土壤疏松度、透氣性、持水能力和溶質(zhì)遷移潛力等[14],但其變化并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輪作年限較短,其對土壤容重的改善作用還未達到顯著水平。
土壤孔隙度是土壤孔隙容積占土體容積的百分比,是反映土壤通透性和持水能力的重要指標[15],對土壤的質(zhì)地、松緊度和結構性等有重要作用,同時也可以促進土壤肥力的發(fā)揮和作物生長發(fā)育[16]。毛管孔隙中水的毛管傳導率大,易于被植物吸收利用,它的大小可反映土壤保持水分的能力[17]。本研究結果表明,土壤總孔隙度和毛管孔隙度均隨土層加深而減小,這可能與上層土壤根系分布較多有關[12]。本研究中,與對照相比,各輪作模式下0~40 cm 土層土壤總孔隙度和毛管孔隙度均增加,但不同輪作模式間存在差異,這是因為土壤的孔隙度受地下根系的生長發(fā)育狀況和凋落物的分解狀況等的影響[12],不同作物生長特性不同,由于生長期間根系的穿插作用使根系直徑、數(shù)量、長短以及根系分泌物等影響了土壤孔隙度的變化。本研究中,油菜—蕎麥輪作對土壤孔隙度的改善效果最佳,這可能是因為在土埋方式下,相同時間跨度,油菜較其他作物秸稈腐解率大,返還到土壤中的有機質(zhì)較多,從而增大了土壤孔隙。
土壤田間持水量是一個水分常數(shù),反映了土壤的特征含水量,是植物有效水分的上限,是衡量土壤保水性能的重要指標[18-19]。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土壤田間持水量隨土層加深而降低,與孔隙度變化一致。這是因為影響田間持水量的主要因素是容重、有機質(zhì)含量和機械組成,田間持水量隨黏粒含量和有機質(zhì)含量的增大而增大[20],而孔隙度的變化又與土壤容重有關。本試驗中,土壤容重隨土層加深而增加,孔隙度隨土層加深而降低,因此土壤黏粒含量減小,田間持水量相應減小。本研究結果表明,各輪作模式下0~40 cm 土層土壤田間持水量均增加,以油菜—蕎麥輪作效果最好,與土壤孔隙度的研究結果類似。一方面可能是因為孔隙度變化影響田間持水量;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油菜在相同時間內(nèi)秸稈腐解率較大,返還到土壤中的有機質(zhì)較多,土壤中有機質(zhì)含量增加,田間持水量隨之增加。因此,油菜—蕎麥輪作對土壤田間持水量的改善效果最好。
本研究結果表明,輪作可不同程度地降低該研究區(qū)土壤容重,增加土壤總孔隙度、毛管孔隙度和田間持水量,對土壤結構的改良具有積極作用。綜合來看,油菜—蕎麥輪作模式對該研究區(qū)土壤結構的改良效果最明顯,是該研究區(qū)較為理想的輪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