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繁
我爸是一名警察,這直接導(dǎo)致他的性格背景板充斥著嚴(yán)肅和冷靜。好吧,在冷靜還是冷漠上,我承認(rèn)我遲疑了。
四年級那年我闌尾炎手術(shù),恰好他值夜班,手術(shù)那天他愣是沒請假,第二天大清早才趕了過來。其實說實話,我覺得手術(shù)一點都不可怕,雖然疼,但是在麻醉藥中我也能挺過去的。但是見到他的一瞬間,我的委屈就突然噴涌而出。
誰知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就個小手術(shù)就哭成這樣,紅軍兩萬里長征從來不喊苦喊累。我如鯁在喉旋即哭得更兇了。老媽不忍直視直接把我爸“請”了出去,然后一個勁兒的安慰我說我是最棒最聽話的孩子。
這給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我爸一點都不愛我,他更愛他的工作。有時候想起這件事,還是會不禁心酸的感慨。
沒想到——你哭起來像個孩子
直到我十四歲生日那天,我爸喝了酒,然后說著說著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他說那天遲疑了很久,可是最后都沒有趕過來,他相信他的寶貝女兒有媽媽在不會有什么事兒。他說得語無倫次,最后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出來,他眼眶紅紅的,臉上也被酒精熏染成了深紅色。
我突然明白,其實老爸也有溫柔的一面,其實老爸是愛我的。只是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他是個直男,容易把女孩子氣跑(我媽是個奇跡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