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東瑛
如此多的灰塵
我們是吊在半空中的肉身
歸于某處時,名字
只是一個灰塵大小的符號
它們沒有負擔,沒有名利的各種困擾
很多星星,只屬于另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的人
最終,都不會成為星座
啊,我們在走別人的路
別人在走我們的路
“生命盲目地
移動,不過是一陣呼吸
在這里和不在那里之間”
我們現(xiàn)在是生者
未來是逝者
在通往彼此的路上
總也拎不回來一根骨頭
羅生門
沒有奔跑的朱雀
只有瓢潑的大雨,泛起
一個個冰冷的句號,一段故事
在羅生門下避雨
一根死人的頭發(fā),系著開頭
四段蛇身的肉干,連著結(jié)尾
大雨滂沱,夾住了耳朵
我聽到的,都是每個人的一面之詞
仆役的黑、烏鴉的黑、黑夜的黑
剛圓好的謊話
更黑
羅生門下,沒有真相
朱雀大街上,沒有光
天魁星——宋江
如果你想著月光也是一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人
想著日出日落只是暫時放棄夢想的人
就會知道,星辰原本就是宏大的主題曲
它安插給一個人角色,提供背景音樂
原本,生活并不那么舒心
也并不那么可怕
原本,兒時我們就有拆除玩具城的欲望
時間讓那個游戲繼續(xù)成形
我們,就會在夢想中一次次起義
背叛初衷,建立新的生活
像一個不忠實的婦人
砸碎了牌坊
二月.就是這么過的
一滴水與大海作對,就意味著死亡
花開,才對得住春天
而二月,沒有給綠找到春風
沒有給迎春花帶來笑意
也沒有給我開一個出門通行證
它只新增了一個名詞
給一個病毒加冕
給人的腳下絆
春天不敢舉杯
拎酒壺的明月沒有對酒之人
花開花的,流水自流
我已看不見遠山的綠衣
現(xiàn)在,白天醒著,夜晚醒著
白天睡著,夜晚睡著
門外,危險浩蕩
每一次吹皺我的風
都像蝙蝠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