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繪畫一直在“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之間往復,其實作為圖像一直在傳達某種情境。傅抱石先生提倡應拋棄“為筆墨而筆墨”,反對死守“脫離時代的筆墨,就不稱其為筆墨”。時下對“筆墨傳統(tǒng)”與“筆墨創(chuàng)新”之間的爭論從未停止,董其昌先生的一個語句早已解釋了這個問題:畫豈有無筆墨者。
前段時間赴徐州,于惠劍畫室品茗,觀其近作《秋荷》系列,眼前一亮,其中《秋水無邊》傳遞出惠劍在圖像構成與筆墨構成方面將自己的情商展露無遺。其將“荷”的形態(tài)弱化,而把荷葉、蓮蓬、荷桿作為點、線、面的符號,并以筆墨形式的語言在平面的結構上完成情境的結點。作品透出樸素而現(xiàn)代的視覺效果,既有筆墨本身的蒼潤,又不失結構天成的現(xiàn)代意味。尤為令我感動的是惠劍另一件作品《一枝一葉總關情》。數(shù)數(shù)幾筆,一氣呵成。一片葉、一枝花,其勢其氣生動亦然。借筆墨以抒胸間逸氣,渾然一體,毫無做作之氣,令人不舍離棄。既有文人畫的情懷,亦不死守傳統(tǒng),充分展現(xiàn)出惠劍對藝術與人生的理解與感悟。
其實東西方藝術之間原本并無太大的對立,作為視覺圖像而言,其內在規(guī)律多有重疊,并不需要過多的爭論,只能作為角度思考的范疇。文化的差異性更多地體現(xiàn)在“內含”或是“外露”以及材料載體的不同而已。當代的藝術家均是在改革開放的歲月里成長起來的,所接受的教育早已與世界接軌,無論在知識結構或是視覺需求均已融匯東西,再討論“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似乎已無太多意義。因為爭論更多的焦點都在“形式”上,少有人在文化層面去思考內在的邏輯。今天我們在欣賞西方作品和東方作品時,自然地去品味其藝術的韻味。自覺不自覺間或已忘記了它是東方藝術或是西方藝術。事實說明,當代人在內心深處已完成了東西方文化情感的融合,惠劍的作品便說明了這一點。
惠劍是我的“老”學生,性格豪放,作風樸素,聰明而勤奮?!奥敗闭呤巧坡牐扒凇闭呤巧扑?,相加便是才氣。從其《秋荷》系列作品中不難看出他對文化的向往與探微,同時也體現(xiàn)其出作品單純卻不單調,簡練卻不簡單的功力,我寄希望他能在藝術道路上越走越遠……
清影 80cm×30cm×4 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