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蘇 鄒花香

互文性理論最初由法國學者茱麗婭？克里斯蒂娃提出，她認為任何文本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文本與文本之間可互相作為參照面，同時作為其他文本的鏡子，每個文本都可以是其他文本的補充與整合，也是對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轉(zhuǎn)化。[1]它被運用于文學翻譯、文藝理論、外國文學等領(lǐng)域中，后來延伸到語文教育領(lǐng)域。著名學者王家新推崇互文性理論，其認為一切文本都是由其他文本“織成”的，每一個文本都包含了其他的無數(shù)文本，都是對其他文本的吸收、轉(zhuǎn)化、整合和改寫。[2]在這一理論視域下，語文教材中一篇篇的選文并不是孤立的單篇，其可以根據(jù)文中任何點、線、面作無限的延伸與拓展，從而賦予文本以新的生命力；可以建構(gòu)單元文本、組文文本、主題文本、群文文本等多種文本來作為教學內(nèi)容，拓寬教師文本解讀、教學設計的視野，建構(gòu)有廣度、深度、厚度的語文課堂。

在注重文本解讀、提倡多文本閱讀的今天，用互文性理論來指導語文閱讀教學有重要的意義，其能使文本解讀更為深刻、多元，走得更遠?；诖耍P者嘗試性地進行了一些探索，現(xiàn)以統(tǒng)編本高中語文教材中郭沫若的詩歌《立在地球邊上放號》為例進行分析。

一、文本特性

《立在地球邊上放號》是郭沫若詩集《女神》中具有代表性的一篇?！杜瘛肥侵袊F(xiàn)代新詩的奠基之作，它以新的方式來表現(xiàn)“五四”時期狂飆突進的時代精神。聞一多曾推崇道，“忽地一個人用海濤底音調(diào)，雷霆底聲響替他們?nèi)P唱出來了。這個人便是郭沫若，他所唱的就是《女神》”[3]，而這足以見得《女神》所具有的時代特性。

《女神》是郭沫若在日本九州帝國大學留學時所作。1919年，俄國十月革命、五四新文化運動爆發(fā)，這給年輕的郭沫若以重大影響。1921年，受日本工業(yè)文明的洗禮，郭沫若發(fā)表了其第一部詩歌集——《女神》。他把“情感”與“想象”作為詩歌的基本要素加以突出和強調(diào)，調(diào)整了詩歌內(nèi)部的藝術(shù)結(jié)構(gòu)，這無疑是一種新的突破。

《立在地球邊上放號》與以往學生了解的詩歌較為不同，詩歌中詩人獨特的視野、豐富的想象、宣泄的激情以及排山倒海的氣勢顯著而突出。以往入選人教版初中語文教材的兩首郭沫若的詩歌分別是《天上的街市》和《靜夜》，這兩首詩歌都是作者運用豐富的想象與聯(lián)想，描繪出的圖景。與《立在地球邊上放號》相比，既有相似之處，也有所不同。獨特的視野及豐富的想象是一致的，而激情的宣泄與排山倒海的氣勢是《立在地球邊上放號》的獨特之處。聯(lián)系學生以往的學習經(jīng)驗，詩歌中的獨特之處便是教師應著重講解的地方。

《立在地球邊上放號》全詩有七行，共128個字。學生能相對容易地從最后四句看出詩人對“力”的贊美，而對詩歌中宣泄的激情以及排山倒海的氣勢難有深入的體會。單篇詩歌的欣賞難以使學生對詩歌的學習產(chǎn)生質(zhì)的突破，因此，互文性理論所倡導的引入互文本進行解讀就顯得十分必要。

二、教學設計

要將互文性理論滲透于語文閱讀教學設計中，教師要對文本本身進行挖掘，并且對互文本進行引用和轉(zhuǎn)化，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和感受文本。結(jié)合《立在地球邊上放號》這首詩歌進行分析，具體如下：

（一）教學準備

閱讀教學設計必須以學生學情、教材特點以及文體特點為參照，全面審視教學內(nèi)容，準確把握教學重難點。

1.詩歌的文體特點

王榮生教授認為，語文教學的內(nèi)容要依據(jù)文本體式來確定，散文要用散文的方法來教，詩歌要用詩歌的方法來教，各種文體的教法都不一樣，且同一文體其教法也不同，不可一個模子套上去。[4]對詩歌的教學，除了要把握共性，更多的是要根據(jù)主題、風格特點等方面來開展。這首現(xiàn)代新詩與以往的古體詩、近體詩有較大差異，它是“五四時期”新文化運動提倡用“白話文”寫詩的優(yōu)秀代表作之一，用嶄新的內(nèi)容和形式來傳達時代精神。與同時代的新詩也有所不同，其語言不具有現(xiàn)代新詩如“新月派”所表現(xiàn)的“三美”——音韻美、繪畫美和建筑美。因此，引入郭沫若其他詩歌進行聯(lián)合賞析，對學生整體感受詩歌的特點有重要作用。

2.高一學生的學情

這首詩歌是學生剛進入高中階段學習接觸到的課文。這一年齡階段的學生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教材編者顯然考慮到學生青春期的心理特點，在單元導語中提出從“青春的價值”角度思考作品的意蘊。學生對郭沫若的詩歌及其所處年代的歷史背景知之甚少，這些內(nèi)容都是教師需要提示點撥之處。同時，詩歌注重朗讀，要讓學生在反復朗讀中感受詩人狂飆突進、火山爆發(fā)式的激情，引入多文本閱讀進行互文對照就有其重要意義。

3.教材單元組織的特點

現(xiàn)代版本的語文教材由四種基本要素構(gòu)成：范文系統(tǒng)、知識系統(tǒng)、作業(yè)系統(tǒng)和助學系統(tǒng)。[5]這四種基本要素除了要求學生學習的課文——范文系統(tǒng)——以外，其他的知識、作業(yè)和助學系統(tǒng)都是閱讀教學設計中不可忽略的重要資源，教師應將其充分利用。

《立在地球邊上放號》是統(tǒng)編本高中語文必修上冊第一單元第二課，是四篇詩歌中的第一篇。教材中的單元導語、學習提示以及單元學習任務對詩歌鑒賞的要求如下表所示：

根據(jù)表格中頻繁出現(xiàn)的字眼，可以總結(jié)出這首詩歌注重意象、語言、情感的學習，詩歌中獨特的意象、奔放的語言、火山爆發(fā)式的激情是教學的重點，而詩人向舊世界、舊文化、舊傳統(tǒng)猛烈沖擊的精神以及想要推翻舊世界、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情感是學生難以直接體會到的，這也是這首詩歌教學的難點所在。

（二）教學環(huán)節(jié)

在前期對文體特點、學情、教材的分析和把握基礎上，結(jié)合互文性理論，這首詩歌閱讀教學設計的思路如下。

1.聯(lián)讀多首詩歌，初步感知詩人特點

在正式進入這首詩歌的教學之前，教師要為學生簡單介紹作者的信息，使學生大致了解郭沫若其人及其所處的時代背景。而后朗讀詩歌，聯(lián)讀同為《女神》之中的《爐中煤》《筆立山頭展望》《浴?！贰睹坊湎伦砀琛愤@幾首更為易懂的且具有作者詩歌典型特征的作品。

讀《爐中煤》，教師要引導學生關(guān)注到副標題“眷戀祖國的情緒”及詩歌開頭與結(jié)尾重復出現(xiàn)的詩句——“我為我心愛的人兒，燃到了這般模樣”，再結(jié)合作者所處的時代背景，感受詩人對祖國的愛，愿意獻身祖國、為祖國的發(fā)展貢獻自己的力量之情。讀《筆立山頭展望》，要結(jié)合前面兩句“大都會的脈搏呀！生的鼓動呀！”，以及最后幾句“一枝枝的煙筒都開著了朵黑色的牡丹呀！哦哦，二十世紀的名花！近代文明的嚴母呀！”，帶領(lǐng)學生感受詩人那生機勃勃的進取精神和飽滿的創(chuàng)造力，以及對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的贊美和渴望，希望建設一個富強祖國的心愿?！对『！愤@首詩同樣從最后幾句能感受出詩人澎湃的激情：“太陽的光威/要把這全宇宙來熔化了！/弟兄們！快快！/快也來戲弄波濤！/趁著我們的血浪還在潮/趁著我們的心火還在燒/快把那陳腐了的舊皮囊/全盤洗掉！/新社會的改造/全賴吾曹！”讀完上面詩句，再結(jié)合詩歌前文，不難體會到詩人改造舊社會的勇氣和決心，以及對全新光明世界的向往。而《梅花樹下醉歌》中的“破！破！破！我要把我的聲帶唱破”也同樣表達了詩人渴望摧毀舊世界、締造新世界的迫切愿望。總結(jié)如下表所示：

在此基礎上，教師要引導學生總結(jié)郭沫若《女神》詩集的顯著特點：奇特大膽的想象，氣吞山河、狂放、洶涌的氣勢，極具個性化的抒情特質(zhì)，向舊世界、舊文化、舊傳統(tǒng)猛烈沖擊的精神。有了前面四首詩歌的認知積累，再讀郭沫若的其他詩歌，學生便能遷移學習、自主學習。若開頭教師直接介紹郭沫若詩歌的特點，則其詩歌的突出特性可能無法深入到學生的內(nèi)心。

2.細品詩歌內(nèi)容，全面了解詩歌特點

基于前面四首詩歌的聯(lián)讀，學生對郭沫若《女神》中的詩歌有了初步的感悟，再深入細致地賞析《立在地球邊上放號》這首詩就能產(chǎn)生全方位的感觸。

其一，新穎獨特的標題。題目是通向詩歌的“心靈窗戶”。學習詩歌，解讀題目是第一要義。這首詩歌題目為“立在地球邊上放號”，“號”是號角，是一種樂器，“放號”則是吹奏號角。吹號一般與人的生命、靈魂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例如戰(zhàn)爭時期，戰(zhàn)場上吹響號角，往往能激發(fā)戰(zhàn)士們的戰(zhàn)斗激情，鼓勵大家奮力拼搏。艾青在《吹號者》一詩當中就歌頌了用生命吹響號角的吹號者的高尚品質(zhì)。詩歌標題“放號”二字，能看出詩人胸中涌起的澎湃激情。吹號者吹號的位置，往往選在高處，讓聲音傳遞到更遠的地方，讓更多的人能聽到。但文中詩人選擇的位置不同尋?！暗厍蜻吷稀保渌坪鯇⒆约合胂鬄橐粋€站在地球邊上，目光遍及廣闊天地宇宙，向著地球發(fā)出激情呼喚的巨人，將北冰洋、太平洋盡收眼底，足見其視野之開闊、新穎。

其二，別具一格的意象。詩中出現(xiàn)的意象有壯麗的北冰洋、壯麗的晴景、無限的太平洋和滾滾的洪濤?！扒缇啊边@一意象，可見詩人內(nèi)心是明亮的，對未來的光景充滿信心。這些意象的修飾語“壯麗的”“無限的”“滾滾的”都展現(xiàn)出力量之大、氣勢之雄、情景之壯闊。詩人選用的意象，都有著宏偉、壯觀、雄渾的特點，梳理郭沫若詩集中其他詩歌的意象也是如此，如宇宙、太陽、天狗、太空、海浪、山岳、海洋等意象，以其面積之大、數(shù)量之多和超乎人自身常見之力，顯示出它們的宏偉、壯觀和偉力，象征著高超和自由。正是由這意象的宏大，可看到抒情主人公的高大形象，顯示出詩人開闊的胸襟、不凡的視野，感受到他沸騰的激情。而抒情形象所顯示的這種獨特感情、心理，正反映了被五四時代怒潮喚醒的革命知識青年的共同特征。

其三，火山爆發(fā)式的情感。詩人那種氣吞山河、狂放、洶涌的氣勢和宣泄的激情通過大量的感嘆號得以體現(xiàn)出來。短短一首七行詩歌，詩人在10處使用了感嘆號。感嘆號在文中的使用與詩人所要表達的情感有密切聯(lián)系，可以使情感更為強烈，氣勢更加磅礴。

由此可見，詩歌中“不斷的毀壞，不斷創(chuàng)造，不斷的努力喲！”足以體現(xiàn)詩人想要摧毀舊世界、舊文化、舊傳統(tǒng)，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世界的決心和力量。這種力量之強大，從詩歌后面兩句“啊?。×?！力喲！/力的繪畫，力的舞蹈，力的音樂，力的詩歌，力的律呂喲！”也能感受出來?！袄L畫”強調(diào)色彩，“舞蹈”突出形態(tài)，“音樂”和“詩歌”體現(xiàn)其神韻，反映其節(jié)奏，多層面感受力的美，抒情猶如疾風驟雨、火山爆發(fā)。詩人盡情歌頌的“力”，其實正是五四時期時代精神的象征。郭沫若曾在《我的作詩的經(jīng)過》中說：“在那段時間里，惠特曼的那種把一切的舊套擺脫干凈了的詩風和五四時代的狂飆突進的精神十分合拍，我是徹底地為他那雄渾的豪放的宏朗的調(diào)子所動蕩了?！盵6]這首詩正是具有這種惠特曼式的“雄渾的豪放的宏朗的調(diào)子”，它是在感情激蕩時一氣呵成的，是火山爆發(fā)噴涌而出的巖漿，氣勢洶涌，灼熱逼人。

這首詩借助大自然雄偉和壯麗的景色來表現(xiàn)五四時期狂飆突進的時代精神，是人民向舊世界、舊文化、舊傳統(tǒng)猛烈沖擊的強烈愿望的體現(xiàn)。詩人借這首詩想要告訴人們：科學的文明、人民的覺醒，終將徹底推翻舊世界，創(chuàng)造一個新世界。通過聯(lián)讀多個文本，我們可以知道郭沫若新詩的特點，在此基礎上細讀、分析主文本，進一步了解這首詩的獨特之處，如下表所示：

3.拓展延讀其他詩歌，深入體會詩人情感

對詩歌的具體內(nèi)容進行深入分析后，再聯(lián)讀一首《光海》，進一步感受詩人對未來的無限信心。下面是這首詩歌的節(jié)選片段：

無限的大自然，

成了一個光海了。

到處都是生命的光波

到處都是新鮮的情調(diào)，

到處都是詩，

到處都是笑：

海也在笑，

山也在笑，

太陽也在笑，

地球也在笑；

……

哦哈，我便是那只飛鳥！

我便是那只飛鳥！

我要同白云比飛，

我要同明帆賽跑。

你看我們哪個飛得高？

你看我們哪個跑得好？

從這首詩中，我們能感受到詩人對祖國的愛以及對祖國的未來充滿無限期待。在前面幾首詩歌的聯(lián)讀、精讀的基礎上再延伸閱讀一首詩歌，可以使學生加深對詩人情感的體悟，形成自己獨特的審美體驗，激發(fā)其對郭沫若其他作品的閱讀興趣，而這與“新課標”要“多讀書、讀好書、讀整本書”的理念相呼應。本節(jié)課的整體教學過程如下表所示：

三、教學價值

就學生、教師以及語文教學而言，互文性理論視域下的《立在地球邊上放號》詩歌閱讀教學設計有以下價值和意義。

（一）學生：擴大閱讀量，進入文本處，豐富閱讀體驗

傳統(tǒng)教學單講課文中郭沫若的一首詩歌，只觸及到詩歌文本的皮毛，學生感受不到這首詩歌與其他詩歌的區(qū)別所在，也對郭沫若詩歌創(chuàng)作的特點和個性理解不透徹，容易“只見樹木不見森林”，難以做到“窺一斑而知全豹”。為幫助學生對郭沫若的詩歌特點有整體的認知，筆者選取《女神》詩集中四首主題不一致的詩歌進行聯(lián)讀欣賞，對郭沫若的詩歌有了認知積淀，再學習課文則更為容易一些，最后繼續(xù)拓展學習，加深對詩人情思的體會。這些教學環(huán)節(jié)的設計，都有利于開闊學生的閱讀視野，豐富詩歌閱讀體驗，激發(fā)閱讀興趣，與統(tǒng)編本語文教材總主編溫儒敏先生所倡導的多文本閱讀理念相呼應。

（二）教師：拓寬文本解讀的視野，促使自身不斷學習

相較于單篇詩歌就教材而教教材，教師囿于單一文本的限制中，視野難免狹隘，互文性理論視域下，根據(jù)教學內(nèi)容，引用單元文本、主題文本、群文文本等多種文本深入挖掘，豐富教學內(nèi)容、拓寬文本解讀視野，可做出更好的教學設計。同時，對教師自身來說，也提出了新挑戰(zhàn)。教師自身需要有豐厚的文化底蘊，掌握文本解讀的方法，具備良好的語文素養(yǎng)。教師如果沒有豐厚的語言文學素養(yǎng)，對互文本的選取容易產(chǎn)生偏差，無法獲得理想的效果。因此，這也反向督促教師要不斷學習，終身學習，教到老，學到老。

（三）教學：建構(gòu)有深度、廣度、厚度的語文課堂

總體來看，前文論述的教學設計思路是從賞析郭沫若的幾首詩歌出發(fā)，總結(jié)出郭沫若其詩的總體特征，再根據(jù)總體特征細細品味課文。較之于單篇詩歌的賞析，這樣的設計無疑可以讓學生的學習從單一、片面走向多元、全面。這樣的閱讀教學，可加深學生對詩歌理解的深度，拓寬其閱讀視野的廣度，也增加其課堂體驗的厚度，從而構(gòu)建更有深度、廣度和厚度的語文課堂。

歌德有言：理論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樹常青。將理論更好地用來指導語文教學實踐，是每個語文人共同追求的目標。將互文性理論運用于語文閱讀教學當中，可以使教師生發(fā)出更具深度的文本體驗，使文本解讀更加深刻、多元，而學生也能通過教師的課堂教學體驗到生命百味。

注釋：

[1][法]蒂費納·薩莫瓦約：《互文性研究》，邵煒譯，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4頁。

[2]王家新：《“它來到我們中間尋找騎手”——談新理念下的中學語文詩歌教學（下）》，《中學語文教學》， 2005年第3期，第59頁。

[3]胡忱、王澤龍：《近三十年郭沫若<女神>研究綜述》，《郭沫若學刊》，2009年第3期，第60頁。

[4]倪文錦、歐陽芬、余立新：《語文教育學概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年，第58頁。

[5]王榮生：《閱讀教學設計要訣——王榮生給語文教師的建議》，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2018年，第98頁。

[6]郭沫若：《我的作詩的經(jīng)過》，《郭沫若文集》（第11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59年，第143頁。

本文系江西省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互文性理論視域下高中文言文閱讀教學設計”（編號：YC2019-S164）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江西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