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軍,張亞利,錢忠立
(1. 空軍杭州特勤療養(yǎng)中心 療養(yǎng)五區(qū),江蘇 無錫 214100;2. 杭州師范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1121;3. 空軍杭州特勤療養(yǎng)中心 療養(yǎng)一區(qū),浙江 杭州 310001)
2019年12月以來,湖北省武漢市陸續(xù)出現多例以發(fā)熱、乏力、干咳為主要癥狀表現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后續(xù)確定這類病例的病原為新型冠狀病毒,2020年1月12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命名其為2019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1]。新型冠狀病毒是以前從未在人體中發(fā)現的冠狀病毒新毒株,通過呼吸道、接觸等途徑傳播,人體感染后常見體征有呼吸道癥狀、發(fā)熱、咳嗽、氣促和呼吸困難等[2],在較嚴重病例中,感染可導致肺炎、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腎衰竭,甚至死亡。隨著疫情的蔓延,我國其他地區(qū)及境外也相繼出現了此類病例。該病作為急性呼吸道傳染病已納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規(guī)定的乙類傳染病,按甲類傳染病管理。
2020年2月4日,杭州市政府對全市內小區(qū)、村莊實行封閉式管理,并停運所有公共交通。針對廣大市民、村民近幾十年來鮮遇大規(guī)模疫情并接受大面積封閉式管理,本研究對實施封閉式管理后杭州市某村村民心理應激狀況、焦慮水平進行調查分析,為做好面對重大疫情及被封閉管理雙重壓力之下的村民心理建設工作提供科學依據。
1.1 調查方式及對象 于2020年2月5日,征得杭州市蕭山區(qū)某村村委會同意,并在村委會工作人員協同下,以書面問卷的形式對處于封閉式管理中的村民進行調查,共發(fā)放問卷110份,回收有效問卷87份,問卷有效率為79.1%。其中男47名、女40名,平均年齡(32.18±6.89)歲,大專及本科以上學歷38人、中專及以下學歷49人。
1.2 調查工具
1.2.1 人口資料調查表 參考相應文獻[3],自制人口資料調查表,包含性別、年齡、工作年限、婚姻狀況、生育狀況、是否獨生子女、是否有急診工作經歷、是否有重大疫情相關經歷。
1.2.2 焦慮自評量表(SAS) 該量表由W.K.Zung于1971年編制,用于評定被評定人焦慮情緒的主觀感受。本量表含有20個反映焦慮主觀感受的項目,每個項目按癥狀出現的頻度分為4級評分,評定焦慮癥狀的輕重程度[4]。
1.2.3 抑郁自評量表(SDS) 該量表由W.K.Zung于1965年編制,其特點是使用簡便,能直觀地反映被評定人抑郁情緒主觀感受。本量表含有20個反映抑郁主觀感受的項目,每個項目按癥狀出現的頻度分為4級評分,評定抑郁癥狀的輕重程度[5]。
1.2.4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自評量表 該量表由劉賢臣等[6]于1988年編制,包括24個條目。理論上可劃分為對創(chuàng)傷事件的主觀判斷、反復重現體驗、回避癥狀和社會功能受損5個部分。每個條目根據創(chuàng)傷事件發(fā)生后的心理感受分為從沒有影響到很重(1~5級)評定,累計24個條目得分為總分,得分越高應激障礙越重,總分≥50分時可判斷為陽性。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0.0統計軟件,2組間計量資料比較采用t檢驗,3組及3組以上組間計量資料比較采用方差分析,計數資料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調查評分與全國常模比較 結果顯示,87名某村調查對象的SAS焦慮評分和SDS抑郁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杭州市蕭山區(qū)某村87名村民
2.2 村民SAS和SDS評分比較 比較不同人口學資料調查表結果,發(fā)現不同年齡調查對象的SAS和SDS評分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60歲的村民SAS和SDS評分高于30歲以下村民。見表2。
2.3 村民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評分比較 結果表明,87名某村調查對象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自評量表總分≥50分、判斷為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陽性的為2例(2.3%),總分<50分、判斷為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陰性的為85例(97.7%)。
本研究結果顯示,該村參與調查的87名村民焦慮和抑郁量表得分均明顯高于全國常模水平。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不同年齡調查對象的SAS和SDS評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20~<30歲區(qū)間村民的焦慮和抑郁得分較其它兩個年齡段村民較低,20~<30歲年齡段村民多為在校學生或剛畢業(yè)參加工作者,該群體接受信息面廣泛,辯證思維較強,情緒穩(wěn)定。年齡在30歲以上的村民,接收信息渠道主要為手機網絡平臺,對所傳播信息的準確性辨別能力較弱,容易放大疫情的嚴重程度,造成恐慌與誘發(fā)應激狀態(tài)。本研究結果還顯示,出現創(chuàng)傷后應激表現的個體數占接受調查總人數的2.3%,有重大疫情相關經歷的為2例,有接受村莊全面封閉的措施經歷的為2例。應激相關研究[7-8]發(fā)現,個體在首次處于重大應激狀態(tài)下時,其情緒與軀體狀況問題最為突出,且持續(xù)時間最長。村莊全面封閉后,村民活動范圍受限、生活習慣被迫改變、社會支持系統變差可能與焦慮和抑郁量表得分升高有關。
表2 杭州市蕭山區(qū)某村87名村民SAS和SDS評分的單因素分析
根據以上結果,對經歷重大疫情和接受全面封閉措施的村民可開展以下心理干預工作[9-11]:首先村委工作人員應及時告知封閉原因,減少村民隨意猜測,做好心理建設的第一步。其次,村委可建議村民以家庭為單位開展日?;顒?,包括:規(guī)律生活作息,合理飲食;增加家庭成員間的溝通,不回避負性情緒,可以室內運動、電視節(jié)目等作為排解途徑;開通村廣播站,宣講相關心理知識,指導心理放松訓練,突出村組織是每一戶家庭背后有力的社會支持系統;開通村心理熱線,及時發(fā)現情況并解決問題。
綜上所述,新型冠狀病毒感染重大疫情下接受全面封閉措施的村民存在焦慮抑郁情況,后續(xù)研究應擴大樣本量,并對實施全面封閉措施的村民后續(xù)情況進行跟蹤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