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昊天，童丹丹

(西北師范大學 心理學院應用心理學系，蘭州 730070)

一、引言

2014年9月，《國務院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出臺，新高考改革綜合試點啟動。首批試點的浙江省與上海市分別發(fā)布了《深化高等學?？荚囌猩C合改革實施方案》，在這一次的高考改革方案中，取消文理分科并啟用自主選課制度和選考科目一科兩考制度是新高考改革的兩大亮點。合理實行選考科目的兩考制度，可以分散考生的考試壓力。[1]一科兩考給予考生第二次機會,從根本上避免了“一考定終生”的高考現(xiàn)狀，[2]但也給考生帶來了更大的心理挑戰(zhàn)，導致一部分考生在第一次選考和第二次選考期間出現(xiàn)一系列的心理問題。

新高考選考科目采用了等級賦分的評價模式，這會擴大或縮小同一科目原始分之間的差距，[3]即考生取得的成績不僅取決于自己的發(fā)揮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也依賴整體參加選考考生的水平，考生更難以預測自己下一次需要考到多少分才能達到更高的等級。那么選擇性地放棄備考難度大但進步空間不大的選考科目，把時間勻出來全力準備其他科目的考試，是一種可行的策略。當然選擇同樣會出現(xiàn)在繼續(xù)準備第二次選考的同學身上，有的同學會害怕自己下一次考試依然發(fā)揮不好，繼續(xù)備考反而會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害怕自己的付出沒有回報而感到焦慮與擔憂。有研究表明，在大型考試過后，有相當一部分考生會出現(xiàn)不良的心理反應，不僅會使其焦慮不安，影響正常的學習生活，還有可能挫傷考生的自信與自尊，喪失學習的動力。相較于以往的傳統(tǒng)高考考生，新高考考生有所不同，除了常見的焦慮心理、挫敗心理等，部分考生產(chǎn)生的嫉妒心理值得關注。選考與以往高考的最大不同在于以往的高考結束后，同學之間信息交流會相應減少，降低了曝光效應，在根本上切斷了考生嫉妒心理的產(chǎn)生。而新高考的一科兩考制度決定了所有同學在第一次選考結束以后，依然要在班級里共同學習。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對于棄考一門或幾門選考科目的同學來說，他們備考壓力降低，復習時間增加，這會導致同學之間的相互比較，催生嫉妒心理。

然而作為選拔考試，選考成績必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選擇棄考的同學也有選擇不棄考的同學，對于不棄考的考生來說，他們在應對學業(yè)壓力的同時還需應對同伴壓力，產(chǎn)生更強烈的應激反應，由此導致的心理問題亟待解決。綜上所述，不棄考的考生，在第一次選考考試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主要會產(chǎn)生以下三種消極心態(tài)：第一，害怕投入的時間精力得不到回報與迫切想要取得好成績的焦慮感，即焦慮心理；第二，對自己的失望感，即挫敗心理；第三，對獲得好成績同學的嫉妒感，即嫉妒心理。如果考生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不高，也沒有在適當?shù)臅r機進行心理干預，這三種心態(tài)都會導致考生產(chǎn)生消極的學業(yè)情緒，導致考生沉浸在怨天尤人的自我世界中，不但不利于學習，而且會嚴重影響考生的身心健康發(fā)展。因此在兩次選考期間，應當設計合理的心理教育系列課程來幫助和指導考生自我調(diào)適；針對情況比較嚴重的考生，應當及時地進行心理輔導。

二、新高考選考期間考生常見心理成因分析

(一)焦慮心理的成因分析

焦慮是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最常見的心理反應，焦慮是個體對即將來臨的、可能會造成危險或威脅的情境時產(chǎn)生的緊張、不安、憂慮、煩惱等不愉快的復雜情緒體驗。[4]高考對高三考生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應激源，尤其是處在備考階段時，學生會時常體驗到不同程度的學習焦慮。學習焦慮是指學生在學習生活中對現(xiàn)實或預期的威脅個體自尊心和價值感的特定學習結果擔憂的情緒反應。[5]在眾多焦慮理論中，斯比爾伯格的狀態(tài)—特質焦慮理論很好地區(qū)分了兩種不同類型的焦慮情緒。狀態(tài)焦慮是人處于某一特定情境下產(chǎn)生的緊張情緒，通常為時較短但強度易多變。特質焦慮是一種相對穩(wěn)定的人格特質，在不同時間和環(huán)境下都有相似的行為模式。[4,6]選考考生的學習焦慮情緒屬于狀態(tài)焦慮，因為這是由高考選考這一特定事件所引發(fā)的，是暫時性的，通過心理輔導等手段可以幫助考生有效緩解。

在新高考背景下，這些仍需要復習所有選考科目的同學，他們的學習焦慮主要來源于考試焦慮，即考生們迫切想要取得好成績的高學習動機。同樣在一個教室里學習，在面對領先者的情況下，焦慮感就會變得更加突出，表現(xiàn)為迫切地想取得好成績，急于證明自己。這些考生的考試焦慮體現(xiàn)在對考分的過分看重，一味地追求成績，追根溯源其實是考生對自己未來前途命運的焦慮。焦慮并不可怕，適度的考試焦慮會促使考生努力學習、積極備考?？膳碌氖遣粚箲]進行及時地管理，讓焦慮越來越嚴重。嚴重的學習焦慮會使考生恐懼學校、厭學甚至輟學。學校應當及時地通過心理健康教育課程、心理輔導等方式幫助考生緩解焦慮，幫助考生學會調(diào)節(jié)自我的焦慮水平，與焦慮共舞。

(二)挫敗與學業(yè)自我妨礙心理的成因分析

選考成績并不是特別理想的同學，其內(nèi)心的心理落差是很大的。心理落差，是指原有的自我預期和現(xiàn)實情境中的實際感知之間的差別。[7]在選考情境下，考試失利學生的心理落差主要來源于兩方面：

一方面是自己的預期成績與實際考試成績之間的差距，即現(xiàn)實自我與理想自我之間的差距，容易出現(xiàn)挫敗心理。根據(jù)自我差異理論，現(xiàn)實自我與理想自我的差異表明個體沒有達到自己的理想狀態(tài)，反映了“積極的結果沒有出現(xiàn)”的消極心理狀態(tài)，這種心理狀態(tài)會導致沮喪情緒的出現(xiàn)，如抑郁、失望、挫敗感、羞恥等。[8]挫敗心理是指在自己的某種希望與自己的現(xiàn)實情況差距很大且無法縮小差距而形成巨大心理落差后，深感力不從心、挫傷的心理反應，通常會導致個人情緒低落、意志消沉。面臨考試失利時考生總是因對自己成績的不滿而感到失落、氣餒，埋怨自己為什么沒有考好，失落與挫折感尤為明顯。一次的失敗，會降低個人的自信心，產(chǎn)生挫敗感以及悲傷、羞恥等消極的情感體驗，個體的積極性也隨之下降。[9]如果不能及時地運用正確的方式對考生的挫敗心理進行矯治，容易引起考生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如果任由這種想法發(fā)展，考生有可能會產(chǎn)生放棄的念頭，來應對挫敗心理，這是典型的通過自我妨礙的方式執(zhí)行個體自我價值保護的做法。自我妨礙是指個體進行自我設阻，改變他人對自己能力的歸因，[10]讓他人將個體的不成功歸因于不努力因素而非個人能力因素。

另一方面，當個體預設下一次可能的失敗情景時，個體就會提前放棄努力，這是因為努力和失敗威脅到了他們的能力自我概念。影響個體成功的因素有很多，甚至不乏運氣成分，但個人的能力強弱和努力程度是預測個體能否成功的兩個重要因素。一個人能力越強，若要達到成功，只需要花費較少的努力；相反，一個人能力不強，若要達到成功，就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因此一個人的努力程度和是否取得成功，能間接地反映出一個人的能力水平。[11]如果個體很努力但最后失敗了，難免被周圍人認為其能力不足。提前放棄努力，為自己找好失敗的理由，這種做法就是個體的自我價值保護?？忌鷤兒ε略诘诙芜x考中依然考不到好成績，有可能出于自我的價值保護而萌生放棄的想法，這其實是由于挫敗心理帶來的次生心理災害，長期的自我妨礙容易導致考生對失敗的錯誤歸因?？忌噲D通過自我妨礙的策略來維護自己積極的學業(yè)形象，這說明他們還沒有完全放棄自己，至少還在意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遺憾的是他們把努力用錯了方向。自我妨礙雖然可以暫時維護自尊，卻要付出學業(yè)失敗的巨大代價，后果十分嚴重。[9]

已有了結果的事實無法改變，但是只要把握當下，一切都還來得及。因此，這就要求心理健康教育教師發(fā)揮其作用，根據(jù)考生的實際情況設置相應的課程單元。要幫助同學們樹立自信心，共渡難關，更要避免考生產(chǎn)生學業(yè)自我妨礙心理。

(三)嫉妒心理的成因分析

產(chǎn)生心理落差的另一個原因是自己的成績和他人的成績之間存在差距，即自我和他人之間的差距。根據(jù)社會比較理論，個體總是愿意把自己的特征和成就和自己處境相似的人進行比較，相似程度越高，社會比較的驅動力就越強。[12]嫉妒體驗出現(xiàn)在相似他人的特征威脅到個人自尊，且在比較中發(fā)現(xiàn)自我與標準有差距的情境中，[13]導致個體一直沉浸在和他人比較中無法自拔，很有可能會發(fā)展成嫉妒心理。王曉鈞曾最早在國內(nèi)對嫉妒現(xiàn)象開展系列研究，并指出了不同文化背景下嫉妒心理的實質差異，他指出：“國外的嫉妒一般表現(xiàn)為愛情嫉妒或關系嫉妒，而中國的嫉妒大多表現(xiàn)為才能的嫉妒，對于學生群體而言，主要表現(xiàn)為學習嫉妒?！盵14]

學習嫉妒是指學生與競爭對手在學習上比較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不如他人時，產(chǎn)生的一種由羞愧、憤怒、怨恨等組成的復雜的情緒狀態(tài)。[15]雖然有些學者認為學習嫉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個體學習行為，但也不能忽視嫉妒帶來的負面影響，已有更多的研究表明嫉妒心理對人的自尊、心理健康狀況、人際關系等方面都將受到消極影響。[16-19]

Salovey 和Rodin 的領域相關假設是從社會比較理論不斷發(fā)展而來的，該理論認為領域的變更對自我非常重要，且人們會根據(jù)這些與自己和個人重要相關的領域來評定自我。[20]該領域對自我的重要性與個體在特殊領域中體驗到的嫉妒量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21]當個體與那些成就高于自己的他人進行比較且比較發(fā)生在自己特別重視的領域時，個體更有可能體驗到妒忌，該領域對自己越重要，體驗到的嫉妒情緒就越多。高中生面臨升學壓力，高考對于每一個中國學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處于高中學段學生的學習嫉妒現(xiàn)象更為普遍。尤其在新高考的一科兩考制度下，給一部分考生嫉妒心理的發(fā)生和發(fā)展帶來了“絕佳機會”，尤其是當那些沒有棄考的同學們看到那些已經(jīng)棄考了的同學，聯(lián)想到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復習其他科目，就會不斷地暗示自己，別人每門課看書的時間更多了，自己肯定更加考不過他們了，同時還要承受更多的學業(yè)壓力，實在是相形見絀。再加之高考的重要性，差距就會在主觀上放大。此時，嫉妒就變得無孔不入，讓人變得焦躁與不理智。在學習生活中，有嫉妒心理的學生會表現(xiàn)出否定他人的成績的行為，以此自我安慰以及對成績好的同學充滿敵意，甚至出言重傷他人。懷有嫉妒心理的學生，會阻擋自己進步，容易產(chǎn)生怨恨、氣憤、疑慮等不良心理特征，這些情緒有礙身心健康發(fā)展；[22]也會破壞班級團結，給集體帶來嚴重危害?？忌霈F(xiàn)嫉妒心理并不可怕，如果學校和考生本人能共同積極應對，及時克服嫉妒心理，達到內(nèi)心的自我和解，就能夠將自己與他人之間的差距轉化為努力學習的動力，使人進步。

三、新高考選考期間考生常見心理的教育干預策略

(一)焦慮心理的教育干預策略

1.適當降低學習動機

學習動機是指引發(fā)與維持學生的學習行為，并使之指向一定學業(yè)目標的一種動力傾向。學生的學習動機是學生開展學習活動的動力，是決定學習積極性的最重要因素。[23]當學習動機太強或太弱，或對學習目標理解不正確時，都容易產(chǎn)生學習焦慮。[24]對于選考失利的考生來說，他們產(chǎn)生的焦慮往往是因為他們的學習動機太強導致的考試失利引起的。有研究表明，對于一個長期焦慮水平較高的人，不應再給他增加壓力，否則就會增強他的內(nèi)驅力，導致行動混亂。[25]正確的做法是適當降低考生的學習動機，幫助他們制定合理的學習目標，降低學習期望。[26]同時也要考慮一部分考生因考試失利對自己失望和對未來絕望，這會嚴重挫傷考生的自信心，導致其學習動機降低甚至消退。應當先矯治其挫敗心理，適當提高他們的學習動機，幫助他們恢復到正常的學習生活中來。

2.運用自我調(diào)節(jié)學習策略

自我調(diào)節(jié)學習策略是自我調(diào)節(jié)學習過程中的執(zhí)行監(jiān)控系統(tǒng)，包含對高效學習方法的選用和對學習過程的調(diào)控，是一種元認知策略。[27]有研究發(fā)現(xiàn)，元認知策略是考試焦慮的負向預測變量，說明有計劃地管理、檢查、反饋和總結學習活動，對重度考試焦慮的干預具有明顯的作用。[28]考生需要評估自己對每一門選考科目的把握程度與復習難度，做好復習計劃，進行系統(tǒng)性復習。同時監(jiān)督自己嚴格地按照計劃執(zhí)行，每日學習結束后對學習內(nèi)容進行“全面掃描”，反思自己今天又學會了什么，整理知識點間邏輯關系，運用記憶的精細加工策略，加深記憶。

3.建立合理認知

美國心理學家艾利斯認為[29]人的情緒和行為障礙不是由于某一激發(fā)事件所直接引起的，而是由于個體對這一事件的不正確認知和評價而產(chǎn)生的不合理認知，最后導致在特定情景下不同的情緒和行為結果。這種不合理的認知往往具有以下三個特征。第一，絕對化的要求。即認為某事必定會發(fā)生或不會發(fā)生的絕對化傾向；第二，過分概括化。這是一種以偏概全的不合理思維方式。第三，糟糕至極，把事物的可能后果想象或推論到非?？膳潞驮愀狻Ｕ遣煌恼J知，帶來了不同的行為結果，因此通過改變原有的認知，建立合理的認知，可以達到減緩焦慮的目的。很多第一次選考成績不理想的同學，經(jīng)?？梢月牭接型瑢W抱怨說這樣的成績還不如不考。實際上，同學們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正是陷入了認知的誤區(qū)，認為沒考到自己理想的成績就是糟糕的，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其實不然，換一個角度思考，沒有考到理想的成績不代表努力白費，這第一次選考成績是每一位考生手中的“底牌”，而非“累贅”。即使成績一般，也是考生自己辛苦學習的結晶，是自己努力的結晶。在未來的學習生活中，同學們應該做的是不斷提升自己的知識儲備，爭取更大的進步，而不是妄自菲薄，惶惶不可終日。

(二)挫敗與學業(yè)自我妨礙心理的教育干預策略

1.樹立自信心，相信我能行

自信心反映個體對自己是否有能力成功地完成某項活動的把握程度，也稱信心。自信心作為一種人格品質是自我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對激發(fā)人的意志力、充分發(fā)揮人的智力因素和實現(xiàn)人生成功有很大影響。然而心理落差的產(chǎn)生往往會導致學生缺乏自信，一些同學由于付出的努力在短時間內(nèi)看不到效果，就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懷疑，挫傷自信心。高中生恰好處在青春發(fā)育期，其價值觀、世界觀尚未完全成型。他們一方面面臨生理上的劇烈變化，另一方面還承受著升學的壓力。[30]選考又是一個重大的應激源，此時，一旦遇到挫折，如果處理不當就很容易產(chǎn)生自信危機，如果不能及時調(diào)整會嚴重影響新一輪備考甚至第二次選考的發(fā)揮，影響他們的人格健康與全面發(fā)展。因此，自信心的重建對于在考試中受挫的同學來說至關重要?？忌梢越o予自己積極的自我暗示，相信自己能行，相信只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就能獲得好成績，同時考生應當全面地認識自我，意識到自己的長處與不足，并接受自己的不足，積極地悅納自我。

2.歸因訓練

歸因方式又稱歸因風格，是指在長期歸因過程中形成的相對穩(wěn)定的歸因傾向。具體來說，一個人的歸因風格決定了個人傾向于對事件的原因做出何種解釋。歸因方式包括四個維度：內(nèi)在—外在、穩(wěn)定—不穩(wěn)定、整體—局部和控制—不可控四個維度。如果一個人傾向于把生活中消極事件的原因歸結為內(nèi)在的、穩(wěn)定的和整體的，那么抑郁的可能性就更大。[31]因此，解讀世界的方式是極其重要的，這些解釋基于個人對自我和社會的理解。根據(jù)歸因理論，在成就情境中，考生會利用各種信息對其學習成績進行歸因。不同的歸因方式，考生期望和情緒的心理變化也具有差異性。歸因會影響考生的學習動機，進而影響他們的成就行為，新的行為又會引起新的歸因，從而形成良性或惡性循環(huán)。[32]教師可以組織班內(nèi)學習小組展開討論，讓每一位學生都分析自己考試成敗的原因，再由教師進行匯總并引導學生作內(nèi)部的、可控制的、不穩(wěn)定因素(如將考試成績歸因為個人努力程度)的積極歸因。應該指出的是，不能讓考生有“成功只靠努力”的錯誤理解，同時也要強調(diào)個人的能力因素，避免考生產(chǎn)生學業(yè)自我妨礙心理，利用其自身的資源促進個人發(fā)展。通過積極歸因訓練，個體可以獲得各種形式的歸因反饋信息，使考生的成敗歸因、期望變化和情緒反應轉向積極的方面，形成積極的情緒和期望，從而培養(yǎng)和修正成就動機，改善自卑，增進身心健康。

3.提高并穩(wěn)定考生自尊

學業(yè)自我妨礙追根究底是努力和失敗威脅能力自我概念，考生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給自己的成功設阻，迷惑他人對自己能力的歸因，以此來維護自己的正面形象和自尊。因此，減少學業(yè)自我妨礙需要從根本上提高考生的自尊水平和穩(wěn)定性。教師培養(yǎng)學生自尊感最重要的是引導學生進行積極的自我評價，鼓勵學生自我肯定。引導學生以全面、客觀、發(fā)展的眼光看待自己，善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長處，著眼于自己的變化，提高自我效能感。[33]此外，還應該創(chuàng)造機會，增加學生的成功體驗。[34]簡單地從心理上引導學生自我肯定，卻忽視了真實的成功體驗，學生容易陷入認知失調(diào)的泥沼。認知失調(diào)是指一個人的行為與自己先前一貫的自我的認知(而且通常是正面的、積極的自我)產(chǎn)生分歧時產(chǎn)生的不舒適感、不愉快的情緒。[35]給同學們自我表現(xiàn)的機會，讓每一個學生都能平等地享有成功體驗，既可以強化學生的學習行為，也能鞏固自我肯定的效果，維護學生的自尊。

(三)嫉妒心理的教育干預策略

1.樹立正確的成敗觀

一般來說，有“小心眼”的學生更容易產(chǎn)生嫉妒心理。因此，應加強個性品質教育，當考生因自己的成績不盡如人意而感到沮喪時，不僅要正確認識失敗，而且要正確看待并接受他人的成功。正確的成敗觀，應該是在失敗中奮進，而不是在成功中迷失?？紙鼍拖駪?zhàn)場，勝敗乃兵家常事。他人的領先是暫時的和相對的，失敗過并不等于是一個失敗者，成功過也不等于就是一個成功者，別人超越自己或自己超越別人是正常的。在無法避免同學之間的比較時，不要用別人的成績來否定自己，而應以“見賢思齊” 來要求和勉勵自己。正因為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才需要向別人學習，不斷成長進步；也因為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學習，相互理解，才會有和諧的人際關系和社會發(fā)展。如果我們能逐漸建立起這種豁達的心態(tài)，就不會因為一時的優(yōu)勢而“沾沾自喜”，也不會因為一時的劣勢而“四面楚歌”。[36]

2.競爭與合作的協(xié)同觀念

嫉妒者通常把時間和精力用在毫無意義的內(nèi)耗上，而沒有用在進步和創(chuàng)造上。[37]當嫉妒者意識到貶低別人并不能達到顯示自己的目的時，轉而發(fā)奮努力，嫉妒心理就會轉化成激勵學習的動力。[36]因此，在學習生活中，不僅要把那些和自己有著相似目標、水平接近的同學看作是競爭對手，還應該把他們當作促使自己進步的動力。在學習過程中，競爭和合作這兩種行為總是交替出現(xiàn)或互相滲透的，[38]在競爭的基礎上，促進學生之間的相互合作，用合作來對話。當一個人的戰(zhàn)斗變成團隊的協(xié)作，團體的力量就已經(jīng)起到了療愈的功效。

因此，我們提倡兼顧競爭與合作的協(xié)同觀念，在合作中競爭，變個人競爭為群體競爭。在群體競爭中，若想取勝，必須充分發(fā)揮每個成員的力量，優(yōu)勢互補，促進學生有效競爭與合作。但心存嫉妒的同學不一定愿意與那些比自己成績好的學生合作，這就要求合作應由點到面逐步展開。以心理健康教育課上的合作為支點，撬動學習中的合作。心理健康教師可以通過組織團隊游戲，幫助每一位考生認識合作與競爭的重要性，在競爭中同進步，在合作中共發(fā)展。再逐漸地把合作融入到現(xiàn)實的課堂中來，按不同的科目構建有效的課堂學習小組，實現(xiàn)同學之間互幫互助的良好班風與健康向上的學習氛圍，用團隊的合作精神取代個人的嫉妒心理。良好的競爭與合作氛圍為學生的成長提供了保護因素，讓周圍同學的進步成為激勵自身積極進步的外在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