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艷
賈平凹在 《地平線》 中說:“命運和理想是地和天的平行, 但又總有相接的時候。 那個高度融合統(tǒng)一的很亮的灰白的線, 總是在前面吸引著你。 永遠去追求地平線,人生就充滿了新鮮、 樂趣、 奮斗和無窮無盡的精力?!?/p>
我們的課程改革, 就像這條地平線, 它不僅有廣度和深度, 更有無窮的高度, 孕育著人們的無限希望。 作為教學洪流中微不足道的塵埃, 從 “昨夜西風凋碧樹” 的無奈, 到 “休將白發(fā)唱黃雞” 的釋然, 尼采所謂的 “由駱駝變成獅子, 再由獅子變成嬰兒”, 是我化蛹為蝶的真實寫照。
駱駝時期, 這是王國維先生認為的人生三境界的第一境。 剛踏上三尺講臺時, 我一度以為自己不會教語文, 可是沒有退路。 于是, 我就像準備穿越荒漠戈壁的駱駝, 為了不至于倒斃在路上, 為了如期地把整本教材灌輸給學生, 我拼命地儲備自己, 沒日沒夜地看書, 看教學錄像, 模仿名師薛法根 “組塊語文教學” 及王崧舟 “詩意語文教學” 等教學模式, 時刻惦記著自己課堂的預設, 就像念緊箍咒般提醒自己要注意教材內(nèi)容的完整。 結果總是不自覺地將課堂發(fā)展成 “一言堂”, 忘記初心, 變得浮躁, 題海戰(zhàn)術忙得不亦樂乎, 導致學生淪為考試的 “機器”。 我的語文教育只有分數(shù), 而違背了 “文以化之” 的教育意義, 豐富多彩的教學過程變得支離破碎。
于是, 我像一只受傷的駱駝,眼中充滿憂郁的藍色。
教育的目的不應該是追求成績。 現(xiàn)在的語文教學, 意義是什么呢? 我想最簡單的回答, 就是當我們仰望夜空時, 可以吟誦出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xiāng)” 的愁思; 當我們身處茫茫戈壁的時候, 心里會盈滿 “大漠孤煙直, 長河落日圓”的情懷; 當我們對酒當歌時, 會想起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的悲愴……是的, 教育的意義不僅是理論知識的掌握, 更是個人修為的提升、 生命感悟力的提升。 于是, 我慢慢地向 “會思考的教師” 靠攏, 更加注重學生學習的質量。
于是, 我簡單枯燥的語文課堂變得有聲有色。 課前三分鐘, 我會讓學生進行 “讀一讀, 背一背” 古詩文、 名言名句等活動; 我鼓勵孩子們堅持小事天天說, 分享彼此之間的每一份感動; 堅持每月一次的“集體生日會”, 讓有創(chuàng)意的活動溫暖每個孩子的心房; 組織每學期一次的 “幸福班級活動”, 提升學生的幸福指數(shù)。
我是一名語文老師, 我拒絕把自己的生活濃縮成只有悲傷的藍色, 不要自己的工作只是辛勤的付出。 我要瀟灑地站在講臺上, 告訴孩子們, 蠶蛹終會成蝶。
葉瀾老師把教育內(nèi)涵概括為“教天地人事, 育生命自覺”, 一個具有生命自覺的人, 無論對外部的世界還是自我發(fā)展的構建, 都是一個主動的人。 我們教育工作者的專業(yè)發(fā)展, 既需要外部力量的推動,也需要自身的努力。 于是, 我給自己制定了一份 《我的地平線》 計劃, 勉勵自己為專業(yè)發(fā)展制訂奮斗目標, 選擇智慧的專業(yè)生活方式,在重視閱讀教學理論、 教學思想的前提下, 融合跨行、 跨界閱讀, 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提升。 在本學科教學方面, 我認真學習呂傳漢教授的“三教+理念”: 教思考, 培養(yǎng)思辨能力; 教體驗, 積淀核心素養(yǎng); 教表達, 培養(yǎng)交際能力。 我追求構建新時代的詩意課堂, 強調(diào) “母語育人”, “品” 為第一, 精神至上,打破傳統(tǒng)意義上的師本課堂對學生生命的擠壓和排斥, 做一名有智慧的教師, 做孩子背后的推手, 鼓勵孩子們自己去學習, 大膽嘗試。 例如學習 《朗讀者》 和 《中國詩詞大會》 將傳統(tǒng)文化與新媒體平臺相結合的方式, 將古詩文 “誦吟唱” 引入課堂; 將古詩 《游子吟》 排練成課本劇, 通過學生扮演來加深體驗等, 讓文化傳統(tǒng)成為孩子們骨子里的一種記憶、 一種情懷, 而不是冰冷無情的教材。
在閑適之余, 我會讓自己的生命縈繞書香: 某個落日西沉的傍晚, 倒上一杯咖啡, 手執(zhí)席慕容的詩篇, 感悟語文的醇美; 讀讀劉庸先生的散文, 品嘗語文的醇正; 聆聽魏書生老師苦口婆心的 《致班主任》, 感受如酒醇香的語文味……
惟愿, 告別藍色, 化繭為蝶,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