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昆

(華中科技大學 新聞與信息傳播學院，武漢 430074)

媒介化社會的到來，給傳媒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重塑傳媒信任，在社會的發(fā)展中發(fā)揮自己的功能，扮演自己的角色，這是無法避開的問題。同時傳媒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著人們的認知。在當今的公共傳播的環(huán)境下，傳媒通過議程設置，引導人們正確認識社會現(xiàn)象和社會問題，促進社會的發(fā)展和問題的解決顯得尤為重要。這也是傳媒的社會價值所在?；诖耍诰劢股鐣\信問題，建構中國社會誠信體系，打通信息壁壘，研究傳媒實踐在社會誠信體系建設中發(fā)揮的重要作用、功能和意義顯得尤為重要。

方艷博士潛心研究的《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應時而出，正好為新時代出現(xiàn)的社會誠信體系構建貢獻了方法論?！墩\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從選題確定之初存有的諸多困惑，比如在誠信問題異常復雜似乎難以得到妥善解決的2010年左右，此選題定是存有諸多風險，并存有一些爭議。方艷博士直面問題，克服多重困難完成此研究。《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在人民出版社出版，基于現(xiàn)實而進行社會誠信建設的預言，而后幾年，時至今日，很多預言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該研究的前瞻性、預見性和價值更是日益凸顯。本文從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理論基礎、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實踐體現(xiàn)、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價值取向三方面進行論述，在對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預見式行動的研究進行闡述的基礎上，并對方艷博士的著作《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預見式行動研究實踐進行了評介。

一、過程本體與多元主體的融合：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理論基礎

一個議題引起全社會的關注，有一個建構的過程。“任何社會問題的存在，一般都要以一些已經(jīng)發(fā)生或正在發(fā)生的客觀事實為依據(jù)。但這些客觀事實，如果作為社會問題而存在，必須要經(jīng)歷一個由不同的社會群體和社會力量參與其中，對問題事實不斷進行社會建構的過程。通過這種建構作用，客觀事實不斷被‘問題化’，從而取得社會問題的合法地位。知識分子、政府官員和大眾傳媒，在某項社會問題的建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社會資源、群體利益對比關系的變化，影響著社會問題建構的方向和解決程度。”誠信社會的建構有賴于社會誠信問題得到關注，得到應有的重視和有效的解決。從改革開放以來，社會誠信的發(fā)展呈現(xiàn)出時代特征，具有階段性，誠信社會的建構過程也是由階段性的行動組成。社會問題并不是一出現(xiàn)就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而進入政府的視野，促使政府為解決它而制定相關政策和設立相應機構，則需要一個過程。而且，不是每一個問題或者議題的建構都能成功。

美國過程哲學家雷舍爾(Rescher,N.)指出過程哲學的兩個基本前提：首先，在動態(tài)的世界中，不存在無過程的事物；其次，過程要比實存更基礎。[1]《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借用社會建構主義特別是社會問題建構論的相關理論，采用預見式行動研究的方法論思想，將誠信社會的建構過程或者建構行動過程分為公共關注、議題聚合、輿論動員、對策行動。社會問題建構論，它所指涉的是這樣一種思想，即人類不是簡單地認識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而是經(jīng)由認識和發(fā)現(xiàn)過程本身不斷賦予這個世界以意義，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創(chuàng)造著或建構著這個世界。在這四個活動或者過程中建構的主體有政府、專家學者、傳媒等。它們發(fā)揮著各自不同的作用，甚至在每一個活動中每一主體的作用和功能體現(xiàn)也有差異。過程本體與多元主體相互融合，共同發(fā)揮作用，促進了社會誠信的建構。

“預見式行動研究重視了長期被傳統(tǒng)研究所漠視的時間維度，采用過程的方式來探究事物的本質(zhì)。因此，在方法論意義上，預見式行動研究堅持了過程本體論?！盵2]具體到傳媒對社會誠信議題的建構中，預見式行動研究思想體現(xiàn)為，關注社會誠信建構的未來，同時又扎根于現(xiàn)實，溝通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實現(xiàn)了時間的動態(tài)聯(lián)結。對復雜而不易解決的誠信問題來說，突破了以往的誠信自身研究和具體的治理研究。而從傳媒的功能上來講，方艷博士的著作《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從社會問題建構的動態(tài)過程中考察傳媒場域在建構中的地位，研究這個過程中傳媒場域、政策場域和學術場域三個不同場域的關系，從中研究大眾傳媒的社會功能，并且探究話語與功能的潛在關系，這是大眾傳媒功能理論的拓展。[3]25

而且需要注意的是，社會誠信的建構不可能一次完成，它定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不斷推進的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過程。極為肯定的是，在每一結構過程中，面臨不同的建構議題和建構任務。社會誠信的建構和社會誠信的相關研究，在人類社會的進程中，不能缺席，也從來沒有缺席，建構和建設社會誠信也將持續(xù)不斷。

二、場域互動與定位差異的協(xié)同：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實踐體現(xiàn)

對社會議題的建構，本就是一個對話的過程，一個場域互動的過程，但是在行動過程中每一個場域的定位存有差異，就是同一場域、同一主體在建構的不同行動階段也有不同的角色和功能定位。而要實現(xiàn)這種功能，履行角色承擔的責任，需要考慮歷史文化的因素，需要與其他場域、其他主體協(xié)同發(fā)力。《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將誠信社會的建構過程劃分為公共關注、議題聚合、輿論動員、對策行動，并在場域的互動中去考察傳媒場域在這些建構活動中的功能。如此一來，并非專談傳媒場域而忽略其他場域，此研究更加全面、公正和客觀，更能發(fā)掘其中的意義，在研究過程中促進共識的達成。

(一)公共關注中的場域互動與差異定位的協(xié)同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處于社會轉(zhuǎn)型時期，并且社會轉(zhuǎn)型的速度、廣度、深度、難度均前所未有。當今轉(zhuǎn)型社會，價值多元，很多傳統(tǒng)倫理道德規(guī)范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在此背景下，誠信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誠信資源也顯得更為稀缺和寶貴，社會誠信的建設也越發(fā)顯得重要。然而，社會誠信的建構或建設并不是從一開始就得到了足夠的重視并納入政府的決策議程。一個議題要想進入公眾視野，受到全社會的重視并進而進入政策議程，離不開社會建構各行動主體的公共關注。換言之，客觀存在的誠信問題被社會各行動主體關注后才可能成為一個社會問題。因而，公共關注是社會誠信建構很關鍵的一環(huán)。

傳媒場域開啟誠信社會建構的公共關注，有自己的角色定位和功能定位，并于其他場域互動。公共關注具有動力機制。一個議題受關注的程度、廣度影響問題或議題合法性的確立，即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該問題能否進入政府的視野和議程。關注的動力機制的實現(xiàn)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兩方面：第一，有限、單一的事件或議題進入公眾的視野，引起關注；第二，因為關注，某些事件或議題被發(fā)現(xiàn)，相關事件因為前一事件或者類似事件的出現(xiàn)而得到同樣的關注，議題呈現(xiàn)歸類。而在此建構活動中，政策場域開始政策議程，感知問題情境，零星制定政策；學術場域理論研究跟進，提升問題認識高度。

(二)議題聚合中的場域互動與差異定位的協(xié)同

現(xiàn)實生活中的問題，總是先由具體的個體或數(shù)個個體在某種特定的處境中，首先關注它。而單一的個案，用米爾斯的術語來說，仍屬于“個人煩惱”。單一的個案是議題聚合的基礎。只有一個一個單一的個案不斷表現(xiàn)出來之后，在社會關注中發(fā)現(xiàn)他們類似的特征；或者由對一個典型事件的關注揭示出更多類似的現(xiàn)象，甚至引起對原來本已忽略的事件的關注，從而讓這類事件或者這一事件具有普遍意義，才構成某一議題或者問題的社會建構。聚合問題能提升事件的關注度，并且可能使得單一問題普遍化為社會議題。公共政策研究專家也指出：“對一個問題的認識只有到第二次危機發(fā)生時才會出現(xiàn)，而在第一次危機發(fā)生時則往往做不到，因為第二次危機不會像第一次危機那樣作為一個孤立的偶然事件不予考慮?！盵4]任何現(xiàn)象在剛開始并不是被廣泛關注，其傳播的源頭都是一個點，而要由點到面，實現(xiàn)由剛開始的少數(shù)人的關注到全社會的關注和重視，需要很多主體的努力。對社會現(xiàn)實問題進行分類，進行類別化處理并作相應的命名工作，這是社會現(xiàn)實問題建構的一種重要機制?，F(xiàn)象社會學家舒茨把這種機制稱為社會現(xiàn)實的類型化和關聯(lián)定位機制[5]。

在議題聚合中，學術場域起主導作用，主導議題聚合，形成概念系統(tǒng)，定義問題性質(zhì)；政策場域也是直接介入者之一，介入議題聚合，界定問題范圍；傳媒場域在議題聚合中起輔助作用，關聯(lián)議題素材。傳媒場域有自己的角色定位和功能定位，并與其他場域互動。傳媒場域、政策場域與學術場域形成一個共構共生的互構關系機制。傳媒場域是社會各個主體表達觀點的平臺，這有利于將分散的問題集中、歸納定性，深化問題，讓問題的合法性和嚴重性都得到更多的認同感和產(chǎn)生共識。二是借助其他力量實現(xiàn)聚合，與政策場域和學術場域合力聚合，比如進行政策解讀，提升傳媒的議題聚合效力；擴散學術觀點，強化議題聚合意識，在分類定性中傳播觀點，并且進行選擇性傳播?！墩\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特別關注到了傳媒場域在輔助議題聚合中的反向作用力，即傳媒的議題聚合對其他主體的決策的影響。

(三)輿論動員中的場域互動與差異定位的協(xié)同

借助媒體傳播，營造輿論氛圍，影響大眾的認知，調(diào)動大眾的積極性，組織大眾及其他社會主體資源參與某項行動，這一過程稱之為輿論動員。輿論動員是社會建構主體站在更高的角度，讓公眾認識提高，為問題的解決作好動員和準備工作，不僅讓公眾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誠信的重要性，為政策的出臺作好輿論工作，打下社會心理基礎，進而自覺支持誠信體系建設，人人主動參與進來。

在傳統(tǒng)媒體時代，政府機構、新聞媒體等掌握資源的部門是輿論動員的主體，普通公眾幾乎很難進行輿論動員。傳媒是政府進行輿論動員的工具之一。比如政府可以通過媒體宣傳政策、營造輿論等。同時，傳媒也可以單獨進行輿論動員，履行其社會功能。在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傳統(tǒng)媒體與新興媒體互動，網(wǎng)絡動員成為社會動員的一種新形式。社會誠信建構的輿論動員在于讓類型化的已經(jīng)有一些概念定義的問題具體化，提高社會公眾的認識，為政策的出臺和對策行動作好輿論工作，打下社會心理基礎，讓大家自覺遵守政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誠信的重要性，自覺支持誠信建設，人人主動參與進來。其目標是進行對策行動的行動動員。其考察指標是傳媒工作人員不斷進行問題個案的呈現(xiàn)活動，運用傳播策略進行動員；具有話語權的政府、知識分子進行問題合法化解釋和合理化論證工作。輿論動員的作用在于使社會建構主體站在更高的角度，讓公眾認識提高，為問題的解決作好動員工作和準備工作。

無論是傳統(tǒng)媒體還是新興媒體，都是塑造社會共識和引導輿論的重要力量，這在眾多社會議題的輿論動員中都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作為一種動員方式和手段，“輿論動員”是指“圍繞某一特定的社會動員議題，公眾、傳媒和政治力量等形成公共討論，并主要由傳媒報道和呈現(xiàn)出來，從而影響個人和群體的信念、態(tài)度、意見和情緒，發(fā)動其參與到社會變遷或者社會行動中的過程?！?/p>

傳媒場域、政策場域與學術場域進行輿論動員的對象有所側重，另外三者動員的方式也不一樣，傳媒場域通過新聞報道策略影響受眾認知，政策場域是通過政策方案的選擇和政策規(guī)劃促進政策的執(zhí)行，學術場域是將理論與現(xiàn)實結合，進行理論傳播，促進問題轉(zhuǎn)化和問題的解決，并試圖影響政策。其中，政策場域和學術場域都可能借助傳媒場域發(fā)力。

(四)對策行動中的場域互動與差異定位的協(xié)同

采取對策行動實際上就是對失信問題的治理，進而建構誠信?！墩\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認為，誠信社會建構的對策行動是指建構主體按照已有的政策目標和總體部署，在輿論動員的基礎上產(chǎn)生制度化反應和進行對策行動。在對策行動中，傳媒場域、學術場域、政策場域有了與前面建構活動中不同的表現(xiàn)。

傳媒場域，在輿論動員的基礎上持續(xù)報道誠信議題，營造輿論環(huán)境；為公眾提供一個反饋意見和建議的公共平臺；組織專家學者進行討論，對政策進行評估；同時公布并多元化地解讀公共政策，進行政策宣傳；另外也會監(jiān)督政策的制定過程和執(zhí)行過程。而在對策行動中，政策場域指向政策執(zhí)行，學術場域研究指向政策實踐，參與政策評估。

三、對話未來與達成共識的探索：傳媒場域建構社會議題的價值取向

社會議題的建構體現(xiàn)著過程性，是時間維度的關注，同時又橫向地比較各個場域、各個主體的作用、功能表現(xiàn)，探索其合作效力。預見式行動研究，正是以過程本體為基礎。作為其開創(chuàng)者的伊納亞圖拉指出，預見式行動研究源自行動研究/學習與未來研究，它旨在通過開發(fā)一種獨特的質(zhì)詢未來的方式從而改變組織機構和社會。[6]這一定義表明，在伊納亞圖拉看來，質(zhì)詢未來是改變現(xiàn)實的重要途徑。換言之，預見式行動研究不會滿足于對未來的預測和展望，更關注對當下的改變與導引。[2]另一位開創(chuàng)者，史蒂文森則將預見式行動研究界定為一種在公開民主的過程中，通過決策、行動、評價來溝通探究、預測以及學習這三者的研究方式。[7]從根本上說，它是一種面向未來的行動研究新范式。《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勾勒了誠信社會的建構圖景，并挖掘其中多個場域的作用機制。已被社會建構的誠信問題久而未決，原因在于社會問題建構過程的循環(huán)往復性，誠信關乎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誠信問題的解決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解決問題的政策也有一個執(zhí)行和效果產(chǎn)生的過程。方艷博士的本研究對未來社會誠信的建設特別是征信體系的建設，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提出了構想，并陳述社會誠信的建構是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過程，一次建構很難完成，再次建構極具可能，這也從后續(xù)的社會誠信建構特別是一系列政策中得到驗證。

對話未來，除了社會誠信建構過程是不斷向未來開進的過程，是一個誠信建設不斷推進的過程，研究者以時間的思維來進行研究，研究的預見性還在于預言成為現(xiàn)實，當初的某些判斷逐步推進。比如對于《征信業(yè)管理條例》的相關闡述和研究?！墩餍艠I(yè)管理條例》的出臺歷時10年，2002年開始研究提出《征信管理條例》草案，2013年3月15日起實施《征信業(yè)管理條例》。對于其配套的政策，從擬出臺《個人征信信息保護暫行規(guī)定》，到2013年2月1日《信息安全技術公共及商用服務信息系統(tǒng)個人信息保護指南》的實施，爭議比較多，執(zhí)行力欠佳。而其他的配套政策都還比較欠缺。方艷博士在《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進行了較為深入的、前瞻性的分析。對于《征信業(yè)管理條例》的不足進行了闡述，比如“缺乏對征信機構非法獲取信息、利用個人信息牟利、損害信息主體的安全和隱私的有關法律制裁措施。”[3]221這與目前《信息安全技術個人信息安全規(guī)范》(征求意見稿)的發(fā)布是呼應的。“另外，征信體系的聯(lián)網(wǎng)、數(shù)據(jù)的共享是關鍵，聯(lián)網(wǎng)與共享的同時隱私保護、信息安全是關鍵，這都是今后需要重視和亟待解決的問題。”[3]221如今，方艷博士的《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社會誠信建構》獲得2019年國家社科后期資助立項，這一研究成果是《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的延續(xù)性研究，這是對幾年前研究預見的回應，也是前面研究的延續(xù)和拓展。

《誠信社會建構中的傳媒場域研究》在研究過程中，不同的主體參與，通過深度訪談等形式進行對話和交流，多元文化、多元觀點和認知并存，從而尋找某些層面的共識，同時允許某些質(zhì)疑的存在。由于預見式行動研究中參與人員廣泛，這必然帶來不同群體與群體、個體與個體，不同認識論、價值觀之間的碰撞與交流，因而對話處于預見式行動研究的中心。[7]對話可以促進共識的達成。傳媒的報道應該體現(xiàn)時代特征，滿足用戶需求。正如方艷博士在著作中所述，“誠信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它一定是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到一定高度之后才有更多的社會共識的達成。也就是說，當人們覺得誠信是一個關系國計民生的問題的時候，當人們達成這樣一種共識的時候，人們的觀念得到轉(zhuǎn)變，誠信成為一種必需品，這樣誠信建設才有效?！盵3]而媒體，需要考慮誠信問題本身的特質(zhì)，將時代特征、自身的職業(yè)責任等結合起來，正視問題，發(fā)揮積極作用。

如今，面臨新的傳播格局，傳播環(huán)境面臨重構，全球媒體都面臨著轉(zhuǎn)型和求得生存之道。發(fā)揮傳媒的功能，建構社會誠信和重塑媒體信任是避不開的話題。其中，建設性新聞(constructive journalism)正成為近年來學界和業(yè)界討論的一個焦點，這是順應技術發(fā)展的必然趨勢。強化問題意識，有助于媒體設置議程，從而引導輿論?！霸诠矀鞑r代，單純對某些事件進行新聞報道已經(jīng)遠遠不夠，好的媒體應該有更積極的角色定位，將報道中心轉(zhuǎn)移至發(fā)現(xiàn)問題、設置議題，通過專題策劃和采訪報道，架起多方溝通的橋梁……而每解決一個問題都能促使社會向前發(fā)展一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問題的存在是社會發(fā)展的前提條件，而發(fā)現(xiàn)問題、引導問題的解決是新聞媒體存在的社會價值，是社會發(fā)展的動力之一?！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