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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淪陷區(qū)的苦魂靈
        ——淺論蘇青筆下的女性苦難

        2020-01-18 04:11:11
        黑河學刊 2020年1期
        關鍵詞:淪陷區(qū)蘇青

        田 慧

        (遼寧師范大學,遼寧 大連 116000)

        蘇青,作為20 世紀40年代的海派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她和張愛玲合稱為上海的文壇雙壁。縱觀蘇青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她都是從女性角度出發(fā),為女性言說。她的作品更多是以日常生活為基點,將筆觸更多的集中于女性的飲食起居,人際交往以及生男育女等方面。眼中有情,寄情于筆,蘇青一直默默關注上海淪陷區(qū)下的女性命運,并努力探索救贖女性的道路,其意義和價值也是不容忽視的。

        一、苦魂靈之“苦”的緣起

        “文學創(chuàng)作是一種生活經(jīng)驗、作家才智和審美理想(與時代因素相關)相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正像人間交際離不開母語一樣,文學創(chuàng)作須有生活之根基才能衍生成長,形成氣候,形成特色?!盵1]換句話說,作家的文學創(chuàng)作固然離不開他所屬的時代背景和生活環(huán)境。由于上海淪陷區(qū)的時代背景,蘇青的文學創(chuàng)作的題材多集中于這一時期的女性。她以率真和直白的文筆勾勒出女性生存艱難的畫面,為女性發(fā)聲,深入剖析造成女性苦難的生存境遇的原因,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兩個方面:

        (一)上海淪陷區(qū)的現(xiàn)實羈絆

        1937年“盧溝橋戰(zhàn)爭”爆發(fā)后,日本開始全面侵華戰(zhàn)爭,八一三事變后,上海成為了日軍包圍下的一座“孤島”,時間長達八年之久。政局的混亂不堪,經(jīng)濟上的窘迫和人們生活的動蕩不安是當時上海淪陷后的現(xiàn)實狀況。在日本的管轄下,街道隨處可見的手持尖刀和炸彈的日本憲兵,使人們每日處于威脅的狀態(tài)下。正如蘇青在作品中描述的:“炸彈隨時都可以落到自己頭上來,時局隨時可以起變化,什么東西,什么地方,什么人才是真正靠得住的呢?”[2]充分表現(xiàn)了人們生活的動蕩不安和不知所措,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這樣的情境下很多男性都無法自保,更何況柔弱的女性。除此之外,物資短缺,物價上漲,人們的經(jīng)濟生活日漸衰落。很多女性為了維持生計,被迫去社會中找工作,如蘇青筆下《寫字間里的女性》小姐,沒有丈夫僅靠自己在寫字間里的微薄工資養(yǎng)活生計,又因記掛著家里無人看管的孩子無心工作。在這樣的現(xiàn)實羈絆下,每個人都如水中的浮萍,無所依傍,然而女性除了遭受著和男性同樣的生活苦難,還會受到男性的欺騙和壓榨。如符小眉在解救入獄的史亞倫時,四處碰壁,被律師等人騙取金條。因此,綜上所述,生活的動蕩不安,經(jīng)濟的束縛以及男性的壓榨使女性在上海淪陷區(qū)是處于夾縫中生存的,生活狀況極其艱難。

        (二)“新”與“舊”思想的矛盾沖擊

        “就在這個城市,勝于任何其他地方,理性的、重視法規(guī)的、科學的、工業(yè)發(fā)達的、效率高的、擴張主義的西方和因襲傳統(tǒng)的、全憑直覺的、人文主義的、以農(nóng)業(yè)為主的、效率低的、閉關自守的中國——兩種文明走到一起來了?!盵3]在西方列強的侵略過程中,西方的一些主張自由平等的先進思想不斷傳入國內(nèi),上海作為港口城市,社會風氣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一方面隨著新思想的傳入,促使女性意識到獨立和自由的重要性,女性開始接受現(xiàn)代化教育,意識到不再僅僅是男性的附屬品,大膽選擇走出家庭的藩籬。然而這種思想并沒有完全浸入到女性身體和心理之中,在她們的內(nèi)心深處還有著難以棄絕的傳統(tǒng)女性認知。明明知道戀愛是自由的,但卻總覺得不合時宜。面對男性的出軌,女性也都采取視而不見,更認為是合情合理,充分反射出“三妻四妾”封建制度的根深蒂固。

        因此,這個時代的“半覺醒”的女性,一方面受新思想的洗禮,追求自由與獨立,以及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另一方面又由于靈魂深處難以擺脫的根深蒂固的封建舊思想的束縛,使她們的“出逃”步履維艱。新的思想在陳舊的土壤中生根發(fā)芽,那最終盛開的只能是半新半舊的花朵,陷于困境中難以解脫而沒落凋零。

        二、苦魂靈之“苦”的表現(xiàn)

        蘇青筆下的女性生活在當時的特殊時代背景下,一方面受扎根于內(nèi)心深處的封建舊思想的牽制,另一方面又接受著先進文明的洗禮,新舊兩種觀念在女性身上相碰撞,使她們步履維艱。蘇青眼中有情,寄情于筆,書寫出她們苦難生活的真實面貌。本文主要依據(jù)女性為母、為妻和為女性個體三個方面展開。

        (一)生育之悲

        母親這一身份在傳統(tǒng)大家庭中所占的地位要高于女性在家庭中的其他身份。母親的職責從本質(zhì)上被納入為更為廣泛的妻子的生育責任中去。作為妻子,生育則是她所要肩負的重要責任。梁啟超曾發(fā)表《論女學》,呼吁女性要有知識,要有能力擔當起孩子的胎教和啟蒙的責任。因此,生殖是神圣的。母親這一形象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本應該是被崇敬的,她肩負著孕育和撫養(yǎng)下一代希望的使命。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女性所感受的卻是這一身份帶來的精神和身體苦難,從根本上來說這種苦難是受封建傳統(tǒng)文化中的“男尊女卑”和“重男輕女”等思想的影響。

        蘇青在《生男與育女》一文中指出“世有連產(chǎn)四女欲求一子而納妾者,未聞室有四子欲得一雌而納妾者;男子欲綿延血食而望得子,女子欲取悅男子而望得子。”[4]由此可以看出女性為了得到男性的喜歡而穩(wěn)住地位,生子便成為了生存的一把利器。母親在一定程度上僅僅是“兒子”的母親,不是“孩子”的母親?!镀缤炯讶恕分猩呢撟锔幸恢被\罩在母親的心頭。符小眉的誕生一直被認為是罪過,母親也因此在家族中不能抬頭。在傳統(tǒng)男權意識的束縛下,母親不敢為了女兒的學費而賣地,害怕祖宗的鬼挨餓。生女孩使母親遭受了冷眼和屈辱,這種悲劇又轉(zhuǎn)到自己的女兒身上,使其從小便開始憎恨世界。由此可以看出,“傳宗接代”這“宗”和“代”是針對男性而非女性,女性以巨大的苦痛為代價所孕育的后代孩子的性別,不僅關系到后代本身的價值,而且關系到女性本身“為妻”和“為母”的地位如何。

        生育本是一件崇高的事情,然而在夫權社會男尊女卑荒謬的觀念束縛下,使這一神圣土崩瓦解。

        (二)婚姻之凄

        在蘇青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女性的悲劇婚姻家庭生活是她主要涉及的題材?;橐鰫矍榈谋瘧K結(jié)局打破了女性對美好愛情的向往,讓淪陷區(qū)下的女性處于“隱忍”與“出逃”的尷尬處境,無論是選擇前者還是后者都以悲劇收場。在蘇青的筆下,遭受婚姻愛情悲劇的女性分為以下兩類:

        一類是以外婆為代表的完全受封建男權思想統(tǒng)治的舊式家庭婦女;在強大的封建男權統(tǒng)治下的社會,女性要想獲得男性的寵愛,就勢必會扼殺自己的個性,成為男性的附屬品存在?!逗禑煿堋分械耐馄疟闶谴恚夤且粋€舊式文人,每天只會作詩,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外公送的旱煙管幾乎陪伴了外婆度過了大半生,每天在疏通煙管中度過。從某種程度上說,旱煙管甚至填補了外公在外婆心中的空缺位置。旱煙管寄托了以外婆為代表的那一類女性對丈夫的愛的幻想,物代替了人的存在。她們被這個家庭冷落,遺棄,甚至不知家里還有“妻子”的存在,她們沒有爭取到做人的資格,享受人該擁有的幸?;橐龈菬o從談起。

        另一類是以懷青等為代表的受先進思想影響,大膽追求婚姻愛情,可仍以悲劇收場。她們接受了新式教育,受個性解放和自由等思想熏陶,她們開始關注婚姻和愛情自由,但是幾千年來封建傳統(tǒng)道德觀念使女性在兩性方面一直處于劣勢地位,使這類女性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中掙扎,最終以失敗告終。蘇懷青是一個受過新式教育的人,丈夫的出軌背板、經(jīng)濟問題和思想隔閡使懷青在婚后一直處于壓抑狀態(tài),新式教育鼓勵她大膽走出家庭,實現(xiàn)個人價值,最后以“離婚”來反抗千百年來男權占主導地位的舊傳統(tǒng)。然而她的離婚是以“拋兒棄女”的凄涼為代價,舊式封建倫理觀念又一直束縛她,離婚后的她也一直期盼尋覓到她的情感歸宿,可因身份的特殊,追求愛情成為了“空中樓閣”。

        正如蘇青在《結(jié)婚十年》后記中寫到“書中的女主角,在結(jié)婚十年中幾乎不曾合理的生活,到頭來還是離婚,我相信她以后仍舊不會好的,生在這個世界中,女人真是悲慘,嫁人也不好,嫁了人再離婚出走更不好,但是不走又不行,這是環(huán)境逼著她如此?!盵5]一味的妥協(xié)和大膽進取相交織,使得女性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中掙扎,愛而不得,卻又始終“掙不脫愛的藩籬”,這就是上海淪陷區(qū)下女性的情感在夫權社會的真實處境。

        (三)謀生之難

        蘇青是第一個提出“職業(yè)女性”的概念,在上海淪陷區(qū)的背景下,那些“新舊合璧”的知識女性也紛紛被貼上了職業(yè)女性的標簽。在她的筆下,職業(yè)女性分為兩類:一類是為了追求個人理想,主動的投入到現(xiàn)實社會工作中去;另一類是迫于環(huán)境的無奈和壓迫,被動的卷入職場中。然而無論是前者、亦或是后者,都沒有掙脫生活不公平待遇的束縛,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皆以失敗告終。與易卜生的娜拉不同,蘇青更關注的是娜拉出走后面臨的現(xiàn)實問題。

        《九重錦》中的王梅貞,出生于嶺南富裕之家,因厭惡不學無術的富商丈夫而逃婚,參加革命,流亡日本,上海等地,高喊“女性解放”的口號,曾立志要成為一名獨立的職業(yè)女性,可最后卻是在社會中處處碰壁,最后顛沛流離。此外,《歧途佳人》中的符眉英更是代表,整整十六年用功讀書,勤儉樸素,成為教員,小心翼翼,然而拼盡一生的努力最后卻換來病痛的折磨和家人的不理解,甚至自己也無奈發(fā)出“嫁人才是女人正途”的哀嘆。由此可以看出,主動的追求理想的職業(yè)女性謀求生存的艱難,這類女性承受了太多的苦悶和委屈。

        另一種與前者不同,是迫于經(jīng)濟原因被迫走向社會,以蘇懷青為代表。懷青是兩次走出家庭,第一次是生產(chǎn)之后不堪忍受少奶奶生活的無聊寂寞而當起小學教員。但因為小姑子的從中挑撥,職業(yè)生涯被迫停止。第二次是因為與賢的小家庭的經(jīng)濟問題,加之夫婦二人思想的隔閡,被迫以賣文而求生。一邊要照顧自己的孩子,一邊又要寫文章謀生,頂受著家庭和社會的雙重壓力。由于情感上沒有寄托,使她一直覺得心里只有空虛。這種空虛與不安感正是封建社會拷在女性身上的枷鎖,使其沒有達到真正的獨立。

        蘇青對職業(yè)女性的艱難生活困境也提出自己的見解,“十八九歲的娜拉跑出來也許會覺得社會上滿是同情與幫助,廿八九歲的娜拉便有寂寞孤零之感,三四十歲的老娜拉可非受盡人們的笑罵與作弄不可了。”[6]由此可以看出,女性可以憑借自己的貌美臉蛋而謀取職業(yè),然而憑借能力卻是一種奢望。在中國數(shù)千年的封建傳統(tǒng)中,男性一直占據(jù)著主導地位,在男性心中,女子可以聰明,但是不能能干并且比男性強。無論是傾盡一生的努力去追求理想,亦或是被迫進入職場,在社會的不平等待遇和男性的打壓下,終究會以失敗告終。

        三、苦魂靈之“苦”的超越

        在數(shù)千年的封建傳統(tǒng)的束縛下,中國女性一直被男性當作娛樂消遣和傳宗接代的工具,女性沒有爭取到生存的權利和自由,甚至于因依賴男性生存而喪失了獨立生存的能力。因此,女性要想得到救贖,依賴男性是注定失敗的,反之則需依靠女性自身的覺醒和奮斗。蘇青結(jié)合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努力的思考和探索女性救贖的道路,尋找逃離牢籠的鑰匙,與作品中的女性共同成長。其獨具匠心的切入點和大膽率真的書寫風格,使其文本具有獨特的價值和意義。

        (一)出路探尋

        女性想要得到救贖,爭取生存能力與條件的關鍵在于要實現(xiàn)經(jīng)濟獨立。蘇青在《再論離婚》中指出:“一個有能力,有勇氣的女子自能爭取其他愛情或事業(yè)上的勝利;即使失敗了,也能忍受失敗后的悲哀與痛苦。假如她因沒有能力或決心而不敢想到離婚,或者雖想到而不敢說,或者只說而不敢做,那便只好一世做奴才了?!盵7]由此可以看出,女性要想擺脫男性的束縛,除了要有覺醒的意識,更要有支配行為的能力,至少是滿足自己基本生活的能力。當蘇青受經(jīng)濟所迫投稿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能力,使其由一開始的隱忍和依賴丈夫,到最后發(fā)誓依靠自己,有資本和能力選擇離婚。

        除了經(jīng)濟獨立,還要學會正視“男女平等”。這一點也是蘇青的文學創(chuàng)作與之前的女性作家探尋女性解放的不同所在。蘇青更注重于從女性自身的實際出發(fā),不是一味的盲目要求與男性追求一切的同等。例如在《第十一等人》中指出“凡男人所有的并不都是好的;凡男人所能享受的,女人也并不一定感到受用,這個觀念須弄得清楚。幸福乃滿足自身需要之謂,不是削足適履,把人家所適用的東西硬來滿足自己不盡同的需要?!盵8]由此可知,女性要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真正所需。女性解放的真正目的并不僅僅在于要求男女平等,更為重要的是努力爭取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這才是實現(xiàn)獨立的意義和價值。

        蘇青對于女性解放出路的探尋還表現(xiàn)在女性教育方面和有獨立的覺醒意識等。然而女性一切的努力要必須建立在整個社會的解放基礎之上,只要社會實現(xiàn)真正的解放,女性解放之花才能真正絢爛奪目。女性解放之路注定充滿荊棘,但女性唯一的道路只有向上,不斷追求更好。

        (二)文本價值

        女性書寫女性的文學創(chuàng)作源于五四時期,易卜生筆下的娜拉的一聲吶喊“我是一個人,跟你一樣的一個人”驚醒了“鐵屋子”里的未覺醒的女性,使其清楚的意識到覺醒的重要性,從某種程度上說現(xiàn)代的女作家們可以稱得上是中國的“娜拉”。書寫女性命運的女作家可以分為三代:第一代是以冰心、廬隱和馮沅君等為代表。她們的作品題材以婦女和兒童為主,她們是以啟蒙為主要的創(chuàng)作動機,以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思考社會人生。第二代是以蕭紅、丁玲和白薇等為代表。她們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較前者更為突出的是有鮮明獨立的性別主體意識,其創(chuàng)作更多的是為社會和民族等服務,女性成為了作品中的觀察者和思考者,而非被講述者。第三代是以張愛玲、蘇青和梅娘等為代表。她們的著筆點主要在日常生活、家庭瑣事和男女愛恨情仇等方面。將日常生活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關注現(xiàn)代大都市中女性命運。通過對日常世俗的描寫,展現(xiàn)出對個體生命的關懷。

        由于個人身份和經(jīng)歷,蘇青的作品大多集中在男女婚姻愛情方面。蘇青作品最大的特點在于直白和坦率。她大膽書寫女性的欲望,將“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變成“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直率的暴露出被男性占據(jù)話語權的社會所忽視又被女人自己所羞于承認的人性本身的欲望。一直以來為早先女性作家們所望而卻步的婚姻這一門檻的“檻內(nèi)生活”和出走后的娜拉們“怎么樣”的問題在她的作品中毫無保留地表現(xiàn)出來。蘇青的作品與前兩代女性作家相比,呈現(xiàn)的主要不是新舊變革的歷史動態(tài)過程,而是在這個過程中空間的、靜態(tài)的凝聚。[9]她主要是從空間的個體的生存出發(fā),更多的是展現(xiàn)在空間環(huán)境下人們的半新半舊,不新不舊的中間狀態(tài)。通過新舊合璧婚姻的描寫,展現(xiàn)了生于其中的女性的“逃離”和“隱忍”的尷尬艱難的生存困境。前兩代女性的文學作品中,女性的覺醒更多是在思想上,很少付之于行動,即使是,也僅僅是滿足于“出走”本身,習慣于把改變生活加之于男性身上。如果說前者只是完成了女性解放的第一步,第三代女性作家則是在此基礎上的進一步發(fā)展。蘇青密切深入的關注女性,既有傳統(tǒng)的意識,又接受著現(xiàn)代文明的熏陶和洗禮,勇敢的將追求命運的主動權握于手中,出現(xiàn)女性提出離婚和職業(yè)女性的現(xiàn)象。作品更多呈現(xiàn)的是對女權意識的追求,在追求與男性平等的基礎上,更注重各取所需,這也是其創(chuàng)作的一大亮點。

        四、結(jié)語

        蘇青的一生是孤獨的,十年的婚姻生活給蘇青的一生帶來了坎坷,但與此同時也成就了她的創(chuàng)作高峰。由于身處上海淪陷區(qū)這一特殊時代背景下,她的文學作品以女性生存境遇為立足點,從女性本身出發(fā),結(jié)合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圍繞日常生活,男女婚姻等方面,系統(tǒng)性的全方位的展現(xiàn)了女性在上海淪陷區(qū)下的謀生和謀愛的艱難。與此同時,針對女性救贖道路的探尋也更為深入。蘇青以直白和坦率的文筆寫出了上海淪陷區(qū)下女性的艱難生存困境,為女性言說,正視女性自身的情欲,對女性救贖道路的探尋具有不可忽視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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