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再軒
(河南省信陽市中心醫(yī)院 心胸外科,河南 信陽 464000)
胸主動脈夾層(thoracic aortic dissection,TAD)是臨床常見的危重疾患,是由于主動脈中膜撕裂后引起主動脈真假兩腔分離的一種病理改變,起病急,病情進展快,若不及時救治,病死率可高達80%[1]。TAD 的治療主要由病變形態(tài)特征和并發(fā)癥決定,治療方法包括藥物治療、開放手術和腔內隔絕術(thoracic endovascular aortic repair,TEVAR)。近年來,隨著腔內技術的提高及支架材料的不斷改進,TEVAR 術逐漸成為治療Stanford B型TAD 的主要手段,其以簡單、安全、有效等特點大有普及之勢,且短中期隨訪顯示有著良好療效[2]。本研究對本院 2014 年 1 月至 2016 年 12 月收治的行TEVAR 治療的Stanford B 型TAD 患者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觀察患者預后及主動脈重塑變化,現(xiàn)報告如下。
收集2014 年1 月至2016 年12 月在本院行腹膜支架TEVAR 術患者120 例,男94 例,女26 例;年齡37~81 歲,平均(54.36±13.36)歲。所有患者均存在明確高血壓病史,發(fā)病時均有突發(fā)劇烈胸背刀割樣疼痛史,并可伴惡心、胸悶、呼吸困難等癥狀。入院后均行急診數(shù)字減影血管造影術(digital subtraction angiography, DSA)、CT 血管造影(computed tomography angiography, CTA)或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RI)等檢查完成術前評估及診斷,均符合TEVAR 術適應癥。所有對象對本研究均知情同意。
手術均于配備有大C 臂DSA 系統(tǒng)(SIEMENS AXIOM-Artis)的介入手術室中進行,患者采取平臥位,實施氣管內麻醉,經左側肱動脈穿刺插管,行升動脈造影(造影劑為碘海醇300 mgI/mL),明確內膜撕裂口位置,了解夾層病變形態(tài)、撕裂范圍等,再次測量相關參數(shù),做好定位。結合術前測量數(shù)據(jù),選擇適宜規(guī)格的覆膜支架,支架外徑大于近端正常主動脈直徑10%~20%,支架長度約為100 mm,切開股動脈,采用5F Cobra 導管經真腔抵達升主動脈,再將交換導絲(260 cm)插入。將腹膜支架(美國Medtronic 公司)置入預定位置,封閉破裂口,術后即刻行DSA 造影,觀察是否存在內漏及受累分支血液灌注等情況。術后予以抗炎、抗凝、抗感染等內科常規(guī)處理。
出院時做好登記并向患者講解隨訪相關事項。予以門診隨訪,于術后1、3、6 及12 個月各隨訪1 次,復查CTA 等,之后每年定期門診隨訪復查1 次。根據(jù)術前及術后復查CTA 圖像,選取原發(fā)破口水平及氣管分叉水平兩個平面,對其真腔、假腔直徑進行測量,并計算出術后不同時間點真、假腔變化率(為術后直徑與術前直徑之比)。
應用SPSS 20.0 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重復測量數(shù)據(jù)采用重復測量的方差分析,兩組間比較采用q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百分率(%)表示。以雙側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120 例患者行TVEAR 術均獲得成功,平均手術時間為2.1 h。術后即刻DSA 復查顯示,106 例(88.33%)夾層裂口完全封閉,14 例(11.67%)出現(xiàn)內漏,予以球囊擴張?zhí)幚砗棉D,其中5 例加放延長型支架。術后,患者癥狀得到緩解,疼痛消失。圍術期死亡1 例(0.83%),于術后15 h 因突發(fā)心律失常而猝死。其余病例術后心律失常5 例,肺炎4 例,低熱持續(xù)4 d 以上者6 例,經內科治療后恢復正常;所有患者均無腎衰竭發(fā)生。術后ICU入住時間為1~9 d,平均(3.32±1.87)d;住院時間為 4~12 d,平均(7.24±1.84)d。術后 30 d 內病死率為0.83%。
119 例出院患者術后按期隨訪復查CTA,均未見支架塌陷、移位,形態(tài)無異常,無夾層復發(fā)、破裂,未發(fā)現(xiàn)內漏;3~6 個月內壁內血腫基本消失;1 例由于腹膜支架遠端再次出現(xiàn)破裂,行二次手術,在原支架遠端再予以1 枚短體腹膜支架植入,術后未見內漏發(fā)生;所有患者均無臟器缺血和腦梗死等并發(fā)癥。
對患者術前及術后各時間點主動脈真假直徑直徑進行對比:①近端破口水平:術后真腔擴大和假腔縮小于術后1 個月、12 個月最為顯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F=17.14、15.86,P均<0.001),于術后3 個月、6 個月維持比較穩(wěn)定水平;②氣管分叉水平:術后真腔直徑隨著時間延長逐漸增長(F=21.514,P<0.001),假腔直徑逐漸減?。‵=16.24,P<0.001)。見表1。
長期隨訪發(fā)現(xiàn),3 例患者分別于隨訪32 個月、42 個月、49 個月時因腦梗死而死亡。其他患者日常生活無嚴重影響,未見截肢及其他嚴重并發(fā)癥,生存質量良好。
表1 患者術后各平面真假腔徑變化 (,mm)
表1 患者術后各平面真假腔徑變化 (,mm)
術后時間/個月1 3 6 1 2例數(shù)119 119 119 119近端破口水平真腔1.65±0.51 1.67±0.63 1.67±0.32 2.11±0.29假腔0.78±0.24 0.53±0.36 0.52±0.26 0.31±0.24氣管分叉水平真腔1.67±0.39 1.77±0.32 1.84±0.47 2.09±0.31假腔0.74±0.18 0.51±0.27 0.34±0.26 0.20±0.08
TAD 發(fā)病急,發(fā)展迅速,自然預后差,病死率高[3]。Stanford B 型 TAD 由于僅累及左鎖骨下動脈以遠部位,故應用腹膜支架進行破口封堵即可獲得治療效果。研究報道[4],Stanford B 型 TAD 采取內科保守治療,院內病死率高達10%,4~5 年生存率不超過80%。病情嚴重的患者30 d 內病死率高達25%[5]。外科手術根本地解決了保守治療無法改變動脈瘤解剖的問題,然而存在創(chuàng)傷大、并發(fā)癥多、患者耐受性差、術后恢復慢等多種缺陷。
腹膜支架TEVAR 術以其創(chuàng)傷小、并發(fā)癥少、適應證相比開放手術較為寬泛等優(yōu)點,使得許多高齡、病情嚴重患者得到手術治療。且患者術后住院時間縮短,機體各項功能恢復快,大大改善了患者生活質量。故目前TEVAR 術已成為Stanford B 型TAD 的主要治療手段。但是,該手術也存在不足,如可出現(xiàn)支架閉塞、移位及變形等,且腹膜支架多依賴進口,價格昂貴,患者經濟負擔較大等。
本研究顯示,TEVAR 術成功率高,患者院內病死率低,近期療效顯著,不存在嚴重并發(fā)癥。報道顯示,TEVAR 術后腦梗死發(fā)生率為1.29%[6]。本組出院患者進行定期隨訪,3 例患者分別于隨訪32 個月、42 個月、49 個月時因腦梗死而死亡。腦梗死是制約患者遠期生存率的重要因素,應予以高度重視。研究報道[7],內漏是影響患者遠期預后的重要因素,本組患者術后定期隨訪未見內漏出現(xiàn)。此外,本組均未見支架塌陷、移位、變形,日常生活無嚴重影響,未見截肢及其他嚴重并發(fā)癥,生存質量良好,可見TEVAR 術具有良好中遠期療效,預后較理想,是治療Stanford B 型TAD的理想術式。
既往研究對于TEVAR 術后主動脈重塑的評估,在主動脈形態(tài)學參數(shù)選擇上有所不同,選擇的參數(shù)測量平面也無統(tǒng)一標準[8]。本研究主要選擇原發(fā)破口水平及氣管分叉水平進行研究,結果顯示,近端破口水平上術后真腔擴大和假腔縮小于術后1 個月、12 個月最為顯著,于術后3 個月、6 個月維持比較穩(wěn)定水平;氣管分叉水平上術后真腔直徑隨著時間延長逐漸增長,假腔直徑逐漸減小;這說明患者術后胸主動脈段主動脈重塑良好。原因可能是支架可起到徑向支撐作用,在該支撐力下主動脈真腔對抗假腔壓迫而迅速增大,與此同時經原發(fā)破口到達假腔的血流減少使得假腔壓力迅速下降,真腔壓迫也因此隨著緩解,假腔漸漸血栓化,從而真腔形態(tài)得以恢復[9-10]。
綜上所述,Stanford B 型TAD 患者應用覆膜支架TEVAR 術治療可取得良好療效,胸主動脈段重塑滿意,預后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