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吃水果嗎?當(dāng)然吃!他們不僅吃水果,還賦予了美味的水果多樣的內(nèi)涵。一時半會兒沒法栽培出足夠美味的水果也不怕,換個思路,入藥、烹茶也能很好地物盡其用?!对娊?jīng)》里就記錄了不下十種水果,有的還是祭品,可見“水果自由”自古就是一道門檻,千年前的水果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桑
“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p>
——《衛(wèi)風(fēng)·氓》
不少人第一次見桑葚可能是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里,其實酸甜可口、代表美好的桑葚早已被寫進(jìn)《詩經(jīng)〉:與心上人浪漫地“相約桑中”,用“其葉沃若”象征女子的青春美好,“食我桑騏,懷我好音”寫吃了桑葚的貓頭鷹聲音變得好聽……《詩經(jīng)》里多達(dá)21首詩都提到了桑,但甜蜜的桑葚也會讓人失去自我?;楹蟊粧仐壍呐樱l(fā)出“于嗟鳩兮,無食桑葚”的勸告一不要沉湎于感情而上當(dāng)!敢愛敢恨的情感態(tài)度讓人敬佩。
梅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p>
——《召南·摽有梅》
青梅成熟的季節(jié),梅林里熟透了的,還有風(fēng)華佳妙的女子。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青澀,《摽有梅》里的女孩子,委婉又大膽地表達(dá)著自己對愛的渴求。從《詩經(jīng)》開始,到李清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梅都是愛情的媒介物。而作為水果的青梅,富含果酸和維生素C,美味的同時也很酸,真是像極了青春與愛情呢。
棗
“八月剝棗,十月獲稻?!?/p>
——《豳風(fēng)·七月》
棗子在周代已是常見水果,也是祭品之一。古人早知棗子營養(yǎng)又保健,《詩經(jīng)》里有“八月剝棗”,《禮記》中有“棗栗飴蜜以甘之”,《韓非子》還記載了秦國饑荒時用棗栗救民的事。詩人將其寫進(jìn)詩詞歌賦,從四月的棗花“四月南風(fēng)大麥黃,棗花未落桐陰長”,寫到秋8的棗果“春分一過是秋分,打棗聲喧隔隴聞”。棗被人們愛了千年,你是否也是它的粉絲呢?
枸(ju)
“南山有枸,北山有諛。”
——《小雅·南山有臺》
《小雅·南山有臺》是周代貴族宴饗賓客的樂歌,用桑、杞、枸、諛等草木贊美君子的美德。這里枸指的是枳枸,現(xiàn)在叫拐棗。熟透的拐棗甜甜的,下霜之后更香。比起美味,拐棗的顏值就可謂“災(zāi)難”了,像萬字,又像鹵雞爪,長相古怪。有個說法是,吃了它,寫的字就會像雞爪爬過一樣,嗯,總算是解開了字丑之謎。
甘棠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召南·甘棠》
甘棠,今名棠梨、杜梨,是一種野梨?!对娊?jīng)》中,召伯勤政安民,甘棠樹下是他斷案與休憩之處。召伯去世后,人們珍惜這樹,不讓人破壞。甘棠果子雖不美味,但它卻以賢吏的象征深得人心:駱賓王《獄中詠.蟬》的序?qū)憽岸犜A斯在,即周召伯之甘棠”,,以甘棠辯明清白;白居易的《別州民》以“甘棠無一樹”借喻沒有德政……眾多贊嘆甘棠的詩詞,讓它成為類似桃源的象征。
瓜
“七月食瓜,八月斷壺?!?/p>
——《豳風(fēng)·七月》
瓜,無疑是現(xiàn)代人夏日的最愛,我們對瓜的栽植,早在“詩經(jīng)”時代就有了。在《豳風(fēng)·七月》這篇現(xiàn)存最早的農(nóng)事詩中,勞作的人們七月采摘的“瓜”可能是瓜類,圖所繪為甜瓜,也叫香瓜。作為世界十大水果之一,香瓜是我們最早拿來作果品的瓜類,由于栽培悠久,品種繁多,香瓜有豐富的變異類型。夏天到了,完全不用擔(dān)心沒有足夠的瓜可吃。
棘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顯允君子,莫不令德?!?/p>
——《小雅·湛露》
《小雅·湛露》是天子宴請諸侯演奏的樂曲,豐草、杞棘和桐椅,隱喻品德風(fēng)范,全詩描繪了一幅“清秋夜宴圖”。棘不是荊棘哦,而是酸棗。酸棗,味如其名,大多很酸。水果路崎嶇沒關(guān)系,還可以走中藥路,因具有寧心安神作用,酸棗仁被列為中藥上品,近代藥理也證實了它有鎮(zhèn)靜、催眠作用。酸棗葉茶也有養(yǎng)心安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