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口語詩人對應(yīng)尚仲敏有點偏狹,比如這組詩就已超出了口語的外延,干凈簡練,還多了能深化意境的形容詞。這樣的品質(zhì)更符合我提倡過的口語方式,即融各種語匯,只要是脫口而出,一聽即懂即可。而且詩中有了想象和內(nèi)心盤旋的東西,抒情的意味濃了,詩境也升高了。他不只寫看見的事實,也寫內(nèi)心敬仰的事物,從破到立,從批評到建設(shè),詩有了理想,有了美,有了暗示,有了光。且這光會拐彎,把心的犄角旮旯都洞照;更重要的是光里有微生物,一清潔靈魂,二柔化心靈,三激活人性。
我喜歡慢慢品嘗趙曉夢詩中的味道,那是初春的青草加八月的桂花又摻和著中秋的月光,一起清燉的味道,有點微苦但持久的清香,而且越嚼越容易進入緬想。這不是陶醉,而是一種牽引。神思順著他筆下大理石的鹽漬,漫溯到無人的天空下,一種空曠感讓內(nèi)心遼闊又滄桑,欲說又難言,這就是況味。曉夢一定是一個多情敏感,在萬物的變幻中又時時不安的詩人,這讓他擁有不竭的感受力和想象力,還有無限的善意。所以他總能在平俗中聳起靈奇,雜亂中保持優(yōu)雅,且將粗暴的事物柔軟并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