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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策略

由王宏教授主譯的《夢溪筆談》全譯本由英國帕斯國際出版社在全球出版發(fā)行。這是中國典籍作品在對外傳譯方面取得的重大成功。能夠獲得國外出版社的青睞，譯文就必須符合國外出版社的出版要求，更重要的是譯文質(zhì)量需上乘。對《夢溪筆談》英譯本進行深入研究，對王宏教授的翻譯理念及其在翻譯過程中采取的翻譯策略進行剖析，無疑將對中國典籍外譯產(chǎn)生極大的參考價值。

一、《夢溪筆談》及其官政名稱簡介

《夢溪筆談》現(xiàn)存26卷，一共有609篇文章，是一部知名度最高、影響最大、傳播最廣的中國古代筆記體裁作品。筆記是一種寫作體裁，形式隨便，無確定格式，也無固定主題，這是一種典型的文史不分、敘論混雜的寫作。整本書分為17大門類，涉及典章制度、財政、軍事、外交、歷史、考古、文學、藝術以及科學技術等廣闊的領域。在這些條目中，屬于人文科學的，例如人類學、考古學、語言學、音樂等方面的，約占全部條目的18%；屬于自然科學方面的，約占總數(shù)的36%，其余的則為人事資料、軍事、法律及雜聞軼事等，約占全書的46%。該書文字流暢、洗練，描述條理清晰，層次分明，是一部筆記體文學佳作，極富文學價值和歷史價值。

《夢溪筆談》的作者沈括出身官僚家庭。父親在多個地方做過地方官，沈括自幼勤奮好讀，24歲開始踏上仕途，從最初的縣令到揚州司理參軍，從京師昭文館編校、司天監(jiān)、使館檢討、集賢院校理到最后的翰林學士。后遭誣陷被貶，定居夢溪園，從此閉門謝客，潛心著述。他在夢溪園認真總結自己一生的經(jīng)歷，由于他一生大部分時間從事政治活動，他在《夢溪筆談》中用了46%的篇幅講人事、軍事、法律及雜文軼事，這些內(nèi)容中涵蓋了大量的官政名稱。由于中西方官職系統(tǒng)不同，政治文化差異較大，加上各自語言的發(fā)展，中國古代官職系統(tǒng)的變化與發(fā)展等等，漢語官職名稱在英語中出現(xiàn)了大量的詞匯空缺與文化空缺，這給官職名稱的英譯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對譯者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王宏教授翻譯理念介紹

《夢溪筆談》英譯本的譯者王宏教授擅長典籍英譯和翻譯理論，他在典籍英譯領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他主持英譯的五部典籍被收入了國家出版重大工程《大中華文庫》，這其中包括《夢溪筆談》、《墨子》、《山海經(jīng)》、《明清小品文》及《國語》。同時，王教授還出版了《中國典籍英譯》、《走進絢麗多彩的翻譯世界》、《翻譯研究新論》、《翻譯研究新視角》、《吳歌精華》( 漢譯英) 、《昆曲精華》( 漢譯英) 、《英譯墨經(jīng)》等 34 本譯作。

王宏教授在多篇論文中對典籍英譯的翻譯策略進行過闡述。他認為，中國典籍英譯標準的擬定不僅與原作內(nèi)容、風格、文本類型和原作者的意圖密切相關，還要考慮文化、社會現(xiàn)實、翻譯目的、讀者需求等因素。譯者的選擇應以是否恰當為依據(jù)，在盡量貼近原文和滿足讀者的閱讀需求之間尋找平衡。他曾把這種具有跨語言、跨文化屬性的典籍英譯細分為“嚴格意義的翻譯”，即“以原文和原文作者的意圖為起點，受譯文讀者需求、譯者翻譯目的、譯入語文化等所制約的語言轉換”和“寬泛意義的翻譯”，即“以原文為參照，受贊助者、譯文讀者需求、譯者翻譯目的、譯入語文化等所制約的跨文化交際活動”。也就是說，嚴格意義的翻譯追求內(nèi)容和語言上的高度一致，而寬泛意義的翻譯則更多的關注譯入語讀者的接受情況。嚴格意義的典籍英譯多為全譯，追求與原作的相似度。寬泛意義的典籍英譯更多的是摘譯、節(jié)譯甚至編譯，追求在譯入語國家中的文化傳播效果。

王宏教授認為，我們在進行文本研究時還需要開展讀者研究，針對不同的讀者群體應采取不同的典籍英譯策略。比如，針對普通讀者，譯文應盡可能簡單明了。針對從事中國文化研究的讀者，譯文應盡可能的準確。在具體翻譯中國典籍時，首先應確定文本在中華文化體系中的典籍地位，查清該文本在目標語中的已有譯本情況。由于中國古代典籍的用語與現(xiàn)代語言差異較大，在進行語內(nèi)翻譯時要盡可能的準確。更要考慮譯文潛在讀者的閱讀習慣，最大可能的增強譯文在目標語中的可接受度。基于此理念，王宏教授首先分析了《夢溪筆談》的各種情況：首先《夢溪筆談》作為一部百科全書式的著作，尚無英文全譯本。20 世紀以來，胡道靜的《夢溪筆談校證》和《新校正夢溪筆談》被認為是有史以來?？弊顬榫毜陌姹?。因此，王教授在翻譯時，主要采用的就是胡道靜的校正本?？紤]到《夢溪筆談》英譯全譯本的讀者對象主要是英美國家的普通讀者，因此最終翻譯的總原則被制定為：“明白、通暢、簡潔”。“明白”指所譯出的譯文要讓普通讀者看得懂，“通暢”指譯文本身不能過度拘泥于原文結構，以免造成行文梗阻，閱讀吃力?！昂啙崱敝耘旁谧詈?，是因為“簡潔”是應該建立在“明白、通暢”的基礎上的。如果只片面追求譯文的“簡潔”，而犧牲了譯文的“明白、通暢”，就不應采納。針對涉及古代典章制度、官政內(nèi)容的條目，翻譯時主要以闡釋說明為主。目的是希望通過具體的解說，使西方讀者對中國古代的官制、法令、行政管理、經(jīng)濟制度、官職名稱、官員禮儀以及科考制度等能有個詳細的了解。

三、《夢溪筆談》英譯本中官政名稱的翻譯策略

(一)直譯

對于能在西方官職體系中找到權限對等的官職名稱，就采用直譯的方法，以期西方讀者能對這一官職的職能權限一目了然。

例1.原文：嘗刺邢州(第173條 )

譯文：He was the prefect of Xingzhou.

分析：“嘗刺邢州”意思是曾任邢州知州。唐代末年，地方行政長官逐漸目無中央，獨斷專行，到了宋朝，為了防止此弊端，宋太祖登基后改派京朝文官管理州務，稱“權知××州州軍事”。“權”表示不是正式職務，只是代理；“知”就是管理的意思；州軍事的州代表民政，軍代表軍政。簡稱知州。也就是說，知州就是管理一方民政軍政的官員，是由中央委派下來的。英文中的Prefect的解釋是an officer responsible for an area of local government in some countries,意為一方區(qū)域的地方政府領導，負責整個這方區(qū)域。由此，知州與英文中prefect職能權限對等。

例2.原文：守司徒致仕韓國公富弼，年七十九。(第161條)

譯文：79-year-old Fu Bi, who was given the title of Duke of the state of Han after retiring from the post of the Senior Minister.

分析：韓國公是中國古代公爵第一等。Duke在英文中的解釋是：a nobleman of the highest rank.都指的是最高等的爵位。將“韓國公”直接譯為“duke”，可使西方讀者一看便很清楚，富弼是功臣，被賦予最高爵位。

例3.原文： 審刑院斷獄(第188條)

譯文：The Department of Justice handled a case.

分析：審刑院是宋朝初期的一種審判復核機關，同時享有部分的審判權。審刑院的職權原來都屬于大理寺和刑部，宋太宗為了加強對這兩個司法機關的監(jiān)督，剝奪了這兩個司法機構的權利，專設了審刑院。也就是說審刑院在存在期間，其權勢高于大理寺和刑部，相當于最高的司法機關。The department of Justice正是西方國家最高的司法機關，從具體職能上來說，兩者意義對等。

例4.原文：武昌張諤，好學能議論，常自約仕至縣令。(第152 條)

譯文：Zhang E, a native of Wuchang, was fond of learning and was good at expressing his opinions.He once made a rule for himself that he would retire after he finished his administrative duty as county magistrate.

分析：縣令即一縣之長，就相當于現(xiàn)在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兩者職務兼于一身。他們不僅要管理整個縣的治安，還要負責整個縣的財政稅收，另外還要負責安撫百姓。County即是縣，magistrate指的是治安法官、地方行政長官。用county magistrate 來翻譯縣令，言簡意賅，清晰明了。

(二)意譯

對于在譯入語文化中找不到對等權限的官職名稱，盡可能地采用意譯法，從字面意思上對這一官職名稱進行解釋，這樣既能保證語言簡潔，又有利于讀者的順勢閱讀思維，加深讀者的理解。

例5.原文：唐翰林院在禁中，乃人主燕居之所，玉堂、承明、金鑾殿皆在其間。(第3條)

譯文：The Imperial Academy in the Tang Dynasty was installed in the inner part of the imperial palace where the emperor could take a rest after adjourning the day’s court session.Adjacent to it were the College of Imperial Scholars, the Jixian Imperial Library and the Hall of Gold Chimes.

分析：翰林院，從唐朝開始設立，初時為供職具有藝能人士的機構，后來翰林學士也擔當起草詔書的職責，并逐步演變?yōu)椴輸M機密詔制的重要機構。在各朝各代，翰林學士始終是社會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體，集中了當時知識分子中的精英。翰林院是西方所沒有的，將其翻譯為the Imperial Academy，從字面意思上看就是皇家的專業(yè)學術團體，與其中文的實際含義相近。玉堂，也就是學士院，學士即皇家學者，故將其譯為the College of Imperial Scholars。承明，即集賢書院，翻譯為the Jixian imperial library。這一書院其實是皇家博物館，用于儲藏、編纂書籍所用。“集賢”是這一書院的名稱，不做意譯，而采用拼音，不僅保證了文字的簡潔，同時也確保了文中原本的意思傳達。

例6.原文：應供奉之人，自學士已下，工伎、群官司隸籍其間者皆稱翰林，如今之翰林醫(yī)官、翰林待詔之類是也。(第3條)

譯文；Those who worked there and were below the rank of imperial scholars such as craftsmen, artists and officials in different departments attached to the Imperial Academy were all called “members of the Imperial Academy.” Today’s doctors and waiting-to-be-dispatched clerks in the Imperial Academy all belong to such people.

分析：翰林指的是翰林院中的那些文人，譯為members of the Imperial Academy，清晰明了。翰林待詔在唐初設立，指的是擅長文詞、經(jīng)學、醫(yī)卜以及各種技藝如書畫、博弈者，居住在宮中(唐玄宗以后居住在翰林院)，以備應詔。屬于皇帝的差遣侍從之臣，主要陪皇帝消遣娛樂以及文章應和，翰林待詔與翰林學士是不同的。將翰林待詔翻譯為 waiting-to-be-dispatched clerks in the Imperial Academy，使西方讀者讀來便知這一職位是供皇帝差遣侍從之用。由此足見譯者對中文含意的精準把握，對中國古代官職的深入研究以及目標語的嫻熟運用。

例7.原文：慶歷中，賈安公為中丞，以東西班對拜為非禮，復令橫行。(第7條)

譯文：During Qingli period of the reign of Emperor Renzong, Chief Discipline Inspector Jia Changchao considered it improper for gongfeng group to stand in two columns bowing to each other with hands clasped.

分析：慶歷中翻譯為During Qingli period of the reign of Emperor Renzong，且在書后標注具體的北宋年號中英對照表，指出仁宗慶歷年指的是公歷1041年，通過清晰明了的方式讓西方讀者清楚這屬于哪一時期。中丞實際指的是御史中丞。御史兼掌監(jiān)察，屬于監(jiān)察機關，而御史中丞也就是最高監(jiān)察官，將其譯為Chief Discipline Inspector，從字面上就能看出這一職位的具體職能。

例8.原文：司封郎中致仕席汝言，年七十七。(第161條)

譯文：77-year-old Xi Ruyan, who was a retired senior official and was once in charge of awarding official ranks and royal titles in the Board of Civil Service

分析：司封郎中，是唐代掌封命、朝會、賜予之級。這里將其按照意思譯為senior official in charge of awarding official ranks and royal titles in the Board of Civil Service，一目了然。

(三)音譯

例9.原文：唐中書指揮事謂之堂帖，予曾見唐人堂帖，宰相簽押，格如今之堂劄子。(第11條)

譯文：In the Tang Dynasty, tangtie were official documents issued by Zhongshu.I have seen tangtie written by officials in the Tang Dynasty.It was signed by the prime minister and its format was just like today’s official memorandum, which is called “tangzhazi”.

分析：“堂帖”、“堂劄子”都屬于中國古代獨有的，在西方文化中屬于完全空缺，由于文中對這兩個詞有進一步解釋，因此譯者直接采用音譯，簡潔明了。

(四)解釋性翻譯

例10.原文：以忠臣之后，得司士參軍，終于殿中丞。(第288條)

譯文：He was appointed as the court official in charge of rank of nobility and the emoluments.He finally died as a court official in charge of the daily life of the emperor.

分析：把“司士參軍”和“殿中丞”分別譯為 “the court official in charge of rank of nobility and the emoluments”和“court official in charge of the daily life of the emperor”，這兩個官職名稱如若音譯，而后再進行解釋，會使譯文繁冗拖沓，西方讀者讀到較長的拼音官名，將不知所云。此處譯者將其直接進行解釋性翻譯，既不會打亂讀者的閱讀思路，又能確保以相對簡短的語言對此一官職名加以闡釋，最大限度的方便讀者的理解。

例11.原文：予及史館檢討時(第11條)

譯文：When I was working at the Imperial Institute of History as an editing officer, which was one of the job titles for officials working there

分析：譯者將“史館”譯為“the Imperial Institute of History”，“檢討”譯為“editing officer”，隨后再用定語從句做進一步解釋：which was one of the job titles for officials working there。確保了信息的全面?zhèn)鬟_。

例12.原文：今三司副使已上拜官則拜舞于子階上。(第11條)

譯文：Now officials appointed to the positions higher than Deputy Chiefs of the Three Bureaus, namely, Taxation Bureau, Finance Bureau and Bureau of Salt and Iron will kowtow and dance at the side steps of the royal court.

分析：將“三司副使”譯為“officials appointed to the positions higher than Deputy Chiefs of the Three Bureaus, namely, Taxation Bureau, Finance Bureau and Bureau of Salt and Iron”，雖然譯文比原文顯得字數(shù)較多，較為繁冗，卻非常有必要，通過具體闡釋對“三司”直接在文內(nèi)進行解釋，相對來說并未占用太多篇幅，有利于讀者的順勢閱讀思維。假如此處翻譯為“the Three Bureaus”,然后通過添加注釋的方式在文末進行解釋，就會中斷讀者的閱讀，打亂讀者的閱讀思路。

(五)音譯加解釋性翻譯

例13.原文：諫議班在知制誥上，若帶待制則在知制誥下，從職也，戲語謂之帶墜。(第16條)

譯文：When discussing state affairs, court officials with the title of court admonishers are supposed to stand in front of chief secretaries.But if they concurrently hold a fourth-rank royal post, which is lower than chief secretaries, they have to step aside and stand behind them.So they are jokingly called “daizhui”, meaning their position is lowered for holding another post concurrently.

分析：譯者將“daizhui”進行了音譯，繼而通過“meaning their position is lowered for holding another post concurrently”來進行具體解讀。由于此一條目在原文中只有一句話，主要是介紹“帶墜”，對于這一中國古代獨有的文化專有詞，只有通過音譯加解釋性翻譯的方式，才會最大限度地方便讀者閱讀。

例14.原文：五司者，經(jīng)略、安撫、總管、節(jié)度、觀察也。(第19條)

譯文：The Five Departments were Departments of Jinglue, Anfu, Zongguan, Jiedu, and Guancha which were in charge of the civil, financial, military, and supervisory affairs of a region.

分析：這一條目主要是沈括介紹自己在擔任鄜延路經(jīng)略安撫使的時候，新設置的一個辦公場所，名為五司廳。在原古文中，此條目的最后一句便是對五司廳具體負責的內(nèi)容進行解釋。由于這五司廳有著明確的五個部門名稱，這里通過音譯加解釋性翻譯的方式，把經(jīng)略、安撫、總管、節(jié)度、觀察這五司音譯，然后在后面用定語從句對這五司進行進一步解釋，最大限度的還原了原文，又方便了西方讀者理解。

(六)音譯加注釋

例15.原文：東、西頭供奉官本唐從官之名。(第6條)

譯文：East and west gongfeng formerly referred to subordinate officers working with two central administrative organs known as Zhongshu＊ and Menxia﹡ in the Tang Dynasty.

Translator’s notes:

﹡Zhongshu is one of the Three Central Administrative Organs in the Tang Dynasty.

﹡Menxia is one of the Three Central Administrative Organs in the Tang Dynasty.

分析：胡道靜對這一句話的校正是“東、西頭供奉官本是唐代中書門下屬官的名稱”。這一條目本就是對供奉官進行解釋，因此“供奉官”直接音譯比較好。“從官”指的是“中書門下屬官”，那就需要對“中書”、“門下”兩個官政名進行解釋。又因此條目重點是在供奉官上面，如若對“中書”、“門下”在文內(nèi)進行解釋，恐怕會喧賓奪主，增添繁冗拖沓之感。譯者在此直接用音譯加文后注釋的方式，既確保了譯文的簡潔，又能方便西方讀者在文后進行背景知識的了解。

例16.原文：樞密院劄子問宣、頭所起。(第11條)

譯文：Shumiyuan﹡ wrote to me to enquire about the origin of xuan and touzi.

Translator’s note:

﹡Shumiyuan is one of the Central Administrative Organs in the Song Dynasty responsible for national military affairs.

分析：此條目主要是介紹宣頭的淵源，由樞密院行文問沈括宣與頭子的由來作為引子。由于“樞密院”在此后的8個條目中都有提到，屬于很重要的一個官政名，譯者在此處采用音譯加注釋的方式，對“樞密院”的具體職能進行詳細解釋。

例17.原文：進士奏名訖，未御試，京師妄傳王俊民為狀元。(第26條)

譯文：After the Board of Rites submitted to the emperor the list of enrollees for jinshi, and before the final test was given to candidates for zhuangyuan, it was rumored in the capital that Wang Junmin would be accorded the title.

Translator’s notes:

﹡Jinshi is the successful candidate in the highest imperial examination held in the palace under the emperor’s supervision.

﹡Zhuangyuan is the title conferred on the one who comes out first in the highest imperial examination.

分析：中國古代科舉制度中，通過最后一級中央政府朝廷考試者，稱為“進士”，而第一名則稱為“狀元”。這兩個專有名詞在中國獨特的科舉制度文化以及封建文化中都具有著極其重要的代表意義。通過意譯或是音譯加文內(nèi)解釋性翻譯，都會對原文意思有所削弱。譯者在此處直接采用了音譯的方式，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文的中國古代文化含義，再通過文后注釋的方式讓西方讀者對其進行全面的了解。

四、結語

通過對王宏教授的譯文分析，可以看出，譯者在對《夢溪筆談》中大量官政名稱進行處理時，以“明白、通暢、簡潔”為總的翻譯原則，在此原則的指導下，首先查閱歷史資料，確保對古代官政名稱的在不同朝代的職權做到精準把握，然后靈活地采用了直譯、意譯、解釋性翻譯、音譯加解釋性翻譯及音譯加注釋等多種方式，力求使譯作既能保留原文信息，又能方便西方讀者閱讀，加深西方讀者對中國文化的認識，從而有效地對外傳播中國特有的文化概念。

注釋：

①王宏.《夢溪筆談》譯本翻譯策略研究[J].上海翻譯,2010(1).

②劉偉,王宏.中國典籍英譯:回顧與展望——王宏教授訪談錄[J].外文研究,2013(3).

③王宏.走進絢麗多彩的翻譯世界[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2.

④王宏,胡靜道,等,譯.大中華文庫漢英對照夢溪筆談[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