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歡
摘? 要:從倫理學的角度對影片《Dot the I》進行思考,分析了康德“人是目的”的倫理命題,探討這一命題是假言命令還是定言命令,分別從道德、法律的角度進行簡要分析。
關(guān)鍵詞:人性;倫理學;假言命令;定言命令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4--01
影片《Dot the I》是英國導(dǎo)演馬修·帕克希爾(Matthew Parkhill)的作品?!癉ot the I”,寓意用一個吻,來完整我的人生。在電影的前半段,這個吻似乎是青春的成長禮,美好純真;從影片的后半段看來,這個吻原來并不是那么美好虛幻,而是一個現(xiàn)實的吻,叫人褪去最初的真情,換上應(yīng)付這個復(fù)雜世界的保護殼。影片帶來的層出不窮的不可思議、情理之中的意料之外,令人記憶猶新。震撼過后留下的,是對人性的思考。
一、人是目的
“你的行動,要把你自己人身中的人性,和其他人身中的人性,在任何時候都同樣看作是目的,永遠不能只看作是手段[1]”這是康德關(guān)于“人是目的”的著名論斷。他相信每一個人都因為擁有理性而具有內(nèi)在的價值,從而成為自在的目的本身。因為人性中理性的客觀存在,每個人都具有了同等的價值,無論富貴貧賤,無論長幼尊卑。于是,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只要是人,便具有目的性。不能將他人視為有差別的個體而否定了其客觀的價值存在,從而把他人當作“我之為人”的目的的工具或手段。當把他人用為工具的時候,殊不知,這個工具的主體也會發(fā)揮他的目的性,不覺中,或許已淪為他人的工具。正如影片中的巴納比,為了自己的藝術(shù)成就,為了一部所謂的紀實電影,利用了愛情,利用了婚姻。他用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把卡門和凱特當作理所當然的工具,設(shè)計了他人的劇情,最終卻成為了電影的結(jié)局。
正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能傷害別人,但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從倫理學的角度來看,“人是目的”,不能踐踏別人的價值,但也不要忽略自己的理性存在。與一些面具化的善良女主不同,卡門正是這一哲學的踐行者,你傷害了我,那么,好的,我也不客氣。
二、假言命令與定言命令的探討
當然,這只是一個從某一具有前提假設(shè)的正當命題中抽離出來的說法,正是缺少了某個前提,讓人感覺這樣的性格缺少寬容,斤斤計較。那么,更理性一點思考,這里的“犯”應(yīng)是狹義的犯,也就是說,那些需要寬容理解,不值得計較的傷害,并不屬于“犯我”的范疇。這是建立在個人情感的理性判斷上,也就是個度的衡量,這是個道德前提的存在。
那么,再理性一點,這又牽涉到了“犯的正當性”。也就是說,當他人對我的侵犯到了“犯我”的范疇的時候,那么,我“犯人”的方式怎樣才正當,我是否可以以牙還牙,以毒攻毒;我是否具有“犯人”的權(quán)利,“犯人”權(quán)利的獲得是否就是我被人犯的必然結(jié)果。對這一系列問題的不同回答就代表了對人性判斷的出發(fā)點是“假言命令”還是“定言命令”,也就是說,是“無論別人是否犯我,我都不能犯人”還是“如果別人犯了我,我就將犯別人?!惫P者看來,這又是個法律前提的存在。在道德與法律的范疇內(nèi),筆者偏好假言命令,因為每個人作為目的都具有同樣的價值存在,沒有必要委屈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價值,去成就別人過分的驕傲與尊嚴。
當然,如果人人以毒攻毒,必將導(dǎo)致社會正義的破產(chǎn),整個倫理系統(tǒng)的坍塌。正如繼慈偉先生在《正義的兩面》一書中所述,“作為道德命令,正義又必須是無條件的。既然愿意遵守正義規(guī)范的人能否實際遵守正義規(guī)范取決于其他人是否也這樣做,那么,一部分人的非正義行為就有可能導(dǎo)致其他人的非正義行為,結(jié)果使非正義行為蔓延至全社會。鑒于此,不論作為制度還是作為個人品德,正義都必須是無條件的,否則社會的正義局面就難以維持。[2]”也就是說,如果奉行“如果他人把我當作手段,我就當他人是手段”的道德命令,那么,依附其中的正義將是脆弱的。只有把正義上升為無條件,也就是“無論他人是否當我是手段,我都不能當他人是手段”,這樣,依附其中的正義才能得以維護。那么,這種無條件,就是法律與道德雙重前提的制約。但正如前文的表態(tài),在這雙軌的范疇內(nèi),筆者仍是站在假言命令的立場。拋開種種正義的考慮,僅僅站在人性的立場,筆者為電影的結(jié)局歡呼,畢竟,人是具有喜怒哀樂的感情體,而能夠容忍一切的或是圣人或是懦夫。那么,是否可以讓人人都以絕對命令自律呢?這應(yīng)該是一個美好的太陽城或者烏托邦吧。
注釋:
[1]康德.道德形而上學原理[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4.
[2]繼慈偉.正義的兩面[M].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