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成

竇桂梅，清華大學附屬小學黨總支書記、校長，特級教師，正高級教師，教育學博士。曾獲得“全國第四屆杰出校長獎”與“全國模范教師”“當代教育名家”等榮譽稱號。研究并實踐的“小學語文主題教學”獲得了建國六十五周年國家首屆基礎教育成果一等獎，推動構(gòu)建的清華大學附屬小學成志教育的學校實踐獲第二屆國家基礎教育教學成果一等獎。出版《小學語文主題教學研究》《聽竇桂梅老師講課》等多部專著，其中多部入選年度“百部教師喜愛的圖書”。

【編者按】竇桂梅是我國基礎教育界頗具影響力的語文老師和校長，也是一位從一線走出來的實踐派教育家。竇桂梅19周歲參加工作，憑借闖勁和韌勁迅速成長為語文教學名師。她把教育工作當作一生的事業(yè)來做，無論是身處順境還是逆境，她都能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理性、智慧地思考、感悟與實踐教育。她熱愛學習，無論工作多么瑣碎繁雜，都會擠出時間學習專業(yè)知識，把學習當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她敢于實踐、大膽嘗試，在行動上擁有專業(yè)探索精神，20年前在國內(nèi)率先提出了“語文立人”的小學語文主題教學主張。在進入清華大學附屬小學工作的近20年里，竇桂梅的職業(yè)角色和使命發(fā)生了變化。作為校長，她引領學校從優(yōu)秀走向卓越。但她始終心懷敬畏，依然堅持奮戰(zhàn)在教育一線，和老師們一起深耕課堂，探索教育教學規(guī)律。十多年來，即便是在百憂勞心的日子里，她仍努力深入課堂，與學生一道成長。本期人物訪談帶領大家一起走近竇桂梅，感悟她30多年的專業(yè)成長歷程和教育生涯。

記者：從一名普通教師到當時吉林省最年輕的特級教師，再到如今的名校校長，一路上不斷學習是您的追求。竇校長，您能向我們介紹一下您的成長歷程嗎？

竇桂梅：起初，我對教師的了解源自于姥爺和父親對我的認識，他們認為我身上有當老師的潛質(zhì)和氣質(zhì)，覺得我合適做教書育人的工作。我父親當過小學老師，受他的影響，我在15歲的時候報考了師范學校。考上師范學校在當時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意味著我從大山里走了出來，能看到山外面的“風景”。畢業(yè)那年，因為學習成績優(yōu)秀，再加上自己努力、進取，分配時學校打算讓我留校做文書。身邊很多同學都很羨慕我有這么好的工作機會，但我卻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學習了四年的教育課程，接受了師范教育，自己就應該成為一名老師。后來，幾經(jīng)周轉(zhuǎn)，我終于如愿以償?shù)乇桓呐傻搅艘凰W。但由于被分配到新單位的時間太晚，我一開始并沒有成為一名專職學科教師，而是被安排做教育輔助工作，一干就是近5年。

因為工作上的需要，我代過語文、數(shù)學、思想品德、音樂、美術等多門課程，每次代課我都全力以赴，珍惜來之不易的教書機會。代課經(jīng)歷讓我具備了全科教師的教育素養(yǎng)。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最喜歡教的學科是語文。為了實現(xiàn)教語文的愿望，幾年里，我一直向?qū)W校領導申請更換崗位，希望能安排我教語文。1991年，我成為一名專職語文教師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也滿足了小時候在大山里生活的我的童年渴望——教語文就能讀到更多的好書??！于是，我就把讀書學習當成了工作和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有多忙，我都會擠出時間去閱讀。

由于小學教育講求教學藝術，所以一些示范典型課例活動就會經(jīng)常被舉辦，這就有了觀摩課培訓。我主動向?qū)W校領導表達了自己想上公開課的愿望。經(jīng)過一年多的準備，我終于等來了人生中第一次上公開課的機會。由于那次《王二小》公開課的反響很大，后來我有了更多上市級、省級公開課的機會，教學水平也隨之不斷提高，我成了隨時接待縣區(qū)老師聽課的“全天候教師”。1995年和1997年，我先后兩次代表吉林省參加全國小學語文教學大賽，并且都獲得了一等獎。很多人問我，“為什么你不到30歲就被評為特級教師呢？”我想，原因有很多，但上公開課無疑是助推我成長的重要因素。

在專業(yè)成長過程中，我也在不斷反思，教師僅有專業(yè)追求是不夠的，還要在行動上有探索精神。于是，我基于“尊重教材，超越教材;立足課堂，超越課堂;尊重教師，超越教師”的原則，開展了題為“語文教育要關注人的發(fā)展”的教學改革和“語文教學改革的三個超越”實驗，創(chuàng)建了“積累一感悟一創(chuàng)新”教學模式。1998年，吉林省教育廳推廣了我的教學改革經(jīng)驗，后來我還受邀走進人民大會堂做了“為生命奠基——語文教學改革的三個超越”的主題報告。

進入21世紀，我被調(diào)入清華大學附屬小學（以下簡稱“清華附小”）工作，在這里，我有了從未有過的成長，主持的“小學語文主題教學實踐研究”課題成果獲得了建國六十五周年國家首屆基礎教育成果一等獎。可以說，我把青春韶華獻給了學校。后來，我有幸成了東北師范大學的博士生，從“田野”走進“象牙塔”，成了名副其實的教育研究者，對教育有了新的認識。2010年，我成了這所學校的第16任校長。

記者：您曾遠赴帕夫雷什中學（位于烏克蘭）學習考察。您在走進這所享譽世界的學校時有什么樣的感悟？這對您今后辦學有何影響？您是如何理解校長的責任和使命的？

竇桂梅：1998年，我遠赴萬里之外的帕夫雷什中學（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曾擔任該校校長，在他的領導下，帕夫雷什中學由一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學校變成了享譽世界的教育實驗中心）。在慢慢地走近這所學校的過程中，我感觸很多。作為校長的蘇霍姆林斯基，每天5點30分起床寫學案、備課，然后迎著朝陽迎接每一位來上學的孩子。當時我就想如果我成了校長，就要像他一樣，每天站在校門口迎接每一位上學的孩子。沒想到2010年底我真當上了校長，當年的想法就要想辦法實現(xiàn)，所以我就向蘇霍姆林斯基學習，每天早晨站在校門口迎接來上學的孩子。

每天站在校門口迎候?qū)W生的時候，我時常思考，難道當上校長的我僅僅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當初的想法嗎？實際上，這里有太多難題擺在我面前需要解決。比如，清華附小是清華大學教職工子弟學校，家長多是高學歷、高水平、高素質(zhì)的某領域研究專家，對學校教育有著非常高的要求和期望。出生在這樣家庭的孩子由于受到父母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的視野要比同齡孩子寬廣得多，思維也會比同齡孩子活躍。作為這樣一所小學的老師，壓力可想而知。所以，作為校長的我，就要像蘇霍姆林斯基一樣思考如何實施差異教育，讓每一位學生在學校的學習中都有實際的收獲。更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讓老師們成長，獲得更多的專業(yè)尊嚴呢？

美國詩人沃爾特·惠特曼在一首詩中說：“一個孩子/向最初的地方走去/那最初的/便成了孩子生命的一部分/……”（《草葉集》）。在兒童早期生命中，在他（她）遇到什么便可能會成為他（她）生命一部分的時候，作為校長的我，一直思考自己如何才能更好地擔起身上沉甸甸的責任。這首詩也讓我想起了拍攝于2010年的一張照片，它是剛?cè)雽W的一年級的一個班學生的合影（孩子們正在奔跑）。當時我就在這些孩子們身旁，腦子里突然想到：6年后他們會是什么樣子呢？所以我對著攝影師大聲說道：“趕快把它抓拍下來?！?/p>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這些孩子就到了六年級，我打算去這個班讓這些孩子像6年前一樣再跑一次。當我走到這個班看到孩子們認真學習的模樣時卻望而止步，于是我把這些孩子小學畢業(yè)登記證上的照片逐一擺放在我面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模樣和原來有一些變化，清華附小6年2000多個日日夜夜的熏染，賦予了每個孩子生命中相同的“色彩”——健康、陽光、樂學，為他們今后擁有聰慧的頭腦與高尚的品格奠定了堅實基礎。

記者：教師是學校發(fā)展的根基，如何留住人、用好人、發(fā)展人是校長首先要面對和必須解決好的問題。請問竇校長，清華附小在師資隊伍建設方面曾經(jīng)遇到過哪些挑戰(zhàn)，又有哪些經(jīng)驗？

竇桂梅：我曾有個不太恰當?shù)谋扔鳎f“教師是學校最重要的‘固定資產(chǎn)，校長要讓‘固定資產(chǎn)升值，再升值”?；谶@樣的認識，我把促進教師的專業(yè)成長當作自己的最高榮譽。

有人可能會問：清華附小位于清華園內(nèi)，有那么好的歷史底蘊、人文環(huán)境和學習氛圍，很多人把成為清華附小的老師當作一件很榮幸的事，誰又會離開呢？其實，事情并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我也深受師資隊伍不穩(wěn)定、優(yōu)秀教師流失等問題的困擾，原因有很多，當然不排除自身能力不足的問題。比如，有管理干部想去私立學校工作，以獲得更高的報酬;有名校畢業(yè)、為了解決戶口等進入學校工作的老師，工作幾年就辭職;還有一些老師的教育觀念和學習力亟須提高，等等。作為一個管理者，面對這樣的困擾，我努力擺脫慣性思維，跟著教育改革的腳步，一邊思考，一邊行走。慢慢地，我接受現(xiàn)實，在回顧校史、展望未來中用行動去影響學校的每一位老師，帶領大家朝著共同的目標奮勇向前，形成一種不斷前進的姿態(tài)。

一是用成志教育價值觀統(tǒng)領人。我認為價值觀是人的思想的核心，當學校形成了統(tǒng)一的價值觀后，所有人的行動都將指向一個目標。因此，清華附小十分注重價值觀的力量。事實也證明，價值觀相同的人越多，校長行走就會越從容。學校如果以利益驅(qū)動行動，那么行動越多就越容易偏離辦學初衷，管理的成本就會變高，教育教學改革失敗的可能性就會變大。清華附小結(jié)合1915年學校建立伊始所命名的成志學校校史并凝練了百年來所堅守的育人品質(zhì)，形成了成志教育辦學理念。它是每位清華附小人篤信的價值觀，有了它我們才不會被誘惑，學校的持續(xù)發(fā)展也才有了定力。

二是創(chuàng)新制度激勵人。清華附小的成志教育將小學六年分為低學段的“啟程”、中學段的“知行”和高學段的“修遠”三階段，并實行段部管理和段長負責制。段長是學校的“小校長”，是教育教學第一責任人，擁有教育、教學、科研、人事的管理權(quán)，所以他們在工作中有很高的成就感。當然，清華附小的人事改革順應清華大學的要求，在“摸家底”“搭架子”“擺椅子”“各就位”“儲后備”中，堅持以事定崗、以崗定薪、優(yōu)勞優(yōu)酬、兼顧公平的原則，實現(xiàn)了良性人事運行管理。比如，在清華附小，所有教師都是班主任（每個班有正副兩名班主任），班主任是清華附小最有尊嚴、最有地位的崗位。在培養(yǎng)新教師方面，清華附小制定了“老帶新”制度?！袄蠋隆辈扇熗浇Y(jié)對的方式，老教師的工作績效與新教師的成長情況直接掛鉤。從實踐結(jié)果來看，這種制度讓師徒雙方在結(jié)對中有了共同提高。另外，學校還實行每周一次“全天候”的一日蹲班聽課制度，即學校的管理人員在一個班中和學生一起聽課一天。這種聽課制度具有“行政管理+科研診斷”的特點，能有效解決學科教師之間可能出現(xiàn)的協(xié)作育人不一致問題，避免教師教育工作出現(xiàn)分裂的局面;讓后勤管理者也走進班級，觀察診斷學生飲食、使用的桌椅、教室照明等是否需要優(yōu)化與改進……它讓聽課成為放大了的“全景鏡頭”，能聚焦學校整體工作的具體細節(jié)，有助于排查各種問題，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創(chuàng)新。

三是用隱形環(huán)境熏陶人。人文環(huán)境是柔性力量，對教師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因此，清華附小十分注重人文環(huán)境建設，設計了各種教師活動。比如，每年到了婦女節(jié)這天的早晨，全校的男老師都站在門口迎接女老師，向她們送上祝福;然后高年級的學生給女老師倒茶，說聲“老師辛苦了！”。再比如，2018年老師過生日的時候，學校會安排人在食堂里的黑板上寫上“今天是×××老師的生日”，同時旁邊放上賀卡，供表達祝福的老師使用。食堂中還有學校的音樂老師奏曲，一起唱生日祝福歌;食堂的師傅也會做一碗長壽面，送給當天過生日的老師。曾經(jīng)離開的老師，有的返回了，我想這其中的原因很多，但一定有這里的人的因素吧！

記者：學校教育改革的根基在課堂教學。在目前我國基礎教育改革指向立德樹人根本任務背景下，您認為學校教育改革應如何立足自身特點和優(yōu)勢，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這一目標？

竇桂梅：我深切感到，如果學校沒有辦學理念及辦學目標的指引，沒有整體育人氛圍的營造，沒有課程體系的建構(gòu)，課堂教學所能發(fā)揮的作用是極其有限的。當小學教育指向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時，一所跨世紀的百年老校如何才能更好地面對這個時代命題？學校的辦學理念又該如何實現(xiàn)？在辦學趨同化現(xiàn)象日益突出的背景下，學校教育如何找準定位，突出個性，彰顯特色？

面對這些問題，我們積極尋找出路。在為學校尋找新的發(fā)展坐標的過程中，我們逐漸形成了明晰的思路，就是要找到一個對標方式——把小學和大學進行對標，明確大學需要什么樣的學生，才能明晰小學的辦學方向。此外，校長和老師還要結(jié)合學校的辦學歷史，從源頭出發(fā)，尋找文化根基。于是，我們想到了清華附小的前身——成志學校，它倡導教育要“培育完全人格”，今天來看，它依然不過時。為此，我們提出了成志教育辦學理念，明確了“立人為本，成志于學”的校訓，堅定了“為聰慧與高尚的人生奠基”的辦學使命，并將“聰慧與高尚”進行了具體解讀?；诖?，我們確立了成志教育的基本框架，積極進行學校發(fā)展的頂層設計，明確了學校的發(fā)展思路，系統(tǒng)構(gòu)建了縱橫向課程體系。這樣，解決“育什么人，怎樣育人，育的人走向哪里”等問題的思路逐漸明晰起來，師生也有了明確的行動方向。

記者：課程是學校育人的核心栽體，學校辦學目標的實現(xiàn)、辦學特色的彰顯、學生個性的呈現(xiàn)等，都需要通過課程來達成。剛剛您提及清華附小系統(tǒng)構(gòu)建了縱橫向課程體系，能為我們詳細介紹一下嗎？

竇桂梅：落實辦學理念、實現(xiàn)辦學目標需要借助一定的手段和載體。就像我剛剛講到的那樣——清華附小通過構(gòu)建縱橫向課程體系來落實辦學理念、實現(xiàn)辦學目標?？v向課程體系包括“啟程”“知行”和“修遠”三個階段。其中，低年段為“啟程”階段，課程的主要任務是尊重學生的天資與性情，適性揚才，幫助其打牢基礎，發(fā)現(xiàn)與激發(fā)其興趣，引導其言行得體、謙讓互助。中年段為“知行”階段，課程的主要任務是針對學生身心發(fā)展處于“U型”底部發(fā)展期的特點，砥礪其意志與行動，幫助其獲得樂趣，養(yǎng)成誠實守信、自律自強的品質(zhì)。高年段為“修遠”階段，課程的主要任務是針對學生身心處于第二發(fā)展期、創(chuàng)造與逆反期的特點，培育學生的理想與抱負，引導其逐步形成自我志趣。三個學段的課程循序漸進、螺旋上升，強調(diào)價值觀元素，從若干成志教育主題出發(fā)，通過放慢教育的節(jié)奏，達到優(yōu)化教育過程、提高教育品質(zhì)的目的。

橫向課程體系主要是指“1+X課程”。其中，“1”是指優(yōu)化和整合后的國家基礎課程，凸顯了基礎課程的綜合性，它通過學科和活動育人?！?”是底線，是實現(xiàn)清華附小學生成長樣態(tài)——“健康、陽光、樂學”的根本途徑，所以必須得把牢?！癤”是基于“1”創(chuàng)生的校本特色課程，包括學校個性課程（足球、書法等）、學段個性課程（啟程課程等）和學生個性課程（有70多門課程可供學生選擇）。“+”不是指學校簡單地做加法，而是通過不斷調(diào)整“1”與“X”的比重，促進“1”和“X”相輔相成，更好地實現(xiàn)立德樹人教育目的。

另外，我們還通過構(gòu)建年度主題課程群，實現(xiàn)了縱向、橫向課程體系的統(tǒng)合。

記者：清華附小在建校100周年之際了《清華附小新百年成志教育行動綱要》，這成了全體清華附小人的行動指南。在我國有行動綱要的學校十分罕見，您作為一線走出的教育家，能談談它的研制過程以及它是如何指引教師教書育人方向的嗎？

竇桂梅：學校要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及國家對人才培養(yǎng)的要求，就需要將之進行轉(zhuǎn)化與細化，變?yōu)槟軌虻弥⒛苈涞氐男袆泳V要，才能真正讓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生根、發(fā)芽。經(jīng)過長期的深入探討和反復琢磨，在一些知名專家的指導和全校師生及家長的廣泛參與下，《清華附小新百年成志教育行動綱要》（以下簡稱《行動綱要》）在清華附小建校100年之際正式公布。這部逐年修訂的《行動綱要》，已經(jīng)成了全校教師以及重要的利益相關者實現(xiàn)價值認同的“文化密碼”。

在研制《行動綱要》的那段時間里，我想得最多的問題就是：學校應培養(yǎng)怎樣的人、怎樣做好幼小銜接和中小銜接工作。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努力，《行動綱要》的初稿得以完成，后來我把初稿交給學校中層管理干部修改，再發(fā)給全體教師討論、補充和完善。教師們的集體智慧大大提升了《行動綱要》的針對性，同時他們也把它當作了自己的“孩子”。再后來，我又征求了全校家長和學生的意見，一年后《行動綱要》被提交至教代會，經(jīng)過討論順利通過。

《行動綱要》是清華附小全體教師教書育人的具體行動指南，通俗地說，就是為教師提供了指揮員的“作戰(zhàn)地圖”、設計師的“工程施工箱”、監(jiān)理師的“把關診斷圖”?！缎袆泳V要》的內(nèi)容已從最初的100條簡化為現(xiàn)在的30條，這些都是經(jīng)過“大浪淘沙”后留下的“金句”。比如，“學校第一，心往一塊想，話往一塊說，勁往一處使。”“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領導，請你不要走在我的前面，我不想跟隨你，請你不要走在我的后面，我不想領導你，請你走在我的身邊，我想和你并肩同行?！?/p>

“博學于文，行已有恥”一直是我的座右銘。我覺得自己和學校的發(fā)展空間還很大。只有不斷思考，不斷行動，才能不斷進步。

（責任編輯：謝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