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緒金，馬 騁

(1.青島大學經濟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2. 青島大學商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1 引言

隨著經濟全球化、競爭全球化、信息技術以及現代物流業(yè)的迅猛發(fā)展，許多跨國公司紛紛將產品的加工制造外包給專職的代工企業(yè)。國內的跨國企業(yè)如海爾集團，其首席執(zhí)行官張瑞敏早在2009年就提出海爾戰(zhàn)略轉型這一重要決策，將生產業(yè)務實行外包，變身制造服務型企業(yè)。而放眼全球，這種企業(yè)的生產外包的戰(zhàn)略決策的例子則比比皆是。比如，根據美國Apple公司2010年度財政年報，Apple公司將產品制造業(yè)務代理給亞洲的富士康以及Quanta computer公司；美國摩托羅拉手機公司將安卓系統(tǒng)的設計生產以及OS移動平臺設備的制造加工業(yè)務外包給業(yè)界領先的電子制造服務提供商Flextronics公司[1]。2013年，世界范圍內的電子產業(yè)外包生產制造業(yè)收入就達到4050億美元[2]。在時尚產業(yè), Nike公司將運動鞋的生產加工外包給臺灣、韓國以及其他亞洲國家和地區(qū)的代工企業(yè),而自己可以專注于新產品的研發(fā)設計[3]。作為山東省內最大的服裝加工進出口企業(yè), 山東綺麗集團公司就是一家提供代工服務的企業(yè)。目前,它已與許多世界著名的服裝品牌如：H&M，Zara，Lee，Levis，Marks&Spencer建立了長期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年出口額達到了3億美元。

生產業(yè)務外包模式結束了傳統(tǒng)的生產方式，它是將產品的生產制造委托給外部專業(yè)的、高效的服務提供商，以達到降低風險、提高企業(yè)效率、有效減少資金的占用率、分散風險的目的，這已成為全球許多成功企業(yè)的一致做法。當前，常見的生產外包的模式主要有兩種：自行控制模式(Control,簡寫成C)以及代理模式(Delegation,簡寫成D)。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是指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OEM)從供應商手中購買原材料然后交予OEM代工企業(yè)進行生產，最終將制成品銷售給OEM，這其中，OEM代工企業(yè)收取一定的代工費用。我們注意到，在自行控制外包模式中，原材料的采購是由OEM來完成的。

代理外包模式是指OEM將原材料的采購以及成品的加工交由OEM代工企業(yè)全權代理，OEM代工企業(yè)將制成品銷售給OEM的過程。對比兩種外包模式，不難發(fā)現，二者的區(qū)別主要在于原材料的購買主體上的不同。因此，作為OEM，常常面臨一個企業(yè)戰(zhàn)略抉擇問題：該如何選擇合理的外包模式？這在企業(yè)組織理論中是一個企業(yè)縱向一體化的選擇問題。

目前，對于外包模式的研究不僅在企業(yè)界，而且在學術界都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已經成為企業(yè)運作管理研究的熱點課題。Bian Junsong等[4]分析了合作的廣義納什討價還價機制下的兩種外包模式對供應鏈績效以及各成員的收益的影響。結果表明，利用廣義納什討價還價機制可以達到機制協(xié)調，這為多層外包供應鏈的協(xié)調提供分析工具。Yang等[5]分析OEM與OEM代工企業(yè)分別在與供應商談判時具有不同的議價權對于外包模式選擇的影響。Zou Zongbao等[6]針對閉環(huán)供應鏈討論了外包再制造和自行再制造兩種模式 的適用性條件。Guo Pengfei等[7]發(fā)現代理外包模型可能會導致信息失真，他們證明即使信息失真存在的情況下，長期合同的代理模式要好于自行控制模式，刻畫出了外包模式的選擇對于信息共享價值的影響。為外包供應鏈結構信息價值的討論奠定了基礎。Chen Yingju等[8]研究了一個三層供應鏈問題，其中，OEM代工企業(yè)與OEM是既合作又競爭的關系，這里OEM代工企業(yè)一邊將制成品提供給OEM，另一邊也可以直接銷售給市場。文中分別刻畫出了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外包模式的適定性條件。Kayis等[9]論證了，當生產成本信息是非對稱時，刻畫了不同外包結構的適應條件。劉克寧和宋華明[10]針對接包房方能力水平以及成本信息非對稱，采用委托代理理論中的信息甄別模型，由創(chuàng)新企業(yè)設計包含固定支付和收益共享系數兩個參數的外包甄別契約來推斷其真實能力。Wang Yulan等[11]分別在三種不同的非合作批發(fā)價格協(xié)議中探討了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模式給供應鏈成員以及供應鏈的總績效所帶來的影響。在外包供應鏈文獻中，也有不少文章考慮了競爭因素。付磊和廖成林[12]發(fā)現物流外包引入競爭后物流價格和物流服務水平存在雙降效應，從而導致零售商在引入競爭決策上的不確定，建立了零售商是否引入競爭的核心控制條件。Wu Xiaole等[13]考慮了存在競爭關系的下游企業(yè)的外包選擇問題。Feng Qi和Lu[14]刻畫了存在競爭和合同談判的兩個OEM企業(yè)的外包策略。由于競爭因素的存在，在企業(yè)自行生產模式下，產品的替代性對外包決策也起著重要的影響。Xiao Tiaojun等[15]分析產品替代性對外包的影響并發(fā)現產品替代性較小時，下游企業(yè)才會考慮代理外包，否則選擇自行生產。我們注意到，這些文獻所討論的均是針對生產系統(tǒng)中一家OEM展開的。

現實中，許多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并不會僅僅向一家OEM提供代工服務和原材料供給，可能會向多家OEM提供服務。例如，富士康目前是美國Apple公司的主要代工企業(yè)，但同樣也為Motorola公司提供代工服務，生產Motorola手機；作為Apple公司顯示屏主要供貨商的Samsung公司也是Motorola手機的主要顯示屏供貨商。當前，對生產外包結構的研究正逐漸成為研究的熱點問題，但對存在兩家或者多家OEM的外包模式的多層供應鏈的研究還不是很多。

另一方面，在供應鏈結構中，供應鏈各成員均從自身利潤出發(fā)作出決策，這勢必會引起雙重邊際化的發(fā)生，進而降低整個供應鏈系統(tǒng)的績效。因此，如何實現供應鏈的協(xié)調就顯得尤為重要。供應鏈契約機制是實現供應鏈協(xié)調的主要方法。通過設計合同契約以及相應參數的設置，有助于供應鏈成員間實現風險共擔，提高供應鏈的整體利潤，從而使供應鏈達到協(xié)調。這些契約機制包括: 回購(buy-back)契約、收益共享(revenue sharing)契約、數量柔性(quantity flexibility)契約、數量折扣(quantity-discount)契約等。目前有大量的文獻針對不同的供應鏈模型，設計合理的供應鏈契約機制以達到供應鏈的協(xié)調。Cachon和Larivere[16]針對收益共享契約的適用范圍和性能進行了深入地討論，并證明了收益共享契約機制與傳統(tǒng)協(xié)調契約相比能取得更好的效果。Linh和Hong[17]發(fā)現收益共享機制可以用來協(xié)調由一個供應商和一個零售商組成的兩階段報童問題，并分別考慮了零售商擁有一次訂購機會和兩次訂購機會。魯其輝和朱道立[18]發(fā)現僅僅采用信息共享不一定能提高供應鏈的總利潤，但是存在供應鏈策略能協(xié)調這種含有交付時間不確定性的供應鏈，采用某種協(xié)調策略能夠彌補信息共享的不足，使供應鏈的總利潤達到最大化。馬俊等[19]針對存在n個供應商一個零售商的供應鏈模型，證明了在擁有信息中介的二部合同拍賣機制下系統(tǒng)可以達到渠道協(xié)調。

因此，受到文獻[9，11]的啟發(fā)，在本文中，我們將就兩個競爭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外包模式的選擇問題進行系統(tǒng)研究，探討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模式給供應鏈成員以及供應鏈的總績效所帶來的影響。應用主從博弈和納什博弈理論，當一家OEM的外包模式選定后，探討研究后跟進的OEM應該如何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外包模式。通過定量分析，為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外包策略選擇上給出指導性的意見。再者，生產外包結構中的供應鏈協(xié)調問題是研究企業(yè)外包行為的難點和前沿問題。

目前針對外包模式下的多層供應鏈協(xié)調問題的研究還很少。對于兩個OEM的多層供應鏈外包模式選擇問題的研究也是不多見。因此，本文考慮帶有兩個OEM的外包問題，討論不同外包模式下的多層供應鏈模型，尋找可以實現外包供應鏈協(xié)調的契約機制。本文研究表明二部定價機制可以使供應鏈達到協(xié)調，即供應鏈績效達到系統(tǒng)在集中控制下的績效值。

2 模型與參數

本文考慮外包策略下的三層供應鏈，其中包含Cournot競爭下的兩個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OEM), 為簡便起見，分別簡寫成o1,o2；OEM代工企業(yè)(CM), 簡寫成m；供應商(supplier), 簡寫成s，在這里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將產品的生產外包給了OEM代工企業(yè)。在需求市場上，假設OEM所面對的需求函數為：

p=a-q1-q2

(1)

不失一般性，下面將分別討論OEM1在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外包模式下，跟進的OEM2將選擇何種的最優(yōu)外包策略。

3 OEM1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

當OEM1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通過對比OEM2在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外包模式的利潤值，確定OEM2的最優(yōu)外包策略。首先，考慮OEM2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的情形。

3.1 OEM2 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

當OEM1和OEM2都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博弈順序如下：

首先，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分別宣布他們的批發(fā)價格ωm和ωs，并告知原始設備制造企業(yè)OEM1和OEM2。

其次，根據批發(fā)價格ωm和ωs，OEM1和OEM2分別確定他們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q1和q2。

最后，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根據OEM1和OEM2的訂購數量，分別準備生產和提供原材料。

博弈順序如圖1所示。該博弈是以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為領導者，OEM為追隨者的主從博弈，且OEM之間為Nash博弈，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之間也為Nash博弈。

圖1 OEM1和OEM2均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的博弈順序示意圖

給定wm和ws，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函數如下：

πo1=(a-q1-q2-ωm-ωs)q1

πo2=(a-q1-q2-ωm-ωs)q2

πm=(ωm-cm)q1+(ωm-cm)q2πs=(ωs-cs)q1+(ωs-cs)q2

根據上述博弈順序，我們采用倒序的方式分析求解。首先，考慮第二階段博弈。給定ωm和ωs，OEM1和OEM2將分別確定訂購數量使其利潤最大化，即：

(2)

由(2)式，容易驗證πo1是關于q1的凹函數，πo2是關于q2的凹函數，由一階必要條件求解(2)，得到OEM1和OEM2關于ωm和ωs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

(3)

然后，考慮第一階段博弈。在該階段，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將根據第二階段博弈中OEM1和OEM2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確定他們的批發(fā)價格使他們的利潤最大化。即：

(4)

對于(4)，將(3)代入(4)，容易證明πm是關于ωm的凹函數，πs是關于ωs的凹函數，由一階必要條件求解(4)，得到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的均衡批發(fā)價格為：

(5)

再將(5)式代入(3)式，得到OEM1和OEM2的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為：

(6)

因此，當OEM1和OEM2都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供應鏈各成員的最優(yōu)利潤值分別為：

為了確定哪一種外包模式更適合于OEM2，下面計算代理外包模式下OEM2的利潤值。

3.2 OEM2選擇代理外包模式

OEM1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OEM2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的博弈順序如下：

其次，OEM1確定它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q1并分別告知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OEM2確定最優(yōu)訂購數量q2并告知OEM代工企業(yè)，隨后OEM代工企業(yè)將OEM2的訂購數量轉達給供應商。

最后，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根據OEM1和OEM2的訂購數量，準備生產和提供原材料。

博弈順序如圖2所示。該博弈是一個較為復雜的博弈過程。在OEM1這一支上，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為Nash博弈；在OEM2這一支上，是以供應商為領導者，OEM代工企業(yè)為追隨者的主從博弈，且OEM之間為Nash博弈。

圖2 OEM1和OEM2分別選擇自行控制外包和代理外包模式的博弈順序示意圖

(7)

容易驗證(7)中的πo1關于q1是凹函數，πo2關于q2也是凹函數，由一階必要條件：

(8)

(9)

(10)

(11)

聯合求解(10)和(11)得到OEM代工企業(yè)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即最優(yōu)批發(fā)價格)：

(12)

(13)

針對OEM和OEM代工企業(yè)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供應商確定其批發(fā)價格使其利潤最大化，即：

(14)

(15)

(16)

由于在OEM1 這一方，供應商和OEM代工企業(yè)是不知道彼此的批發(fā)價格的，它們之間是Nash博弈。所以，結合(3.12)和(3.14)，得到：

(17)

因此，OEM代工企業(yè)的最優(yōu)成本、最優(yōu)批發(fā)價格和OEM的最優(yōu)訂購量為：

所以，在OEM1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OEM2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供應鏈各成員的最優(yōu)利潤分別是：

4 OEM1選擇代理外包模式

當OEM1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通過對比OEM2在自行控制外包模式和代理模式的利潤值，OEM2確定最優(yōu)的外包策略。我們首先分析OEM2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的情形。

4.1 OEM2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

由于OEM1和OEM2的地位是對稱的，因此，類似3.2中的結果，可以得到供應鏈各成員的最優(yōu)利潤為：

4.2 OEM2選擇代理外包模式

當OEM1和OEM2都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博弈順序如下：

最后，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根據OEM1和OEM2的訂購數量，準備生產和提供原材料。

博弈順序如圖3所示。該博弈是以供應商為領導者，OEM代工企業(yè)和OEM為追隨者的主從博弈，且OEM之間為Nash博弈。

圖3 OEM1和OEM2均選擇代理外包模式的博弈順序示意圖

(18)

采用與第三節(jié)相似的求解方法，對(18)求解得OEM1、OEM2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

(19)

(20)

同第三節(jié)類似，求解(20)得OEM代工企業(yè)的最優(yōu)反應函數(最優(yōu)批發(fā)價格)：

(21)

(22)

將(19)和(21)代入(22)的目標函數，類似第3節(jié)，求解(22)得到：

(23)

將(23)代入(21)得到OEM代工企業(yè)的最優(yōu)批發(fā)價格

(24)

將(24)代入(19)得到OEM1和OEM2的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為：

所以，當OEM1和OEM2都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供應鏈各成員的最優(yōu)利潤值是：

5 供應鏈協(xié)調機制

根據前面兩節(jié)的討論知道，當OEM1選擇某一種外包模式時，OEM2的最優(yōu)抉擇是選擇與OEM1一致的外包模式。因此，本節(jié)將針對出現的(自行控制，自行控制)和(代理，代理)兩種均衡外包模式供應鏈模型進行協(xié)調。

首先，考慮在集中控制下使系統(tǒng)總利潤最大化的問題，即：

(25)

對(25)式應用一階必要條件，可得系統(tǒng)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總和(渠道協(xié)調解)為 ：

(26)

類似的，在代理模式下的批發(fā)價格形式為：

首先，考慮(自行控制，自行控制)的情況。將原先的批發(fā)價格協(xié)議ωm和ωs換成二部定價機制，則得到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函數可表述如下：

當給定αm,αs時，OEM1和OEM2將確定他們的訂購數量使其利潤最大化，即：

(27)

可驗證(27)中的目標函數分別關于q1和q2都是凹函數，應用一階必要條件，求解(27)得到OEM之間的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為：

(28)

(29)

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值分別為：

0≤βm,βs≥0

(30)

時，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都會有所增加，因此他們都會同意二部定價契約機制，參與到供應鏈的協(xié)調中來。供應鏈的績效可以達到集中控制下的效果，提高了整條供應鏈的競爭力。

然后，再來討論(代理，代理)模式。當批發(fā)價格采用二部定價形式后，則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函數可表示為：

(31)

可驗證(31)中的目標函數分別關于q1和q2是凹函數，應用一階必要條件，求解(29)得OEM之間的Cournot-Nash均衡訂購數量：

(32)

通過(26)與(32)比較，設

(33)

得到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值分別為：

(34)

時，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都有所增加，因此各成員會積極參與到批發(fā)價格的二部定價協(xié)議，達到供應鏈協(xié)調中來。因此，我們發(fā)現，通過確定合適的二部定價機制，加強供應鏈參與各方的合作，改善了供應鏈的整體運作績效，實現了互惠雙贏的目標，使得供應鏈系統(tǒng)達到了協(xié)調。

6 算例分析

眾所周知，富士康是美國Apple公司的代工企業(yè)，市場上正在暢銷的iphone手機均由富士康公司代工生產，同樣富士康還是Motorola公司的主要的代工生產企業(yè)，而韓國Samsung以生產顯示屏而著稱，它也是Apple公司和Motorola公司主要的原材料供貨商，因此，在這一部分，我們將品牌企業(yè)Apple公司以及Motorola分別記作OEM1和OEM2, 將富士康看作OEM代工企業(yè)，Samsung公司看作原材料供應商，我們進行數值計算。假設OEM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的成本分別為cm=0.5,cs=0.3，品牌企業(yè)OEM所面對的逆需求函數為：p=a-q1-q2。這里a=5,q1和q2分別是OEM1和OEM2的訂購數量。不失一般性，我們首先假設OEM1選擇的是自行控制外包模式，下面來考察OEM2選擇不同的外包模式對其利潤的影響。

圖4 當OEM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OEM2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圖5 當OEM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OEM代工企業(yè)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圖6 當OEM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供應商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圖7 當OEM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OEM2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圖8 當OEM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OEM代工企業(yè)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下面考慮供應鏈協(xié)調的數值結果?，F在我們來考慮集中決策下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q*=2.1，系統(tǒng)利潤為4.41。根據前面的討論，(自行控制，自行控制)和(代理，代理)兩種是合理的外包策略組合，我們將針對這兩種外包組合進行討論。首先，對于(自行控制，自行控制)外包模式組合，供應鏈各成員品牌企業(yè)OEM1、OEM2、OEM代工企業(yè)以及供應商的利潤分別是0.2178、0.2178、1.3067和1.3067，系統(tǒng)總利潤為3.0489<4.41。類似地，對于(代理，代理)外包模式，供應鏈各成員品牌企業(yè)OEM1、OEM2、OEM代工企業(yè)以及供應商的利潤分別是0.2756,0.2756,0.5512和2.205，系統(tǒng)總利潤為3.3075<4.41。由此說明在分散控制下兩種外包模式組合均達不到集中控制下系統(tǒng)的最優(yōu)利潤，因此有必要設計協(xié)調機制來達到系統(tǒng)最優(yōu)。

圖9 當OEM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供應商兩種外包模式利潤的比較

表1 當OEM1選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時兩種外包模式的比較

自行控制外包模式qC*2ωmωsωm+ωsπCC*o2πCC*mπCC*s0.4671.91.73.60.21781.30671.3067代理外包模式qD*2ω～mω～sπCD*o2πCD*mπCD*s0.353.83332.1670.12250.19050.6533

表2 當OEM1選擇代理外包模式時兩種外包模式的比較

根據第五節(jié)對(自行控制，自行控制)外包模式的二部定價契約機制的討論以及(29)和(30)，設置

αm=0.5,αs=1.35,βm=0.7,βs=0.1

(35)

經過計算，得出品牌企業(yè)OEM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為2.1；品牌企業(yè)OEM1的利潤為0.3025，OEM2的利潤為0.3025，OEM代工企業(yè)的利潤為1.4；供應商的利潤為2.405。我們不難看出通過參數設置(6.1)，不管品牌企業(yè)的訂購數量還是供應鏈的整體系統(tǒng)利潤都與集中決策下的一致，并且各成員的利潤相對于分散決策時的利潤均有所增加，因此會吸引它們加入到二部定價契約機制中來。

對于(代理，代理)外包模式組合，根據(33)和(34)，設置則品牌企業(yè)OEM的最優(yōu)訂購數量為2.1；品牌企業(yè)OEM1的利潤為0.6025，OEM2的利潤為0.6025， OEM代工企業(yè)的利潤為0.805；供應商的利潤為2.4。我們不難看出通過參數設置(36), 與自行控制外包模式一樣, 品牌企業(yè)的訂購數量以及供應鏈的整體系統(tǒng)利潤都與集中決策下的一致，并且各成員的利潤相對于分散決策時的利潤有所增加，實現雙贏。

(36)

通過定量的數值分析, 品牌企業(yè)OEM2在本文的博弈順序下明智的決策是選擇與OEM1相同的外包策略。再者，OEM代工企業(yè)以及供應商調整批發(fā)價格的制定策略，可以改善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分配，成功實現供應鏈的協(xié)調。

7 結語

本文以主從博弈和納什博弈為基礎，通過定量的分析得到結論，當一家OEM的外包模式選定后，無論是自行控制外包模式還是代理外包模式，另一家OEM的最優(yōu)外包策略是選擇與前一家OEM相同的外包模式。通過合理的參數設置，我們設計了二部定價契約機制，并且理論證明了這一機制是可以達到供應鏈協(xié)調，進而提高整個供應鏈的競爭力，數值結果也進一步佐證了我們的理論的正確性。本文所給予我們的管理學啟示是：對于品牌企業(yè)，在面臨競爭的狀態(tài)下，當企業(yè)采取生產外包策略時應選擇與競爭品牌企業(yè)相同的外包模式，應該說這是雙贏的結果，也是達到均衡穩(wěn)定的狀態(tài)。對于代工企業(yè)和供應商來說, 對于多層供應鏈外包模型，完全可以通過設計合理的契約機制來提高整個供應鏈的效益, 使得其達到在集中控制下決策的結果, 并且使得每個成員的利益相比較于獨立作決策的時候利潤都要多, 以提高整條外包供應鏈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