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超,李 鵬,吳 濤,段江飛
(中國煤炭地質總局水文地質工程地質環(huán)境地質勘查院,河北 邯鄲 056004)
在當前經濟新常態(tài)下,新一輪的投融資體制改革將全面展開,而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模式就是以緩解財政壓力為目的,利用社會資本的閑置資金與政府進行合作,提供基礎設施建設新的投融資模式。因此,近年來PPP模式廣泛地應用于公共服務項目中。
然而,隨著PPP項目在我國的快速發(fā)展,也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由于PPP項目盲目擴張和惡性競爭的存在,且缺乏成熟的法律體系和完善的法規(guī)、市場化與規(guī)范化相對不足,政企雙方契約精神缺乏等問題,在PPP項目的建設過程中,就會存在政府部門與社會資本合作雙方互不信任的問題,合作雙方較多考慮自身利益而致使合作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雙方的不信任造成了PPP項目績效降低,甚至造成項目失敗。然而,早期一些學者主要從項目治理的角度進行了研究,在PPP項目中著重探討了關系治理與契約治理的相互影響。例如,田濱帆[1]通過建立關系治理與項目績效相關性的研究模型,采用實證研究法進行了數據分析,認為關系治理可以改善PPP項目合作雙方的態(tài)度,并且能夠提高項目績效;杜亞靈和尹貽林[2]從項目治理的角度出發(fā),構建了項目治理對項目績效的研究模型,并通過實證分析法驗證了項目治理對項目績效具有一定的改善作用。但以上研究僅從關系治理的角度考慮了項目績效,未曾考慮其中合作雙方的信任的影響。因此,本文將從信任對項目績效的角度出發(fā)進行研究。
在以往的信任與項目績效研究中,PPP模式的研究非常重視信任提升的手段和方法,其中多從剛性合同條款及管理程序等角度進行考量,較少引入中介變量或調節(jié)變量進行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的作用機理分析,且研究視角局限于組織行為學與社會心理學范疇。因此,本文將從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三個維度來構建研究模型,以探索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情況以及信任是否通過中介變量來對項目績效進行影響。希望通過本文的研究能夠對PPP項目的雙方合作及項目績效提供科學的理論指導。
一般的工程項目為了限制機會主義的產生,簽約通常采用合同范本,這樣會使合作雙方合同的剛性普遍較高,在遇到突發(fā)事件時嚴格按照剛性合同執(zhí)行,不能及時處理問題,很容易導致項目成本增加[3]。然而,由于PPP項目存在的長期性以及合作雙方的有限理性,通過這種剛性合同顯然不可能解決項目實施過程中應對項目外部環(huán)境變化而引起的問題[4]。因此,要想更好地限制機會主義的產生需要非正式的合同關系,而PPP項目中合作雙方的信任就可以很好地處理外部環(huán)境變化所引起的問題[5]。
目前,已有PPP項目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的研究。例如,柯洪等[6]認為PPP項目合同雙方的信任,可以有效降低“機會主義”行為的產生,并且能夠提高項目績效。Doloi[7]認為項目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就是合作雙方之間的信任。Meng[8]通過實證研究,得出了項目合作雙方的信任對項目管理績效的影響顯著。Cheung[9]等通過對PPP項目進行研究,得出信任可以有效維持合作雙方的伙伴關系,有利于項目的成功。葉飛等[10]構建了信任—雙方承諾—項目績效理論模型,通過實證研究得出了雙方承諾在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中具有中介作用,并且信任與項目管理績效具有正相關關系。Girmscheid等[11]通過國際工程研究視角指出,信任能促進項目主體之間信息共享,有助于提升合作主體的滿意度。Pinto等[12]將工程項目中的信任劃分為基于能力、基于直覺、基于誠實 三個維度。
結合以上相關文獻進行分析可知,在PPP項目中信任可以大大降低簽約成本及監(jiān)督成本,并加快不確定事件的處理效率,進而提高項目績效水平[3]。在PPP項目中政府與社會資本之間的信任可以使雙方的信息達到共享,更能夠有效地解決雙方的矛盾及問題,有助于項目績效水平的提高。然而,已經有一部分學者對于信任與項目績效相關性進行了研究,所得出的結果是信任對項目績效的相關性并非是線性關系。對于這些結果的分析表明適當的信任可以提高項目績效水平,而伴隨著高水平的信任將會使對方對己方的監(jiān)控有所降低,可以免除一些過于剛性的條款,從而降低正式契約的交易成本,但這樣會使合作雙方產生機會主義,難以起到約束作用,一旦雙方之間有所誤解,雙方之間的信任程度就難以再恢復甚至瓦解[3]。
依據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設:
H1a:能力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
H1b:善意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
H1c:制度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
在一般的工程項目中,通常將工程項目的合同柔性定義為在整個工程項目實施過程中為達到工程預期結果所需的應對不確定環(huán)境的調整能力[13]。工程合同柔性是交易雙方對達到工程預期結果所需的應對不確定性(機會或者威脅)的合同調整能力,體現(xiàn)為交易雙方對不確定性事件在合同簽訂以及執(zhí)行過程中的選擇空間大小。
然而,根據已有研究可知,PPP項目中合作雙方的信任可以增強合同簽訂及合同執(zhí)行時的柔性。例如,Zaghloul等[14]通過對加拿大的PPP項目進行研究分析,認為在合作雙方中信任水平越高,業(yè)主與承包商所設置的柔性條款也就越多。Athiasl等[15]認為在PPP項目中政府與社會資本在信任水平較高的情況下,會偏向于簽訂柔性合同條款,而在較低的信任水平情況下,會偏向于簽訂比較剛性的合同。基于,最佳的PPP項目合同就應該具有一定的柔性條款用以處理不確定事件,而合作雙方設置柔性條款的基礎就是雙方之間的信任程度。因此,從PPP項目合同的全生命周期理論來看,合同柔性是動態(tài)的,應從兩個階段分析:即合同簽訂階段和合同執(zhí)行階段[16]。
1.2.1PPP項目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
通過對合同條款柔性的研究文獻進行整理分析,發(fā)現(xiàn)在一般工程項目中合同條款柔性已有一些研究,而在PPP項目中鮮見,但是PPP項目中的合同條款柔性可以參考一般項目的研究。對于合同條款柔性的研究,Susarla[17]認為合同條款柔性是指合同再談判條款。因為合同再談判條款可以約定一個在不確定事件發(fā)生后再談判的框架,所約定的框架可以減少合同履行過程中不確定事件發(fā)生時再談判的成本。Harris等[18]認為合同條款柔性是指合同中的激勵(獎罰)條款,而這些激勵條款通常反映在合同價格機制上。
然而,合同與信任的關系是在PPP項目中信任是合作雙方彼此之間的一種不設防心理狀態(tài),并不能代替合同,合同所約定的內容反應了雙方合作的本質。但在PPP項目中,如果政府和社會資本之間彼此信任,可以使項目風險分擔方案具有一定的靈活性,也可以在合同簽訂時設置柔性條款,可以間接地提高處理不確定事件的效率。已有研究表明,PPP項目中政府與社會資本雙方具有信任能力,雙方更愿意簽訂柔性條款,從而增加這種信任能力,并形成良好的循環(huán);同時,政府與社會資本處在一個相互不信任的環(huán)境,合作雙方更愿意簽訂強制性條款,增加成本投入,遇到問題時相互扯皮,久而久之形成惡性循環(huán)[19]。因此,政府與社會資本具備信任,就能夠增加合同柔性條款的設置,提高適應不確定事件的能力。依據以上闡述,本文將對于不同維度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提出如下假設:
H2a:善意的信任對合同條款柔性影響顯著;
H2b:能力的信任對合同條款柔性影響顯著;
H2c:制度的信任對合同條款柔性影響顯著。
1.2.2PPP項目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
通過整理分析合同執(zhí)行柔性的研究文獻,發(fā)現(xiàn)在一般項目中合同執(zhí)行柔性已有少量研究,而在PPP項目中鮮見,但是PPP項目中的合同執(zhí)行柔性可以參考一般項目的研究。對于PPP項目的合同執(zhí)行柔性研究有Yli-Renko等[20]認為合同執(zhí)行柔性主要是指項目履行合同過程中應對不確定性事件的可選擇空間的大小。石巋然等[21]認為合同執(zhí)行柔性是指在合同執(zhí)行過程中,合作雙方在處理不確定事件時的反應能力及適應能力。
當在PPP項目簽約前,政府與社會資本雙方都強調合同的嚴謹性,簽完合同后,雙方隨著合作的加深,信任關系也逐步建立。然而,在PPP項目實施過程中,合同約定以外的工作多是突發(fā),或者是應急措施、設計遺漏等,遇到這種不確定事件,通常采取邊記錄、邊施工等措施,等處理完后再補程序,這說明合作雙方之間的信任能夠使雙方在不同階段對于合同的態(tài)度產生變化。因此,當在PPP項目合同約定中引入信任等因素,可以使得合作雙方能夠更好地共享信息,及時應對不確定事件的發(fā)生,使得合同在執(zhí)行過程中具有更強的柔性。依據以上闡述,本文將對于不同維度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提出如下假設:
H3a:善意的信任對合同執(zhí)行柔性影響顯著;
H3b:能力的信任對合同執(zhí)行柔性影響顯著;
H3c:制度的信任對合同執(zhí)行柔性影響顯著。
在已有的研究中,對于合同柔性的研究更傾向于從條款柔性入手,往往忽視了合同在執(zhí)行過程的的柔性。通過大量的文獻分析可知,合同條款中引入柔性條款,可以激勵政府與社會資本共同承擔風險,從而促進PPP項目管理績效。例如Nystén-Haarala等[22]指出合同柔性能夠有效應對PPP項目不確定性事件,當遇到不確定性事件時,能夠使政府與社會資本有自主處理的空間,從而提高PPP項目績效;Tadelis[23]通過對比政府和私營資本的價款調整合同發(fā)現(xiàn),私營資本價款調整合同設定相比較政府的價款調整合同更具有柔性,在處理不確定事件時往往是柔性合同的應對能力強,進而提高了項目績效水平。因此,PPP項目中合同柔性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合作雙方在遇到不確定性事件時,能夠具有應對外部變化的能力,并作出快速反應,從而提高項目績效。
在PPP項目中合同的條款柔性主要體現(xiàn)在簽訂時的單價、計量與支付、工期、合理化建議等條款,政府部門與社會資本在項目實施中遇到不確定事件發(fā)生時能夠采用這些條款快速的處理,縮短處理時間,間接提高項目整體的績效水平。尤其在PPP項目實施過程中法律法規(guī)、外部環(huán)境、社會公眾的需求都會存在一定的變化,這些變化可能會導致在項目實施期間的情況與合同簽訂時不一致,在合同簽訂時應預先設置柔性條款,可以更好地應對不確定事件的發(fā)生。
PPP項目合同本身就是不完備的,雖然在簽訂合同時設置了剛性條款,但是以信任為基礎的合同在執(zhí)行過程中遇到突發(fā)事件仍可以進行調整。因此,在PPP項目中,合同執(zhí)行柔性主要體現(xiàn)在項目履行合同時遇到不確定事件發(fā)生的時候,能夠在可選擇空間內對事件進行高效率的處理,間接地縮短工期節(jié)約成本,并從整體上提高項目績效水平。
綜上所述對合同柔性提出如下假設:
H4a:合同條款柔性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
H4b:合同執(zhí)行柔性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
Cantarelli等[24]指出在項目中合作雙方處在不斷變化的社會、經濟及技術環(huán)境中,在項目建設過程中,合作雙方不僅承受著項目不確定性的制約,還面臨著各方面項目風險的壓力。因此,項目的順利實施無疑受到項目不確定性與風險的直接影響[25]。合同柔性可在合同履約過程中不確定性事件發(fā)生時不執(zhí)拗于合同條款的限定,采取與項目不確定性事件發(fā)生后的環(huán)境相適應的策略[26]。由于PPP項目是長期合同,且建設復雜,合同柔性能夠在PPP項目中起到更多的作用。因此,合同柔性可以在項目遇到問題時,使項目實施者做出快速應對,以有限空間來做出相應的策略選擇,若合同柔性不足將會導致問題處理緩慢,合作雙方相互扯皮,大大降低處理效率,間接地增加工期,提高成本降低績效[15]。
目前,在PPP項目的信任與項目績效的相關性研究中,信任常被看作一種非正式的契約關系來對項目合作雙方進行約束和激勵,從而提高項目績效水平。例如,Kadefors[27]通過研究PPP項目中合作雙方之間信任,得出了信任完全可以使合作雙方主動地的對合同條款進行優(yōu)化以及更好地協(xié)調各方利益,但是他的研究中并未提及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是否存在中介變量。
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交易成本理論能夠更好地體現(xiàn)出合同柔性在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具有中介作用。在PPP項目交易中,若政府部門分擔了較少的風險,而社會資本分擔了很大一部分風險,那么政府部門在處理不確定性風險時的費用將會大大降低,但是政府部門卻增加了相應的合同談判費用,同時政府部門還要考慮到如果社會資本不能承擔其風險而造成的損失的交易成本[28]。
結合以上分析,合同柔性的主要特點體現(xiàn)在合同執(zhí)行過程中合同條款的改進,具體是指不要在初始合同中做出不確定性事件的硬性規(guī)定。如果將不確定性事件轉移到合同再談判中加以解決,那么PPP項目合同中的剛性機制將會減弱,這樣合作雙方就會在合同柔性的軟性機制下履行合同的約定,而信任就是合同雙方的軟性機制并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可以猜測在PPP項目中信任不僅僅可以直接作用于項目績效,而且也可以通過合同柔性間接地影響項目績效。
依據上述理論,對于合同條款柔性、合同執(zhí)行柔性在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的作用提出如下假設:
H5a:合同條款柔性在能力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H5b:合同條款柔性在善意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H5c:合同條款柔性在制度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H6a:合同執(zhí)行柔性在能力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H6b:合同執(zhí)行柔性在善意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H6c:合同執(zhí)行柔性在制度的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中介作用顯著。
依據以上論述及其理論假設,本文構建了基于合同柔性的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研究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基于合同柔性的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的理論模型
本文為了對調查問卷中的題項進行測量,采用了Likert Scale量表,它是在1932年,由美國社會心理學家李克特在總加量表的基礎之上修改而成的[29]。本文將結合Likert Scale量表,將題項的測量分為5個等級,而5個等級中(1,2,3,4,5)=(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
本文的調查問卷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被調查者的基本信息;第二部分是信任測量量表部分,主要分為善意的信任、能力的信任、制度的信任三維度測量量表;第三部分為合同柔性測量量表部分,主要分為合同條款柔性、合同執(zhí)行柔性兩維度測量量表;第四部分為項目績效測量量表部分,詳見表1。
表1 測量量表
本文所選擇的調研對象是PPP項目的主要參與方及其社會公眾。由于能力有限,在對調研者地區(qū)上的選擇主要集中在河南、河北、天津、北京地區(qū)。
本研究于2018 年6月下旬~2018 年10月上旬進行問卷調查,共計4 個月,發(fā)放問卷790份,回收670份,回收率占總發(fā)放問卷數據的84.81%,最后經過一系列篩選,其中的有效問卷共計597份。本文調查問卷的發(fā)放方式主要通過微信、QQ、郵件等現(xiàn)代通訊工具,其中部分問卷由于個人原因,填寫選項全部一致,導致670問卷中保留了597 份有效問卷。調查問卷的樣本有效數量滿足結構方程模型分析的基本要求[30]。因此,本文將對這597份有效問卷進行后續(xù)的結構方程模型分析。
本研究中的各個測量變量,將通過收集的數據采用SPSS22.0軟件來進行信度檢驗。信度檢驗一般采用Cronbach’s Alpha系數來衡量,當Cronbach’s Alpha系數均大于0.6,表明各個測量量表均通過了信度檢驗,可以進行效度檢驗。而效度檢驗的衡量標準就是KMO測度值,當問卷回收的數據通過檢驗后KMO>0.700,則說明了各個測量量表的收斂程度較好,本研究的各個測量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數與KMO值見表2。
表2 各測量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數及KMO值
本研究主要通過問卷調查所收集的數據來對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的假設模型進行數據擬合分析。采用結構方程AMOS21.0軟件對模型及數據進行分析后的路徑系數圖與適配度指標值見圖2,表3。
圖2 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理論模型路徑系數
表3 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理論模型的適配度檢驗指標值
3.2.1 結果分析
本文通過上述數據擬合分析得出了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的擬合數據統(tǒng)計值,詳見表4。
通過以上數據擬合,本文采用顯著性水平及標準化的路徑系數來判斷信任與項目績效、信任與合同柔性、合同柔性與項目績效之間假設關系是否被支持,其實證分析結果如下:
(1)H1a:能力的信任與項目績效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能力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157,p=0.009<0.01。因此,表明能力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1a得到支持。
(2)H1b:善意的信任與項目績效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善意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61,p<0.01。因此,表明善意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1b得到支持。
表4 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數據統(tǒng)計值
變量關系非標準化路徑系數標準差S.E臨界比C.R.標準化路徑系數顯著水平p能力的信任與項目績效0.1140.0442.6040.1570.009善意的信任與項目績效0.3260.0714.5950.261???制度的信任與項目績效0.0780.0391.9890.0980.047能力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0.4520.04310.5530.571???善意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0.3320.0754.4380.244???制度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0.2360.0465.1270.273???能力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0.1940.0296.6230.354???善意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0.2670.0574.6980.282???制度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0.1080.0323.4060.179???合同條款柔性與項目績效0.2690.0634.2780.293???合同執(zhí)行柔性與項目績效0.2810.0674.2180.213???
注:***表示顯著性水平p<0.01
(3)H1c:中制度的信任與項目績效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制度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098,p=0.047<0.05。因此,表明制度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顯著性水平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1c得到支持。
(4)H2a:能力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能力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571,p<0.01。因此,表明能力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2a得到支持。
(5)H2b:善意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善意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44,p<0.01。因此,表明善意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2b得到支持。
(6)H2c:制度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制度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73,p<0.01。因此,表明制度的信任與合同條款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2c得到支持。
(7)H3a:能力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能力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354,p<0.01。因此,表明能力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3a得到支持。
(8)H3b:善意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善意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82,p<0.01。因此,表明善意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3b得到支持。
(9)H3c:制度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制度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179,p<0.01。因此,表明制度的信任與合同執(zhí)行柔性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3c得到支持。
(10)H4a:合同條款柔性與項目績效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合同條款柔性與項目績效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93,p<0.01。因此,表明合同條款柔性與項目績效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4a得到支持。
(11)H4b:合同執(zhí)行柔性與項目績效正相關。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可以得出合同執(zhí)行柔性與項目績效之間標準化路徑系數值為0.213,p<0.01。因此,表明合同執(zhí)行柔性與項目績效之間顯著性水平比較高,能夠證實該假設,即H4b得到支持。
(12)H5a,H5,H5c,H6a,H6b,H6c的假設均為結構方程模型的中介作用的檢驗。本文采用的Bootstrap檢驗法,將Bootstrp抽取的樣本數設置為2000,置信區(qū)間設置為95%。通過結構方程模型軟件AMOS21.0對數據進行分析,得出相應結果,見表5。
表5 Bootstrap檢驗法中介作用分析
續(xù)表
由表5可知,基于合同柔性的PPP項目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的結構方程模型中,每條路徑上的Bootstrapping的Bias Corrected Percentile 95%下限、上限之間均不包括0,表明各個因子之間的直接效應、間接效應、總效應都存在。因此,合同條款柔性和合同執(zhí)行柔性在能力信任、善意信任和制度信任到項目績效的路徑中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假設H5a,H5,H5c,H6a,H6b,H6c得到了支持。
3.2.2 研究模型結果討論
本研究通過以上數據分析可知,各個測量量表的Cronbach’s Alpha都大于0.6,而且各個測量量表的KMO 值分別為0.824,0.725,0.661,0.817,0.803,0.937,均符合大于0.7的基本要求,同時Barlett球檢驗值也不大于0.05 的標準,因此本次研究的各個測量量表均通過了信度檢驗,表明調查問卷回收的數據可信。
通過對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的理論模型的數據擬合結果進行分析,證實了能力的信任、善意的信任、制度的信任分別對項目績效具有正向作用;能力的信任、善意的信任、制度的信任對合同條款柔性、合同執(zhí)行柔性也具有正向作用;而合同條款柔性、合同執(zhí)行柔性分別對項目績效具有正向作用,且在能力的信任、善意的信任、制度的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存在部分中介作用。
本文構建以PPP項目信任為前因,合同柔性為中介,項目績效為結果的理論模型。通過實證分析研究,在PPP項目信任—合同柔性—項目績效的理論模型中,合同柔性在信任與項目績效之間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同時信任對合同柔性的影響顯著;合同柔性對項目績效的影響顯著;信任對項目績效影響顯著,并且合同柔性在信任對項目績效的影響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因此,本文得到以下研究啟發(fā):
(1)PPP項目中合同條款柔性的制定有必要。在PPP項目中,根據實證研究結果可知合同條款柔性對項目績效的提高具有顯著作用,這一結果進而驗證了婁黎星在《信任對項目管理績效影響研究:合同柔性的中介作用》的文獻中提出在PPP 項目合同中預留更多的條款柔性有助于項目績效的提升的觀點,可見合同條款柔性的簽訂在PPP項目中是有必要的。從有利于PPP項目績效的角度出發(fā),合作雙方簽訂適度的條款柔性,可以降低簽訂合同時的交易成本,同時又避免了條款柔性過大所導致的合作雙方權益分配模糊。在實際的PPP項目合同中應把關系到雙方權利責任義務的條款約定清楚,對于可預見的不確定性,提供解決措施;對于不可預見事件的處理,提供再談判的觸發(fā)點以及程序。
(2)PPP項目中合同執(zhí)行柔性很重要。PPP項目合同執(zhí)行柔性準確的說是合作雙方對待合同的一種態(tài)度,更是在不可預見事件發(fā)生后雙方執(zhí)行與不執(zhí)行的一種權衡。目前,在中國情景下,PPP項目合同的簽訂過程并不規(guī)范,外部的信譽機制也沒有完全的建立起來。因此,在實際的PPP項目雙發(fā)合作過程中基于可識別的履約能力,可預期的對方善意以及誠信的基礎建立起來的不確定性情境下的合同執(zhí)行柔性態(tài)度對于項目績效提升很重要。
最后,希望通過本文的研究能夠為PPP項目合作雙方提供一些參考,也為以后的研究者提供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