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柵

(云南大學 職業(yè)與繼續(xù)教育學院，昆明 650000)

一、問題的提出

我國從1977年恢復高考以來，博士招生制度也一直處于探索、改革之中。2009年教育部發(fā)布的《2010年全國招收博士學位研究生工作管理辦法》通知中，將原來直接攻博、碩博連讀、提前攻博的三種模式改為普通招考、直接攻博、碩博連讀的招生辦法，并將提前攻博與碩博連讀進行合并[1]。這些方式在長期的實踐中也出現(xiàn)了一些令人擔憂的問題，其中博士招生中設定的普通招考的辦法時常被人所詬病。周光禮所著的《中國博士質量調查》一書中，在對某學校博士生入學方式調查中發(fā)現(xiàn)以公開招考入學的博士生比例為43.93%，但是47.4%的博士生導師在調查中更傾向于以碩博連讀的方式招收學生，這也意味著以應試方式得到博士入學機會的學生在真正的科研項目中并沒有展現(xiàn)出令導師滿意的能力。這一點也體現(xiàn)在了博士生導師對于面試的重視程度的調查上，其中64.8%的博導表示非常重視考生的面試成績，因為依據(jù)成績的高低根本無法判定考生是否具備相應的科研能力、學術水平，這種太過“規(guī)范”性的招生制度導致一些學術能力優(yōu)異的學生因為應試能力差，而錯失了讀博的機會。“失英才而不得教育之，最令人所痛心”[2],因此從多方面、多角度、多元化地對考生進行有效而準確的考核和評價成為博士招生制度改革的重點?；诖朔N因素考慮，我國開始引入英美等國常用的招生制度——“申請—考核”制。這種制度能夠極大的給予招生單位以及導師層面制定評價標準的自主權，入學門檻的高低也被掌握在學院領導和導師的行為選擇上，從大體上看對于選拔真正具備高素質、高水平的考生頗有益處，但事實上學校為了獲得更高質量的生源又以極高的申請要求限制了普通院校學生的求學資格，而那些本身就擁有優(yōu)質社會資源的學生則可以憑借文化資本的積累與家庭背景的階層效應輕而易舉地突破這樣的限制。這樣看來，“申請—考核”制的設計更像是競爭性升遷與贊助性升遷在精英選拔中的博弈結果。

“申請—考核”制誕生于英美這樣的資本主義國家，穩(wěn)固的階級分化機制構成了其完整的社會形態(tài)。在這樣的契約型社會中，個體關系網(wǎng)的越級互動存在著“地域”式的空間差異，這種空間差異在社會場域中維持著契約化的秩序和制度的穩(wěn)固。事實上，社會階級結構的形成本身就有其自身的演進規(guī)律，這種自然的演進方式能夠維持社會階層的正常產出，但“人情關系”網(wǎng)下所產生的利益鏈卻人為地破壞了社會階級結構的自然演進，所以，以“人情”綁架資源就變成了一種社會常態(tài)。博士招生過程中形成的聯(lián)動的核心“利益相關者”就能隨時挾裹“人情”打破“申請—考核”制制度的要求。院校人才選拔的自主權擴大也意味著權力私化的膨脹，人力資源市場所默認的“學歷鄙視鏈”更將權錢交易產生的“車輪效應”無限放大，“持有文憑，甚至是持有經過刻意謀劃才取得的文憑，成了經濟領域中霸權位置越來越必要的先決條件”[3]。博士“申請—考核”制的設計本意是為學術系統(tǒng)篩選優(yōu)秀的精英人才，但是在“人情社會”系統(tǒng)中被異化的制度極易對階層再生產的延續(xù)造成不良影響，其所產生的分層強化作用也會持續(xù)“馬太效應”的增長，這就會導致寒門子弟通過努力與公平競爭進入精英階層的機會變小，進而阻礙社會階層的合理流動。所以，博士招生制度的公平性對教育體系、學術系統(tǒng)以及社會階層再生產的穩(wěn)定有著極大的影響，需要小心改革、謹慎設計。

二、競爭異化：博士“申請—考核”制中的隱形不平等

國內高校依據(jù)自身科研水平、等級排名以及社會影響度等各方面實力的綜合考慮，會在博士申請上產生不同的要求。那些被劃分為“雙一流”“985工程”“211工程”的學校，其招生要求遠高于一般院校，部分高校甚至根據(jù)“學歷鄙視鏈”將本科、碩士階段的畢業(yè)院校納入審核的范圍，即使沒有在招生要求上作明文規(guī)定，招生潛規(guī)則中依然會存有學歷霸權的作用，學校出身、社會出身所產生的等級差異會“長久地存在于客觀地量度的慣習之中，并使之在實踐的客觀性中不斷得到確認”[4]。博士“申請—考核”制的引入原本是為了選拔真正具備科研潛質的學術精英，然而在實施的過程中卻因為不同利益主體間的行為差異讓這項制度在實踐中走向了預設的反面。個體擁有符號資本的活性程度會外顯在教育資源的分配過程中，而精英篩選制度的內在規(guī)范性則會因為家校資本的博弈對不同利益主體產生不同的傾向性。處于資源鏈上層的家庭可以通過資本置換為子女獲得符號資本的優(yōu)勢，并以此繼續(xù)維持自身階層的背景效應。這就意味著教育體制在資本霸權的主導下，會讓博士“申請—考核”制的內在公平性與價值規(guī)范有所損傷，導致資源鏈底端的家庭在教育機會的競爭上處于劣勢。也就是說社會分化以及家庭階層背景的效用，使得教育不平等的產生機制轉變?yōu)橘Y源轉化與文化再生產并存的雙重模式[5]。所以，處于優(yōu)勢階層的家庭可以利用其頂端的階層效應異化競爭的渠道，而處于弱勢階層的家庭則要遵循“人情社會”主導下的階級規(guī)則去爭取向上流動的資格，這也是學術精英的產出質量如此受人關注的原因。

(一)資格限定：教育機會不平等

隨著國家對科研創(chuàng)新人才以及人才質量需要的不斷加大，博士生源的質量問題開始備受關注，完全規(guī)范化的普通招考模式很難實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人才選拔，在經過多年實踐、實驗之后，博士“申請—考核”制開始得到廣泛運用，成為目前主流的博士招生辦法。博士“申請—考核”制本身沒有問題，客觀上來說這項招生制度對于全面考察一個人的綜合能力，以及評價其是否具備相應的科研潛力有可供參考的正面作用，對于國家選拔精英人才也有極強的適切性，但是因為“人情社會”中個體之間存在著十分復雜的利益關系，所以這項制度在實際的操作中還是會存在著公平失衡的現(xiàn)象。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院校與導師招生自主權的擴大產生的權力私化，作為“利益相關者”為保證自身效益的最大化很容易在權錢交易中“讓招生與錄取權力功利化，即商品化、私權化及官僚化”[6]。事實上，博士“申請—考核”制作為一種客觀存在的多元評價制度，其具備何種屬性、何種價值的決定權全在于主體以何種價值尺度作用其本身。國內高校通過“申請—考核”制將學生的社會資本用積分量化的模式進行等級排列，而一些知名學校甚至通過規(guī)定學術背景、學術成果以及外語成績等方式直接限定考生的報考資格，也就是說任何一項硬指標無法達成也就沒有遞交審核材料的資格。

表1 國內部分高校博士招生要求

資料來源：對國內部分高校博士研究生招生簡章進行整合所得，*表示招生簡章中明確規(guī)定的申請考核方式的相關要求。

表1中所摘取的博士研究生招生要求均來自于各高校發(fā)布的《博士研究生招生簡章》，也就是學校層面所規(guī)定的博士報考要求。除此之外，各學校中采取“申請—考核”制的部分學院，在結合學校招生規(guī)定下也會發(fā)布學院層面所要求的申請條件，以此篩選更優(yōu)質的生源，例如：華中科技大學物理學院、化學與化工學院、機械科學與工程學院、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能源與動力工程學院、土木工程與力學學院、管理學院、經濟學院、藥學院等今年都采取了“申請—考核”制的方式選拔考生，這些學院所發(fā)布的“申請—考核”實施細則中無一例外的都對考生的院校出身進行了限定(如表2所示)。

將考生的院校背景作為資格限定的條件，實質上是招生單位與導師利用看似合理規(guī)范的制度將考生劃分等級，剝奪一般院?？忌膱罂紮C會，并試圖用規(guī)則既是如此的客觀事實為這樣的不平等行為給予合理的解釋。除此之外，因為“申請—考核”制進一步擴大了導師的招生自主權，所以與該校導師溝通后再確定是否報考已經成為博士招生過程中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果導師權力過度私化，利益與權力交織下的博士“申請—考核”制也只有在“優(yōu)勢利益主體的教育需求達到飽和的前提下，才能將教育機會惠及弱勢利益主體”[7]。這也意味著個人從起點處“存在的社會差異會轉化為學業(yè)差異，學校將持續(xù)地把社會方面的不平等轉化為學校方面的不平等，最終轉化為進入高層次教育機會成績的不平等”[4]。社會個體的教育獲得差異將繼續(xù)維持著教育不平等格局，權力場域作用下的社會秩序也會持續(xù)維護著階級秩序的穩(wěn)定。

(二)資本博弈：資源差異化分配

學術精英階層再生產的過程從其表現(xiàn)形式來說更像是符號資源的爭奪以及個人符號資本的再重組。布迪厄(BOURDIEU)將社會群體獲得的資源類型劃分為：經濟資本、文化資本以及社會資本，按照社會多元化的階級劃分來看，學術系統(tǒng)中的精英群體雖然并不是一個占有經濟資本極高的階層，但是這類群體卻擁有極為豐富的文化資本，而為了獲取額外的經濟資本、社會資本，這些文化資本的占有者通?？梢耘c經濟資本的掌握者進行資本置換，放在教育系統(tǒng)中來說，就是家校資本互動帶來的教育成就差異，這種差異帶來的不平等被掩蓋在了“優(yōu)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中。不論是從小學還是到大學，優(yōu)勢階層總能獲得更優(yōu)越的資源，博士“申請—考核”的公平性質疑也在于此，“優(yōu)勢階層為維護其優(yōu)勢地位，必然會提高文化資本獲取過程中的各種標準，這些標準的設置恰恰是以標準設置者所熟知的生活準則為出發(fā)點，進而限制于自身生活準則相異者的進入”[8]，院校進行學術背景限制的目的也是為了獲得與學校生活準則相匹配的優(yōu)質生源。在羅英姿教授對國內十所知名高校的博士招生制度實施情況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中，可以發(fā)現(xiàn)本科階段畢業(yè)院校為“985工程”“211工程”的博士錄取率總和高達70.3%，碩士階段畢業(yè)院校為“985工程”“211工程”的博士錄取率總和高達83.9%(如圖1所示)。對于高校而言，擁有“985工程”“211工程”以及國外知名大學學術背景出身的考生所帶來的文化資本效益遠遠高于普通院校出身的學生，實質上是學校認為院校背景出身越高的學生越能與自身學校實現(xiàn)互相成就的資本聯(lián)動效應，也就是雙方資本互換帶來的利益最大化。

表2 華中科技大學采取“申請—考核”的部分學院報考要求一覽表

圖1 博士錄取的考生院校背景比例[9]

對于出身上流社會家庭的學生而言，從小就能從家庭經濟資本與文化資本的置換中獲得更優(yōu)異的教育資源，以此不斷充實精英資質的培養(yǎng)，經濟資本雄厚的家庭可以為子女積累更多的文化資本，本身就具備豐富文化資本的家庭可以通過家庭文化慣習的生成進行文化資本的代際傳遞。這些資本集聚程度較高的家庭所形成的同質性階層在資源置換的過程中會獲得額外的社會資本，這種社會資本是“個人或群體，憑借擁有一個比較穩(wěn)定、又在一定程度上制度化的相互交往、彼此熟悉的關系網(wǎng)而積累起來的資源的總和”[8]，因而處在優(yōu)勢階層的家庭，可以通過關系網(wǎng)中的人脈資源為子女贏得贊助性升遷流動的機會。復旦大學的學者曾對上海四所高校進行關于博士研究生“申請考核機制”的調查，調查顯示57.49%的博士生認為“申請—考核”最大的問題是錄取標準難以量化和指標化；40.91%的博士生認為難以考察學生的學術道德和誠信；39.57%的博士生認為難以避免人情因素的不良影響，在關于博士入學優(yōu)勢的調查中“與導師很熟悉”一條的贊同率達到69.37%，“名校畢業(yè)”的贊同率達到60.71%[10](如圖2所示)，也就是說掌握更多社會資本的階層可以以非公平競爭的方式，讓院校、導師與其進行資源的置換，通過異化的渠道占有他人的教育機會，以此防止階層權力的旁落。所以，精英地位的獲得不光是靠著個人資質(天賦、興趣、努力程度等)的因素，還有社會資本(學術出身 、組織環(huán)境 、導師關系等)的博弈[11]。

圖2 博士研究生入學優(yōu)勢認可度百分比[10]

三、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的公平訴求

(一)多元利益主體的公平保證

圍繞博士招生制度改革的利益主體包括制度實施者、中介相關者以及直接受益者等不同階層的群體，按照利益主體關系交織的格局劃分，又可以分為強勢利益主體、弱勢利益主體以及無關利益主體[6]。在實際的生產生活中，任何一種制度的設計都可能存在著損害公平性的漏洞，擁有豐富社會資本的利益主體會在競爭中獲得更多帶有主觀傾向的“內在能力”的判斷加成，而“出身歧視”則讓弱勢利益主體被限制在與個人資本相近的階層內，這種隱形的文化壓迫與符號霸權讓社會階層再生產的慣習得以延續(xù)。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作為篩選國家高級精英的評價制度，其所帶來的優(yōu)勢資源的稀缺性決定了資格獲得的限制性，但這并不代表優(yōu)勢資源就是強勢利益主體的所有物?！皟?yōu)質教育資源的核心應是一種人文精神的體現(xiàn)，是以人為中心、以最大限度發(fā)展人的能力為目的所需要的教育資源”[12]，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應該是作為具有資質的學生獲得更合理的教育資源分配而存在的篩選制度，而不應該是家?；?、資質與資本互動下謀取優(yōu)勢資源的工具。為了平衡利益主體之間的關系，在博士招生中應適當考慮“差別原則，即分配必須優(yōu)先考慮弱者的需求”[12]，以公平和自由為導向，為弱勢群體提供相應的補償性機會和條款[13]，讓具備資質的學生能夠在經濟資本、社會資本以及背景弱勢的前提下以同等的機會參與其中，從而使博士“申請—考核”制以人的主體性為判斷標準發(fā)揮其價值尺度的公平作用。

(二)權利正義與價值正義的均衡

一個沒有權力制度維持的自由平等的社會能否呈現(xiàn)公眾理想中的絕對公平狀態(tài)，答案是否定的。這其實就等同于世界倒退回沒有階級秩序的原始時代，無序、混亂以及完全野性化的“優(yōu)勝劣汰”反而使追求公平正義沒有了意義，事實上，正因為階級社會的形成才讓“追求權利正義的理想能夠一直伴隨著人類政治文明史的發(fā)展”[14]?？梢哉f因為社會階級形態(tài)的存在與排他性，才使得公平正義的訴求得以在現(xiàn)實問題中成為“無權”、受“壓迫”以及被“邊緣”方關注的焦點。“申請—考核”制在博士招生中最大的問題就在于權利正義與價值正義的分配沒有達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均衡性，羅爾斯認為正義分配機制的偏向源于“人性的私欲”和“資源的中度匱乏”，只有僅當在資源的“中度匱乏”條件下私欲才會與之構成最強烈的關聯(lián)性，分配正義以權利本位為價值取向(公平原則)的正義邏輯才有了最牢固的條件基礎[12]，但事實上弱勢群體的權利大多屬于形式權利，如果完全以權利本位為主導進行正義分配只會讓擁有實質權利的階層在教育獲得上持續(xù)“馬太效應”的輸出。博士研究生資源作為稀缺的優(yōu)質資源，其資源的分配通常是以高效率的工具性內容為優(yōu)先性，對于人的品德、思想與誠信等無法量化的人文精神世界關注度較少，但如果過于強調關注人的主體性價值，又會落入價值極端的誤區(qū)。如果要在招生過程中實現(xiàn)權利正義與價值正義的均衡性，就需要糾正權利與價值的正義分配偏向，做到“權利正義為體，價值正義為用”[12]，因為精英階層的優(yōu)異是教育制度的目標，而“英才統(tǒng)治的社會是用機會平等作為追求經濟繁榮和教育向善發(fā)展的手段”[13]，所以精英階層的培養(yǎng)與再生產既關乎于國家未來的發(fā)展，也關乎于社會制度公平性的設計。

(三)績能主義主導下的程序公平

在分配正義的理論中存在著兩種相互對立的觀點，即“社會再生產”與“績能主義”的爭論，也是“先賦”與“自致”，出身與能力關系的理論表達。不同階層因其在社會關系中的同質性，在與子代進行資本互動的過程中會較大程度地影響著子代的教育成就，學生所具備的資質與所處結構條件的不同會導致機會獲得的差異[15]，“人情社會”的運行機制讓教育機會的分配很難以純粹的學業(yè)能力作為完全的評判標準，一些工具性的資本因素也會在教育機會分配中起著關鍵作用。劉精明通過對高校學生入學因素與獲得教育機會的數(shù)據(jù)分析，得出能力效應值和出身效應值幾乎是隨著學校層級序列的高低而線性遞增的[15]，也就是說資質與資本互動產生的效應越大，教育機會的獲得概率就越高。所以，社會學家更傾向于構建“績能主義”社會，因為“在以‘績能’為原則的社會分層體系中，收入、權力、聲望等與個人的能力具有正向關聯(lián)”[15]，如果能排除出身這一因素的影響，人們則能夠在平等的階級基礎上進行競爭，依據(jù)能力高低而獲得相應的職業(yè)位置。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也可以在“績能主義”的主導下規(guī)范院校、導師以及學生的行為邊界，實現(xiàn)教育層面的程序公正，但完全奉行“績能主義”社會發(fā)展便會沿著智力或能力水平的高低而形成社會不平等階梯，以能力為本的階級競爭會讓智力的階級差異更大，階級間的競爭會更加白熱化[16]。這就說明“績能主義”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制度、程序的相對公平性，但家庭資本依然會在代際傳遞中維持著階層的近距離流動。所以，完全的“績能主義”社會并不能從起點處給予合理的機會分配，還需要設置一些補償性的措施進行輔助。

總之，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在中國社會的適切性考察還未完全結束，博士招生制度的改革還需要結合自身國情以及文化傳統(tǒng)進行本土化的改造，社會大眾與媒體應該給予更多的關注，對博士招生“申請—考核”制的公平性進行監(jiān)督，以此保證我國學術金字塔中學術精英階層的質量，為國家的未來發(fā)展保有真正具有科研能力的學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