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林業(yè)大學 210000)
白居易生活在唐朝時期(618-907),唐朝是中國文學史上詩歌發(fā)展的鼎盛時期,主要原因有以下四點:第一,唐朝的封建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為唐朝詩歌的興盛奠定了雄厚的經(jīng)濟與物質基礎;第二,階級斗爭貫穿著整個唐朝時期,隨著均田制日趨崩潰,階級矛盾日益尖銳,所以唐朝大家的作品,大都具有社會內容,是當時詩壇的主流。第三,繁榮昌盛的唐朝,幅員遼闊,拓展了詩人的活動領域和視野,豐富了詩人的創(chuàng)作內容。第四,唐朝科舉以進士科為主,考試內容為詩賦,詩歌也就成為當時中下層知識分子的重要學科,詩詞歌賦成為他們日后登上政治舞臺的重要工具。
紫式部出生于日本的平安時期(794-1191),這一時期日本律令政治岌岌可危,由藤原氏主導的攝關政治開始登上政治舞臺;文化上從唐風文化逐漸過渡到國風文化;在文學上隨著日文假名的出現(xiàn)和廣泛運用,日本民族文學逐漸繁榮起來;平安時代的文學基本是圍繞京城及其周圍的貴族,由于物語文學和和歌文學等文學體裁內容都局限于皇族和貴族,所以又稱為貴族文學,而這一時期的文學頂峰當屬日本女性文學,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可以說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向讀者展示了這一時期上層貴族生活的真實社會現(xiàn)象。
文學創(chuàng)作觀的形成與當時作者所處的時代與生活經(jīng)歷息息相關。白居易的文學創(chuàng)作觀是以現(xiàn)實生活為基礎,以詩歌的形式真實地反映出民間疾苦,批判政教得失,從而達到勸誡君王的目的。紫式部的文學創(chuàng)作觀也是以現(xiàn)實生活為基礎,力求以史實為原型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強調個人情感的表達,流露人物的真情,反映出一種“物哀”之情。白居易與紫式部所處時代相近,且由于日本遣唐使的派遣,使中日文化得到傳播,文學上也受到一定的影響,所以本文將以白居易的代表作《長恨歌》和紫式部的代表作《源氏物語》為例,具體分析二人文學創(chuàng)作觀之間的關聯(lián)與差異。
白居易主張作品應當具有寫實性。其諷喻詩《長恨歌》作于元和元年冬,作品以導致大唐帝國由盛而衰的安史之亂為背景,以馬嵬兵變?yōu)檗D折點,完整的敘寫了唐玄宗與楊貴妃之間的愛情悲劇故事。作品從楊貴妃的入宮、專寵寫起,接著唐玄宗重色輕國導致安史之亂的爆發(fā),楊貴妃在馬嵬驛兵變中被殺,最后描述了唐玄宗回宮后對楊貴妃的無限懷念,并請道士去仙山尋找楊貴妃。白居易為了肯定二人對愛情的忠貞,通過他們的愛情故事來寄托自己以及處于亂戰(zhàn)中的百姓對美好愛情的向往,結合了關于二人的民間傳說和正史中的人物形象,進行了精心創(chuàng)作??梢?,白居易筆下二人的形象,已經(jīng)脫離了他們的歷史原型,是詩人按照自己的審美理想對歷史原型加以潤色和改造而重新塑造的藝術形象。唐玄宗早年勤于政事,開創(chuàng)了為后人贊頌的開元盛世,使唐朝時的經(jīng)濟達到當時封建社會的最高峰,雖然晚年居功自傲,荒淫誤國,但畢竟功大于過,加上后面幾代帝王在政務方面的能力均不如他,所以人們緬懷唐玄宗時期、歌頌他與楊貴妃之間的愛情也在情理之中。近藤春雄(1981)指出:“白樂天為什么如此美化唐玄宗與楊貴妃之間的愛情故事呢?這是因為白樂天試圖借助他們的故事來謳歌愛情的世界?!厣囊馑际菍檺勖琅?、憐香惜玉,‘長恨’的意思就是表現(xiàn)愛情專一、愛到極點。而且這種對愛情的歌頌反映了白樂天年輕時的感傷情緒,寄托著他對女性所傾注的真摯愛情?!卑拙右字阅軌虼蚱普y(tǒng)觀念的束縛,突破歷史原型的限制,結合民間傳說,按照自己的審美理想重塑唐玄宗與楊貴妃的形象,與他作為現(xiàn)實主義詩人的思想傾向有關。
紫式部主張應當保持文學的真實性,通過作品反應現(xiàn)實生活的各種人情世故。在其作品貫徹了日本傳統(tǒng)的寫實風格,展現(xiàn)出了真實的人性,抒發(fā)了人物的真情。葉渭渠(1997)認為,“紫式部的文學觀,是建立在日本傳統(tǒng)的寫實的‘真實’和浪漫的‘物哀’的基礎上,同時大量吸收中國文學理念和方法,并且適當調和融合二者,從而形成自己獨特的文學性格。”
《源氏物語》以平安時代為背景,詳細描繪了主人公桐壺帝、源氏、薰的生活經(jīng)歷和愛情故事,敘述故事涉及三代人,登場人物多達數(shù)百,以上層貴族為主,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背景和攝關政治下女性悲慘的命運。在《源氏物語》中出現(xiàn)的人物是有各自的歷史原型的,例如關于桐壺帝與源氏的歷史原型,大體推測為是平安時代的醍醐天皇與源高明,雖然也存在一些異議,但可以肯定的是確實是以史實為基礎進行創(chuàng)作的。同時,紫式部還將藤原道長和藤原伊周、藤原賴通等平安時代的歷史人物的真實性格、言行、遭遇等作為文學創(chuàng)作的素材,并運用到作品中,在主人公源氏身上都能看到他們的影子。據(jù)日本學者考證,源氏被流放至須磨的情節(jié)事實上正是以歷史上藤原伊周在和藤原道長的政治斗爭中失敗后遭到貶官流放為素材創(chuàng)作的。此外,由于平安時代實行的是一夫多妻的制度,女性還承受著貴族社會的矛盾,知識女性時常體會到婚姻的不幸,但對貴族社會的男女關系也是無可奈何。所以,紫式部筆下的源氏在私人生活上雖然風流放蕩,處處沾花惹草,但和當時其他男性貴族相比,對女性又多了一絲溫柔體貼,他終其一生對藤壺思慕不已,但卻無法在一起,于是總是習慣于從其他女性的身上尋找藤壺的影子,對于與他相處過的女性都盡力妥善安置。如末摘花雖相貌丑陋且性情古怪,由于家道中落導致生活貧困潦倒,但源氏念及舊情加以庇護,從此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紫式部在書中把源氏塑造成了當時日本國民理想中的男性,并對此表示十分認可。此外,佛教在平安時代十分流行,到了平安時代末期,貴族階層逐漸從興盛走向衰退,于是早已習慣于奢靡生活的貴族們便對生活產(chǎn)生了失落感,悲嘆人生無常,產(chǎn)生了厭世的心理,紛紛有了出家的想法。這點在《源氏物語》中也多有體現(xiàn),貴族們經(jīng)常舉辦法事,勤修佛法,企圖在佛事活動中得到解脫。紫式部本人也常常哀嘆自身不幸的人生遭遇,感嘆世事的無常和對現(xiàn)狀的無可奈何,并也曾有過出家的想法。
總之,《源氏物語》詳細而真實地描繪出了當時的社會面貌,無論是歷史文化背景,還是具體的故事情節(jié)與人物活動,皆如實地再現(xiàn)了當時驕奢淫逸的貴族生活和女性所面對的不公平待遇。
我國自古受“詩言志”觀念的影響,所以文人詩作歷來都重視文學諷喻與教化的社會性作用。白居易以詩歌形式反映民生、批判政教得失、以情教化、施展自己政治抱負的文學創(chuàng)作觀的形成也正是來源于這一文學理念。其作品大都以事實為依據(jù),重視詩的諷喻意義,達到對君王諷諫的目的。
白居易于貞元、元和年間入朝為官,后得唐憲宗賞識,升任左拾遺,是朝廷重要的諫官。這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期,經(jīng)歷了安史之亂后,均田制已不復存在,隨著兩稅法的施行,國家賦稅加重,農(nóng)民被剝削的情況加劇,戰(zhàn)火紛飛,導致人民流離失所;朝廷由宦官掌權,結黨營私,整個朝局十分混亂。各種社會危機空前加劇,底層的勞苦大眾時刻處于水深火熱的悲慘境地。所以,出身于中小地主階層的進士,出于對國家復興的渴望,發(fā)起了以打擊宦官勢力為主要目的的改革,史稱“永貞革新”。特別是唐憲宗的“元和中興”,出現(xiàn)了集思廣益,虛心納諫的寬松政治,作為諫官的白居易深感憲宗的知遇之恩,更是報效國家,竭盡全力彈劾無視朝廷法度的官員。以上這一系列的變動對白居易的創(chuàng)作思想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為他諷喻詩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良好的創(chuàng)作素材?!堕L恨歌》是以史實為基礎的改寫,所以人們習慣于把詩中作為藝術形象的二人,同真實的歷史人物聯(lián)系起來,把他們的縱情酒色、喜好奢華,當成是導致“安史之亂”發(fā)生的重要因素。既斷送了他們縱情歌舞、紙醉金迷的宮廷生活,也造成天下騷動,戰(zhàn)亂連年,生民涂炭的歷史悲劇,所以《長恨歌》的創(chuàng)作主旨又帶有政治諷喻性?!爸S喻”是指用比喻進行諷刺的文學創(chuàng)作方法,以文學的修辭手法對時政進行干涉,對統(tǒng)治者提出建議。白居易提倡諷喻詩,他認為諷喻詩“言者無罪,聞者足戒”。他的諷喻詩,一、主張要有政治社會內容;二、主張文字力求避免深奧,又不流于庸俗。強調詩歌的作用應當是服務于政治的。為了讓詩歌以情感人的藝術特性能更好地為政治服務,他進一步把“情”與“政”相聯(lián)系,充分利用詩歌所具有的反映社會現(xiàn)實的認識作用及其教化功能,一方面提倡通過文學作品反映社會弊端,關心民間疾苦,宣泄民眾的愿望和呼聲;另一方面通過詩歌對統(tǒng)治者進行反饋,發(fā)現(xiàn)政教的得失,根據(jù)人民的意愿,改良政治措施,以緩和上層統(tǒng)治階級同人民之間的矛盾,達到勵精圖治的目的。深受《貞觀政要》影響的白居易,接受了貞觀君臣開創(chuàng)的直言勸諫傳統(tǒng),也運用于自己的文學作品當中。他曾一再談到,在元和初任諫職時,正是用諍諫的輔助手段來進行創(chuàng)作的。不言而喻,白居易作為具有民本主義思想的封建士大夫,既主張維護君主,同時也不忘體恤平民百姓。在他看來,要有效維護封建統(tǒng)治的長治久安,根本的問題在于調整好“君”與“民”之間的關系,使“君”與“民”相互了解,才能更好地治理國家,這也是他的思想政治傾向。
紫式部所處時代由于是攝關政治,朝政大權掌握在藤原一族的手里。為了能夠長期壟斷朝政,藤原氏對于家族女子的教育極其重視,然后長大后被爭相送入宮中成為女官,服侍皇上或者皇后與姬妾,所以那時的女性文學又被稱為女官文學,紫式部就是中宮彰子的女官,能充分了解當時宮廷的內部生活。在攝政與關白的大權獨攬下,男性貴族能夠擁有一定的上位機會,但作為女性,毫無升遷之望,中、下級門第之女更不可能成為后妃,于是將才智與熱情寄托于文字當中,以文字來抒發(fā)內心的感受。豐富的宮廷生活經(jīng)驗,加上精神上的磨煉,為她們積淀了豐富的文學素材,為創(chuàng)作優(yōu)秀的傳世文學作品奠定了扎實的基礎。所以,紫式部雖是宮廷女官,能親眼看見皇室與貴族的生活和各勢力間的明爭暗斗,但礙于女性的身份,終究是要被排除于政治之外的,因此《源氏物語》沒有過多涉及政治,僅僅點到為止。日本文學的傳統(tǒng)是注重個人感情的表達,不表達個人的思想政治抱負與傾向,所以沒有中國倡導的文學的言志作用,紫式部深受這一文學傳統(tǒng)的影響。
文學創(chuàng)作來源于作者的情之動,而情之動又來源于客觀的物之感,這便是“物感說”。物在先,感在后,不同的人由于心態(tài)不同,對物的反映也不同,而這種心態(tài)又與個人的人生遭遇息息相關。白居易認為文學創(chuàng)作來源自作者的內心感觸,而這種內心感觸又源自于所觀察到的客觀事物,所以文學應當是基于現(xiàn)實生活的,他主張以詩歌體現(xiàn)政治的得失,能使統(tǒng)治者通過詩及時意識到時政的利弊,注重國計民生等重大事件,表達出大眾之情。白居易創(chuàng)作的諷喻詩便是“物感說”的產(chǎn)物。
分析《長恨歌》的情節(jié)結構,可以發(fā)現(xiàn)詩的前半部著力渲染了唐玄宗與楊貴妃相愛的激烈與沉迷。在部分詩句中,雖然流露出對二人貪歡怠政的不滿,但總體看來,這部分的重心和著力點仍不在政治諷喻,主要是為了昭示“樂極生悲”的人生哲理,并點明貪歡怠政與馬嵬喋血之間的因果聯(lián)系,以適應悲劇情節(jié)發(fā)展的需要。至于詩的后半部,深刻地刻畫了二人對愛情的相濡與沫與誓死不渝,脫離了對政治的描述。白居易親歷了由安史之亂導致的民不聊生,這更促使他常想起曾經(jīng)的繁榮和昌盛。唐玄宗與楊貴妃既是國家繁榮時期的統(tǒng)治者,也是安史之亂的始作俑者,是白居易這一代中唐知識分子的理想和美好回憶,所以白居易拋去一部分歷史原型,重新塑造二人的形象,使《長恨歌》成為一篇以愛情悲劇為主題的敘事詩。白居易對曾經(jīng)的繁榮有著其無法釋懷的思念,他的出身和經(jīng)歷以及“安史之亂”帶來的苦難,使他在傳統(tǒng)模式的創(chuàng)作中也融入了主觀能動的作用。從小親歷的苦難,造就了他早年的感念民眾疾苦的民本主義思想,為他將來創(chuàng)作的諷喻詩,提供了鮮活的素材。正是這些苛稅、戰(zhàn)亂賦予他的體驗和他對造成這些苦難原因的細致觀察,他才寄希望于“明君賢相”來關注民生疾苦。從馬嵬事變的天寶十五年(756),到白居易創(chuàng)作《長恨歌》時的元和元年(806),這整整半個世紀所經(jīng)歷的肅、代、德、順四朝,朝政日非,社會黑暗,內有宦寺專權,外有強藩割據(jù),兵連禍接,民生凋敝。面對勞苦大眾,這些對時政敏感的知識分子發(fā)現(xiàn)他們施展抱負和復興國家的愿望成空之時,只能追憶逝去的“開元盛世”,感傷盛世的不再,這便成為一種時代思潮與風尚。白居易經(jīng)歷了中晚唐時期,雖然他前期有著激進的民本主義思想,但是在他被貶官為江州司馬后,思想從積極入世變?yōu)橄麡O出世,奉行中庸主義。不過正是因為他年輕時的高遠志向,和欲挽救唐室的衰敗,拯救民眾于水深火熱的政治抱負和心理,才促使他能夠創(chuàng)作出這樣一部鴻篇的歷史巨作。白居易的這種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對紫式部的作品創(chuàng)作方面起到了極大的指導作用。
紫式部創(chuàng)造了日本文學中獨有的“物哀”之情?!拔锇А笔瞧桨矔r代的一種審美意識,也是一個文學理念,把表示外界的“物”與表達感情的“哀”結合起來產(chǎn)生的優(yōu)雅細膩而深沉的心情。人在與外界接觸時,容易觸景生情 ,產(chǎn)生喜悅、憤怒或哀傷的情感。《源氏物語》充滿了同情與感傷,紫式部正是用大量篇章來表現(xiàn)人性的真實,使讀者深深感受到人世的無常和深陷宿命之淵無力感。本書中出現(xiàn)的女性角色基本都是圍繞源氏父子創(chuàng)作的,如藤壺中宮,葵之上、六條妃子、紫之上、明石之君等人。這些女性大都是花容月貌,各具特色之人,但不幸的是擁有多舛的命運、往往結局悲慘。紫式部通過描繪《源氏物語》中貴族男女的不倫之戀和女性在戀愛中的被動,不僅表達出對世間百態(tài)的喜怒哀樂,還表現(xiàn)出對女性的無限同情與悲嘆,字里行間都流露出這種“物哀”之情。
紫式部本人生卒年不詳,出身于書香門第,屬于文人世家,自幼天賦異稟、悟性極高,且祖輩父輩以及母系族人皆以和歌聞名于世,父親尤其擅長漢詩與中國古典文學,所以紫式部幼時便跟父學習漢學,受到良好的漢文以及和文教育,并通曉音律和佛典。大約20歲左右,嫁給了比她年長一倍的藤原宣孝,雖然宣孝已有三任妻子了,但二人婚后生活幸福美滿,且有著共同的文學愛好。然而婚后三年,宣孝便不幸去世,紫式部只能獨居一人,這對她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但是也正是這樣不幸的人生遭遇才使她開始更深層次地重新審視人生與今后的生活,據(jù)考證,《源氏物語》的構想可能源于此時,最終以她扎實的漢文學功底著成此書。嚴紹璗(1997)表明“紫式部如果脫離了深厚的中國文化素養(yǎng),那么可以說,《源氏物語》也不可能像讀者所讀到的那樣輝煌了”。1005年,她受召入宮擔任中宮藤原彰子的女官,并為彰子講解《日本書紀》和《白氏文集》等漢籍古書。奈良時代日本開始向唐朝派遣唐使去學習先進的經(jīng)濟政治制度與文化,于是中國文學也一并被傳遞到了日本,對日本文學產(chǎn)生極其深遠的影響,所以紫式部才能夠有機會接觸唐詩,學習漢文化,并且在創(chuàng)作《源氏物語》時大量引用唐朝的詩歌,甚至在文章的結構和布局上也深受白居易的影響。據(jù)嚴紹璗(1992)統(tǒng)計,紫式部在152處情節(jié)進展點上,布設了131節(jié)來自漢籍的詩文,創(chuàng)造了多形式的意象組合。紫式部在創(chuàng)作文學作品的過程中不僅融合了所學習到的唐朝文學思想與文化,還根據(jù)本國文學的實際情況,進行著篩選與加工,做到取長補短。
白居易的《長恨歌》屬于長篇敘事詩,而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屬于長篇小說,雖然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文學體裁,但故事情節(jié)都是描寫上層統(tǒng)治階級的愛情故事,礙于政治局面或其他客觀因素無法在一起,作者以細膩的手法再現(xiàn)了當時的社會的面貌,而且《源氏物語》的創(chuàng)作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長恨歌》的影響。所以白居易與紫式部創(chuàng)作觀上存在共性,但是基于時代背景的不同,又存在一定的差異。分析比較白居易與紫式部文學創(chuàng)作觀,加深了人們對中日文化交流的認識,了解了文化交流的重要性,兩國通過文學文化交流也能更加地促進兩國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加深彼此對本國文學的理解,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并進一步有所創(chuàng)新,形成新的帶有本國特色的思想體系,使自身的文學得到更好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