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青,郝景釗,卿龍邦
(河北工業(yè)大學 土木與交通學院,天津 300401)
以往,在高速公路以及其他道路施工中的過水涵洞和通道多采用現(xiàn)澆箱涵,而預制裝配式混凝土箱涵在我國的的應用尚處于初級階段。隨著國家對裝配式建筑的大力推廣,裝配式箱涵在道路工程、地下結構等方面的應用將會越來越廣泛。裝配式箱涵具有施工周期短,質量控制好,生產(chǎn)要素少,經(jīng)濟效果好,環(huán)境影響小等特點,利于工廠化和標準化施工,可以在城區(qū)、高寒地區(qū)、沙漠戈壁等對施工環(huán)境要求較高的區(qū)域廣泛應用,具有很好的推廣應用前景[1]。而與之相對應的理論計算卻相對缺乏,對于地震對箱涵的影響程度,以及作為地下結構的箱涵應確保的抗震性能也不明確。
為了獲得裝配式鋼筋混凝土箱涵拼裝節(jié)段的抗震性能,筆者利用了分析軟件ADINA建立了有限元模型,但在計算過程中發(fā)現(xiàn)在滯回性能分析中比較難收斂。而ADINA提供的非協(xié)調參數(shù)Drucker-Prager Cap(D-P Cap)模型作為一種經(jīng)典有效的非線性本構模型,具有破壞規(guī)則簡單、控制參數(shù)明確、收斂性強、計算速度快等特點[2]。然而該模型多用于對巖土材料的模擬,相關參數(shù)的確定準則并不適用于混凝土材料。通過參閱相關文獻和大量試算,確定了適用于混凝土材料的相關參數(shù),并通過與試驗結果對比,驗證了非協(xié)調參數(shù)D-P Cap模型對混凝土的模擬在預制箱涵拼裝節(jié)段滯回性能分析時的準確性。
1.1.1 試驗體尺寸及配筋圖
試驗體為大跨度淺埋式箱涵的縮尺模型,形狀為矩形,凈跨為4 m,凈高為2 m,寬為0.8 m。具體尺寸及配筋圖如圖1、圖2。
圖1 試驗體尺寸Fig. 1 Size of the specimen
圖2 鋼筋尺寸及分布位置Fig. 2 Size and distribution position of rebar
1.1.2 材料參數(shù)
選用的混凝土及鋼筋材料參數(shù)實驗測得數(shù)值如表1、表2。
表1 混凝土材料參數(shù)Table 1 Material parameters of concrete
表2 鋼筋材料參數(shù)Table 2 Material parameters of rebar
為了模擬箱涵結構在地下的安裝條件,在箱涵下部角部兩側設置支撐,使得垂直和水平方向上不會產(chǎn)生拉力,同時也不會限制底板和側壁的彎曲。液壓伺服機構通過連桿和夾具與實驗體連接,使得水平荷載施加在箱涵頂板的軸線上。
豎向荷載通過對PC鋼棒施加預應力,從而在箱涵頂板處施加兩點式集中荷載,用以模擬上部覆土的均布荷載。加載位置、荷載大小及加載制度見圖3、圖4。圖4中:n為加載周期;r為層間位移角,r=δ/H。
圖3 試驗體荷載施加位置及荷載大小Fig. 3 Position and size of the load on the specimen
圖4 層間位移角及水平荷載加載制度Fig. 4 Interstory displacement angle and loading system underhorizontal load
ADINA提供了Native與Parasolid兩種幾何建模方式。對于鋼筋,筆者采用Native建模方式,即點-線建模。而由于混凝土模型較為復雜,為便于各部分的網(wǎng)格連接,對于混凝土,采用Parasolid建模方式,即定義Sheet后并劃分網(wǎng)格,通過拉伸命令同時定義單元屬性,使得整個混凝土模型的網(wǎng)格完美連接在一起,從而避免導致計算錯誤。此外,通過前期規(guī)劃,使得鋼筋單元節(jié)點與混凝土單元節(jié)點重合在一起,從而壓縮節(jié)點個數(shù),減少計算量。模型中混凝土單元采用六面體八節(jié)點的3D-solid單元,鋼筋采用兩節(jié)點的Truss單元,具體模型見圖5。
圖5 有限元模型及網(wǎng)格劃分Fig. 5 Finite element model and mesh generation
2.2.1 混凝土本構模型
采用ADINA提供的非協(xié)調參數(shù)D-P Cap模型對混凝土進行模擬。D-P Cap模型基于理想Drucker-Prager屈服函數(shù)以及拉伸截止、帽蓋硬化等準則,即在經(jīng)典的D-P模型基礎上,分別在靜水壓力軸的兩端增加拉伸中止屈服面和壓縮帽蓋屈服面,利用這兩個屈服面可以較好地模擬混凝土受拉受壓破壞。
1)Drucker-Prager屈服條件
在D-P Cap模型中Drucker-Prager屈服條件由式(1)給出:
(1)
式中:I1為應力張量第一不變量;J2D為應力偏量第二不變量;α、k由式(2)給出[3]:
(2)
式中:c為內聚力;φ為內摩擦角。
圖6 子午面上的D-P Cap模型Fig. 6 D-P Cap model in meridian plane
參考文獻[4]列出的不同強度下混凝土粘聚力和內摩擦角,計算α值約為0.35。但混凝土與巖土材料不同,考慮到真實結構中的鋼筋混凝土構件在工作時多處于無圍壓狀態(tài),且由該方法得到的屈服準則無法兼顧混凝土的受拉受壓性能,過高的α值會使混凝土在偏大的范圍內按線彈性計算,最終使得結果誤差過大。而鑒于實際工程中的混凝土材料受靜水壓力并不明顯,需要通過控制參數(shù)α的大小適當限制其圓錐面的張角。經(jīng)過大量試算,當α值處于0.10~0.12之間時,計算結果較為準確,取α=0.115。而參數(shù)k的物理意義較為明確,即混凝土材料在純剪應力下的屈服應力。按照矩形短梁的純剪試驗結果,取k=(0.17-0.25)fc[5],經(jīng)大量試算,取k=0.23fc。
2)帽蓋硬化段
在Drucker-Prager屈服函數(shù)引入帽蓋的目的是為了考慮靜水壓力導致材料空隙破壞,從而出現(xiàn)體積屈服的現(xiàn)象。筆者采用平面帽蓋模型,屈服函數(shù):
fc=I1-X
(3)
(4)
圖7 帽蓋位置X與體積塑應變的關系Fig. 7 Relationship between cap position X and volumetric
在ADINA中的D-P Cap模型中,帽蓋硬化段最重要的部分為0X、W、D等3個參數(shù)的確定。文獻[6]提供了0X的擬合式:
0X=13.14+1.9fc
(5)
文獻[6]也給出了W的參考值為0.067[6]。而文獻[3]也表明,W在0.066~0.18之間變化,D在0.000 953~0.0 711 MPa-1之間變化。通過大量試算,取W=0.067,D=0.001 MPa-1。
2.2.2 鋼筋本構模型
鋼筋采用Bilinear Elastic-Plastic雙線性本構關系模型。該本構模型基于Von-Mises屈服條件、相關流動法則、等向應變硬化或隨動應變硬化條件。其中,將縱筋等主要受力鋼筋通過彈簧單元與混凝土單元連接在一起,箍筋等輔助鋼筋通過use as rebar選項與混凝土單元耦合在一起。此外,在鋼筋屈服后,彈性模量將降為初始模量的1/100[7]。本構關系如圖8。
圖8 鋼筋本構模型Fig. 8 Constitutive model of rebar
2.2.3 鋼筋與混凝土粘結滑移關系
在鋼筋混凝土結構擬靜力試驗中,鋼筋和混凝土之間會發(fā)生粘結滑移,此為滯回曲線出現(xiàn)捏攏現(xiàn)象的重要影響因素。對粘結滑移現(xiàn)象模擬準確與否將對結果產(chǎn)生巨大影響。當前鋼筋混凝土粘結滑移本構關系的表達式有很多,如H. NILSON通過對B.BRESLER等的拉伸試件試驗分析,擬合得到粘結滑移關系經(jīng)驗表達式[8];S. M. MIRZA根據(jù)變形鋼筋模擬縫間粘結強度的試驗結果得到四次多項式等[9]。筆者采用前者研究所得經(jīng)驗表達式作為粘結滑移本構模型,即:
τ=9.78×102s-5.72×104s2+8.35×105s3
(6)
式中:τ為粘結應力,MPa;s為相對滑移量,mm。
此類型粘結滑移作用可以通過在模型中鋼筋節(jié)點與混凝土節(jié)點之間設置的彈簧單元來模擬。彈簧為假想的力學模型,具有彈性剛度,但并沒有實際尺寸,因此,可以設置在需要設置聯(lián)結的任何地方,使得建模方便,形式簡單,是有限元模擬中常用的一種方法[10]。
在原試驗中,通過控制箱涵試件的層間位移角的方式進行低周往復加載。此種方式在模擬分析中難以實現(xiàn),因而將其轉換為由位移控制的加載方式,并施加于箱涵模型頂板軸線位置。
數(shù)值模擬的水平荷載-頂板左端水平位移曲線與實驗曲線對比見圖9。
圖9 荷載-位移曲線Fig. 9 Load-displacement curves
由圖9可知,數(shù)值模擬結果與試驗結果吻合度較高,剛度退化和強度退化現(xiàn)象得到了較為準確的展現(xiàn),滯回曲線的捏攏現(xiàn)象明顯準確,證明了模型的準確性及參數(shù)設置的合理性。而在結構被施加負向位移時模擬計算結果略低于實驗值,可能因為原模型采用層間位移角控制施加荷載,與筆者位移控制施加荷載的方式有所不同,從而導致結果略有差異。
骨架曲線是指往復加載時各次滯回曲線峰點的連線。如圖10,對比試驗結果與計算結果可見,兩者總體吻合度較高,變形能力模擬較為準確。此外,計算結果的屈服承載力與極限承載力與試驗結果較為接近,而最大承載力則較低,偏于安全。
圖10 骨架曲線Fig. 10 Skeleton curve
殘余位移及結構卸載后產(chǎn)生的不可恢復變形為評價結構修復性的重要指標。由表3可見,殘余位移計算結果與試驗結果十分接近,僅最后一個循環(huán)差距稍大。
表3 殘余位移Table 3 Residual displacement mm
將應力云圖顯示上限調整到混凝土屈服強度附近后,顯示斷面、側壁與頂板應力云圖如圖11~圖13。由圖11~圖13可見,試驗中試件損傷位置與應力云圖中應力集中位置基本一致。
圖11 斷面損傷對比Fig. 11 Contrast of specimen damage for cross-section
圖12 側壁損傷對比Fig. 12 Contrast of specimen damage for side wall
圖13 頂板損傷對比Fig. 13 Contrast of specimen damage for top slab
筆者通過對大跨度淺埋式預制混凝土箱涵的滯回性能進行數(shù)值模擬分析,從數(shù)值計算結果與實際試驗結果的對比中得出以下結論:
1)模型的建立過程合理,計算結果與試驗值吻合度較高,比較準確的反映了預制箱涵構件的抗震性能和滯回性能,基本再現(xiàn)了結構的破壞狀況。
2)通過閱讀相關文獻和大量試算所確定的參數(shù),使得在ADINA中的D-P Cap模型對混凝土模擬得到較為準確的結果。該成果可用于預制箱涵等混凝土結構的抗震計算和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