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琪
內部控制信息披露能夠為投資者衡量公司治理水平、識別潛在風險和監(jiān)督公司改善內部控制提供可靠依據。我國內部控制法律體系尚不完善,法律地位不高,公司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總體水平不高,披露內容流于形式。本文通過分析我國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的制度背景和披露現狀,為企業(yè)內部控制制度的完善、投資者合法權益的保障以及資本市場的有效運行提供了意見和對策。
一、制度背景
我國早期對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的相關規(guī)定主要體現在證監(jiān)會發(fā)布的對上市公司的招股說明書和年報的規(guī)范性文件中,法律約束力不強。2001年證監(jiān)會發(fā)布的《公開發(fā)行證券的公司信息披露內容與格式準則第1號——招股說明書》首次具體地規(guī)定了發(fā)行人需披露管理層對公司內部控制制度的完整性、合理性及有效性的評估意見。2008年財政部等五部委出臺《企業(yè)內部控制基本規(guī)范》,要求執(zhí)行規(guī)范的上市公司披露對本公司內部控制的自我評價報告。2008年《企業(yè)內部控制基本規(guī)范》和2010年相應的配套指引的發(fā)布,首次以企業(yè)為主體,并結合政府監(jiān)督和中介機構審計,建立了獨立的內部控制披露機制,標志著我國內部控制信息披露體系的建立。
二、披露現狀
根據迪博數據庫公布的內部控制自評報告和內部控制審計報告數據:
(一)2008至2016年,我國上市公司披露的內部控制報告數量大幅上升。披露的內部審計報告數量由310上升到2269,內控自評報告數量由1075上升到2881,且內控自評報告的披露情況優(yōu)于審計報告的披露情況,說明上市公司內部控制報告披露態(tài)勢良好;
(二)2012年后,我國上市公司內部控制信息披露進入強制披露階段,進入強制披露階段后,上市公司內控自評報告和內控審計報告的披露數量環(huán)比增長58.74%和38.60%,說明強制披露制度初見成效。
根據迪博數據庫公布的上市公司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指數數據:
(一)2008至2016年度我國上市公司的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指數呈上升趨勢,由年均值19.61上升至年均值36.82,表明我國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水平持續(xù)提升,內部控制信息披露制度初見成效;
(二)自愿披露階段(2008年至2011年),內部控制五要素中內部環(huán)境的披露指數最高,總計40.99,風險評估的披露指數最低,總計5.82,存在較大差異,可能是由投資者對內部環(huán)境披露指數和風險評估披露指數的感知度不同所導致的。內部環(huán)境是對公司人員和公司管理層經營的價值判斷,其評價標準較為抽象,外部股東對內部環(huán)境的的感知度不高,而風險評估是對企業(yè)實現目標過程中的相關風險的識別,是形成管理何種風險的依據,投資者對風險評估的感知度較高,因此上市公司更愿意詳細披露不會影響投資者決策的內部環(huán)境要素,而對投資者最為關注的風險評估因素有所隱瞞;
(三)強制披露階段(2012年以后),內部控制五要素披露指數及總體內部控制披露指數均高于自愿披露階段。其中,自愿披露階段的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指數年均總和為97.51,強制披露階段的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指數年均總和為167.81,上升了72%。說明內部控制強制披露制度有助于提高上市公司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水平。
三、問題與對策
結合我國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的制度背景和披露現狀,現階段我國內部控制信息披露主要存在以下問題:
(一)內部控制信息披露法律體系不完善,法律地位不高。內部控制相關法律文件的地位較低,且大多以學術理論為依據,缺乏實務經驗,在市場運作中的效力不高;
(二)上市公司自愿性披露動機不強,披露內容流于形式。我國上市公司在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的內容和程度上仍有較大自主空間,大部分公司不披露或不詳細披露風險,使得披露內容流于形式,不利于投資者感知風險,也阻礙了公司內控系統(tǒng)的改善。
(三)監(jiān)管機構對內部控制信息披露重視度不高,投資者權益得不到保障。
針對以上問題,提出以下對策:
首先,就制度建設而言,相應主管機構應進一步完善相關法律法規(guī),規(guī)范企業(yè)內部控制信息披露內容,從而提高上市公司披露的內部控制信息的可靠性和真實性;
其次,就披露質量而言,企業(yè)應加強自身的內部控制制度建設,提高內部控制信息披露質量,提升對外披露信息的真實度和可靠性,必要時,應成立專門的督查部門監(jiān)督內部控制的評價和披露過程;
最后,就投資者利益而言,監(jiān)管機構機構應提高對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的監(jiān)管力度,幫助中小投資者識別有效內部控制信息,提高披露效力。 (作者單位: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