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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都市龍泉驛區(qū)婦幼保健院,四川 成都 610100;2.四川省達州市婦幼保健計劃生育服務中心,四川 達州 635000)
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生率具有逐年上升趨勢,流行病學研究提示,兒童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病率可達213萬~373/萬人[1],特別是在具有肥胖家族史的兒童中,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病風險更高[2]。對于單純性肥胖病因機制的研究較少,一般認為脂肪細胞的過度生成或者代謝活性的下降等,均是影響單純性肥胖發(fā)生的主要因素。近年來生物學相關指標在單純性肥胖的研究中逐漸得到重視,生物學因子的波動能夠影響脂肪細胞的分化,抑制脂肪細胞的凋亡,進而參與到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生過程中。既往認為25-羥維生素D[25-(OH)D3]作為體內重要的維生素,主要參與患者體內鈣磷代謝過程,影響骨質疏松等疾病的發(fā)生。有研究發(fā)現,血清25-(OH)D3還能夠通過穩(wěn)定前體脂肪細胞向脂肪細胞的轉化,抑制轉化的速率,進而降低脂肪細胞的合成和脂肪組織的新生[3-4],但缺乏臨床研究。為了進一步揭示單純性肥胖兒童血清25-(OH)D3水平及意義,為兒童肥胖的防治提供參考,本研究選取了單純性肥胖癥患兒104例,探討25-(OH)D3的表達及其與兒童血脂、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BMI標準差積分(BMI-standard deviation score,BMISDS)等指標的關系,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12月在成都市龍泉驛區(qū)婦幼保健院及四川省達州市婦幼保健計劃生育服務中心就診的單純性肥胖癥患兒104例,按照超過同性別、同年齡、同身高健康兒童標準體重20%為肥胖,20%~49%為輕中度肥胖;≥50%為重度肥胖,將其分為輕中度肥胖組64例,重度肥胖組40例。納入標準:①診斷符合中華醫(yī)學會制定的標準[5];②患兒監(jiān)護人知情同意。排除標準:①其他原因引起的繼發(fā)性肥胖;②有佝僂病、哮喘、糖尿病、高血壓及肝腎疾??;③近3個月內有維生素D服藥史。同時選取健康體檢正常體重兒童60例作為對照。各組性別、年齡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1,具有可比性。
表1 各組一般資料比較結果[n(%),χ±S]
生化指標的檢測:采用化學發(fā)光法檢測總膽固醇(TC)、甘油三酯(TG)、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和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檢測儀器為MAGLUMI化學發(fā)光免疫分析儀及其配套試劑。采用雙抗體夾心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25-(OH)D3,檢測儀器為美國Bio-Bad全自動酶標儀,試劑盒購自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操作。
T淋巴細胞的檢測:采集患者靜脈空腹血5mL,加入0.2mL的氯仿,2℃~8℃冰凍離心機中離心(12 000g/min,15min),反復一次洗滌RNA,棄上清,在管底部可見一乳白色小沉淀物,加入1mL 75%乙醇,0.1%蒸餾水水溶解。加入甘油醛-3-磷酸脫氫酶(GADPH)上下游引物、0.1% DEPC使其終濃度均為20pmol/μL,制備反應體系,RT-PCR擴增的條件與參數:48℃ 45min,94℃ 2min;94℃ 30s,58℃ 60s,68℃ 2min,共40個循環(huán);循環(huán)完畢后68℃延伸7min。
采用SPSS 19.0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采用(χ±S)表示,多組間比較使用方差分析,兩兩比較采用LSD-t檢驗;計數資料比較使用χ2檢驗;相關性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檢驗水準=0.05,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的25-(OH)D3均明顯低于對照組,而BMI和BMISDS均明顯高于對照組(均P<0.05);重度肥胖組的25-(OH)D3均明顯低于輕中度肥胖組和對照組(均P<0.05),而BMI和BMISDS均明顯高于輕中度肥胖組和對照組(均P<0.05),見表2。
表2 各組25-(OH)D3、BMI及BMISDS的比較結果(χ±S)
注:a與對照組比較P<0.05;b與輕中度肥胖組比較P<0.05。
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的TC、TG和LDL-C均明顯高于對照組(均P<0.05),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的HDL-C均低于對照組(P>0.05);重度肥胖組的TC、TG和LDL-C均明顯高于輕中度肥胖組和對照組(均P<0.05),見表3。
表3 各組血脂水平的比較結果(mmol/L,χ±S)
注:a與對照組比較P<0.05;b與輕中度肥胖組比較P<0.05。
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的CD3+和CD4+均明顯低于對照組(均P<0.05),CD8+均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重度肥胖組的CD3+和CD4+均明顯低于輕中度肥胖組和對照組(均P<0.05),見表4。
表4 各組T淋巴細胞亞群的比較結果(%,χ±S)
注:a與對照組比較P<0.05;b與輕中度肥胖組比較P<0.05。
對肥胖癥患兒血清25-(OH)D3與BMI、BMISDS、血脂及T淋巴細胞亞群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25-(OH)D3與BMI、BMISDS和TG呈負相關性(r分別為-0.403、-0.398、-0.311,均<0.05),與CD3+和CD4+呈正相關性(r分別為0.344、0.321,均P<0.05)。
不良飲食習慣、平素體能鍛煉不足等均能導致兒童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生,特別是在年齡小于14歲缺乏體育鍛煉的人群中,兒童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病率可平均上升7%以上[6]。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生能夠在下列幾個方面影響兒童的遠期結局:①兒童單純性肥胖能夠增加患兒的心肺功能負擔,增高兒童遠期心腦血管疾病的發(fā)生風險;②兒童單純性肥胖能夠導致自身代謝性疾病,特別是2型糖尿病或者高血脂癥的發(fā)生,增加其自身免疫性疾病或者慢性炎癥性疾病發(fā)生的可能。但現階段臨床上缺乏對兒童單純性肥胖有效的預防措施,本研究通過對25-(OH)D3水平的研究,能夠為口服維生素D預防兒童單純性肥胖提供理論基礎,并為臨床上高危人群的篩查提供參考。
25-(OH)D3可以通過7-脫氫膽固醇經日光中的紫外線照射轉化而來,其能夠促進骨鈣沉積和骨的形成,增強骨的溶解,參與到骨質代謝過程中。近年來基礎領域的研究提示,25-(OH)D3還廣泛參與細胞代謝、細胞生物學形態(tài)的維持、腫瘤細胞的早期調控過程。25-(OH)D3的表達能夠調節(jié)脂肪細胞對于三磷酸腺苷(ATP)的利用能力,穩(wěn)定細胞膜上ATP的濃度,穩(wěn)定脂肪細胞的能量供應,降低持續(xù)性的脂肪細胞擴增和分化成熟的風險[7-8]。部分研究者報道發(fā)現,在兒童單純性肥胖人群中,25-(OH)D3的表達濃度可明顯下降,因此認為25-(OH)D3的下降是促進單純性肥胖BMI上升的重要因素[9-10],但對于25-(OH)D3的表達與兒童T淋巴細胞亞群或者血脂水平的關系研究不足。
本研究中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兒童的BMI及BMISDS明顯升高,提示了其體重的顯著改變,而在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兒童中,血清中25-(OH)D3的表達明顯下降,特別是隨著肥胖程度的增加,血清中25-(OH)D3的表達進一步下降,提示25-(OH)D3與肥胖的發(fā)生可能有密切的關系。25-(OH)D3的下降能夠通過下列機制促進兒童單純性肥胖的發(fā)生[11-13]:①25-(OH)D3的低表達失去了其對脂肪細胞分化成熟能力的調控作用,導致脂肪細胞的分化成熟明顯增強;②25-(OH)D3的表達影響到脂肪細胞的基礎代謝水平,導致脂肪細胞的凋亡明顯減少。2017年趙曉玲等認為在單純性肥胖兒童中,25-(OH)D3的表達可平均下降25%以上,同時隨訪BMI上升,25-(OH)D3的表達具有進一步下降趨勢,同時認為通過口服補充生理性劑量的維生素D,能夠有效地控制肥胖病情的進展。TC、TG和LDL-C是評估患者血脂代謝的重要指標。本研究重度肥胖組兒童中,TC、TG和LDL-C的表達濃度均明顯上升,高于正常對照兒童或輕度肥胖組,差異較為明顯,提示了血脂代謝紊亂與肥胖有關。這主要由于肥胖兒童的飲食結構不合理,多為高脂高熱量食物,增加了血脂代謝的負擔,導致了肝臟對血脂代謝作用的下降。CD3+和CD4+T淋巴細胞是評估免疫功能的指標,免疫功能的紊亂能夠通過脂肪代謝因子影響到脂肪細胞膜表面受體的敏感性,導致脂肪細胞的分解代謝異常。本研究中輕中度肥胖組和重度肥胖組兒童的CD3+和CD4+T淋巴細胞明顯下降,提示其T淋巴細胞免疫抗原提呈功能下降,具體機制不清,考慮可能與肥胖或高脂血癥導致的T淋巴細胞功能損傷有關。經相關關系分析發(fā)現,25-(OH)D3與BMI、BMISDS和TG呈負相關性,而與CD3+和CD4+呈正相關性,提示了25-(OH)D3與血脂代謝、BMI或T淋巴細胞的關系,進一步表明25-(OH)D3與單純性肥胖的病情密切相關。
本研究的創(chuàng)新性在于分析了25-(OH)D3的表達與單純性肥胖兒童的T淋巴細胞或血脂水平的關系。綜上所述,單純性肥胖兒童血清25-(OH)D3水平明顯降低,與患兒肥胖程度、血脂及免疫功能有一定的關系,值得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