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醫(yī)科大學 524023)
這一生,唯一的幻想就是——
等你走來。走進風,
坐靠在我的晚秋,輕輕地。
我也輕輕地,躺在你肩上。
一枚由綠慢慢變黃的心,
需要浸透多少顆雨露,陽光的珍珠
和你輕輕地一瞥。絕不去想
離開枝頭后,歲月的厚度能否被輕易踩碎?
從借北風的那一刻起,
我不停翻滾,輕輕地練習吟唱
只有你才懂的歌謠,一遍輕過一遍。
……直到有一天你起身離去,輕輕地。
我也輕輕地,滑過你的背。抱枕你的香味,
我沉沉地睡去,在這冰涼的大地。
有一首秋風詩,遲遲沒寫出。
不是因為你不夠刺骨。也不是因為
詞語的枝干不牢靠。
這多像喊不出的那些夢話。
你一覺醒來,道路已穿上秋娘縫制的黃金縷衣,
而你們一起踩過的每一瓣時間的重音,
像那位從詞語的棺槨里爬起來的法老,
訴說風干的典故。你不知道——
每一雙眼睛,都能刮起幾瓣語義相近的落葉:
有的堆在一邊,任其腐爛;
有的生產(chǎn)出幾滴感動,每一滴,都是一次極地冒險。
你走下臺階時,
望著我。
眼神如林間晨曦,
穿透枝葉,
叩擊一棵夏日的竹節(jié)草。
我再次抬頭,舉步,
你又下一個臺階。
一樣的眼神,
一樣地望著爬高的我,
略微抬眼。
我還在上,一步一節(jié)。
你還往下,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