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華
(宜興 214221)
紫砂 “隱正壺”(見圖1)將天地之浩然正氣融入壺器的創(chuàng)作中,正氣長存?!昂迫恢畾狻币辉~用來形容剛正鴻恢的精神,這個詞匯出自中國古代著名思想家孟子的言論,對二千多年來中華民族思想道德產(chǎn)生了莫大的影響[1]?!睹献印す珜O丑上》一書中有這樣的記載,孟子的弟子公孫丑問孟子有什么長處值得大家尊重呢?孟子表示“善于培養(yǎng)我的浩然之氣”,有一身正氣的民族英雄文天祥曾用《正氣歌》描述浩然之氣:“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月浩然,沛乎塞蒼冥……”浩然正氣其實寄寓在各種不斷發(fā)展變化的形體之中,星辰、日、月等事物是構成大自然的元素。在人間,每當天下太平的時候,便表現(xiàn)出了一種祥和之氣。在國家、民族危難的時候,浩然之氣便表現(xiàn)為仁人志士寧死不屈、剛正不阿的民族氣節(jié)[2]。
圖1 隱正壺
紫砂“隱正壺”采用原礦泥料制成,壺色清呈,透亮溫潤。壺器的造型十分獨特,壺體像鉆石一樣呈現(xiàn)出多面凸形,每一面則是三角形,隱喻浩然之正氣。蓋面為平整的四方形,壺鈕為六方體,耳形壺把,壺流與蓋面齊平,無處不隱含正氣。正如孟子所言:“吾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南宋文天祥的《正氣歌》開篇也講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睙o論這是天地間的正氣,還是個人的浩然之氣,都是一種充塞天地之間的大器磅礴之意。而這種磅礴之意可以蕩滌世界的邪魔歪道,這是上蒼為了維護天地自然的和諧而自然生發(fā)的一種意境,與天地自然合一,與人心靈息息相通。
紫砂“隱正壺”的氣是正義之氣,經(jīng)日積月累而成。如果沒有正義的存在,此壺也失去了寄予的價值。這種正義之氣發(fā)自肺腑,凝聚了大自然的精髓。這里的浩然正氣,其實是寄于宇宙之間的一種變化無常。比如在政治清明、天下太平的時候,浩然之氣表現(xiàn)為祥和的氣氛;在國家、民族的危難關頭,浩然之氣呈現(xiàn)為寧死不屈的英雄氣概。中國歷史上也出現(xiàn)了諸多可歌可泣的歷史人物,比如在匈奴牧羊19載的蘇武誓死不降,其堅貞不屈的精神品質(zhì)至今令人難忘;秉筆直書而不怕砍頭的晉國史官董狐;被俘后還倔強地吶喊寧可斷頭而不愿投降的嚴顏;發(fā)誓即便拋血顱也要率部渡江北伐、收復中原的東晉時期祖逖名將;還有作了《出師表》以表心志的諸葛亮等英雄事跡,坦坦蕩蕩的胸襟,都足以證明浩然之氣長存于天地之間。
養(yǎng)壺的目的在于使壺身能煥發(fā)出更溫潤、更柔和的天然渾樸光澤,也使其能夠更好地涵香納味,成就一撮好茶葉。養(yǎng)好的壺,潤澤如玉,即使只倒入清水,也能品出茶香。而紫砂壺的浩然天地,正氣長存,也贏得了世人的賞識。就像這把紫砂“隱正壺”,它是文化和壺藝結合起來的結晶,作品通過紫砂藝人的付出傳承傳統(tǒng)文化藝術,雅俗共賞,贏得了茶客們的喜愛,其隱含的浩然之氣通過壺器造型表達出來,確實值得回味。品茶、玩壺讓生活有了更多志趣,也讓人氣質(zhì)高雅、情操高尚。品賞紫砂“隱正壺”所付出的耐心、恒心、細致,也在不知不覺中沉練出從容、淡泊的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