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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琴劍

        2018-11-28 07:57:22陳杞芳
        少年文藝(1953) 2018年9期
        關(guān)鍵詞:祖師爺棚屋叫花子

        陳杞芳

        胡琴就是二胡。

        住在街尾破棚屋里的老叫花子常常拉一把二胡,他拉出來的琴聲格外凄涼,聽到的人都會流眼淚。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經(jīng)過街尾都要繞路走,他們誰也不想淚眼蒙蒙,沾惹晦氣。也就我例外,一放學就跑去街尾,聽老叫花子拉二胡。

        我成績不太好,考試常不及格。每當我把考不及格的卷子拿回家,我媽就吼:“你這樣沒出息,長大后只能和老叫花子一樣,拉二胡乞討!”

        “拉二胡有什么不好?”有一次,我這么頂了一句。

        我媽起先滿臉怒容,正要發(fā)作,當她認定我不像在開玩笑時,又換成一副苦瓜臉,用央求的口吻對我說:“兒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好書將來可以做官,可以光宗耀祖,過上好日子!你一定要好好讀書??!”

        我知道我一定會讓我媽失望,所以,我很自覺地跑去聽老叫花子拉二胡。我想好了,我長大后,一定不在街尾拉二胡,我到集市上拉,那兒人多,得到的賞錢也多,日子肯定能過得比老叫花子好。到那時候,我媽說不定還會夸我有本事呢!

        老叫花子并非一直住在街尾,我們家搬到古橋街一年后,他才來的。我聽街心理發(fā)店的老板“口水碰”說過,街尾那間破棚屋是老叫花子祖上留下的。古橋街上所有的房子都被翻建成了紅磚房,唯有那間棚屋如舊,破爛似一間鴨寮。

        老叫花子不修邊幅,總是穿一件辨不清顏色的破舊長衫,鮮少與人交流。街坊們都當他是一個拉二胡要飯的乞丐。

        每天下午四點半到六點這段時間,老叫花子都會坐在路邊的大青石上拉二胡,雖然琴聲凄苦,可他清瘦的臉上從未起過一絲波瀾。

        有一天,老叫花子淡漠的臉上表情突然豐富起來,似笑非笑地問我:“你怎么每天都來聽呀?”

        我說: “我是來學的。我長大了要和你一樣,拉二胡乞討。”

        老叫花子一愣,繼而笑著說:“你父母肯嗎?”

        “這可是我媽親口對我說的?!?/p>

        “你媽?”老叫花子搖了搖頭,“她那是激你。這日子苦著呢!”

        那時候,我也不懂“激”是什么意思,我說:“我覺得你一點兒也不苦,三餐吃得飽,還能把人拉哭了,多瀟灑!”

        “把人拉哭了?”

        “是啊,他們都說你二胡拉得苦,聽了會哭。

        “那是琴聲鉆進了他們的心眼里,觸動了他們的傷心處!”

        “如果我也能把人拉哭,那我就誰也不怕了!”

        “你怕誰?”

        “也不是怕,他比我高大,比我強壯,我打不過他而已!”

        “是你同學吧?”

        “是我們班的大頭,他老是欺負我!我要像你這樣厲害,我就拉二胡讓他哭,哭死他!”我憤憤不平地說。

        “你這想法有意思,不過也未必奏效,他要是把耳朵堵住了,你怎么辦?”老叫花子臉色凝住了,盯著我看。

        “我……我能想出辦法來的?!?/p>

        “那你回去想,明天告訴我?!?/p>

        我回家后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來,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又被大頭欺負了。

        傍晚,我照例去聽老叫花子拉二胡。以往我一次也沒哭過,可這回,我的腦海里全是遭人欺負的畫面,眼淚無奈地流淌下來。

        “你怎么哭了?”

        “你的琴聲鉆進了我的心眼里,觸動了我的傷心處!”

        “哈哈哈!……”老叫花子幸災樂禍地笑我,“你想到解決的辦法沒?”

        “你不說我都忘了,聲音看不見,摸不著,不能像刀劍那樣實實在在地擊打敵人,大頭要是把耳朵堵住,琴聲就拿他沒辦法了?!?/p>

        “誰說聲音不能像刀劍那樣用來擊打敵人?”老叫花子話鋒一轉(zhuǎn),“學了這么久,你拉一首來聽聽?!?/p>

        老叫花子突然站起身,把胡琴遞到我面前。與此同時,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撲面而來。我憋著氣,連續(xù)后退了好幾步。

        “我從沒拉過二胡,你不怕我把你的寶貝弄壞了嗎?”

        老叫花子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依舊如竹竿一樣立在我的面前。

        我只好憋著氣前進兩步,從他手中接過二胡。就在抓住二胡的一瞬間,我的雙臂猛地往下一沉,險些沒抓牢。

        “這二胡還挺重的!”我說。

        老叫花子渾身污漬,可二胡卻擦得一塵不染。我架起二胡,學著老叫花子的樣子把弦拉弓,一股幽幽的木香飄將起來,令我心曠神怡。

        “這位客官,您想聽哪一首呢?”我故意模仿古裝劇里的賣唱姑娘,扯著女腔,故作忸怩。

        老叫花子樂了一下,故作正經(jīng)地問道:“小姑娘都會哪些曲目呢?”

        我每天光顧著聽老叫花子拉曲子,從來也沒問過曲名,還真報不出半個曲目來。于是,我瞎編了一個:“我……我拉一首《下雨了》。

        “下雨了?”

        “就是‘下雨了!每回你拉那首曲子的時候,我的眼前就會出現(xiàn)一面湖和一片黃葉飄飄的樹林。天空灰蒙蒙的,下著雨,冰涼涼的雨珠打在黃葉上,落在湖水里,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雨珠也落在我的身上,涼得我直哆嗦?!?/p>

        老叫花子的眼里突然迸射出光來,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你能從我拉的曲子里看到景象?”

        “能,每一首都能?!蔽也灰詾槿弧?/p>

        “你……你就拉那首‘下雨了?!蔽铱吹嚼辖谢ㄗ拥纳碜佣读艘幌?。

        我回憶著老叫花子拉曲子時的每一個動作,自以為胸有成竹。當我真正拉弓時,二胡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噪音來。我連忙松了手,一臉泄氣。

        老叫花子走到我的身后,兩只有力的大手分別抓握著我的兩只小手,手把手地教我拉琴。我這才發(fā)覺自己剛才拉弓把弦的力道與位置都出了偏差。

        琴聲裊裊,我競站立于一片湖蕩之上,任由冰涼的雨滴落在臉龐,卻騰不出手來擦拭。一曲奏畢,我恍然清醒。

        “這首曲子叫作《白塘秋雨》?!崩辖谢ㄗ友勖敖鸸?,盯著我,那樣子像是要把我吃掉。

        “你……你盯著我干……干嗎?”我被老叫花子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把二胡還給他。

        “你的天賦遠勝當年的我!”老叫花子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跟進他的住處。

        “我不進去了,又臟又臭!”我說。

        “你想不想學比把人拉哭更厲害的本領(lǐng)?”

        “還有比把人拉哭更厲害的本領(lǐng)嗎?”

        “就像你們讀書一樣,把人拉哭是一年級的水平,更高級的還在后面呢!”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一年級之后,二年級要學些什么,但是我很想知道拉二胡除了把人拉哭之外,還有什么更高級的本領(lǐng)。

        “你現(xiàn)在就教我吧!”我很心急。

        “你給祖師爺磕三個頭,我就教你!”說著,老叫花子鉆進他住的破棚屋里。

        出于好奇,我憋著一口氣,也鉆進了棚屋。

        老叫花子手上捧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從里頭取出一幅畫像,掛在墻上,說:“拜了祖師爺,你我就是同門,我自當把全部技藝都傳授給你!”

        我打量著畫像上的人,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一身灰袍,一頭銀發(fā),目光矍鑠,端坐在一片祥云之上;他的懷中抱著一把二胡,那二胡竟然和老叫花子手上的一模一樣。

        “快拜祖師爺!”老叫花子喊。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倒是把我喊怯了,我說:“我回家問問我媽!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跑了。

        回到家,我對爸媽說:“老叫花子要我拜祖師爺?!?/p>

        “拜祖師爺?那是要收你為徒啊,好,好極了!”我爸高興地說。

        “好什么好!不好好念書拉什么二胡,難道你要兒子將來也當個叫花子嗎?”我媽指著我爸的鼻子,扯著嗓門叫喚。

        “只要我給祖師爺磕頭,他就教我比把人拉哭更厲害的本領(lǐng)!”

        “那都是哄小孩子的!你要是敢拜什么祖師爺,以后就別回家了,跟老叫花子一起過!”我媽兇得眼睛里都快吐出火來了。

        我可不愿意跟一身酸臭的老叫花子住在骯臟的破棚屋里。這個祖師爺還是不拜的好。

        我一連好幾天不去找老叫花子,既有愧疚,也有害怕。

        這天傍晚,我終于忍不住,又往街尾跑。

        老叫花子依1日坐在大青石上拉二胡。見到我,他的臉上綻開了花:“跟我去拜祖師爺!”

        我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不想學比把人拉哭更厲害的本領(lǐng)了?”

        我想,我可想了!可是,當我抬頭看到那個破棚屋,想到以后要住在那里的時候,我狠狠地搖著頭。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給祖師爺磕頭了,那時候,我?guī)煾傅谝淮蔚竭@條街上拉二胡。他每拉一首曲子我的眼前就出現(xiàn)一幕幕場景,像看大戲一樣。我把看到的景象告訴他,他激動得兩眼放光,說要收我為徒。我從小就沒有母親,國民黨抓壯丁的時候把我父親抓走了,我本就無依無靠,索性就跟著師父走了……”

        老叫花子變得話多起來,老跟我講他的故事。

        我知道,他準是要用故事麻痹我,讓我給祖師爺磕頭,我可不容易上當。不過,老叫花子的棚屋若是能夠干凈一點的話,我也許會考慮考慮的。

        半年過去了,老叫花子也沒能說服我給祖師爺磕頭。

        盡管我不肯拜祖師爺,老叫花子仍然悉心教我拉二胡。雖然我沒學到比把人拉哭更厲害的本領(lǐng),但是我?guī)缀鯇W會了老叫花子所有的曲子。

        “你給祖師爺磕頭,這把二胡就送給你!”當我拉完剛學的一首曲子后,老叫花子對我說。話音里帶著一絲懇求。

        當老叫花子再次見到我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時,重重地嘆了口氣,原本就單薄的身體顯得更加蕭索了。

        “下個月十八的晚上,你到我這里來,有好戲看。”老叫花子也不看我,對著虛空說。

        時間飛逝,老叫花子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吃完晚飯,我溜出家門。

        老叫花子沒有坐在街尾的大青石上,破棚屋里搖曳著橙色的微光。老叫花子的棚屋沒有通電,一到晚上就黑乎乎的,今晚應(yīng)該是點了蠟燭。

        我鉆進棚屋,除了老叫花子,里頭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在燭光下,我打量著那個人:溜背頭,尖刀眼,個矮微胖,穿一身白西裝,腳上的皮鞋也是白色的。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不知道里頭裝著什么。

        “坐!”老叫花子指著身后的一把靠背竹藤椅子對我說。

        “十年前,我?guī)煾笖〗o你,今天由我來討教!”那個中年男人說話一字一頓,還帶著濃重的口音,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日本人。

        “請。”老叫花子平靜地說。

        中年男人拉開黑袋子的拉鏈,取出一把琵琶。我在電視劇《封神榜》里頭見過,琵琶精彈的就是這樣的一把琵琶。

        中年男人一坐定,就立刻彈奏起來。我從沒聽過這樣怪異的曲調(diào),只覺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胸口像壓著一口血,隨時都可能噴出來。

        這時,老叫花子推弓壓弦,奏起一曲《默娘觀潮》。我的面前似有海風拂面,神清氣爽,身體又恢復了平靜。

        中年人急轉(zhuǎn)變調(diào),琵琶聲如晾濤乍起,我渾身戰(zhàn)栗。

        老叫花子也轉(zhuǎn)了調(diào),換成一曲《天涯飛雪》。伴著琴聲,我的眼前出現(xiàn)一片冰天雪地。雪花紛飛,有兩個俠客,一人執(zhí)刀,一人仗劍,你來我往,相互拼殺。雪越下越大,我的眼前一片茫茫,看不見俠客的身影,只聽見刀劍極速碰撞的聲音。那碰撞聲越來越急,最后拉成了一個持續(xù)的刺耳的“呲”聲……

        突然,“嘭”的一聲,幻象消失,我看到對面的中年人滿頭冒汗,手底下的一根弦猛烈地顫動著。

        中年人猛提一口氣,再次撥動琴弦。我忽覺異香撲鼻,一座萬丈懸崖驚現(xiàn)眼前,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在我耳邊撩撥:“跳下去,跳下去!”

        那個聲音令我癡醉,我朝懸崖邊緣走去,越走越近……此刻,又一個聲音響起,是媽媽的聲音:“回來!快回來!”我猛然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老叫花子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這是‘攝心術(shù)。

        就在老叫花子說話的間隙,中年人突然拿出一副褐色的皮耳罩罩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把琵琶橫在腿上,兩只手在弦上急速撥弄。琵琶發(fā)出嘈雜的聲音,如刺,如刀,如鉤……我從來也沒聽過這么刺耳的聲音。我想用雙手捂住耳朵,卻做不到。我的四肢痙攣,全身像有無數(shù)蟲蟻在咬,連聲音也喊不出來。

        老叫花子的琴弦動了。每動一下,鉆進我耳朵里的噪音就小了一點,我的身體也舒服了一些。中年人的雙手越撥越急,老叫花子的琴弓越拉越快,雖有兩把樂器在激情演奏,但是鉆進我的耳朵里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后,我競連一丁點兒聲音都聽不到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部無聲電影。我想,一定是老叫花子的琴聲把對方的噪音吃掉了,把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吃掉了,所以就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又是“嘭”的一聲。這次的“嘭”聲如平地驚雷,突然炸響,我被嚇了一大跳。這回,琵琶上的弦全被震斷了!中年人渾身都在發(fā)抖,溜背的頭發(fā)全都趴在了臉上,像個魔鬼。

        這就是比把人拉哭還厲害的本領(lǐng)!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敢相信。我以為他們之間的切磋就此結(jié)束了,走到老叫花子面前,豎起大拇指,贊嘆道:“這可比把人拉哭厲害幾千倍幾萬倍呀!”

        老叫花子沒有回答,眼睛盯著對面的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我看到中年人正從黑袋子里取出幾根細絲。細絲烏漆漆的,冒著冷光。

        “鬼母絲?”老叫花子驚叫一聲,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鬼母絲取自千年藍鯨的胡須,堅韌異常。它好比削鐵如泥的寶劍,能斷天下一切絲弦!”

        老叫花子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當中年人用鬼母絲替換掉斷了的琵琶弦后,發(fā)出一陣獰笑。

        老叫花子讓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頭,千萬不要出來。

        我躲在柱子后面,側(cè)著腦袋,露出一只眼睛看他們。他們兩人各自端坐,一動不動,就像兩尊泥塑。突然,燭影劇烈地晃了一下,中年人的食指微微一動,老叫花子的琴弓輕輕一顫,頓時,“轟”的一聲,他們兩人中間憑空炸出一團焰火。

        我驚呆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棚屋的各個角落都相繼炸起了焰火,棚屋里亮如白晝。兩人彈奏的速度越來越快,焰火層出不窮,就像一場精彩絕倫的煙花盛宴。

        我看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覺從柱子后走了出來。

        中年人像刀子一樣的眼睛掃了我一眼,對著我快速撥動三下琴弦。

        我這才想起老叫花子交代我“不要出來”的話,后悔莫及。

        “卑鄙!”老叫花子措手不及,不知用的是什么步法,一瞬間就擋在了我的面前。

        “嚇死我了!”我識趣地躲回柱子后面。

        “你既想傷及無辜,休怪我手下無情!”老叫花子雄渾的聲音就像打雷。接著,我聽到那首熟悉的《白塘秋雨》,狹小的棚屋一下子消失了,老叫花子和中年人立在白塘湖水之上。雨珠落得比以往更急,落在臉上比以往更涼。突然,我的眼前升起一座涼亭,我連忙躲進亭中。

        就在我步入亭中的瞬間,空中的一顆顆雨珠霎時化作一把把利劍,黑壓壓的一片劍雨齊刷刷地刺向中年人。中年人快速撥動琴弦,在頭上織起一張細密的大網(wǎng)。

        劍雨如注擊撞在網(wǎng)上,發(fā)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白塘湖水如一鍋沸水,不斷翻騰上涌。突然,狂風大作,湖水洶涌澎湃如大海巨浪,掀起數(shù)十米的水墻朝我傾覆而來,湖畔黃葉紛飛,我嚇得閉上了眼。

        巨浪終究沒有落下,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立著一堵水墻,水墻之后,我看到一幅模糊的景象:中年人頭上的大網(wǎng)如雞蛋殼一樣包裹著他?!暗皻ぁ鄙显鷿M了“刺”,像一個仙人球。四面八方仍有層出不窮的利劍飛射而來,刺向“雞蛋”,耳畔傳來的琵琶聲早已不成曲調(diào)。

        待一曲《白塘秋雨》奏畢,萬籟俱寂,眼前的景象驀地消失。我看到破棚屋里搖曳的橙色燭光下,中年人驚恐的神情和一把攔腰截斷的琵琶。突然,中年人猛地吐了一口血,兩截琵琶從手上脫落。他的雙臂如斷了一樣,筆直地晃動著。

        中年人慘叫了一聲,踉踉蹌蹌地跑了。

        我從柱子后面跳出來,驚訝地問:“你用什么東西把琵琶劈成兩段的?”

        “用……胡琴劍。以琴聲為劍,斬邪除惡,無堅不摧!你……想學嗎?”

        “想,當然想!”

        “快去給祖師爺磕頭!快……”老叫花子的臉色蒼白,額頭上不住地往外冒冷汗,指著桌上的一個木匣子,聲音顫抖。

        “我……我媽……”一說到給祖師爺磕頭,我就想起我媽說的話。

        “唉……”老叫花子嘆了口氣,又竭力擠出一絲笑,把懷中的二胡遞給我,“剛才我為你小子擋了一刀,你去給祖師爺磕……磕三個頭,就當報……報恩……”

        “我……你等我!”我沒有接過二胡,拼命往家跑。

        我告訴自己,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說服我媽,如果我媽知道老叫花子的二胡拉得這樣高明,一定會同意的。

        回到家,我爸和我媽正在吵架。

        “我要拜祖師爺,跟老叫花子學胡琴劍!”我大叫一聲。

        我爸不和我媽吵架了,驚訝地瞪著我:“胡琴劍?老叫花子會胡琴劍?”

        “會!我親眼見到他用琴聲把別人的琵琶劈成兩段!”

        “什么劍不劍的,不準拜!”我媽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跟我爸頂嘴。

        我爸生氣地呵斥我媽: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胡琴劍的來歷嗎?”

        “什么來歷,你說呀!你說呀!”我媽把嗓門扯得比我爸高一些。

        我爸也不看我媽,對我說:“我們福建沿海一帶,一直流傳著胡琴劍的傳說,在我小的時候,聽你爺爺講過。在明朝嘉靖年間,福建沿海一帶倭患嚴重,日本海盜跑到我們這兒燒殺搶劫,無惡不作。當時,從日本薩摩藩來的一個叫野鶴千一的海盜會音波功,以一把琵琶作武器。這門功夫非常邪門,琵琶聲一起,抗倭軍隊還未近身,就節(jié)節(jié)潰敗。就在抗倭大軍無計可施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人,叫作古月。古月會‘胡琴劍,二胡一動,就有萬千把氣劍飛馳而出,厲害得不得了!古月協(xié)助抗倭軍隊打敗了野鶴千一,沿海的倭患才告一段落。野鶴千一回日本后很不服氣,苦練功夫,每隔十年就喬裝來到中國,挑戰(zhàn)古月。野鶴千一窮盡一生也未能戰(zhàn)勝古月。臨死前,他立下門規(guī):門下的傳人必須到中國挑戰(zhàn)古月或古月的傳人,直到獲勝為止……”

        “爸,我懂了,老叫花子是古月的傳人,他剛剛打敗的那個人一定是什么鶴的傳人!” 爸媽看我不像說謊,都一臉興奮,我們一家三口急匆匆地向街尾跑去。

        當我們到達街尾的時候,破棚屋燒起來了。

        我正要往棚屋里鉆,我媽趕緊拉住我,狠狠地打我的屁股。

        我爸沖進棚屋,背出老叫花子。

        “他爸,還有氣嗎?”我媽邊問邊拽緊我的手,不讓我靠近老叫花子。

        “他走了?!蔽野謸u著頭,惋惜地說。

        ‘二胡!”火光里,那把烏漆漆的二胡安靜地躺在地上。我要沖進去救它,我媽把我拽得更緊了。

        火舌舔舐著二胡,我仿佛聽到它痛哭的聲音,腦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老叫花子悉心教我背曲目、記曲譜、拉曲子的畫面,眼淚如洪水決堤。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掙脫我媽的手,沖進棚屋里,抱出二胡。慶幸的是,火只是燒斷了它的幾根琴弦。

        我抱著二胡大哭,我媽抱著我大哭。

        火光驚動四鄰,大家都來救火。

        火滅后,棚屋燒成了一片灰燼。

        老叫花子出殯那天,我問我媽:“我能給他磕三個頭嗎?”

        我媽沒有反對。我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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