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
相對于有著三十多年警齡的老爸,我還是個新警。而且進入寶媽角色也才不到兩年。這樣看來,我既當過警娃,也成了警娃的媽,有著“雙重身份”。雖說不能事事趕超老爸,起碼在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上,我要比老爸負責。
比如,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是我纏著老爸要的,結果人家過了好幾天才給我買了把子炮槍(連包裝都懶得包,一點拆禮物的驚喜都沒有)。當時我拿著這份禮物淚流滿面,人家可是個姑娘?。∧@糊弄的意思未免也太明顯了。因為有了這個糟糕的回憶,所以我對待兒子的第一個生日那是相當重視。從布置屋子到選擇菜譜,都是親力親為。盡管我知道孩子還小什么都不懂,但可能就是希望把自己童年的缺失都在孩子身上找回吧。
比如,我的童年有些像單親家庭,至少在我12歲之前對父親的記憶不是很多,最多的就是他休息的時候窩在家里從早睡到晚,餓了就給我泡面,要么就是在我母親也上班的時候把我一個人反鎖到家里任我“自食其力”。我不到8歲就得自己帶著鑰匙上下學。我母親怕我把鑰匙丟了,拴了個紅繩掛在我脖子上。第一次開門我沒把鑰匙摘下來,墊著腳尖兒夠門鎖,門是開了但好懸沒把我勒死;第一次煮粥沒有洗米,好不容易煮開了結果各種雜質在上面漂著,我只能視而不見地喝了;第一次用汽化爐煮面條,噴出的火苗把頭發(fā)簾兒燎沒了……這些糟糕的記憶讓我覺得我不能如此對待我的孩子。所以除了上班,我從來沒有讓孩子離開過自己,每周都會給兒子做各種好吃的,每天下班都會陪著兒子瘋鬧,只要有時間,就絕不會讓我兒子覺得他媽媽是個擺設。
又如,我父親從來不管我的學習,他沒有陪我做過一天作業(yè),即使后來我需要每天在他單位等他下班回家,也是我占用他的辦公室,而他卻不知所蹤。至于檢查作業(yè)、考單詞,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我做作業(yè)的時候偷懶,他看見了,也僅僅是一聲嘆息后告訴我自己掂量著辦,就好像我所有的事情他都漠不關心,以至于我倆的關系直到我結婚前都不是很好。所以,我一直讓自己做到自己的孩子只要需要,我就要在他身邊。
我跟老爸很多做法都不一樣,但等我的孩子長大了,面臨人生的第一次抉擇時,我可能同父親一樣不想讓孩子再子承父業(yè)。當然,老爸也只是給了我建議,在這一方面還是充分尊重了我的個人意愿。所以我到時候也會像老爸一樣,只是給孩子提供一個參考,選擇權還是在孩子手中。這或許就是作為警察這個職業(yè)的一種優(yōu)點:過于理性。
工作上,我不及老爸;生活上,老爸不如我。盡管在對于孩子的管教上,我們有很大的分歧,但是也是因為我自己所親歷的,所以盡量想避免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我們只是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他是深刻地把“父愛如山”形象化,而我則是把“母愛如水”具體化。同樣,這也可能是警察爸爸與警察媽媽的區(qū)別吧。
(作者系內蒙古阿榮旗公安局新發(fā)朝鮮民族鄉(xiāng)派出所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