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彈唱（?àn ca tài t??）——越南南部的傳統(tǒng)藝術之一

胡志明市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城市，可以說是越南的一流城市，活力不僅表現(xiàn)在 社會生活方面，也表現(xiàn)在音樂方面。晚上漫步城市，我們發(fā)現(xiàn)音樂時時刻刻都那么 熱鬧，充滿活力。人們把白天匆忙的生活撇在一邊，伴隨著城市的霓虹燈，他們在 音樂與歌聲中盡情放縱。

在歌廳、文化廳及聚會場所，每晚都會上演什么樣的節(jié)目呢？除了胡志明市音 樂學院的音樂廳專門表演交響樂及室內(nèi)音樂外，一些公共場合的舞臺專門組織喜劇， 如二女征街“一三五”號舞臺；一些舞臺專門表演話劇，如富潤舞臺、“五 B”茶， Idecafe 茶室等 ；還有一些舞臺，從小到大，從外到內(nèi)，都是表演流行音樂。這些舞 臺每晚都薈萃國內(nèi)外的“音樂明星”，吸引了城市中相當數(shù)量的聽眾。

胡志明市只有陳興道劇院是表演改良戲 - 才子彈唱音樂的，此前，這里曾有一 個時期是胡志明市改良戲舞臺中心。然而，如今這里好像也變得冷冷清清，偶爾才 會有各省的改良戲劇團來表演幾場。此外，還有一些地方表演傳統(tǒng)音樂—有些地方 與舞蹈相結合，服務于國外游客，如 Rex 宮廷，平葵（Bình Qu??i）舞臺等一般是表 演宮廷音樂或新音樂，才子彈唱很難得以在這些地方上演。在這樣的背景下，保存 和發(fā)揚南部傳統(tǒng)音樂的代表才子彈唱遇到諸多困難。

這些藝術形態(tài)能流傳下來本來依靠的是民間藝人。現(xiàn)在，在胡志明市，有胡志 明市音樂學院民族音樂系和電影藝術大學民族劇戲兩個單位培養(yǎng)專業(yè)的才子彈唱藝術家。此外，市、郡、縣的文化室及傳統(tǒng)藝人也開設“才子彈唱”教學班。

胡志明市音樂學院學生的彈唱技能課程包括北（嘲?。?、中（順化室內(nèi)音樂）、 南（改良戲 - 才子彈唱）方的傳統(tǒng)音樂和新音樂。音樂學院培養(yǎng)的學生層次包括：中學（短期制 4 年制和長期制 6 年制）、?？坪痛髮W，包括下列樂器：箏、月琴、二胡、琵琶、笛子、凹品吉他、獨弦琴 、揚琴等。培養(yǎng)目標是 ：培養(yǎng)掌握北、中、南方 和當代音樂等不同風格音樂作品的教師、表演者。如今的學生總數(shù)大約為 100 人，每年畢業(yè)人數(shù)約 10 人，是服務于城市中各種音樂節(jié)目中民族音樂樂團和劇團的繼 承力量和主要因素。但是，因為培養(yǎng)方案要求，學生要掌握多種風格和題材的表演，所以，學生走出校門后，或許在當代作品表演方面比較熟悉，而才子彈唱只是掌握了基本風格，沒有達到這種音樂所要求的靈活度。

電影藝術大學民族戲劇系的改良戲 - 才子彈唱培養(yǎng)方案專注于彈樂和唱演。培 養(yǎng)的學生層次包括 ：中學（以前是 4 年，現(xiàn)只剩 2 年）、專科和大學，囊括了這種 音樂的所有主要樂器，如月琴（?àn Nguy??t或 kìm）、二胡（nhi或cò）、秦琴（nhi或cò）凹品吉他（Ghi ta phím l?m）等。因為把改良戲 - 才子彈唱作為專攻培 養(yǎng)方向，學生畢業(yè)時都能熟練掌握它的表演風格，容易成為改良戲?qū)I(yè)音樂團的樂 工，或者成為胡志明市才子彈唱隊、組的主力。

此外，還要提及各文化室所培養(yǎng)的才子彈唱培訓班。城市的每一個文化室基本 都有自己獨立的才子彈唱俱樂部或培訓班。據(jù)悉，胡志明市現(xiàn)有 30 個左右才子彈 唱俱樂部。每個俱樂部有 20—40 人，包括知識分子、學生、公職人員等不同社會 階層的人，一般他們選擇在周末進行活動或?qū)W習。除了上述的才子彈唱學校和培訓 班，還有藝人們的傳藝授課，他們也為城市的才子彈唱藝術做出了貢獻?？偟目磥?， 如今，胡志明市的才子彈唱培養(yǎng)和繼承隊伍得到了全面和深入的發(fā)展。但如果與城 市里的其他音樂形式相比，則才子彈唱藝術的發(fā)展還是不夠的。需要提高培養(yǎng)質(zhì)量，每個學生要專攻一個類型的音樂，走出校門后表演才子彈唱的時候一定要能嫻熟地掌握。

讓社會對現(xiàn)在正從事才子彈唱藝術繼承和發(fā)揚、教學、表演的人有一種敬重的心。讓這些教師、藝人、藝術家能夠憑他們的職業(yè)獲得相應的報酬。以錄音、錄像、攝像等形式對才子彈唱的藝人、藝術家、教師、理論家、研究 者的相關材料、文本、演出、談話等進行整理收藏，讓感興趣的人了解、學習和研究。組織更多表演，組織學校、俱樂部和文化室之間的交流活動，組織更大型的活動，如與越南電視臺、胡志明市文化中心或勞動文化宮等舉行才子彈唱聯(lián)歡，這都是宣 傳、推廣才子彈唱的形式。從事專門研究的人應該有針對性地寫一些文章幫助公眾了解才子彈唱這種典型藝術。通過這樣做，公眾將對才子彈唱有更多的了解，從而喜歡、學習它，讓這種音樂藝術得到保持和發(fā)揚光大。

順化音階（Ca Hu?）——越南種部的傳統(tǒng)藝術之一

眾所周知，某種方言的音調(diào)特征是外地人難以模仿的本地特色。順化音樂源自 順化人腔調(diào)故而具有自己特殊的色彩。也正因為如此，對順化音樂的音階眾說紛紜。大多認為順化音樂屬于越南五宮系統(tǒng)，只有少部分認為順化音樂屬于“自然七音”— 就是一個八度有七份。那么順化音樂究竟屬于“五宮”還是“自然七音”？1961年越南音樂家阮友波（Nguyê?n H??u Ba）出版《越南樂法》的謄寫印刷版 書籍，該書亦談到“越南自然音階的音符系統(tǒng)”并闡明這一音階分為七個平均率。 那就是越南中部地區(qū)的特殊音階，具體的是承天順化一帶，尤其是在《南哀》、《南平》、《四大景》等曲目之中。雖然各音樂研究者對《越南自然音階》這一術語尚未一致 贊同，但大部分對這個概念予以認可。與越南的音階系統(tǒng)相同，卡爾 · 施通普夫（Carl Stumpf）對泰國傳統(tǒng)音樂的研究，阿蘭·丹尼爾婁（Alain Daniélou）對柬埔寨、老 撾音樂的研究資料以及雅克·布呂內(nèi)（Jacques Brunet）對泰國、柬埔寨的傳統(tǒng)音樂 的錄音表明，這些地方的音階系統(tǒng)都似乎分為七個平均率。阿蘭 · 丹尼爾婁（Alain Daniélou）在《La musique du Cambodge et du Laos》的文章中（Pondichéry，1957年） 闡述，公元 6 世紀的印度極為盛行七個平均率音階，印度人稱之為上天音階、神圣 音階（gamme céleste，gamme sacrée）。后來，印度的這種七音音階傳到了緬甸、泰 國、柬埔寨、老撾、越南中部、甚至印尼等地。

其實，這樣將音階系統(tǒng)劃分為七個平均率僅有學術價值，而音學上難以切分清 楚。例如，西方音樂中的八度音程包括五個全音和兩個半音音階，每個音階有 9 個 逗號（commas），這樣一來，每八度音程則有 54 個逗號。將 54 個逗號除 7 就得了 一個零數(shù)，即7.71 commas。如果按照英國物理學家Alexander Ellis的算法，八 度音程有 1，200 森特，那么將其除去 7 的話，結果還是零數(shù) 171.45 森特（cents）。 因此，音樂中的音階音調(diào)的高度僅有相對性。舉一個具體的例子，用下列圖表將越南琵琶藝人陳激的古琵琶的七個平均率與 西方音階進行對比（每一個半音音階包括100森特）：

Do Re Mi Fa Sol La Si Do

合 四 flat 四 上 sharp 尺 flat 工 flat 凡 六

Hòx?? nonx??xang giàxê non c??ng nonPhànLiu

從上圖看出，實際上難以仔細地確定每個音階的高度。越南中部藝人只能稍微 感覺到，四音名（x??） 和工音名（c??ng）這兩個音節(jié)有點淺，尺音名（xê）音也較 淺，而彈奏南調(diào)樂曲時上音名（xang）音則要深一些。演奏時，順化藝人常按五調(diào) 音階定弦，以彈出或深或淺的音調(diào)。除了撫摸、拍打、撥動等彈奏技巧外，他們往 往使用重按技術以調(diào)整音調(diào)高度。例如，將合音名（hò）按下以將高度提升到“四 flat -重”（x?? non）或者四（x??），將尺音名（xê）調(diào)下以將高度升至“宮 flat”（c??ng non），將上音名“xang”調(diào)下以將高度升至“上 sharp -重”（xang già）。這就是順 化彈奏技術的借調(diào)技巧。

越南音樂體系的影響

越南音階的“變”性及其意義

越南傳統(tǒng)音樂中幾乎所有的音階均是源于禮樂的五宮音階。如果將北、南、怨該資料由筆者采訪陳草藝人（Tr??n Tha?o）獲得。等三種主要音階系統(tǒng)進行對比，我們可看出其中的封閉性及開放性。這也就是傳統(tǒng) 音階的所謂“動”性所在。在這三種音階中，我們可看得出，合、上、尺等固定音 名在北、南、怨等音階的互相轉(zhuǎn)換過程中并無轉(zhuǎn)移現(xiàn)象。其余的音名都是移動性音名。 在轉(zhuǎn)換過程中，北音階的尺（Re）音名變成了南音階和怨音階的尺（Mib）；北音 階的工（La）變成了南音階中的凡（Sib）。這種轉(zhuǎn)換雖然無法完全替代以前的音階 系統(tǒng)，但其對改良戲等傳統(tǒng)音樂的發(fā)展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它使傳統(tǒng)音樂能更好 抒發(fā)越南人的思想感情。尤其對于改良戲這樣一種歌劇藝術而言，其內(nèi)涵豐富的戲 劇性、舞臺性，舞臺沖突、人物沖突、內(nèi)心沖突以及傳統(tǒng)音樂的抒情性質(zhì)將得以更 好的體現(xiàn)。

俚、歌、唱（L? - Ca - Hát）

關于“俚”（L?）字“俚”字對越南古傳音樂有怎樣的意義，以前就已經(jīng)有不少研究者談到并得出不同結論。首先請了解“俚”字。我們認為，“俚”字不是純越的，而源自中國。由此， 我們查了字典中的含義。俚字在漢語中有多種稱謂、多種寫法，因此也有多種不同 意義（漢語和越南語一樣，有很多同音異義詞）。我們從文獻中了解到具體寫法是 單人旁的“俚”（L?），意思是指人的名。而在越南是專門指結構簡潔、組織完整的歌謠體，俚在越南民間具有重要位置。?1964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新華字典》把俚字定義為：不文雅、粗略，如俚歌（歌曲）、俚語（俗語）。歌詞的內(nèi)容主要是表現(xiàn)男女之間的愛情，有時大膽，有時直接，但也有時隱喻， 旁敲側擊，難以捉摸。有些曲目敘景、敘物，有的曲目調(diào)皮、詼諧、幽默，有的曲目憂愁纏綿、怨天尤人。但俚曲的內(nèi)容幾乎都是純潔的。

越南俚曲的調(diào)式一般是五宮有變音?；荆ㄖ饕┱{(diào)式是南、北、黃、鬧，沒 有 Pha 調(diào)式（也可能有但我們尚未了解到），但在一些憂傷的樂曲中添加怨宮，如 南部的《交緣俚》（L? giao duyên）、《鴝鵒過江俚》（L? con sáo sang s?ng）。

這樣，和越南北部民間音樂體裁相比，俚屬于《交緣》（giao duyên）音樂體裁， 統(tǒng)稱為“民歌”?！百怠弊衷诖思仁敲~，但同時也是類似于北部“Hát”（唱）字的 動詞。俚還被用作一種墊音 ：《后江糯米糕》。在北部，常把“L?”（俚）字當做動詞用，代替名詞“Hát”（唱），比如《交緣俚》，正是《富壽調(diào)情曲》等。

關于“俚”字，我們認為，字典定義為“ 鄉(xiāng)下人庸俗之歌”是一種嚴重的錯誤定義。 古代封建制度蔑視農(nóng)村人和他們所創(chuàng)作的所有文學藝術，這種輕蔑不單因為農(nóng)村人 貧苦、沒文化。特別是在農(nóng)村家庭，他們沒有權選擇愛情和幸福。也許正因如此， 他們借詩歌和歌聲來表達愛情，談情說愛。

作者簡介：阮清河（1972—），性別：男，民族：京族，籍貫：越南，最高學歷：博士，單位：越南文化、體育及旅游部?，F(xiàn)有職稱：培訓所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