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憲基
崔憲基的文字—圖像創(chuàng)作以最明顯的處理將漢字空間分層拋析,以當代材料完全替換平面書寫痕跡。光、影、厚度、合成畫像相互作用之后,我們非常清晰地看到中國文字對西洋“牙膏式”顏料的全方位顛覆。他說“文字不需要內(nèi)容,思想應自動揮展;我摒棄了毛筆、紙張的束縛,將精神與材料融合,從而營造出了立體的影像。”
他八五年畢業(yè)于延邊大學美術系,九四年中央美院七屆油畫研修班,零四年畢業(yè)于韓國弘益大學美術學碩士。在中國文化的現(xiàn)代轉型中具有社會實用性并與西方學科標準相對應的哲學、歷史學、語言學、美術音樂都較順利地完成了學科形態(tài)轉換,而唯獨書法則被摒棄在現(xiàn)代文化轉型之外。原因就在于將“書技”片面夸論為“書法”,封閉于平面自慰于科舉功名幻覺之中,而數(shù)典忘祖地忽略了漢字的全息創(chuàng)造活力。它在古代居于科舉與文化思潮核心地位的榮耀已一去不復返了。這種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二難成為一種文化宿命。
抽象藝術就是一種視覺的練金術。藝術家認為,一切意義皆始于符號。無論是有意或是無意,意義都是沿著無知之路通向智慧之都。我們可能會創(chuàng)造一個符號,或者留下一個符號,然后再判斷其價值。我們可能不久以后還會再加上一個符號,作為對第一個符號的補充。自由的表現(xiàn)和抵抗精神從崔憲基畫家的早期繪畫中,我們便能夠感受到其間抒發(fā)的一種強烈表現(xiàn)性,這為我們理解他當前的作品提供了重要的提示。他的作品不僅具有避免再現(xiàn)對象的即興感,還具有在大膽的筆觸處理。
崔憲基在作品創(chuàng)作中的主要手段是,以折掰過的金屬桿作芯,用著色樹脂包裹,在拿漁絲依次垂掛于展廳。一系列"懸置”的繪畫、裝置等綜合樣式來展現(xiàn)的,而"被懸置”的材料、題材包括他的抽象繪畫、繁復的西方古典油畫外框、幾種顏色的紗布、玻璃膠包裹的鐵絲彎曲的擬似中國傳統(tǒng)書寫的文字。他于作品中主要使用的材料是亞克力和各種質感與顏色的織物。這些作品往往尺幅巨大,通過體量和色彩占據(jù)著整個空間。不同色彩的彼此之間掩映著從而形成不同的視覺空間。他追求的是疑似字河落九天般的磅礴與爆裂文字之定格效果。
拉丁文字為單腦文字,中國文字是“復腦文字”,那么,在長達數(shù)千年的二維半式的空間思維傳統(tǒng)后,超越儒家文化的表象,中國文字必然會發(fā)展出“復空間漢字”、“多維漢字”系統(tǒng)。
中國當代文化和藝術在對面不見人影的濃重霧霾中,散發(fā)著虛光。中國漢字藝術在國際當代文化里的危機,是根本性的。它超越了中國政治的形態(tài)、社會的組織和思想的內(nèi)容與形式已然失去特征的危機。由此所化之民也漸漸的算不得中國人了。沒有漢字和漢字文化的中國將很快隨西方的斜風而逝。藝術家不是時事評論員,他應該注視的是如何拓展藝術歷史內(nèi)形式語言的疆界。
崔憲基正在創(chuàng)作著更具氣勢煩擾線體符碼新境界。
《月亮》綜合材料 可變尺寸2009
《日記》綜合材料,可變尺寸2015
《太陽》115x146x100(厘米) 綜合材料 2007
《天地》金屬亞克力綜合材料 尺寸可變 2008
《逐月》金屬亞克力綜合材料 450 × 115 × 146(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