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林波
作為一名經(jīng)濟學者,修煉好演講是十分必要的,一個好的演講者可以給自己打開多個門路。否則,一次演講失敗會導致連鎖反應(yīng),以后再想踏入該圈子就困難了。說得嚴重點,可能該領(lǐng)域的大門就此關(guān)閉了。就我愚見,有高校教學經(jīng)歷的經(jīng)濟學者,經(jīng)過了高校課堂的歷練,能夠更快地掌握演講的技巧,比那些沒有高校教書匠經(jīng)歷的學者而言,具有更大的優(yōu)勢。那么,一個成功的演講者是如何煉成的呢?我總結(jié)至少需要跨越如下門檻:
第一,口齒的基本功。即使沒有伶牙俐齒,至少要做到口音要相對標準。某些大牌經(jīng)濟學家的地方口音一直困擾著他們與聽眾的交流,甚至搞出許多笑話。而“海龜們”則愿意秀幾個外語單詞來提升自己的身段。但是無論如何,練好基本功是十分必要的。當然,也有人平常說話口吃,一上臺演講就出口成章,滔滔不絕。
第二,素材的掌握與提煉。也許,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碩士畢業(yè)曾經(jīng)在山西財經(jīng)學院(現(xiàn)在的山西財經(jīng)大學)教書,體會到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滋味。每次備課準備很多素材,但是,一到課堂上就感覺準備的東西少,沒有到下課的時間,就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可講的了。盡管有備課講義,但是,不成文的約定,看講義的教師不夠水平,同時,總是看講義會影響與學生的視覺交流。所以,那時的教師好比演講者,每堂課都是一次演講。我有幸在大學教書中,從各位老師那里學習與掌握了演講的技巧,從而終生受益。
如今,大學教課可稱不上是演講。某種意義上講,講課成為一種體力勞動,因為大多數(shù)大學都開始使用投影儀授課,教師可以做好PPT,一勞永逸。即便如此,素材仍然是一個門檻,尤其是做PPT需要圖文并茂,要做一個好的PPT,并非易事,從精益求精的角度而言,沒有止境。所以,我對自己精心做的PPT,特別吝嗇,不愿意拷貝給他人,因為我傾注了大量心血,它來之不易,而COPY是對演講者最大的掠奪!
此外,時下時髦搞個小段子提高聽眾的興趣,甚至有些人把與聽眾的互動作為演講的一個噱頭,提高演講的效果。
第三,演講機遇的把握。顯然,信息爆炸、論壇泛濫,而演講的好機會往往被某些大牌學者所壟斷。對于一個初出茅廬的學者而言,如何把握好有限的演講機會就顯得更為重要。通常情況下,后面發(fā)言的學者面臨著邊際聽講興趣遞減、邊際吃飯興趣遞增的尷尬境地,因此,晚輩新手不僅要超越前面大腕,而且要跨越聽眾的興趣瓶頸,吸引受眾的注意力,實在不易。所以,會出現(xiàn)一些學者語不驚人誓不休甚至靠奇談怪論來嘩眾取寵。媒體最喜歡這類學者,希望學者之間搞競爭,獲得報道題材。
第四,報酬的談判。好的演講者未必是一個好的談判家,因為大多數(shù)的學者不善于談錢,甚至不屑于談錢。說來有趣,20世紀90年代初我有機會被選拔給山西省的廠長經(jīng)理進行培訓,也算風光。而當時我還是一個小助教,許多人對此不服氣:每天的講課費是200元,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多呢!當時大家都很羨慕。現(xiàn)在,大學教授的課酬也分三六九等,不同對象課酬不同。當然,EMBA和MBA等市場化程度高的課酬比較高,好的大學一天可以給數(shù)萬元,而且分北京與外地的價格,出京的價格要加50%,顯然此等待遇也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知名教授可以享受。
從收入角度而言,做大會的演講收益相對較高,性價比較高。去年5月中旬,我?guī)ш犜趶V東調(diào)研,香港的一位朋友帶一份報紙給我看大陸某些經(jīng)濟學家的出場費一覽表。如今此報道已被國內(nèi)有關(guān)媒體進行了披露,此事的確引起人們廣泛的關(guān)注,給經(jīng)濟學家們做了一次廣告,有利于提高所有經(jīng)濟學者的談判水平。當然,稅務(wù)部門也會跟進的。然而,從該消息的真實性而言,應(yīng)該是這些學者某一次的演講收入達到了此標準,但是,并不是每次都能夠達到如此高的標準。
從演講者的選擇與演講費的角度而言,會議的主辦方往往希望大牌學者吸引受眾,而大牌學者的費用又較高,所以,主辦方必須在其中做出平衡。有的會議主辦方不了解行情,會出現(xiàn)不歡而散的局面。我曾經(jīng)親眼見到某大牌學者最后把一個信封還給主辦方說:“你們留著花吧?!?/p>
總之,跨越了上述門檻,演講者就基本煉成了。而進一步的修煉是無止境的,比如,知識的儲備、文字的凝練、語言表達的精確、語速的掌控、身體語言的表達等等都需要不斷完善。留心看看機場播放的那些侃侃而談的培訓錄像,那些演講者的某些技法值得學者們學習。
(摘自《經(jīng)濟學家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