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賈奔奔江蘇第二師范學院學前教育學院16級學生

該文章為江蘇省大學生創(chuàng)新項目“名特教師生命成長刻痕之傳記性研究”成果之一，項目編號2017144306010Z

寄遇石頭城，此情尚未央。趙寄石教授自上世紀50年代留美歸來就任于南京師范大學，60多年來致力于學術思想和教育實踐的研究，對中國學前教育的改革和發(fā)展起到了指導性的作用。趙寄石教授的專業(yè)成長經歷與生命故事存在著必然與偶然的聯(lián)系。追尋生命的軌跡，從生命結構中探尋中國學前教育的發(fā)展痕跡，讀一部有關中國第一代學前教育專家的思想成長史。

一、民主家境，為人博愛

1921年趙寄石教授出生于南京一個牧師家庭。由于受到來自父親的熏陶與教誨，趙寄石老師從小就深知作為一名牧師的孩子就應該成為教徒們學習的榜樣。因此，在童年時光，家庭生活中父親和母親給孩子們提出簡單明了卻寓意深刻的家訓：“讀書用功，做事認真，待人和氣?！边@三句話也漸漸成為這個家庭的教育理念與精神支柱?？紤]到父親工作調動的原因，通常只能將家中年齡最大的女兒寄養(yǎng)于朋友家中，而作為長女的趙老師也正是在這種特殊的家庭成長環(huán)境中，造就了她自小就養(yǎng)成了獨立自主的性格。在溫馨的家庭成長氛圍中，家中弟弟們也和睦相處，一直秉持家訓，互尊互愛。因而在外人眼中，趙家的男孩子們總是那樣溫和，從不打架，很是讓人羨慕。

民主開放的家庭氛圍，使她享受了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童年，也形成了她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的性格和謙遜博愛的人格，為其未來的人生成長奠定情感契機。其童年回憶里最有趣的，還應當屬她父母在婚后商定的“教子原則”，內容如下：

●以身作則。

●同心合意。

●喜愛不誤教育。

●以理智管教，不用欺騙，不用體罰和恐嚇等。

在對待他人方面，父母則教之以“你們愿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為標準，處事公正，先人后己。童年的幸福生活與良好的家庭教育為趙教授進入學前教育學術領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在趙老師的生命成長故事前期有很多基督教的足跡，其中30歲前的趙教授是在基督教家庭與學校的環(huán)境中度過的，也正是在基督教教義的熏陶下成長的。在美國留學期間她接觸到了較多的學前教育領域的科學知識，便逐漸開始對宗教信仰問題產生了疑問，回國后在無神論的教育影響下，更加堅定了自己科學的認知世界。然而隨著基督教傳入而帶來的西方文明在她的思想和行動上所產生的影響，也經常通過性格的優(yōu)勢和弱勢顯露出來。

二、專業(yè)養(yǎng)成，投身幼教

趙寄石教授在教會學校中讀完小學和初中，畢業(yè)后保送蘇州景海女師，當時該校畢業(yè)生就業(yè)機會非常好，很多人應聘至東南亞地區(qū)工作。其實，趙寄石老師與幼教事業(yè)的不解之緣之間有一個有趣的開始，趙教授進入幼教行業(yè)并非自己的選擇，因為1940年景海畢業(yè)后，她沒有選擇去東南亞地區(qū)工作，而是留校在附小、附幼工作，從嬰兒園、幼稚園到小學一至三年級。正是在學校的8年里，她在自己的工作環(huán)境中逐漸與2-8歲兒童和他們的家長建立起感情，并對2-4歲兒童的發(fā)展產生濃厚的興趣，這8年的實踐成為她邁向幼教研究領域的基礎，也是從那時起，趙老師開始她的幼教之旅。

1948年，在校長江貴云老師的安排下，她得到了美國友好人士四年的資助到美國留學。為了攻讀托兒教育碩士課程，她于三年內修完本科四年的教育專業(yè)課程，取得學士學位。在美國期間，趙教授學習也非?？炭?，且樂于助人，在她的書桌上堆滿了專業(yè)書籍與記錄工整詳細的筆記本，課余時間則會在圖書館幫助同學們復習功課，先是兩三個，三五個，圍著她聽講解的同學越來越多，如此這樣一個聰明而又樂于助人的“東方小個子女生”讓全系的外國同學都刮目相看。這四年的留學經歷幫助趙老師開闊專業(yè)視野，習得當時世界上最先進完整的學前教育理論，知識的獲得滿足了趙老師對專業(yè)知識的熱切渴求，然而學業(yè)有成后，趙老師首先想到的是國內起步不久但又發(fā)展艱難的學前教育現(xiàn)狀，所以即便國外無數優(yōu)越的工作機會都無法阻止她回國的拳拳之心。

1952年8月，趙教授留學歸來，回到出生地南京，任教于南京師范學院幼教系。當時我國幼教先驅陳鶴琴先生任南京師范大學院長，成立了全國唯一獨立的幼教系，承擔培養(yǎng)幼兒師范學校專業(yè)教師的任務，并建立起一所南京師范大學附屬幼兒師范學校和兩所附屬幼兒園及玩具研究室。雖然國內幼教形勢還是十分嚴峻，但幸運的是南京師范學院的設施基本上符合了趙教授剛回國時的理想：創(chuàng)辦一所幼教師資培養(yǎng)和幼兒發(fā)展研究相結合的機構，這為趙教授在南京全力發(fā)展幼教事業(yè)提供了一定的物質支持與準備。

1955年，幼教系全系專業(yè)老師到蘇州、無錫、上海、杭州等地的幼兒園和幼兒師范學校參觀學習，互相交流。在上海一所幼兒園，當她知道園長是蘇州景海女師畢業(yè)的，并聽說當時上海很多幼兒園園長是景海畢業(yè)生時，她作為校友深感幸福，也讓她自信地看到中國幼教事業(yè)的光明未來。

1958年后，趙教授在先后從事幼兒園自然教育法和語言教學法的研究以及教學工作經驗的基礎上，借著多次到農村參加勞動的機會，將幼兒教育研究帶入鄉(xiāng)村，讓教育理論與鄉(xiāng)村實踐相結合。這一段經歷使她逐漸意識到知識分子和工農相互結合的重要意義，通過對教育現(xiàn)實和社會現(xiàn)實的了解，初步樹立了幼教要為工農服務的思想感情，堅定了為大眾服務的思想，促使她更加堅定地樹立獻身人民幼教事業(yè)的終身理想。

三、學科建設，挑戰(zhàn)機遇

20世紀70年代，中國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歷史階段，百廢待興。而趙教授卻因膽囊炎多次復發(fā)，加上更年期早期反應病休三年。10年動亂結束后，南師的老師們開始走向農村，送教上門，熱情高漲，滿懷喜悅，而趙教授此時在醫(yī)院十分焦慮，她擔心自己能否再工作，醫(yī)生說：更年期結束會煥發(fā)第二個青春。在醫(yī)生的精心照料下以及趙教授自己的樂觀堅強，她的身體狀況很快好轉，并在痊愈后立即回到南師大主持學前教研組的工作。

正如醫(yī)生所說那般，58歲的趙教授果然煥發(fā)了青春，幸運的她又恰恰幸運地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式，我國的幼教發(fā)展也煥發(fā)了青春，南京師范大學幼教系也在積極著手恢復正常教學秩序，迎接幼教發(fā)展新階段。這是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的關鍵時期，重新工作的機會讓趙教授無比喜悅，難以預測的任務也讓她不知所措。這時，趙老師得到唐淑教授的幫助，一個辦“外交”，一個管“內務”。她們互助互諒，配合默契，一次次攻克難題，一次次分享喜悅。

幼兒園恢復正常教學工作，卻因缺少一套合適的教材令許多教師束手無策，同樣高師恢復招生也沒有合適的高校教材，這是恢復教學工作遇到的首要難題。于是趙教授面對艱難棘手的挑戰(zhàn)時，帶領大家一起走向一線崗位，根據一線教師的需要，和一線教師們一起研究教材教法，真正改變了一線教師配合大學教授做科研的原有狀態(tài)。同時清理“幸存”的教材，根據需要創(chuàng)編新教材，將國內本土文化與國外的教育理念相結合，經過三年的不懈努力，提煉教育教學規(guī)律與教法，大家共同編寫出一套適合當代教育實情的各科教學教法，也為完善高師教材編寫奠定了基礎，同時建立了高校教師與幼兒園教師結合的新型關系。

新教材的使用使幼兒園教學效果得到顯著提升，但在教育實踐活動中，老師們很快發(fā)現(xiàn)孩子們的學習壓力越來越重。于是，南京師大學前教育研究室與南京市實驗幼兒園建立協(xié)作研究組，探求幼兒教育結構，共同研究出“幼兒園綜合課程”，并在南京市實驗幼兒園反復實踐，推陳出新，至今仍在不斷完善發(fā)展。研究成果很快便被其他幼兒園采納試用，并延伸出多項課程，該教材為幼兒園課程改革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在幼兒園教育教學法課程的一系列轉變中，趙老師的指導與創(chuàng)新思路功不可沒，在探究的過程中，趙老師細心專注的探究學習精神讓許多與她一起共事的教師都敬佩不已。在與趙老師朝夕相處的日子里，人們都被她溫暖的人格深深吸引，讓原本枯燥無味的研究之路因為趙老師樂觀自信的精神變得充滿樂趣。

四、繼承發(fā)揚，借鑒中西

針對幼兒園綜合課程改革的需要，趙教授繼承和發(fā)揚了陳鶴琴前輩的理論與實踐，引進系統(tǒng)論、構建論、社會生態(tài)學等理論觀點。

上世紀80年代初，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正與中國政府建立合作項目，南師大得到機會執(zhí)行此項目。以趙教授為首的南師大幼教人走出國門走向世界。1982年，她們首次以學前教育考察組的身份走出國門去接觸世界幼教，又多次參加世界范圍的幼教會議。可以說，通過這些經歷，她們已經完全意識到了中國幼教與國際先進水平的差距，看到我國幼教領域巨大的發(fā)展?jié)摿?，更加堅定了他們努力追趕的決心。

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為我國教育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大好形勢，得到了可貴的發(fā)展機遇。趙教授積極參與推進各項工作，尤為關注外國資料的翻譯工作。而趙教授的英文水平及文化背景則為她的工作提供了有利條件。這也得益于趙老師深厚的語言功底，語言的學習一直是趙教授的興趣之一。由于家庭背景的原因，她從小就開始接觸英文，初中時期則接受過系統(tǒng)認真的學習。常言到興趣是學習最好的老師，這一點在趙老師身上得到最充分的體現(xiàn)，讀初中時，她每天抱著一本中英文字典，學校中有中美兩國的老師，趙教授充分利用身邊的資源，主動與自己的外文老師進行口語對話。趙老師還非常喜愛參加學校英語短劇表演，朗誦英文小詩等活動。她的母親有一位筆友，在美國當小學老師，每年圣誕節(jié)，她都會寄過來禮物，趙教授的母親就讓她學習英文寫作，給筆友回信致謝?？箲?zhàn)期間，課程設置不正規(guī)，學英文主要是通過閱讀英文故事、詩歌和小說等途徑，趙教授通過自學的方式還閱讀了一些英文資料。去美國留學后，她主修小學教育包含托育教育，副修英文。她的英文語法和寫作能力很強，彌補口語不流利的弱點。因此她得到了正規(guī)大學的英文培訓。上世紀70年代初，周總經理提出要組織各大學的教師翻譯世界各國的歷史書，趙老師也積極參與其中，借助這個寶貴的機會鍛煉自己的英文能力，于是在短短3年的時間翻譯出一本英文的葡萄牙史，其中經過大大小小反復修改三十幾遍，遇到翻譯困難時，趙教授會組織組員們們集中在一起，組員相互商討幾個小時，為能找出一個貼近的中文意思而費盡腦汁。這個經歷使趙教授兩種語言間的語法、邏輯轉換能力大大提高。

所以在“兒基會”項目中，她建議組內中青年教師翻譯使用短文翻譯法，分析語法關系來理解原文，有效推進項目進程，為我國再爭取國際項目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

一個人對于自己的興趣愛好要用心加以培育，并使之發(fā)展成為一種優(yōu)勢。比如趙教授的英文愛好，成為她日后生活中的重要工具。人的興趣應該廣泛，但更需要有一個專注的愛好，并且使之成為自己的特長，將會在生活中起到很大的作用，這是趙教授親身實踐并希望傳授給下一代的幼兒教師的專業(yè)精神與追求，她渴望每一位幼教老師都能在樂中學，學中樂，樂于幼教事業(yè)中。

五、創(chuàng)新拓荒，實現(xiàn)心愿

（一）研究托兒、民辦教育，開創(chuàng)雙語課程

1993年，趙教授光榮退休，她從事幼教事業(yè)將近半個多世紀，她的生命早已與幼教事業(yè)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她退休后沒有與自己深愛的教育事業(yè)失去聯(lián)系，而是決定去實現(xiàn)自己四十多年前的心愿，研究托兒教育。

她走進附近的如意幼兒園開始研究托班教育，運用十多年來探索幼兒結構的經驗，針對2-3歲幼兒發(fā)展的身心特點，結合人類生態(tài)學的觀點，幫助幼兒能夠更快更好的適應幼兒園內的生活。古稀之年的趙老師走進幼兒園、托兒所，她仍融入在孩子們中，時不時與孩子們交流，傾聽與觀察，此情此景就是一名專業(yè)學前工作者的情懷吧?？粗厣?，親和世界，她帶領著這個行業(yè)不斷前行。

1994年冬，趙教授應邀來到深圳，在深圳特區(qū)開展幼兒雙語課程的研究。經過三年的探索，形成了一套幼兒英語教材。

1998年3月，趙教授住進了深圳華僑城世界花園聚龍居龍蟠閣，面對世界之窗，與香港遙遙相望，環(huán)境清幽，與華僑幼教中心的老師們同住。用她自己的話講，這是她人生的新階段。工作環(huán)境樸實而開放，她有自己的臥室兼書房，她與中堅骨干，青少年教師都在這兒生活，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事業(yè)努力奮斗，她們各得其所，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互相協(xié)調，互不干擾。趙教授認為進入老年，最重要的就是自我保健，若不注意就會給人增添很多麻煩，所以她一直保持科學的早餐習慣，手洗衣、多走路，堅持腦力運動。至2002年夏天，趙老師帶領園長與老師共同努力，完成了整套雙語教材的編寫工作，促進了我國雙語課程教學的發(fā)展。

（二）創(chuàng)辦幼兒研究中心，立足社會服務

1996年，趙氏幼兒研究中心成立，她和幾個弟弟把自己的余力形成合力帶領下一代為幼教做點實事。趙教授采用現(xiàn)場與觀眾直接對話的方式，她深深感受到了現(xiàn)場觀眾的熱情，這與幾十年的給大學生講課的經歷完全不同。有一次她在公園內散步，迎面走來一位帶著孩子散步的母親，那位母親笑著說：“我聽了您三年的課，講得好！孩子已經上小學啦。”一輛摩托車停下，“校長，上哪兒去，我送你！”還有一次趙教授在外地講完課上洗手間，一位學員激動地對她說：“我好喜歡聽您的課！”她覺得一名理論工作者能受到一線同行的歡迎與家長的支持是她學術道路上的一大進步！

趙老師的養(yǎng)女趙肖東老師評價她有著博大的胸襟，對人包容，善良無私，一生從事幼教事業(yè)有一顆童心與愛心以及崇高的敬業(yè)精神。趙肖東老師提到，趙教授雖然沒有成家，沒有自己的親生子女，可是她把侄兒侄女，四個弟弟的一共十個孩子都視為己出。趙教授還捐助偏遠的農村地區(qū)的孩子，慷慨解囊捐助他們上學受教育，讓他們能健康成長。趙氏幼兒研究所的成立正是將趙老師的這種精神延續(xù)下去，讓新一代的老師有所受益。

（三）關注農村幼教弱勢，推動志愿服務發(fā)展

“為農村幼教做點事”是她一直以來的心愿，這個心愿最初出現(xiàn)在20世紀80年代，從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項目開始。80年代中期，江蘇農村學前班大量涌現(xiàn)，趙老師帶領南師大研究小組深入進行實踐研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并與農村幼教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此情未了成為趙老師晚年的夙愿，終于在2012年底，在省教科院幼教與特教研究所所長尹堅勤、南京實驗幼兒園園長陳國強、市幼師退休教師汝茵佳、江寧區(qū)教研室丁琪老師等人的討論與設計，“農村幼教志愿者專業(yè)服務活動”正式開啟。在志愿活動中她們得到了園長、老師的熱情反應和積極配合。一個珍藏了多年的美好心愿終于落實到了具體行動。農村志愿教育服務在全體成員的精心組織與安排下，已經開展五年，輻射江蘇多個地區(qū)，取得良好的社會反響。

趙寄石老師七十多年的專業(yè)研究之路對中國的學前教育領域的發(fā)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她的開創(chuàng)性研究讓我們深深感受到了一名學前學術研究者的情懷，一名平凡而又偉大的幼教研究者對幼教事業(yè)的責任感。為人善良和氣，做事兢兢業(yè)業(yè)或許就是她留給新一代學前教育工作者最值得傳承的精神。

時至今日，趙寄石教授已98歲高齡，雖然身在安養(yǎng)院，卻仍心系我國幼教領域的發(fā)展。她時常會問起農村志愿發(fā)展的進程，關注志愿服務的效果。在家人與護理人員的陪伴下，趙教授每天都過得十分幸福與充實，她時刻保持著一顆學習與思考的心，每天觀看新聞聯(lián)播，關注社會與國家的發(fā)展，和大家討論交流。她熱情接待來訪的領導、同事、學生，她都會給大家準備小點心，團坐在一起聊聊天，十分祥和。

每次訪談趙老師，都仿佛當年她們堅韌而熱烈的夢仍在眼前，她的生命故事深深感染著每一個人，她的生命活力值得每一位幼教人去傳承。追尋她生命的軌跡，不難發(fā)現(xiàn)，她的自然生命與專業(yè)生命已深深融合到了一起，相互推進，共同成長。追尋生命成長刻痕，探求思想孕育過程，通過講述趙老師的傳記性故事，挖掘出一位中國女性生命故事中的寶藏，將幼教事業(yè)中源源不斷的精神傳承，啟發(fā)新人在薪火相傳過程中獲得一種生命通感，即一名幸福的學前人。